季琳微抬頭盯著小桌子上的臺燈,她不等傅寒瑾靠近她,起身抓起臺燈就向他砸了過去。
當(dāng)傅寒瑾看到季琳微的正面時,她已紅著一雙眼,原本漂亮盡顯柔弱的面孔,早已變得扭曲恐怖。
“你瘋了?”
“是,我瘋了,不過了。”季琳微將隱忍在心里的憤怒發(fā)泄出來。
今日之事很明顯是沐婉清一手導(dǎo)演的,而傅寒瑾這個眼瞎的東西,卻全然看不清。
沐婉清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她的底線。
傅寒瑾卻始終護(hù)著那個女人,這日子還有什么可過的?
明月不在學(xué)校,她以為女兒出事了,急得她六神無主。
老師說是同學(xué)家長接走了明月,她相信了,當(dāng)這一切都是巧合。
可沐婉清他們剛好出現(xiàn)在那里,那能是巧合解釋得了的嗎?
“昨天晚上讓你看的離婚協(xié)議,你看了嗎?”她現(xiàn)在除了想離婚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你跟我提離婚?”傅寒瑾只覺得好笑,他都沒主動跟她離呢,她哪里來的勇氣?
“你季琳微離了我傅寒瑾,你還能生存嗎?沒了傅家的光環(huán),你什么都不是。還有你那個生病的母親,也只能死在療養(yǎng)院里?!?/p>
他把她貶低得一無是處。
“這就不勞傅先生操心了,我就算是在外面餓死,那也不會回來向你搖尾乞憐?!?/p>
“你花我的錢,給你媽交醫(yī)療費的時候,你也是這么理直氣壯的嗎?”傅寒瑾言辭冷酷,字字扎心。
傅寒瑾這么快就知道了母親醫(yī)療費的事,肯定是周敏秀告訴他的。
“我們還沒有離婚,那就是屬于夫妻的共同財產(chǎn)。你都能豪擲十萬一夜為沐婉清訂VIP病房,我給我媽花十萬塊醫(yī)療費又怎么了?”
“那是婉清為了公司的項目她應(yīng)得的,你母親長年要死不活,過去的七年里,你花我的錢,給她交了多少個十萬醫(yī)療費了?”
季琳微繞過大床,翻找著床頭抽屜,果然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在里面。
“你把這個簽了,以后我就不會花你的錢了。你想給哪個女人花多少,我都不會再過問?!?/p>
傅寒瑾走過去,奪過離婚協(xié)議書查看。
其中有一條寫的是季琳微要兩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下面那一條是她做了七年的任職太太,他要給她五千萬的補(bǔ)償金,以及一套別墅。
“呵……”傅寒瑾冷笑道:“獅子大開口,你也不怕被噎死。星辰和明月都姓傅,就算我同意把孩子給你,傅家的長輩們也不會答應(yīng)?!?/p>
“還要五千萬?能給你一百萬,那都是對你的恩賜了?!彼肓讼胗终f:“你成天沒事在家,盡想著研究這些,算計著要如何從我的身上撈取好處了?是怕婚約到期,我直接把你掃地出門?”
季琳微本來想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寫她只要明月一個孩子的。
可若她真那樣寫的,傅寒瑾知道她太在乎明月,肯定不會讓她如愿。
她說要兩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只是明面上的意思而已。
“你的老情人回來了,你對她愛得要死不活,我這不是,想要成全你們一對佳偶嗎?”
“季琳微,你想要錢和孩子就明說,不要拿婉清說事。我跟婉清之間清清白白,現(xiàn)在我們只是純粹的工作伙伴。”傅寒瑾說得冠冕堂皇。
“是啊,在辦公室里又親又抱的那種伙伴?!?/p>
下午的時候,季琳微收到了一條來自周敏秀的微信,是一段小視頻。
視頻中沐婉清俯身在傅寒瑾的跟前,側(cè)著腦袋吻著他的脖子,之后他還情不自禁的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兩人忘情的接吻。
“季琳微你嘴干凈……”點。
“我嘴巴有多干凈,不勞傅先生評價。但我可以免費送給你一個廁所刷,好好的通一通馬桶,別到處噴屎?!?/p>
“低俗齷齪的女人。”傅寒瑾氣得臉紅脖子粗。
然而,他越是生氣,季琳微的心情就越愉悅。
“想杜絕和低俗的我在一起,那就趕緊簽字,這樣你才可以早點和你那個,高貴典雅的白月光同流合污,沆瀣一氣?!奔玖瘴⒄f話間,向傅寒瑾遞過去了一支筆。
“白日做夢。”傅寒瑾扔掉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絕不同意。
他拿著外套和香煙,心情實在是煩悶,開車去了沐婉清住的地方。
沐婉清不會做飯,特意為他點了五星級酒店的外賣送到家。
“別生氣了,為了季琳微氣壞了自己的身體不值得?!便逋袂鍨楦岛獖A著菜,然后還倒了一杯紅酒。
“她要是有你一半貼心就好了。她在外面花著我的錢,跟野男人勾搭在一起?,F(xiàn)在還反之來誣蔑我們倆的關(guān)系,就沒見過這么可惡的女人?!备岛似鹉潜?,一口氣全部都喝下肚。
“你既然那么討厭她,為什么不趕緊離婚呀?”沐婉清嘟著嘴唇,用撒嬌的口吻對他說話。
“她是讓人厭惡,但她……始終是我兩個孩子的親生母親。孩子還小,離不開媽媽的?!备岛退阍俸菪模且驳脼楹⒆觽冎?。
“小孩兒的承受力,往往比大人想像中的要強(qiáng)太多。就像你剛把孩子送去幼兒園上學(xué)一樣,大人總覺得孩子離不開父母,實際上放學(xué)的時候,你們?nèi)ソ雍⒆臃艑W(xué),他在學(xué)??隙ㄍ娴锰貏e開心。只是父母離不開孩子罷了!”沐婉清聽著傅寒瑾的話,實在是太失望了。
她回國之后做了那么多,傅寒瑾居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下定跟季琳微離婚,看來她應(yīng)該再來點猛的。
沐婉清起身去酒柜那邊,重新為傅寒瑾倒了一杯酒,回到他身邊說:“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好酒,你嘗嘗味道如何?”
傅寒瑾現(xiàn)在沒心情品酒,杯子里的酒他當(dāng)成白開水一樣,一飲而盡。
幾杯酒下肚后,傅寒瑾感覺頭暈沉得厲害。
“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吧。”傅寒瑾手支撐在餐桌上,吃力的站起身。
他走了兩步路,雙腿就發(fā)軟。
沐婉清攙扶著他的手臂,帶他去自己的臥室里。
“寒瑾,你喝醉了,留下來休息吧?!?/p>
傅寒瑾無力的坐在床邊,搖晃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抬頭間瞳孔中映著沐婉清秀麗的面容。
“寒瑾,你喜歡我嗎?要我嗎?”沐婉清抿著紅唇,漸漸的向他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