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悅茵同志,之前我是不忍駁了你一片真心,才勉強收下你給的那些錢,但請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是絕不會喜歡你一個有夫之婦的?!?/p>
“行了,這回你送的錢我也勉強收下,算是全了你對我的一片心意。我馬上要調(diào)去林城,以后咱們還是別聯(lián)系了?!?/p>
唐悅茵看著眼前這個一身藍(lán)色粗布工作服的男人,忍不住皺緊眉頭。
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愧是她那個內(nèi)心陰暗,喜歡耍心機的表姐創(chuàng)造出的角色。
果然三觀不正的人,寫出的男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是的,她穿書了。
穿到表姐寫的《七零:大佬全都偏寵我》這本年代文里,成了男主沈廷謙的頭號舔狗,同時也是書中女主的惡毒表妹,一個與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工具人。
原身雖出身普通的工人家庭,卻被全家嬌寵著長大,是以養(yǎng)成了囂張跋扈、我行我素的性格。
為逃避下鄉(xiāng),她搶走自小寄養(yǎng)在她家的表姐的訂婚對象,嫁給了軍官男配葉行先,并以死相逼讓表姐替她下鄉(xiāng)。
本是得了一樁好姻緣,誰曾想她嫁的軍官丈夫曾在戰(zhàn)場受過傷,似因此患上隱疾,二人在新婚之夜未能圓房。
對方為了躲她,在婚后第二天就匆匆回了部隊。
這羞辱她哪里忍得了!
因而自軍官丈夫走后,她就開始在婆家作天作地,鬧的全家不得安寧,最后干脆直接搬回了娘家住。
恰好這個時候,男主沈廷謙作為原身父親的徒弟,去唐家拜訪時被原身撞見。
只一眼,她就喜歡上這個身姿挺拔、相貌堂堂的男人了。
為此,她不顧已婚的身份,多次接近沈廷謙,又是送錢,又是送票的。
不僅把父母給的嫁妝給了他,還將丈夫寄回來的津貼以及公婆給的貼補也都送了出去。
若不是彩禮錢還在父母那保管,她怕是也都拿出來了。
真是妥妥的戀愛腦。
沈廷謙可不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主,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宗旨,他一直吊著原身,心安理得地拿著對方給的錢貼補家里。
榨干完原身的積蓄后,他扭頭就申請異地調(diào)任,臨走前還設(shè)計壞了原身的名聲,徹底斷掉她討要回錢財?shù)目赡堋?/p>
原身不甘心,瞞著娘家和婆家跑去找沈廷謙,結(jié)果在途中被人販子拐走,賣進(jìn)深山淪為生育工具。
后來她又被砍斷手腳,毀了容,被人販子控制去大街上乞討,最終死在一個冰冷的雪夜。
既然讓她穿進(jìn)這本書中,那她就要改變原身的悲慘結(jié)局。
她可不是泥捏的,拿她當(dāng)冤大頭占便宜,還想倒打一耙,門都沒有!
她不僅要拿回所有的錢,還要戳破渣男設(shè)計毀她名聲的陰謀。
思及此,唐悅茵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平靜回?fù)簦?/p>
“沈同志,我想你是有什么誤會吧,我可從來沒說過喜歡你?!?/p>
這話不假,原身雖對沈廷謙有好感,卻礙于已婚的身份,從未開口表露過心意,只一味送錢討好。
“我是見你家庭困難,又是爸的徒弟,才多次借錢給你,幫你度過困境,不成想你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你是想誣陷我喜歡你,然后不想還錢是吧!
你別忘了,我可是軍屬,你這樣污蔑我,是想坐實破壞軍婚的罪名么!”
破壞軍婚?
沈廷謙怔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打扮有些土氣,臉上長滿雀斑的姑娘。
是他師父那個花癡閨女沒錯啊,為何感覺對方今日說話方式和語氣,像是判若兩人呢。
難道他的小心思被識破了?
不會,對方一向很蠢,應(yīng)該沒那個腦子。
不過破壞軍婚可是大罪,他不想在調(diào)走前出什么岔子,為防止唐悅茵搞出什么幺蛾子,還是想辦法哄哄她吧。
沈廷謙撩了下抹著頭油的發(fā)頂,軟了語氣哄道:“悅茵妹妹別生氣,確實是我誤會了,誰讓你對我太好了呢。”
哼,沒被戳穿前喊她同志,被戳穿了心思就叫妹妹,這男人可真油!
若不是還等著把錢要回來,現(xiàn)在就想給他兩杵炮。
唐悅茵強壓下火氣,一把從沈廷謙手中奪回剛給的錢,笑意不達(dá)眼底,沉聲開口:
“既然誤會解開了,沈同志也該清楚,我借給你的那些錢都是要還的。
一共是七百一十三塊,你最好今天一次性還我,免得你調(diào)走后,我找不到你人了?!?/p>
“今天全都還你?”沈廷謙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唐悅茵給的錢他雖留了一部分,但也花出去不少,這一時間他上哪籌齊那么多錢啊。
“那我就再給你一天時間?!?/p>
唐悅茵知道沈廷謙身上沒帶那么多錢,但她不怕對方會賴賬。
因為根據(jù)書中接下來的劇情,馬上又要有一個主角登場了,那人或許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書中的女主——原身的表姐任素櫻。
按書中所寫,任素櫻今日從鄉(xiāng)下回城,到原身家里取東西,路上恰好瞧見原身與一個男人拉拉扯扯,還給了對方錢。
她察覺兩人的關(guān)系不尋常,便用借來的隨身相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后來任素櫻為了報原主搶她親事,又逼她下鄉(xiāng)的仇,就把照片分別寄給了原主的軍官丈夫和公婆,另外還編排了兩封關(guān)于原主紅杏出墻的舉報信。
這些證據(jù)直接讓原主被婆家和丈夫嫌棄,自覺無處容身的她才孤注一擲的去找沈廷謙,結(jié)果途中被拐賣。
既已知曉任素櫻要用照片和舉報信害她,自然得想辦法阻止。
此刻任素櫻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暗處拍下了照片,她要先拿回照片,再尋時機等著攔截那兩封舉報信。
而那些照片,剛好可以拿來當(dāng)做逼沈廷謙還錢的籌碼。
理清思緒后,唐悅茵果斷出手,徑直走向躲在樹后偷偷拍照的任素櫻,一把奪過對方手里的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