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劉川楓轉(zhuǎn)動鑰匙時，刻意放輕了動作。原本計劃明天才結(jié)束的商務(wù)考察提前完成，
他特意沒告訴蘇寧寧，想給結(jié)婚五周年的妻子一個驚喜。門鎖發(fā)出細微的咔噠聲，他推開門，
迎面撲來家中熟悉的香氛氣息，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陌生古龍水味道。玄關(guān)處，
一雙锃亮的男士牛津鞋整齊地擺放在寧寧最愛穿的那雙紅色高跟鞋旁邊。
劉川楓的手指僵在了半空。這不是他的鞋——他的皮鞋都在樓上更衣室里，
而且他從不穿這種意大利手工款式。樓上傳來一陣模糊的笑聲，是寧寧的，
那種他熟悉的、只有在極度放松時才會發(fā)出的輕快笑聲，緊接著是一個低沉男聲說了什么，
又引起她一陣愉悅的回應(yīng)。劉川楓輕輕脫下自己的鞋子，赤腳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冰涼從腳底直竄上脊背。他無聲地走上樓梯，主臥的門虛掩著，透出一線暖光。越靠近，
那笑聲就越清晰，夾雜著床墊彈簧的細微響動。"...你真的太壞了，
明明說好只是來送文件的..."寧寧的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文件？那只是個借口，
你知道我這兩周有多想你嗎？"陌生的男聲低沉而親昵。劉川楓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他輕輕將門縫推大一些，足夠他看到里面：他的妻子蘇寧寧，
穿著一件他的白襯衫——那件他最喜歡卻怎么也找不到的襯衫——跨坐在一個陌生男人身上，
男人的手掌正肆無忌憚地在她大腿上游走。寧寧仰頭笑著，長發(fā)散落在肩頭，
那是劉川楓最愛的模樣，此刻卻如同一把刀直插心臟。他下意識摸出手機，調(diào)至靜音模式，
拍下了幾張照片，又錄了一段十秒的視頻。整個過程他的手穩(wěn)得驚人，
仿佛是在拍攝某個與他無關(guān)的商業(yè)場景。然后他悄無聲息地退下樓，穿上鞋，輕輕帶上門，
離開了自己的家。三小時后，劉川楓坐在"藍調(diào)"酒吧最角落的位置，
面前擺著半杯已經(jīng)不再冒泡的威士忌蘇打。手機屏幕亮著，
私家偵探的回復剛剛進來："初步確認，男方是趙天宇，云尚科技副總裁，
您夫人的直屬上司。更多資料正在收集中，明早給您完整報告。"劉川楓鎖上屏幕，
啜了一口已經(jīng)變淡的酒。十年了，從大學迎新會上第一次見到蘇寧寧，
那個扎著馬尾辮、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的女孩，到如今她在他買的房子里、他睡的床上，
穿著他的襯衫和另一個男人纏綿。酒保過來詢問是否需要加酒，劉川楓擺擺手，
在賬單上簽了字。走出酒吧，初夏的夜風拂過臉龐，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決定。
這不是結(jié)束，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開始?；氐郊視r，房子一片漆黑。劉川楓輕手輕腳上樓，
主臥里寧寧獨自熟睡，床單已經(jīng)換過，房間里噴了空氣清新劑，
但那股若有若無的古龍水氣息依然頑固地存在著。他默默取出睡衣，走向客房。明天開始，
他將成為世界上最體貼的丈夫。第2章清晨六點三十分，劉川楓準時醒來。
客房陌生的天花板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隨即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閉上眼睛，
深呼吸三次，然后起身拉開窗簾。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劉川楓站在光暈中，
感受著皮膚上的溫暖。他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私家偵探發(fā)來的完整報告已經(jīng)到位。
他沒有立即查看，而是先做了三十個俯臥撐，沖了個冷水澡，換上筆挺的淺灰色西裝。
廚房里，他熟練地煎了兩個荷包蛋，烤了全麥面包，切好牛油果，又榨了一杯鮮橙汁。
當蘇寧寧穿著睡袍下樓時，早餐已經(jīng)整齊地擺在餐桌上。"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蘇寧寧瞪大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睡袍領(lǐng)口。"昨晚半夜到的，
看你睡得香就沒吵醒你。"劉川楓微笑著走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想給你個驚喜。
"蘇寧寧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放松下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臨時決定的。
"劉川楓遞給她橙汁，"嘗嘗，新買的榨汁機效果不錯。"蘇寧寧接過杯子，
嘴唇碰到杯沿時微微顫抖。劉川楓假裝沒注意到，轉(zhuǎn)身去拿咖啡壺。"你今天氣色不錯，
"他背對著妻子說，"最近睡得還好嗎？"玻璃杯與大理石臺面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還、還行吧。就是有時候加班太累了。"劉川楓倒了兩杯黑咖啡，遞給她一杯，
"別太拼了，你們那個趙總也太不體貼下屬了。"蘇寧寧的手指在杯柄上收緊，"趙總？
你怎么突然提到他？""上次你們公司年會不是見過嗎？"劉川楓啜了一口咖啡，
"我記得你說他工作狂，帶著團隊天天加班。""哦，對。"蘇寧寧的肩膀放松下來，
"是挺忙的。"劉川楓看著妻子小口啜飲咖啡的樣子，
想起昨晚她跨坐在那個男人身上仰頭大笑的模樣。他放下杯子，拿起公文包，
"我今天約了客戶，可能晚點回來。晚上想吃什么？我可以順路買菜。""隨便...都行。
"蘇寧寧的目光游移不定，"我今晚可能要加班，不用等我吃飯。""好。
"劉川楓走到門口，又回頭說，"對了，我那條藍條紋領(lǐng)帶放哪兒了？找了一圈沒找到。
"蘇寧寧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可能...可能送去干洗了？我明天問問。""沒關(guān)系，
我換一條。"劉川楓微笑著關(guān)上門。電梯下行的三十秒里，
劉川楓的表情從溫柔丈夫變成了冰冷獵人。他打開手機，仔細閱讀私家偵探發(fā)來的報告。
趙天宇，35歲，云尚科技副總裁，負責市場與銷售。年薪加分紅約三百萬。
畢業(yè)于常春藤名校，有兩次短暫婚姻記錄。目前與林氏集團獨女林雨薇訂婚，
婚期定在明年春天。照片上的趙天宇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濃眉下是一雙帶著傲慢的眼睛。
劉川楓繼續(xù)往下滑動。林雨薇，29歲，林氏集團董事長林志遠的獨女，
負責家族企業(yè)的藝術(shù)投資板塊。畢業(yè)于中央美術(shù)學院，
后取得哥倫比亞大學藝術(shù)管理碩士學位。照片中的女子有著精致的鵝蛋臉和沉靜如水的眼神，
與趙天宇站在一起時保持著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報告最后附上了趙天宇的其他信息：喜歡打高爾夫，常去紫金俱樂部；在城東有一套公寓，
但大部分時間住在未婚妻的別墅；與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關(guān)系，
包括公司兩名下屬和一名空姐。劉川楓關(guān)上電梯門，走向地下車庫。
他的黑色奔馳GLE安靜地停在那里。上車后，他沒有立即發(fā)動，而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偵探，我需要趙天宇未婚妻更詳細的行程安排，特別是她獨自出席的活動。另外，
查一下林氏集團最近有沒有什么公開招標或者合作項目。"掛斷電話，劉川楓打開車載導航，
輸入"云尚科技"的地址。二十分鐘后，他坐在云尚科技大樓對面的咖啡廳里，
透過落地窗觀察著大樓入口。九點十五分，一輛銀色保時捷911停在大樓前，
趙天宇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大門，幾個員工匆忙讓路并點頭問好。劉川楓拍下幾張照片，
注意到趙天宇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戒指——與林雨薇訂婚的象征。他喝掉最后一口咖啡，
結(jié)賬離開。接下來的兩周，劉川楓表面上一切如常。他每天為蘇寧寧準備早餐，
偶爾送她上班，周末提議一起看電影或散步。蘇寧寧起初緊張不安，漸漸放松警惕，
甚至開始更頻繁地"加班"。與此同時，劉川楓收集的情報越來越多。
他了解到林雨薇負責的林氏藝術(shù)基金正在籌備一個當代藝術(shù)展，
北的畫室學油畫；還掌握了趙天宇與蘇寧寧幽會的規(guī)律——通常是在周三下午林雨薇上課時，
以及每周五晚上林雨薇回父母家吃飯時。周五晚上，劉川楓確認蘇寧寧再次"加班"后，
驅(qū)車前往紫金俱樂部。陳偵探確認趙天宇今晚在那里有個應(yīng)酬，
而林雨薇因參加慈善晚宴不會出席。俱樂部燈光柔和，劉川楓坐在吧臺點了一杯馬天尼。
他穿著定制西裝，袖扣是簡約的鉑金方形，與腕表相得益彰。九點整，
趙天宇和幾個商人模樣的男人走進來，在角落的沙發(fā)區(qū)落座。
劉川楓注意到他們叫了幾瓶昂貴的紅酒，身邊很快圍上來幾個年輕女孩。他耐心等待，
直到趙天宇起身去洗手間。計算好時間，劉川楓也站起來，在走廊"偶遇"了趙天宇。
"趙總？"劉川楓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您。"趙天宇瞇起眼睛，
"你是...？""劉川楓，銳創(chuàng)投資的。上個月云尚的融資酒會上我們聊過幾句。
"劉川楓伸出手，"您對人工智能在醫(yī)療應(yīng)用上的見解讓我印象深刻。
"趙天宇的表情從疑惑轉(zhuǎn)為得意，握了握他的手，"哦，對。劉...經(jīng)理是吧？""副總，
不過叫名字就好。"劉川楓微笑著，"正好有件事想請教您。
聽說林氏藝術(shù)基金在找科技合作伙伴？我們投資的一家公司做沉浸式互動裝置很有一套。
"趙天宇挑眉，"你認識我未婚妻？""久仰林小姐在藝術(shù)圈的名聲，可惜沒機會認識。
"劉川楓語氣誠懇，"如果方便，能否幫忙引薦？當然，不管成不成，
這個人情我一定記在心上。"趙天宇上下打量他一番，似乎在評估這個人的價值。
劉川楓保持鎮(zhèn)定，他知道自己今天的一切——從發(fā)型到皮鞋，都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
既顯示實力又不至于搶風頭。"雨薇最近確實在忙藝術(shù)展的事。"趙天宇最終說，
"我給你她的助理聯(lián)系方式吧，就說是我介紹的。""太感謝了。
"劉川楓拿出手機記下號碼，"改天一定好好謝謝您。"回到車上，
劉川楓看著那個電話號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一步棋已經(jīng)落下，
接下來就是讓林雨薇心甘情愿走進他的棋盤。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
蘇寧寧應(yīng)該快回家了。他發(fā)動車子，決定順路買些宵夜——妻子"加班"辛苦了，
需要補充體力。第3章林氏藝術(shù)基金的辦公室位于市中心一棟玻璃幕墻大廈的頂層。
劉川楓站在電梯里，調(diào)整了一下深藍色領(lǐng)帶的結(jié)。他手里拿著一份精心準備的項目提案，
封面上燙金的"銳創(chuàng)投資"幾個字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電梯門無聲滑開，
迎面是一面潔白的前臺墻，上面用極簡的黑色線條勾勒出一幅山水畫輪廓。
一位穿著米色套裝的女助理站起身。"您好，請問有預約嗎？""劉川楓，
十點半與林小姐會面。"他遞上名片，"趙天宇先生引薦的。
"助理的眼神微妙地變化了一下，"請稍等，林小姐正在接電話。"劉川楓點點頭，
走到落地窗前的等候區(qū)坐下。從這里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
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翻開手中的提案，再次檢查里面的內(nèi)容——這是他精心設(shè)計過的，
既展示了足夠?qū)I(yè)的水平，又留了幾個顯而易見的漏洞，給對方提出建議的空間。"劉先生？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劉川楓轉(zhuǎn)身，看到林雨薇站在會議室門口。
她比照片上更加精致，穿著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連衣裙，黑色長發(fā)挽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
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部。沒有戴任何首飾，除了左手無名指上那枚與趙天宇配對的訂婚戒指。
"林小姐，久仰。"劉川楓站起身，伸出手，"感謝您抽空見面。
"林雨薇的握手短暫而有力，"趙天宇說你有個項目想談？""是的，
關(guān)于沉浸式藝術(shù)體驗的技術(shù)支持。"劉川楓跟著她走進會議室，
注意到她走路時挺直的背脊和略顯急促的步伐——一個習慣掌控節(jié)奏的女人。
會議室的長桌上擺放著幾個藝術(shù)裝置模型和一堆資料。林雨薇示意他坐下，自己則坐在對面，
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直說吧，劉先生。我每天要見十幾個供應(yīng)商和合作伙伴，
為什么你的提案值得我花時間？"劉川楓嘴角微微上揚。他喜歡直接的人。打開提案，
他滑過其中一頁，
我們開發(fā)的神經(jīng)感知交互系統(tǒng)可以讓觀眾的心跳、呼吸頻率影響藝術(shù)裝置的色彩和形態(tài)變化，
創(chuàng)造真正個性化的藝術(shù)體驗。"林雨薇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抬了一下，
"類似的技術(shù)MIT媒體實驗室有過研究，但成本太高。""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
"劉川楓指向一組數(shù)據(jù)，"成本只有傳統(tǒng)方案的十分之一，而且已經(jīng)在三個美術(shù)館測試過。
"接下來的四十五分鐘里，他們深入討論了技術(shù)細節(jié)。
劉川楓故意在解釋算法架構(gòu)時犯了一個小錯誤，林雨薇立刻指出，眼睛里閃過一絲得意。
他假裝恍然大悟，對她的專業(yè)素養(yǎng)表示欽佩。"有意思的提案。"會議結(jié)束時，
林雨薇的態(tài)度明顯軟化，"但我需要看實際演示。""當然。
"劉川楓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兩張邀請函，"下周四我們在當代藝術(shù)中心有個小型展示會，
誠摯邀請您和趙總蒞臨指導。"林雨薇接過邀請函，指尖在燙金字體上輕輕摩挲，
"趙天宇可能沒空，他最近很忙。"劉川楓捕捉到她語氣中那一絲幾不可察的失落，
"那太遺憾了。不過您的專業(yè)意見對我們更重要。"離開林氏集團大樓，劉川楓站在陽光下，
深吸一口氣。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而且比預想的順利。他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二點半。
該去公司露個面了，最近為了這個計劃，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沒好好處理自己的本職工作。
下午四點，他的手機震動起來。蘇寧寧發(fā)來消息："今晚加班，不回家吃飯了。
"劉川楓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懸停了幾秒，回復道："好的，別太累。我燉了湯，
回來喝點。"他關(guān)上電腦，驅(qū)車前往紫金俱樂部。陳偵探發(fā)來消息，
趙天宇今晚在那里有個私人晚餐，
而蘇寧寧的信用卡記錄顯示她半小時前在俱樂部附近的珠寶店消費了一對耳環(huán)。
俱樂部餐廳的燈光刻意調(diào)得很暗，劉川楓坐在一個隱蔽但視野極佳的角落。七點十五分，
趙天宇摟著蘇寧寧的腰走進來，兩人在窗邊的位置坐下。蘇寧寧戴著新買的鉆石耳環(huán)，
在燭光下閃閃發(fā)亮。劉川楓拍了幾張照片，然后安靜地享用他的牛排。他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但從肢體語言判斷，趙天宇今晚格外殷勤，而蘇寧寧則笑得花枝亂顫。甜點上桌時，
趙天宇的手已經(jīng)放在蘇寧寧的大腿上。結(jié)賬時，劉川楓特意從他們桌邊經(jīng)過。
蘇寧寧正低頭整理餐巾，趙天宇先看到了他。"劉...川楓？
"趙天宇假裝剛剛想起他的名字，"這么巧？""趙總，
蘇..."劉川楓裝作驚訝地看向自己的妻子，"寧寧？你們在談工作？
"蘇寧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中的餐巾掉在地上。"老、老公...你怎么在這里？
""客戶臨時改期了。"劉川楓溫和地說，彎腰撿起餐巾，"趙總真是體恤下屬，
還請員工吃這么高檔的晚餐。"趙天宇很快恢復鎮(zhèn)定，"蘇經(jīng)理負責的項目很成功，
這是獎勵。""原來如此。"劉川楓微笑著看向妻子，"那你們繼續(xù)，我先回去了。寧寧，
湯在慢燉鍋里，記得喝。"走出俱樂部，劉川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開車回家，
耐心等待。凌晨一點，蘇寧寧才回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古龍水味。"老公，你還沒睡？
"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心虛。"在等你。"劉川楓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向廚房，"湯還熱著，
我給你盛一碗。"蘇寧寧跟著他走進廚房，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今晚真的是工作...趙總他...""不用解釋。"劉川楓背對著她說，聲音溫柔，
"我相信你。"他將湯碗遞給她，看著她小口啜飲。湯里加了一點安神的草藥，
能讓人放松警惕。"最近趙總好像對你很關(guān)照？"他狀似隨意地問。蘇寧寧的眼睛亮了一下，
又迅速掩飾，"就是...正常工作關(guān)系。不過他最近確實經(jīng)常找我討論項目。""是嗎？
"劉川楓在她對面坐下，"他未婚妻知道嗎？"湯勺碰到碗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什、什么未婚妻？""林氏集團的千金啊，挺有名的。"劉川楓笑著說，
"我今天剛?cè)ヒ娏怂?，談個項目。很厲害的女人，趙總好福氣。"蘇寧寧的手指捏緊了湯勺，
指節(jié)發(fā)白。"哦...是嗎？""對了，下周四我們公司在藝術(shù)中心有個活動，
邀請了林小姐。"劉川楓漫不經(jīng)心地說，"趙總應(yīng)該也會來吧？
畢竟是自己未婚妻參加的活動。""他...他最近很忙。"蘇寧寧低頭喝湯，
避開他的目光，"可能沒時間。"劉川楓點點頭，不再追問。他看著妻子心神不寧的樣子，
內(nèi)心涌起一陣快意。蜘蛛已經(jīng)開始織網(wǎng)，而獵物正在不知不覺中靠近。周四很快到來。
藝術(shù)中心的展示會布置得簡約而高雅，幾臺原型機在展廳中央運轉(zhuǎn)，
將觀眾的心跳轉(zhuǎn)化為流動的光影。劉川楓穿著深灰色三件套西裝，在入口處迎接來賓。
林雨薇準時到達，穿著一身煙灰色褲裝，頭發(fā)松散地披在肩上。沒有趙天宇的蹤影。
"趙總沒來？"劉川楓接過她的外套。"他臨時有事。"林雨薇的語氣平淡，
但劉川楓注意到她左手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那枚訂婚戒指。展示會很成功。
林雨薇對技術(shù)表現(xiàn)出極大興趣，甚至親自體驗了所有裝置。劉川楓全程陪同，
專業(yè)而風趣地解答各種問題，刻意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足夠親近以示尊重，
又不至于顯得殷勤。"你們的算法響應(yīng)速度比我想象的快。
"林雨薇站在一個能將腦電波轉(zhuǎn)化為音樂的裝置前，額頭貼著傳感器。
"我們優(yōu)化了信號處理流程。"劉川楓站在她身側(cè)，保持著禮貌距離，
"您現(xiàn)在的腦波顯示高度集中，但有些許焦慮。"林雨薇睜開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你懂神經(jīng)科學？""業(yè)余愛好。"劉川楓微笑著遞給她一杯水，
"藝術(shù)與科技的結(jié)合是我的熱情所在。"他們聊到很晚，最后一批離開展廳。
外面下起了小雨，劉川楓撐開傘，"我送您到停車場？""謝謝。"林雨薇猶豫了一下，
走進他的傘下。兩人靠得很近，劉川楓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其實..."走到一半，
林雨薇突然開口，"我和趙天宇的關(guān)系并不像外界看起來那樣。"劉川楓保持著平靜的表情，
"每段關(guān)系都有自己的節(jié)奏。""他最近很...疏遠。"林雨薇的聲音很輕，
幾乎被雨聲掩蓋，"總是說工作忙。"劉川楓沒有立即回應(yīng)。
雨滴打在傘面上的聲音填補了沉默。他們走到一輛白色保時捷前，林雨薇拿出車鑰匙。
"謝謝你的傘。"她說，眼神復雜地看了他一眼，"關(guān)于合作的事，我會讓助理聯(lián)系你。
""隨時恭候。"劉川楓微微頷首，"開車小心。"看著她的車尾燈消失在雨幕中，
劉川楓收起傘，任由雨水打濕他的肩膀。計劃進行得比預期更順利。
林雨薇對趙天宇的不滿已經(jīng)顯露，而蘇寧寧這幾天明顯心神不寧，
昨晚甚至忘了刪除手機里趙天宇發(fā)來的露骨短信。他坐進自己的車，打開手機相冊。
昨晚趁蘇寧寧洗澡時，他已經(jīng)備份了她手機里所有與趙天宇的對話和照片。
其中一張?zhí)貏e有趣——趙天宇赤裸上身躺在床上，背景明顯是某家高級酒店。
劉川楓將這張照片發(fā)到一個新注冊的匿名郵箱，然后輸入了林雨薇的工作郵箱地址。
他沒有點擊發(fā)送，而是保存為草稿。時機還未成熟。好的獵人，知道什么時候該扣動扳機，
什么時候該繼續(xù)等待。第4章雨水敲打著落地窗，劉川楓坐在書房的真皮椅上，
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他正在瀏覽林雨薇的社交媒體——不是那個公開的、滿是藝術(shù)展照片和工作動態(tài)的賬號，
而是一個鎖起來的私人賬號，只有不到二十個好友。陳偵探花了不少功夫才搞到這些信息。
屏幕上的林雨薇與公開形象截然不同：素顏、放松，有時甚至帶著一絲憂郁。
最新一張照片是三天前發(fā)布的，一杯紅酒，一本《愛的藝術(shù)》，配文"等待值得嗎？
"下面只有一條評論，來自她的閨蜜："他又放你鴿子了？"劉川楓截屏保存，
然后點開郵件。林氏藝術(shù)基金的助理發(fā)來了合作意向書初稿，邀請他下周一到公司詳談。
他回復確認，特意加了一句："期待再次與林小姐交流藝術(shù)與科技的無限可能。
"手機震動起來，是蘇寧寧的短信："今晚部門聚餐，不回家吃飯了。
"劉川楓嘴角微微上揚。這已經(jīng)是本周第三次"部門聚餐"了。自從藝術(shù)中心那天后，
蘇寧寧變得異常忙碌，而根據(jù)陳偵探的報告，趙天宇最近頻繁出入紫金俱樂部的套房。
他回復："好的，別喝太多酒。需要接你嗎？""不用，同事順路送我。
"蘇寧寧的回復來得很快，幾乎像是預先準備好的。劉川楓關(guān)上電腦，走到衣柜前。
明天晚上銳創(chuàng)投資有個重要的商務(wù)晚宴，邀請了業(yè)內(nèi)多位重量級人物。
他早就確認過名單——趙天宇和林雨薇都在其中。他選了一套午夜藍的定制西裝，
搭配銀灰色的領(lǐng)帶，既正式又不失個性。次日晚七點，香格里拉酒店的宴會廳燈火通明。
劉川楓作為主辦方代表站在入口處迎接客人。他特意沒有告訴蘇寧寧這個晚宴的事，
但他知道趙天宇會帶她來——昨晚他故意"不小心"把邀請函留在了書房桌上，
而蘇寧寧"恰好"進去找指甲刀。"劉總，場地布置得真不錯。"林雨薇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劉川楓轉(zhuǎn)身，呼吸微微一滯。林雨薇穿著一襲墨綠色的絲絨長裙，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肩頸，
頭發(fā)挽成一個松散的發(fā)髻，幾縷碎發(fā)垂在耳際，襯得肌膚如雪。沒有多余的飾品，
只有左手無名指上那枚訂婚戒指閃著冷光。"林小姐，您今晚光彩照人。"劉川楓微微欠身，
"趙總沒一起來？""他說路上堵車，讓我先來。"林雨薇的嘴角繃緊了一瞬，
"你的夫人呢？""在家吧，她對這些商務(wù)活動不太感興趣。"劉川楓遞給她一杯香檳，
"上次提到的神經(jīng)感知裝置，我們做了升級，響應(yīng)速度提高了30%。"他們聊著技術(shù)細節(jié)，
林雨薇的眼神逐漸亮起來，手指在空中比劃著藝術(shù)裝置的可能性。劉川楓專注地傾聽，
不時插入專業(yè)意見。二十分鐘過去了，趙天宇依然沒有出現(xiàn)。宴會廳入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劉川楓抬眼望去，趙天宇挽著蘇寧寧的手臂走了進來。蘇寧寧穿著一件低胸的紅色晚禮服，
明顯經(jīng)過精心打扮，嘴唇涂得鮮紅，與林雨薇的典雅形成鮮明對比。林雨薇的身體瞬間僵硬，
手中的香檳杯微微晃動。"那是...你妻子？"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難以置信。
劉川楓保持著完美的驚訝表情，"寧寧？她不是說今晚部門聚餐嗎？"趙天宇看到了他們，
臉色變了變，迅速松開蘇寧寧的手臂。蘇寧寧則像被雷擊中一般站在原地，臉色由紅轉(zhuǎn)白。
"我去打個招呼。"劉川楓平靜地說，輕輕碰了碰林雨薇的手肘，"一起？
"四人相遇在宴會廳中央，氣氛凝固得像一塊冰。"趙總，寧寧，真巧。
"劉川楓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讓周圍幾個人能聽到，
"原來你們的部門聚餐就是銳創(chuàng)的晚宴？早知道我們可以一起來了。
"趙天宇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蘇經(jīng)理...剛好在樓下遇到。""是啊，真巧。
"蘇寧寧強作鎮(zhèn)定，目光卻不敢與劉川楓對視，"我本來要去...另一家餐廳，
結(jié)果記錯地址了。"林雨薇冷冷地看了趙天宇一眼，"你遲到了四十分鐘。""路上堵車。
"趙天宇伸手想拉林雨薇，被她輕輕避開。劉川楓適時地打破尷尬，"既然都來了，
一起入席吧？林小姐，您坐主桌，趙總也是。寧寧，你跟我坐這邊。
"他巧妙地分開兩對"情侶"，將蘇寧寧帶到靠近角落的一桌。晚宴正式開始，觥籌交錯間，
劉川楓不時瞥向主桌。林雨薇坐得筆直，幾乎沒動面前的菜肴；趙天宇則頻頻舉杯，
聲音越來越大；而蘇寧寧在他身邊如坐針氈，不斷偷瞄主桌方向。甜點上桌時，
劉川楓借口接電話離席。他站在走廊的陰影處，觀察宴會廳內(nèi)的動靜。果然，沒過多久，
蘇寧寧就起身向洗手間方向走去，而趙天宇也很快跟了上去。劉川楓等了幾秒，
然后走向主桌，在林雨薇身旁的空位坐下。"趙總又去應(yīng)酬了？"他輕聲問。
林雨薇的手指緊緊捏著餐巾，"洗手間。去了十五分鐘了。""寧寧也不見了。
"劉川楓苦笑一聲，"看來我們被剩下了。"林雨薇突然抬頭看他，
眼睛里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你不生氣嗎？""生氣解決不了問題。"劉川楓轉(zhuǎn)動著酒杯，
"有時候，人們需要自己意識到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你真奇怪。
"林雨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大多數(shù)丈夫會當場發(fā)飆。""大多數(shù)未婚妻也是。
"劉川楓直視她的眼睛，"但你選擇了保持優(yōu)雅。"林雨薇的嘴唇微微發(fā)抖，她猛地站起身，
"我需要空氣。"劉川楓跟著她走到露臺上。五月的夜風帶著花香，
遠處城市的燈火如繁星般閃爍。林雨薇靠在欄桿上，肩膀微微聳動。
"我和趙天宇是家族聯(lián)姻。"她突然說，聲音低沉，"認識三個月就訂婚了。
我以為時間能培養(yǎng)感情，但他..."她的聲音哽住了。劉川楓遞給她一塊手帕，
"有些人不懂得珍惜。""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嗎？"林雨薇擦掉眼角的淚水，
"我甚至不確定自己是否愛他，但我受不了被欺騙的感覺。"露臺的門被推開，
趙天宇和蘇寧寧一前一后走出來，看到劉川楓和林雨薇時同時僵住了。四人在月光下對峙，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和緊張。"雨薇，你怎么在這兒？"趙天宇先開口，
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安。"呼吸新鮮空氣。"林雨薇冷冷地說，"你和蘇經(jīng)理也是？
"蘇寧寧的臉色煞白，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
"我...我們...""蘇經(jīng)理向我請教一些工作上的問題。"趙天宇打斷她，
上前一步想拉林雨薇的手，"我們回去吧，王總還在等你敬酒呢。"林雨薇避開他的觸碰，
"你們先回吧，我想再待會兒。"趙天宇猶豫了一下，眼神在劉川楓和林雨薇之間游移，
最終拉著蘇寧寧離開了。露臺上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遠處城市的喧囂。"對不起，
讓你看到這些。"林雨薇低聲說。"不必道歉。"劉川楓望著遠處的燈火，"人生就像下棋，
有時候需要走一步看三步。"林雨薇轉(zhuǎn)頭看他，"你下棋？""業(yè)余愛好。"劉川楓微笑，
"改天有機會討教幾局？"林雨薇終于露出一絲笑容，"好啊。"晚宴結(jié)束后，
劉川楓和蘇寧寧沉默地回到家。一進門，蘇寧寧就爆發(fā)了。"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她甩掉高跟鞋，聲音尖銳，"你故意安排這一切！"劉川楓平靜地脫下西裝外套，
"安排什么？""那個晚宴！你和林雨薇...你們..."蘇寧寧的胸口劇烈起伏，
"你們在露臺上說什么了？""聊了聊藝術(shù)和象棋。"劉川楓走向酒柜，
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要喝點什么嗎？"蘇寧寧抓起一個靠墊砸向他，"別裝了！
你早就知道我和趙天宇的事！"靠墊軟綿綿地落在地上。劉川楓啜了一口酒，
眼神冷靜得可怕，"知道什么？你們在樓下'偶遇'然后一起參加我的晚宴？
還是你們剛才在洗手間走廊的親密交談？"蘇寧寧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坐在沙發(fā)上，
"你...你跟蹤我？""不需要。"劉川楓拿出手機，
點開一段視頻——趙天宇和蘇寧寧在酒店走廊擁吻的畫面，時間顯示是兩周前。
"有人匿名發(fā)到我郵箱的。我本來不想相信。"蘇寧寧的眼淚奪眶而出，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不必解釋。"劉川楓放下酒杯，"累了，
我先睡了?？头?。"他轉(zhuǎn)身走向樓梯，背后傳來蘇寧寧的啜泣聲。上樓時，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林雨薇對趙天宇的信任已經(jīng)動搖，
蘇寧寧的情緒完全失控，而趙天宇，那個傲慢的混蛋，很快就會嘗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躺在床上，劉川楓打開手機相冊，翻出一張林雨薇在露臺上流淚的照片。
他輕輕觸摸屏幕上她的臉龐，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胸口蔓延。
這不在計劃之內(nèi)——他對獵物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情感。窗外，一輪滿月高懸夜空，
冷冷地注視著人間的這場棋局。第5章周一早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辦公室，
劉川楓正在審閱林氏藝術(shù)基金發(fā)來的合作草案。電話響起，屏幕上顯示"林雨薇"三個字。
他等鈴聲響了三下才接起來。"林小姐，早上好。""劉總，抱歉這么早打擾你。
"林雨薇的聲音比平時輕快，"關(guān)于草案里的技術(shù)參數(shù)，團隊有些疑問。
你今天下午有空來一趟嗎？"劉川楓翻開日程表，盡管他知道自己下午沒有任何安排。
"三點可以嗎？""完美。"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對了，
聽說新開的當代藝術(shù)館有個沉浸式展覽，用到了類似你們的技術(shù)？"劉川楓的嘴角微微上揚。
"是的，'感官邊界'，我們提供了部分技術(shù)支持。很值得一看。
""我一直想去..."林雨薇的話尾帶著一絲猶豫。"正好我明天要去那邊做后期調(diào)試。
"劉川楓轉(zhuǎn)動鋼筆，"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一起？作為技術(shù)顧問，
我可以帶你看看幕后的部分。"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會不會太麻煩你？""不會，
正好也需要專業(yè)人士的意見。"劉川楓的語氣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專業(yè)與熱情。
"那...明天上午十點？"林雨薇的聲音里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沒問題，
我到時去接你。"掛斷電話，劉川楓打開抽屜，取出一本黑色筆記本。
翻到標記著"林雨薇"的那一頁，
他在"藝術(shù)、科技結(jié)合、獨立空間"幾個關(guān)鍵詞旁邊打了個勾。
這三個都是陳偵探報告中提到的林雨薇的興趣點。
信息：喜歡的作家、常去的咖啡館、過敏的花粉類型...每一條都來自細致的觀察和調(diào)查。
劉川楓的指尖停在"信任危機—需耐心建立"這一行上，眉頭微微皺起。
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陳偵探發(fā)來消息："趙天宇上周五在四季酒店開了套房，
登記兩人，監(jiān)控拍到蘇寧寧進出。另發(fā)現(xiàn)趙與航空公司一名空乘關(guān)系密切，
有三個月往來記錄。資料已發(fā)郵箱。"劉川楓關(guān)上筆記本，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
趙天宇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要大，這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好是因為對方有更多把柄可抓，
壞是因為蘇寧寧可能只是他眾多獵物中的一個，報復的殺傷力會打折扣?；丶衣飞?，
劉川楓特意繞道去了蘇寧寧最喜歡的甜品店，買了一份提拉米蘇。最近一周，
蘇寧寧的情緒像坐過山車——時而暴躁，時而憂郁，有時半夜醒來會發(fā)現(xiàn)她站在陽臺上抽煙，
這是婚后從未有過的習慣。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里回響。屋里黑著燈，
餐桌上積了一層薄灰，看來蘇寧寧又沒回家吃飯。劉川楓把甜品放進冰箱，
留了張便條："記得你愛吃這個，別放過夜。"他剛脫下外套，門鈴響了。監(jiān)控屏幕上，
蘇寧寧搖搖晃晃地站在門口，妝容凌亂，手里還拎著半瓶紅酒。劉川楓深吸一口氣，
按下開門鍵。"老公..."蘇寧寧跌跌撞撞地撲進來，渾身酒氣混合著濃重的香水味，
"你...你怎么在家？"劉川楓扶住她，"我一直在家。你喝多了。""我沒喝多！
"蘇寧寧甩開他的手，高跟鞋一歪差點摔倒，"只是...只是開心！
趙總今天...今天夸我項目做得好..."劉川楓的眼神暗了暗，但聲音依然溫和，
"我先扶你上樓休息。""不要！"蘇寧寧突然抓住他的衣領(lǐng)，
"你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和趙..."劉川楓輕輕掰開她的手指，"知道什么？
"蘇寧寧的眼淚突然涌出來，"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為什么不罵我？不打我？
"她捶打著他的胸口，"你哪怕發(fā)一次火也好??！"劉川楓任由她發(fā)泄，
直到她精疲力竭地癱在地上啜泣。他蹲下身，撥開她額前汗?jié)竦念^發(fā)，"去洗個澡吧，
我給你泡蜂蜜水。"浴室水聲響起時，劉川楓檢查了蘇寧寧的手機。
趙天宇的聊天窗口在最上面，最新一條是兩小時前："今晚不行，有約了。"再往上翻，
蘇寧寧發(fā)了一連串消息，從工作請示逐漸變成露骨的調(diào)情，而趙天宇的回復越來越簡短。
劉川楓放下手機，望向窗外的夜色。計劃正在奏效——自從商務(wù)晚宴那晚后，
趙天宇明顯在疏遠蘇寧寧，而林雨薇對未婚夫的不滿與日俱增。這本該讓他感到滿足，
但看著地上那個哭花妝容的女人，他胸口涌起一絲陌生的情緒。這不是他想要的勝利。
次日清晨，劉川楓準備好早餐才叫醒蘇寧寧。她腫著眼睛下樓，
看到桌上的熱牛奶和吐司時愣住了。"昨晚..."她聲音嘶啞。"喝點牛奶，對胃好。
"劉川楓遞給她一片烤得恰到好處的吐司，"我上午有個會，先走了。"九點四十五分，
劉川楓的車停在林氏別墅門前。這是一棟現(xiàn)代風格的三層建筑，
大片玻璃幕墻讓室內(nèi)采光極佳，院子里種著整齊的灌木和幾株日本楓樹。
林雨薇穿著一身簡約的米色連衣裙走出來，頭發(fā)松松地扎在腦后，
比商務(wù)場合時顯得隨意許多。她手里拿著兩杯外帶咖啡。"早。"她遞給他一杯，"黑咖啡，
不加糖，對吧？"劉川楓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上次晚宴你喝的。
"林雨薇坐進副駕駛，"記性好是我的職業(yè)病。"車子駛向藝術(shù)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