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彌漫的泰晤士河畔,一具身著燕尾服的男尸詭異地懸浮在橋洞之下。
當蘇格蘭場的警探們對這起超自然案件束手無策時,
以縝密邏輯著稱的偵探哈德特接下了這個離奇案件。
而目擊現(xiàn)場的年輕畫家埃文斯筆下勾勒的素描,
關鍵線索......第一章 懸浮的尸體格林沃德大橋的夜晚總是籠罩著一層陰郁的氣息。
哥特式尖塔與鐵制欄桿在煤氣燈微弱的光線下若隱若現(xiàn),輪廓漸漸消融在濃霧之中。
對岸的街景在白茫茫的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幾盞搖曳的燈火散發(fā)著朦朧的光暈,
引得行人們紛紛豎起衣領,加快腳步匆匆而過。馬蹄聲"噠噠"作響,一輛馬車碾過石板路,
蓋過了行人的腳步聲。紳士淑女們身上飄散的薰衣草、麝香與柑橘的芬芳不時掠過鼻尖,
卻反而更凸顯出街道上彌漫的煤煙氣息。就在這大都市特有的氛圍中,
一聲凄厲的尖叫突然劃破了夜的寂靜。街上行人齊刷刷地轉頭望向聲源處。
原本以為在如此密集的人流中很難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但這個擔憂顯然是多余的?!袀€人,
懸浮在空中。那具尸體略微突出于欄桿外側,懸在所有人都必須仰視的高度。
雖然這景象宛如街頭表演般詭異,但只要看清提燈照亮的那張中年男子的臉,
就能確定他已經氣絕身亡。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懸浮在空中的尸體身著燕尾服。
這本該是適合出席晚宴的正裝,此刻卻散發(fā)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違和感。
倘若他穿著破敗的衣衫,瘦骨嶙峋如骷髏,或許會讓人誤以為是幽靈現(xiàn)世。
但眼前的尸體保持著生前肥胖的體態(tài),就這樣靜靜地懸浮著。
這種整齊的裝束與死亡的沉寂形成的強烈反差,反而讓整個場景顯得更加詭異。
尸體浮空的狀態(tài)既不符合常理,又帶著某種詭異的儀式感,
仿佛在進行一場無人理解的死亡表演。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有人劃著十字,有人掏出懷表確認時間,仿佛要證明自己并非身處噩夢。
幾位女士已經暈厥過去,被同伴攙扶著。巡警的哨聲從遠處傳來,
但似乎無人敢靠近那具懸浮的尸體。我注意到尸體的領結依然端正,皮鞋擦得锃亮,
就連胸前的懷表鏈都紋絲不動。這種一絲不茍的體面與詭異的死亡方式形成了鮮明對比。
更令人不安的是,尸體周圍沒有任何支撐物,就像被無形的絲線吊在半空中。夜風拂過,
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煤油燈的光暈在霧氣中搖曳,將尸體的影子投射在橋面上,
那影子隨著燈光晃動,仿佛隨時會活過來。圍觀的人群不約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就在這時,
尸體突然輕微地晃動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引發(fā)了更大的騷動。有人驚叫著逃離現(xiàn)場,
也有人掏出相機想要記錄這超自然的一幕。我站在原地,
感到一陣莫名的戰(zhàn)栗順著脊背爬上來。
這具懸浮的尸體就像這座城市的一個隱喻——表面光鮮亮麗,內里卻暗藏著不為人知的詭異。
而今晚,這個秘密終于浮出了水面,以最令人不安的方式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第二章 咨詢偵探哈德特"埃文斯先生!"我正恍惚地回想著方才那樁怪事,
突然被一個低沉的男聲拉回現(xiàn)實。差點就要撞上那盞照亮石板路的煤氣燈了,
鐵質燈柱近在咫尺,甚至能聞到淡淡的金屬氣味。"您沒事吧?
"說話的鮑曼警探正用無奈的眼神看著我。這位警官約莫四十歲上下,
卻因警用頭盔下那雙湛藍的眼睛、曬得黝黑的皮膚、修剪整齊的短須,
以及那件深藍色的厚呢大衣而顯得格外精神。他渾身散發(fā)著超越年齡的威嚴感。
"......抱歉,我走神了。""應該很快就能結束,還請您再配合一會兒。""好的。
"我紅著臉答道。不行,必須打起精神來。從清晨開始就馬不停蹄地工作,
為了趕在明早刊登劇院火災的插畫,一直忙到黃昏?;丶衣飞嫌衷庥瞿瞧痣x奇案件。
身體明明渴望休息,神經卻異常亢奮。雖然感到一陣眩暈,
但協(xié)助警方破案想必是每個市民應盡的義務。在目睹那具懸浮空中的尸體后,
這位鮑曼警探叫住了我。雖然我主動提供了些信息,但警探并未多問,只是讓我跟他走一趟,
說要帶我去見個人。"到了,就是這里。"眼前是棟看似普通的出租公寓。
和周邊建筑一樣采用磚石結構,沒有任何顯眼的裝飾,
唯有門前小花壇里幾朵不知名的藍色小花點綴其間。鮑曼警探叩響黑門上的黃銅門環(huán),
片刻后門開了。"深夜打擾了,哈德特。"屋內走出一位與我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隨著門開飄來一陣橡木或紅木家具的清香,還夾雜著些許蠟油的甜膩氣息。
"你隨時都受歡迎,鮑曼。"修長的身材,耀眼的金發(fā),中性的面容讓我誤以為是位女士,
直到聽見那溫和低沉的男聲才打消這個念頭。"初次見面,我是亞歷克西斯·哈德特。
埃文斯先生。"當這個陌生人突然叫出我名字時,我伸到半空的手頓時僵住了。
我重新打量起這個自稱亞歷克西斯·哈德特的男人。及肩的金發(fā),淡紫色的瞳孔,
挺拔的鼻梁與精致的輪廓相得益彰。即便是同為男性的我,也不由被他的容貌吸引。
按理說若曾相識,這般相貌斷不會忘記,可我確實毫無印象。在我出神凝視時,
發(fā)現(xiàn)他正毫不避諱地直視著我。想到自己此刻在他眼中的模樣,我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
想必滿臉倦容,眼下掛著黑眼圈,這潮濕天氣更讓我那自來卷的深棕頭發(fā)亂成一團。
雖然與眼前這位光鮮男士的對比令人窘迫,但總不能晾著人家伸出的手,
只得硬著頭皮握了上去。"啊,那個......""看來您最近在認真減肥呢,
不過運動過量可不好。比起學生時代,您大概增重了五公斤?""什么?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他不僅認識我,居然連學生時期的事都知道。
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何時結識過這樣的人物,此刻任何掩飾都顯得徒勞。
"我們果然見過面吧?實在抱歉,我向來不太擅長記人臉......""不,埃文斯先生。
我們素未謀面。您看,我剛才不是說'初次見面'嗎?"哈德特非但不以為忤,
反而帶著幾分得意微笑道。是方才的離奇遭遇讓我神志不清?還是過度疲勞所致?
我完全無法理解他話中的玄機。"那、那為什么......""外頭天寒,請進來說話吧。
我們這位誠實重情義,卻稍顯怯懦的畫家先生。""......"一陣眩暈襲來,
鮑曼警探及時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我。第三章 推理"喂,你可別太過分了。""哎呀!
真是失禮??磥戆N乃瓜壬纳窠浺呀浛嚨煤芫o了呢。
"我?guī)缀跏潜货U曼警探半攙半抱地扶著肩膀,踉踉蹌蹌地走進了玄關。"您、您到底是?
""讓您受驚實在抱歉。我是一名偵探。分析事物、進行邏輯推理本是偵探的基本功,
我習慣用這樣的小把戲來代替自我介紹。不過請放心,我并非魔術師,
這就為您揭曉謎底——其實我只是剛才聽到鮑曼警探大聲喊出了您的名字而已。
"從他那略帶調侃的語調和神情來看,這位哈德特先生似乎期待著我能被逗笑。
但此刻的我卻完全被他的推理能力所折服。仔細回想,確實在我險些撞上柱子時,
鮑曼警探曾高聲呼喊過我的名字。"我的聲音真有那么大嗎?""我還以為是狗在叫呢。
鮑曼警探,或許您該改名叫'汪汪警探'更貼切些。"哈德特眨了眨眼,
"畢竟'汪汪'的叫聲更符合狗的特征。""那、那您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減肥的?
"我唐突地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但哈德特并未表現(xiàn)出絲毫不悅,
依然用他那流暢的嗓音耐心解釋。"您腰帶的孔眼上有新打的痕跡,
而且這款式是前幾年的流行款,從磨損程度來看顯然是學生時代就開始使用的。此外,
您手掌上剛長出的繭子,正是舉重訓練時特有的那種繭。""原、原來如此。
"起初我還以為誤入了魔術師的住所,但正如他戲謔地展示的那樣,一旦得知推理依據(jù),
一切就顯得合情合理。然而能在瞬間完成觀察并展開推理的絕技,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語塞,鮑曼警探瞥了眼懷表,適時地接過了話茬。"埃文斯先生,
容我正式介紹,這位是咨詢偵探哈德特。警方時常會向他尋求專業(yè)建議。時間緊迫,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是命案嗎?""尚不確定。這正是需要您協(xié)助調查的部分。
""明白了。埃文斯先生和鮑曼警探,請先到壁爐前就座。""抱歉哈德特,
"鮑曼警探搖頭道,"我們沒時間這么悠閑。案情緊急,需要您立即動身。
""匆忙行事與慌亂行事看似相近實則大相徑庭,鮑曼警探。
從案發(fā)到你們抵達這里...嗯,大約一小時?看您的表情我猜對了。
這一小時意味著你們尚未完成充分的現(xiàn)場勘查和走訪就匆忙趕來。換言之,
這很可能是一樁表面就透著蹊蹺的疑難案件。在前往現(xiàn)場的路上緊繃神經、耗費精力,
甚至冒著遺漏關鍵細節(jié)的風險搶出來的這點時間,真的值得嗎?我堅信,
此刻先冷靜梳理案情,反而能在現(xiàn)場取得十倍于匆忙行動的效果。
"他的聲音里既無夸張也無做作,只有滿滿的篤定。隨著一聲近乎放棄的嘆息,
鮑曼警探率先踏入屋內,我也緊隨其后。他脫下深藍色的長大衣,我則解下黑色呢絨外套,
兩人將外套掛好后,便在那張被主人推薦的深紅色天鵝絨扶手椅上落座。
這間看似普通的客廳卻散發(fā)著獨特的氣息——羊皮紙、墨水與皮革封面的混合香氣,
讓人恍若置身于藏書閣。黑色大理石打造的壁爐臺前,爐火正旺,
跳動的火焰讓方才被寒氣凍僵的面頰頓時恢復了血色。"埃文斯先生,要不要來杯薄荷茶?
有助于平復心情。""啊,好的,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德特說著便消失在廚房方向,
不多時便端著兩杯熱氣氤氳的茶杯折返。遞到我手中的茶杯散發(fā)著沁人心脾的薄荷清香。
"非常感謝。""您太客氣了。"鮑曼警探似乎總是婉拒主人的好意,此刻他直接切入正題,
對茶杯之事只字未提:"大約一小時前,在格林伍德橋上,
一具疑似已經死亡的男性尸體先是懸浮在半空,隨后墜入河中。"在警探簡潔的敘述中,
我敏銳地察覺到哈德特的表情發(fā)生了微妙變化。確切地說,
是眼神的轉變——他的嘴角依然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但那雙眼睛卻突然迸射出銳利的光芒。
"原來如此,確實離奇。"哈德特輕啜一口茶后說道,"埃文斯先生,
能否請您把那件東西拿出來?""明白。"在鮑曼警探的示意下,
我從公文包中取出一張素描紙遞給哈德特。"這是埃文斯先生案發(fā)時繪制的現(xiàn)場圖,
細節(jié)相當詳盡。正因如此,我才第一時間趕來請您過目。""明智之舉,不愧是鮑曼警探。
"哈德特專注端詳著畫紙,上面用鉛筆精細勾勒出這樣一幕:受害者手持提燈,
低垂著頭懸浮在空中。不僅燕尾服、禮服襯衫、領結與牛津鞋的著裝纖毫畢現(xiàn),
連煤氣燈照亮的街道、周邊建筑乃至圍觀者的神態(tài)都栩栩如生。"啊,
您就是《帝國郵報》新聘的插畫師吧?""是的,不過...您怎么知道?
""我定期閱覽所有主流報刊。比起這個..."他的手指輕點畫紙,
"這確實是案發(fā)當時的即時記錄嗎?""我對現(xiàn)場速寫很有信心。
"將所見景象原原本本呈現(xiàn)在紙上,這是我為數(shù)不多引以為豪的才能。平日我總會謙遜些,
但或許是出于對他推理能力的較勁心理,此刻我的語氣格外堅定。"嗯...有意思,
簡直像臺人形照相機。"哈德特凝視著素描陷入沉思,"我核對了幾個已知的地標特征,
完全吻合。那個時段不該出現(xiàn)的行人或商鋪也毫無破綻。
連旗幟飄揚的角度都與今日風向一致。因此可以斷定,這幅畫確實真實再現(xiàn)了案發(fā)現(xiàn)場。
""既然如此,就能確定這名男子并非懸浮,而是被吊掛著。
從尸體姿態(tài)與衣物褶皺方向來看,都與重力作用不符。掌握這些線索后,
只需再去現(xiàn)場確認幾個細節(jié),案件就能迎刃而解。埃文斯先生,
您能描繪出受害者的面部特征嗎?"那起在我看來只能用超自然現(xiàn)象來解釋的離奇事件,
哈德特偵探卻在一瞬間就找到了突破口?;蛟S是被他雷厲風行的作風震懾到了,
即便他正在向我提問,我的反應還是慢了半拍。"啊,是的。不過嚴格來說,
我只能在目睹事件后的十五分鐘內準確畫出當時的場景。""沒關系,
只要把能回憶起來的部分畫出來就好。"我從手提包里取出鉛筆和素描紙,
快速勾勒了幾筆后遞給哈德特。他接過素描滿意地點點頭,道謝時那雙銳利的眼睛微微瞇起。
只見他隨手披上那件標志性的棕色格紋長風衣,將我的畫作對折兩次,
動作嫻熟地塞進了內袋。"埃文斯小姐,如果方便的話,能否請您一同前往?""咦?
我也要去嗎?""正是。就我所知,目擊者隨行協(xié)助往往能讓案件偵破事半功倍。
"我本以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內心深處確實渴望著早點回家休息。但與此同時,
一股難以抑制的好奇心卻在蠢蠢欲動——倒不是對這起案件本身,
而是對眼前這位自信滿滿的偵探的工作方式產生了濃厚興趣。"明白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請允許我一同前往吧。"第四章 線索我們三人步行約一小時后抵達了案發(fā)現(xiàn)場。
不知是否因為方才飲用的那杯沁人心脾的薄荷茶,此刻縈繞的霧氣似乎比來時消散了幾分。
穿過圍觀的人群,我們來到目擊到漂浮人影的具體位置。哈德特從內袋取出那幅畫作,
右手輕抵下頜,目光在畫布與現(xiàn)場之間來回游移,陷入沉思。"我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恨意。
""哈德特先生,您有通靈能力嗎?"聽到我的問話,哈德特先是略顯詫異,
隨即展露溫和的笑意。"抱歉,能幫我保管這個嗎?""???好的。
"他摘下那頂洪堡呢帽遞給我,轉身將垂落的金發(fā)用黑色發(fā)繩束起。
隨后竟抬腳踏上了橋欄桿。"您要做什么?"我驚呼著沖上前去,卻見他置若罔聞,
正用鞋尖試探欄桿的濕滑程度。"有些事需要驗證。"話音未落,他已然雙手扶欄,
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圍觀人群的騷動恰如我此刻翻涌的心緒。"不必擔心。
"鮑曼警探向人群投去厭煩的一瞥時,哈德特的身影早已被濃霧吞噬。在這般高度,
即便僥幸墜入河中恐怕也難逃重傷。我從未接觸過偵探這類人,莫非都如此瘋狂?
當喧囂聲隨風散去,濃霧中重現(xiàn)哈德特的身影。"多謝。"他神色自若地接過帽子,
仿佛方才的險舉不過尋常散步。重新散開發(fā)束,他將呢帽端正戴好。"可有收獲?""嗯,
這趟冒險很值得。"哈德特拍去膝上塵土,向我們分享他的發(fā)現(xiàn):"首先,
實地行走證實步行無法達成效果——人影必須在路人察覺前就消失在霧中。""其次,
橋面留有卷揚機安裝痕跡。可惜濃霧遮蔽了下方視野,案發(fā)當晚的霧氣應該更甚。
說明兇手是從橋上縱身躍入霧幕。""關鍵在此。"他眼中閃過銳光,
"我幸運地發(fā)現(xiàn)了塵土中的大型鞋印。經比對,與建筑工人的防滑安全靴底紋完全吻合。
更值得注意的是,鞋印旁殘留著特殊涂料——我恰好知道威爾莫爾區(qū)正在使用同色涂料,
承包商正是曾委托我們辦案的費爾柴爾德-惠特莫建筑公司。
""從其在霧中完成高空行走的膽識判斷,此人必是慣于高空作業(yè)的建筑工人。但矛盾的是,
盡管腳印碩大,能在窄欄上疾行需要嬌小體型。""結論是:兇手是個腳大身矮的建筑工人。
"哈德特向鮑曼警探陳述時,那成竹在胸的語氣令我瞠目結舌。雖然邏輯環(huán)環(huán)相扣,
對我而言卻如霧里看花。攀爬欄桿的舉動雖似瘋癲,但顯然讓他比我想象的更接近真相。
"原來如此。接下來去工地排查?""通常確實該如此。"哈德特取出我繪制的畫像,
"但有了這個,我們要去月蝕俱樂部。""為何?""那里藏著兇手與受害者的交集。
"他指向畫中人物袖口,"看這獨特的橢圓形金屬袖扣,正是該俱樂部的會員徽章。
""確實如此。"鮑曼警探正欲詳詢,卻被同僚喚住。"您去支援那邊吧。
"哈德特將畫像收回懷中,"我和埃文斯小姐先行一步。真相,已經近在咫尺了。
"第五章 月蝕在距離兇案現(xiàn)場格林伍德大橋不遠處,矗立著一棟格外引人注目的建筑。
這座維多利亞風格的宏偉建筑,融合了深色磚墻與精雕細琢的石材,歷經歲月洗禮更顯莊重。
外墻上精美的裝飾在煤氣燈下泛著若有若無的金色微光。高聳的鉛框彩繪玻璃窗上,
蝕刻著殘缺的月牙紋章——這種與俱樂部同名的"月蝕"元素,從鐵藝圍欄到建筑細節(jié),
處處可見設計師的匠心。拾級而上,兩側石階上的煤氣燈投下?lián)u曳的光影。
推開那扇鑲嵌著金飾的黑檀木大門,潮濕的霧氣與都市喧囂瞬間被隔絕在外,
取而代之的是撲面而來的溫暖與靜謐。內部裝潢處處彰顯著百年俱樂部的底蘊。
深紅色波斯地毯鋪就的長廊兩側,是雕刻繁復的實木護墻板。足音被厚實的地毯吸收,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歷史的脈搏上。天花垂下的油燈銅架已顯歲月痕跡,
搖曳的燈火為墻上的肖像畫鍍上生命的光彩。遠處壁爐里,
木柴燃燒的噼啪聲與淡淡的松木香交織在一起。空氣中飄散著雪茄與白蘭地的醇香。
幾位紳士深陷在真皮扶手椅中,或翻閱古籍,或吞吐煙圈。拋光紅木茶幾上,
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中蕩漾,銀質雪茄盒靜靜陳列。角落里,老式留聲機正低聲吟唱。
黑膠唱片緩緩旋轉,古典樂聲與整個空間渾然一體。"打擾了,能否允許我們參觀一下?
"哈德特向接待處的紳士露出禮貌的微笑。"當然,歡迎之至。""多謝。實不相瞞,
是一位會員引薦我們來的。"哈德特描述著受害者的外貌特征,"那位先生身材矮胖,
留著八字胡......""您說的莫非是漢密爾頓先生?""奇怪的是,他并未告知姓名。
""原來如此。他今日確實來過,或許您能在里面遇見。"那個曾在空中詭譎漂浮的兇手,
此刻竟近在咫尺。我強壓下驚呼的沖動,喉頭發(fā)緊。
超自然事件正以難以置信的方式揭開謎底,
這感覺就像目睹魔術師們進行著凡人難以理解的較量。與心緒翻涌的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