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車禍發(fā)生的那一刻，我腦海里最后想的竟然是爸爸會不會來看我。答案很快揭曉了。
救護車呼嘯而過，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身體被抬上擔架。
手機屏幕碎了，但還能看見幾十個未接來電，全是我助理打的。爸爸的電話，一個都沒有。
我叫方晨，方氏集團董事長方振華的親生兒子。但在他眼里，
我不如他領(lǐng)養(yǎng)的兒子方宇萬分之一。醫(yī)院里，護士翻著我的通訊錄找緊急聯(lián)系人。
第一個就是爸爸的號碼，備注是"方董"。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
爸爸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有事快說，我在開會。""方董，您兒子方晨出車禍了，
現(xiàn)在在市第一醫(yī)院搶救，您能來一下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爸爸冷淡的聲音："哪個兒子？如果是方晨，讓他自己處理。如果是方宇，
我馬上過來。"護士愣住了："是...是方晨先生。""那就不用通知我了，他死不了。
這點小事都要麻煩我，成何體統(tǒng)？"電話掛斷了。我的靈魂懸在手術(shù)室外，
看著醫(yī)生們努力搶救我的身體。而此時，爸爸正在公司會議室里，
興奮地聽方宇匯報新項目進展。"爸，這次我們拿下了王氏集團的合作，
預(yù)計能帶來三個億的利潤。"方宇西裝筆挺，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爸爸滿臉欣慰："小宇，
你真是爸爸的驕傲。不像某個人，除了給我惹麻煩什么都不會。
"會議室里的高管們都知道他說的是我，紛紛附和著夸贊方宇。可他們不知道的是，
王氏集團的合作項目，原本是我花了半年時間談下來的。
資料、策劃書、商業(yè)計劃全是我做的，連王總都是我的朋友介紹的。但就在簽約前一天，
方宇突然出現(xiàn)，說要代表公司去簽約。爸爸二話不說就同意了，
還說這么重要的項目不能交給我這種不靠譜的人。于是，半年的心血成了方宇的功勞。
手術(shù)進行了六個小時，我終于被宣布腦死亡。醫(yī)生走出手術(shù)室，
對等在外面的助理說："很遺憾，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方先生的家屬在哪里？
"助理紅著眼說："聯(lián)系了，但是他爸爸說不用來。"醫(yī)生皺眉："怎么會這樣？
這可是他的親生兒子啊。""醫(yī)生，方晨生前簽過器官捐獻協(xié)議，他說如果有什么意外，
希望能幫到需要的人。"助理哽咽著說。我想起兩年前簽這份協(xié)議時的心情。
那時候爸爸又一次在董事會上當眾羞辱我，說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我絕望地想，
如果我死了，至少能幫到別人，也算沒白活一回。沒想到這一天真的來了。
醫(yī)生安排了器官摘取手術(shù)，我的心臟將移植給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肝臟給一個商人，
腎臟給一個老教師。而就在手術(shù)開始的同時，爸爸正在慶祝方宇的"功勞"。
他們?nèi)チ俗詈廊A的餐廳，點了一桌子菜。"小宇，你今天真是給爸爸長臉了。
王氏集團那么大的項目，你居然一個人就搞定了。"爸爸舉起酒杯，眼中滿是驕傲。
方宇謙虛地笑著："這都是您教得好，爸爸。""哪像方晨那個廢物，
從小到大就知道惹是生非。你媽媽在天之靈要是知道我生了這么個兒子，一定會氣死的。
"聽到爸爸提起媽媽，我的靈魂不禁顫抖。媽媽生我時難產(chǎn)死了，爸爸從此就恨我入骨。
他說是我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說我是個不祥的孩子。五歲那年，爸爸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了方宇。
從那天起，我就成了這個家的多余人。方宇比我小兩歲，但爸爸對他的寵愛讓我羨慕得發(fā)瘋。
最好的玩具、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學(xué)校，全都是方宇的。而我，只能穿方宇不要的舊衣服，
用他剩下的文具。我努力學(xué)習(xí)，想得到爸爸的認可。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
我的成績一直是年級第一。但爸爸從不夸我，反而說我是死讀書，不如方宇聰明。
我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學(xué)會了做生意，想接手家族企業(yè)。但爸爸總是冷著臉說我不行，
說我沒有商業(yè)頭腦，還不如讓方宇來管理公司。我拼命工作，想證明自己的能力。那些年，
我?guī)缀醢阉袝r間都花在了公司上，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每天加班到深夜，
周末也泡在辦公室里。但不管我做得多好，爸爸看我的眼神始終是冷漠的。
而方宇隨便做點什么，就能得到爸爸的表揚和獎勵。第二章器官摘取手術(shù)結(jié)束后，
我的身體被推到了太平間。冷冰冰的，就像爸爸看我的眼神一樣。助理小劉守了我一夜，
眼睛哭得通紅。她是我招進公司的實習(xí)生，這兩年一直跟著我工作。"方總，
您怎么就這樣走了呢？公司還有那么多項目等著您呢。"她哽咽著說，
"我已經(jīng)通知殯儀館了，后天舉行葬禮。"第二天一早，爸爸終于來了。
不是為了看我最后一眼，而是為了確認我真的死了。他站在太平間門口，
隔著玻璃看了看里面的尸體，臉上沒有半點悲傷。反而松了口氣的樣子。"這下總算清凈了。
"他對跟在身后的方宇說。方宇裝出難過的樣子："爸爸，不管怎么說，
方晨也是您的兒子啊。""他不配做我兒子。"爸爸冷冷地說，"從今以后，
你就是方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聽到這話，方宇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但很快又裝出悲傷的表情。"爸爸，我們還是給方晨辦個體面的葬禮吧。不管怎么說，
他也為公司做過貢獻。"爸爸不耐煩地擺手："隨便辦辦就行了，別浪費錢。
他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廢物，死了還要花我的錢。"我的靈魂聽著這些話，心如刀割。
就在這時，公司的老董事長邱先生匆匆趕來。他是爸爸的老朋友，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振華，我剛聽說小晨出事了？這孩子怎么會......"邱叔叔的聲音顫抖著。
爸爸冷淡地說："車禍，已經(jīng)沒了。""什么？
小晨他......"邱叔叔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工作也努力，
怎么會這樣？""懂事？"爸爸冷笑，"邱叔，你是不了解他。這小子從小就喜歡惹是生非，
長大了更是不學(xué)無術(shù)。公司的項目交給他，十個有九個都搞砸。"邱叔叔皺著眉頭："振華，
你這話說得過分了。小晨這兩年的業(yè)績我都看在眼里，他可是公司的業(yè)務(wù)骨干啊。
""業(yè)務(wù)骨干？"爸爸嗤笑一聲，"那是因為小宇在背后幫他收拾爛攤子。
就拿這次王氏集團的項目來說，要不是小宇及時接手，早就黃了。"我聽得心都碎了。
明明是我一個人跑了半年，跟王總談了無數(shù)次，連商業(yè)計劃書都是我熬夜寫的。
但在爸爸嘴里，卻成了方宇的功勞，我還成了拖后腿的人。邱叔叔疑惑地看著方宇："小宇，
王氏的項目真的是你談下來的？"方宇低著頭，裝出愧疚的樣子："邱爺爺，
其實...其實方晨前期確實做了一些工作，但關(guān)鍵的商務(wù)談判還是我來完成的。
"這是徹頭徹尾的謊言！王總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介紹的，商務(wù)談判的每一個細節(jié)我都參與了。
方宇只是在最后簽約的時候露了個面，拍了幾張照片而已。但爸爸聽了方宇的話，
更加憤怒："你看看，連死了都要小宇給他圓謊。這就是我的好兒子！"邱叔叔搖搖頭，
嘆了口氣："算了，人都已經(jīng)走了，咱們還是好好安排后事吧。小晨雖然有些毛病，
但到底是你的親生兒子啊。""親生兒子又怎樣？"爸爸的聲音越來越冷，
"他害死了我妻子，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F(xiàn)在死了，也算是給他媽媽償命了。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我從小到大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每當我犯錯的時候，每當我讓爸爸不滿意的時候，他都會說我害死了媽媽，
說我是個不祥的孩子。但我真的害死媽媽了嗎？我只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啊，我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做不了。難道因為媽媽難產(chǎn)而死，就要讓我背負一輩子的罪名嗎？
邱叔叔聽了爸爸的話，臉色變了："振華，你這樣說太過分了。
小晨的媽媽是因為身體原因才......""夠了！"爸爸打斷了他，
"我不想聽任何為他開脫的話?？傊?，簡單辦個葬禮，然后就算了結(jié)了。"說完，
爸爸轉(zhuǎn)身就走，連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方宇跟在后面，臨走前回頭看了看太平間，
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只有邱叔叔留下來，紅著眼睛看著我的遺體。"小晨啊，
叔叔對不起你。這么多年，叔叔都看在眼里，但是......"他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對我冷漠。至少還有邱叔叔，記得我的好。第三章葬禮定在了三天后。
爸爸說要簡單辦辦，但邱叔叔堅持要給我一個體面的告別儀式。他說不管怎樣，
我也是方氏集團的副總裁，不能太寒酸。消息傳出去后，來吊唁的人倒是不少。
公司的員工、合作伙伴、還有一些我在商界認識的朋友。但最讓我意外的是，王總也來了。
他是專程從外地趕回來的，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一進靈堂就紅了眼睛，
對著我的遺像鞠了個深深的躬。"小晨，王叔叔來晚了。"他的聲音哽咽著，"你這孩子，
怎么就這樣走了呢？"王總的出現(xiàn)讓現(xiàn)場很多人都很意外，包括爸爸和方宇。爸爸走過去，
客氣地說："王總，感謝您百忙之中前來。不過這小子也沒什么值得您親自來一趟的。
"王總看著爸爸，眼中有些不解："方董，小晨可是個好孩子啊。
這次我們王氏和方氏的合作，全都是他一手促成的。我本來還想著合作結(jié)束后請他吃飯，
沒想到......"爸爸愣了一下，然后說："王總您誤會了，
這次的合作項目是小宇負責(zé)的。小晨他...能力有限，參與得不多。""不對啊。
"王總皺著眉頭，"從項目策劃到商務(wù)談判，我對接的一直都是小晨。就連最后的簽約儀式，
也是小晨聯(lián)系的我，說要讓他弟弟代表公司出席。當時我還納悶，這么重要的項目，
小晨怎么不親自來簽約呢。"現(xiàn)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方宇，等他解釋。
方宇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調(diào)整過來："王總，您記錯了吧。項目確實是我負責(zé)的，
方晨只是...只是協(xié)助而已。""我記錯了？"王總的聲音提高了，"小晨為了這個項目，
三天兩頭往我公司跑。項目方案改了十幾次，每次都是他親自過來解釋。你告訴我這叫協(xié)助？
"說著，王總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小晨親手寫的項目策劃書，上面還有他的筆記。
你們自己看看，這是協(xié)助的水平嗎？"文件傳到爸爸手里，
他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標注，臉色漸漸變了。這份策劃書我寫了整整一個月，
每個數(shù)據(jù)都反復(fù)核實，每個方案都仔細推敲。連王總的喜好和公司文化都研究得清清楚楚。
爸爸看著這份策劃書，半天說不出話來。邱叔叔接過文件看了看，
然后狠狠瞪了方宇一眼："小宇，你說這個項目是你負責(zé)的，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策劃書是小晨寫的？
"方宇支支吾吾："這個...這個可能是......""可能是什么？
"邱叔叔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小晨都死了，你還要搶他的功勞嗎？
"王總也憤怒了："方董，我現(xiàn)在嚴重懷疑你們公司的誠信問題。
如果連內(nèi)部的功勞都要搶奪，那我們的合作還有什么意義？"爸爸的臉色鐵青，
但還是護著方宇："王總，這里面可能有誤會......""誤會？"王總冷笑，
"我跟小晨合作了半年，難道我還認不出他的筆跡？還認不出他的想法？方董，
我現(xiàn)在對你們方氏集團的品格產(chǎn)生了嚴重質(zhì)疑。"說完，王總轉(zhuǎn)身就走。臨走前，
他對著我的遺像又鞠了一躬："小晨，王叔叔為你不值。你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
居然被自己的家人埋沒。"王總走后，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非常尷尬。
很多來吊唁的客人都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紛紛竊竊私語。有些人看方宇的眼神也變了，
顯然對他的人品產(chǎn)生了懷疑。爸爸的臉色難看得要命，他沒想到會在我的葬禮上出這種丑。
更讓他意外的是，王總的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陸續(xù)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
我的助理小劉哭著說："方總是個好領(lǐng)導(dǎo)，他從來不會搶下屬的功勞。這兩年我跟著他，
看到他為公司付出了太多太多。"財務(wù)部的經(jīng)理也說："方副總經(jīng)常加班到很晚，
為了節(jié)省成本，連出差都坐經(jīng)濟艙。公司有什么急事，他總是第一個趕到。
"連保安大叔都站出來說："方副總是個好人，每次見到我們都會打招呼。
冬天的時候還給我們送過熱茶。"一個個聲音匯聚起來，訴說著我在公司的種種好處。
而方宇呢？除了表面的客氣，沒有人說得出他有什么實際的貢獻。爸爸聽著這些話，
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似乎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一直都錯了。第四章葬禮結(jié)束后，
爸爸一個人坐在車里，久久沒有啟動。我的靈魂飄在車外，看著他發(fā)呆的樣子。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露出如此復(fù)雜的表情。方宇敲了敲車窗："爸，您還好嗎？
"爸爸回過神來，看著方宇的臉，第一次有了些懷疑："小宇，王氏集團的項目，
到底是誰負責(zé)的？"方宇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復(fù)正常："爸，您怎么能懷疑我呢？
我是您親手教出來的，難道還會騙您嗎？""那王總為什么那么說？
""可能...可能是方晨臨死前給王總打過電話，說了些什么吧。您也知道，人之將死，
什么話都可能說得出來。"這個謊話說得我都想笑。我死前根本來不及給任何人打電話，
車禍發(fā)生得太突然了。但爸爸聽了方宇的話，居然信了。他點點頭："也對，
那小子從小就喜歡撒謊。死了還要給我找麻煩。"我心里一陣絕望。
即使有這么多人為我作證，爸爸還是選擇相信方宇。在他心里，
我永遠都是那個"從小就喜歡撒謊"的壞孩子。車子啟動了，朝著家的方向開去?；氐郊?，
爸爸直接上樓，走進了我的房間。這個房間我已經(jīng)三年沒回來住過了。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后，
我就搬出去自己住，偶爾回來也只是在客廳坐坐。爸爸站在房間門口，看著里面的一切。
書桌上還放著我高中時的獎狀，墻上貼著我和媽媽的合影。那是媽媽懷孕時拍的，
她一手撫著肚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爸爸走過去，輕輕摸了摸照片上媽媽的臉。
"雅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他對著照片說，"今天王總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困惑。
小晨他...真的有那么好嗎？"照片里的媽媽當然不會回答，但我知道，如果媽媽還活著，
她一定不會允許爸爸這樣對待我。爸爸在我的房間里坐了很久，
最后拿起了書桌上的一本日記。那是我高中時寫的，記錄著青春期的煩惱和對未來的憧憬。
他翻開第一頁，看到我稚嫩的字跡："今天爸爸又訓(xùn)我了，說我考試成績退步了。
其實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但好像永遠達不到他的要求。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總有一天要讓爸爸為我驕傲。"看到這里，爸爸的手停住了。
他繼續(xù)往下翻："今天方宇生病了，爸爸很著急，一整天都在照顧他。我有點羨慕，
什么時候爸爸也能這樣關(guān)心我呢？不過方宇確實很可愛，我作為哥哥應(yīng)該保護他才對。
""期末考試考了年級第一，但爸爸只是點點頭，說這是應(yīng)該的。
倒是方宇畫了一幅畫得了小學(xué)組二等獎，爸爸高興得請全家吃大餐。我也很為方宇高興，
他確實很有天賦。""今天聽到爸爸對邱叔叔說，方宇比我懂事多了，將來一定比我有出息。
其實爸爸說得對，方宇確實比我優(yōu)秀。但我不會放棄的，我要更加努力，
爭取有一天也能讓爸爸驕傲。"一頁頁翻下去，全都是我對爸爸的理解和對方宇的善意。
即使被冷落，即使被忽視，我從來沒有記恨過任何人。爸爸的手開始顫抖，眼眶也紅了。
最后一頁日記是高三畢業(yè)時寫的："高中結(jié)束了，即將進入大學(xué)。這三年我學(xué)會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學(xué)會了理解。爸爸失去媽媽很痛苦，把情緒發(fā)泄在我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是我的出生帶走了媽媽，這份罪過我會用一生來償還。大學(xué)四年，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
將來接手家族企業(yè)，讓爸爸過上好日子。我要證明給爸爸看，我不是個累贅，
我是個有用的人。等我成功了，爸爸就會原諒我，就會愛我了。我相信那一天一定會到來。
"讀完這段話，爸爸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他抱著日記本，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小晨...爸爸對不起你......"但是，太晚了。我已經(jīng)死了，
再也聽不到他的道歉，再也看不到他的眼淚。第五章就在爸爸為我流淚的時候，
方宇推門進來了?？吹桨职挚奁臉幼樱壑虚W過一絲不屑，但很快裝出關(guān)心的表情。
"爸，您別太難過了。方晨雖然走了，但您還有我啊。"爸爸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小宇，
我剛才看了小晨的日記，發(fā)現(xiàn)我可能一直都誤解他了。"方宇心里一緊，連忙說："爸，
您別被日記騙了。方晨從小就會裝，寫日記當然也會裝。他這是想博取您的同情呢。
""可是今天王總說的那些話......""王總被方晨騙了唄。"方宇打斷爸爸的話，
"您想想，如果方晨真的那么優(yōu)秀，為什么公司的同事從來不找他匯報工作，
都是來找我的呢？"這又是一個謊言。公司的同事當然會找我匯報工作，
但方宇總是在背后搞小動作。他會告訴那些同事，爸爸更信任他，
有什么事情通過他轉(zhuǎn)達效果更好。久而久之，很多人就真的繞過我，直接找方宇了。
爸爸聽了方宇的話，又開始動搖了。"可能...可能你說得對。小晨從小就聰明，
確實會裝。"我看著這一幕，心都涼透了。即使看到了我的日記，即使知道了我的真心，
爸爸還是選擇相信方宇的話。方宇見爸爸又被自己說服了，心里暗自得意。他走過去，
從爸爸手里拿過日記本。"爸，這些東西就別看了，徒增煩惱。方晨都已經(jīng)走了，
咱們向前看吧。"說著，方宇就要把日記本扔進垃圾桶。但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