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教室，方一凡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搖搖晃晃地走進來，一屁股癱在椅子上。
喬英子斜眼瞥著方一凡，看了一會，忍不住吐槽：“方一凡，你昨晚當小偷去了？這黑眼圈快掉到嘴角了?！?/p>
方一凡打了個哈欠，強撐精神：“胡說什么！我這是……熬夜復習！”
“復習？”
喬英子挑眉：“和平精英的段位復習到戰(zhàn)神了沒？”
方一凡一噎，見瞞不過去，干脆破罐子破摔：“哎呀，反正考都考完了，放松一下怎么了！”
這時，季楊楊拎著書包晃過來，嗤笑一聲：“方猴子，就你這狀態(tài)，今天理綜能寫完名字都算超常發(fā)揮?！?/p>
方一凡立刻反擊：“季楊楊，你少瞧不起人！我昨晚可是在夢里都在做題！”
“夢里？
季楊楊抱臂冷笑，“夢到吃雞吧？”
兩人正斗嘴，黃芷陶走過來，輕輕拉了拉季楊楊的袖子：“別跟方一凡吵了，馬上考試了?！?/p>
季楊楊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考試鈴響，理綜試卷發(fā)下。
季珩珩照例先快速瀏覽全卷——物理、化學、生物，題型常規(guī)，難度中等。
季珩珩提筆開寫，思維如精密儀器般運轉：
“物理大題，季珩珩用微積分推導，步驟簡潔到令人發(fā)指；
“化學方程式，季珩珩直接寫出最優(yōu)化反應路徑；
“生物遺傳題，季珩珩甚至順手標注了基因突變概率。
30分鐘后，季珩珩合上筆帽，舉手示意交卷。
監(jiān)考老師走過來，低聲問：“確定不再檢查了？”
季珩珩淡然一笑：“都檢查三遍了?！?/p>
老師狐疑地接過試卷，掃了一眼——答題卡密密麻麻，連草稿紙都工整得像標準答案。
全班同學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走回座位，陌生的好像第一次見季珩珩這種狀態(tài)。
季珩珩要是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會說，不裝了，攤牌了，哥就是這么有實力。
反正喬英子的第一保不了，不如讓我把她的第一保住。
尤其是林磊兒，手里的筆差點掉在地上。
——他才做完選擇題，季珩珩居然已經(jīng)交卷了？！
林磊兒內(nèi)心震撼：“這就是大城市學霸的實力嗎……”
我應該還得更努力，決定明天早上4點就起來學習。
喬英子咬著筆帽，偷偷瞄了眼季珩珩——少年正靠在椅背上，目光放空，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輕敲，仿佛在思考什么更深遠的事情。
（事實上，季珩珩正在腦海中規(guī)劃公司架構：“人工智能研發(fā)？還是先做投資控股？）
季楊楊則見怪不怪，小聲嘀咕：“又開始了……這逼裝的，比我賽車漂移還流暢。”
放學后，喬英子拽住季珩珩的袖口：“今天天氣挺好的，去你秘密基地吧！我想試試白天能不能觀測到金星?！?/p>
季珩珩挑眉：“白天觀星？你倒是會挑難度。”
喬英子眨眨眼：“怎么，你設備不行？”
——激將法對季珩珩永遠有效。
誰設備不行啊，季珩珩輕哼一聲，拎起書包：“男人不能說不行，走吧，讓你開開眼。”
半小時后，郊區(qū)莊園的天文臺內(nèi)。
季珩珩調(diào)整著望遠鏡濾光片，喬英子則好奇地翻看他書架上的手稿——全是復雜公式和星圖注解，字跡凌厲如刀刻。
“這些……都是你計算的？”
喬英子指著某頁紙上的九星軌道模型。
季珩珩頭也不回：“嗯，業(yè)余愛好?！?/p>
喬英子小聲嘀咕：“你這‘業(yè)余’水平夠發(fā)SCI論文了……”
突然，季珩珩伸手將喬英子拉到望遠鏡前：“找到了?！?/p>
喬英子湊近目鏡，驀然睜大眼睛——湛藍天幕中，一粒銀白色的光點靜靜懸浮，那是白晝中依然耀眼的金星。
“真的能看到！”
喬英子興奮地轉頭，卻瞬間僵住。
——因為季珩珩就站在她身后，距離近得能數(shù)清季珩珩的睫毛。
她的鼻尖幾乎蹭到季珩珩的下巴，呼吸間全是少年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
空氣驟然安靜。
喬英子耳根發(fā)燙，慌亂后退，卻被望遠鏡支架絆了一下。
季珩珩一把扣住喬英子的手腕，將她穩(wěn)穩(wěn)扶住。
“小心點。”
季珩珩嗓音低啞，掌心溫度灼人。
兩人目光相接，喬英子先敗下陣來，低頭嘟囔：“太、太近了……”
季珩珩卻突然笑了，伸手摘掉喬英子發(fā)絲上沾到的灰塵：“喬大學霸，原來也會臉紅？”
喬英子炸毛：“誰臉紅了！這是……這是太陽曬的！”
季珩珩也不拆穿，轉身去調(diào)設備，嘴角卻悄悄上揚。
黃昏時分，季珩珩送喬英子回家。
車內(nèi)，喬英子擺弄著車載音響，忽然問：“季珩珩，你以后想做什么？”
季珩珩單手打方向盤，漫不經(jīng)心道：“開家公司吧，一家很厲害的集團公司?！?/p>
“啊？” 喬英子愣住，“你不是喜歡天文嗎？”
“喜歡，但不止于此?！?/p>
季珩珩的側臉被夕陽鍍上金邊：“我想做些改變世界的事?！?/p>
喬英子怔怔看著季珩珩，突然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又耀眼——季珩珩的眼里有她從未見過的野心與星河。
喬英子家樓下，兩人道別。
季珩珩忽然叫住她：“喬英子同學。”
“嗯？”
季珩珩遞過一張便簽紙，上面寫著一串坐標：“下次帶你看真正的星空，比白晝金星更震撼?！?/p>
喬英子接過紙條，指尖相觸的瞬間，心跳漏了一拍。
喬英子攥緊紙條跑進單元門，直到電梯里才敢展開——坐標地點竟是一片遠離城市光污染的深山，旁邊還畫了個潦草的小星星。
像他難得一見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