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可以去。今晚主辦方是……”江涇凝甩開腦中的紛亂,瞬間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
“傅聞翊。”這話一出江涇凝愣了一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的結(jié)婚宴上就有邀請傅家,當時傅家兩兄弟都有出席??磥斫裉斓难堖B帶他不是單純?yōu)榱斯隆?/p>
……
等他們雙雙離開凌逸澤私宅,前往宴會時距離開場時間已經(jīng)不到一個小時,好在是沒有塞車,才讓他們幾乎是踩著點到了傅家旗下的酒店。
不過凌逸澤看起來并不顯著急,這倒是讓江涇凝更摸不著今天這場宴會的頭緒。不過名義上的目的倒是十分清晰——
今天是傅聞翊小兒子的周歲。他三年前娶了隔壁秋葉市地產(chǎn)大亨家的獨女——邱穗荷,一個非常惹人有保護欲的、清純嬌嫩的女性Omega,雖然一開始也是出于商業(yè)考量的結(jié)/合,但顯然他們信息素和性格都非常契合,婚后也是慢慢相處出感情了,現(xiàn)在三年抱倆十分令人艷羨。
不過雖說是周歲宴但主角露臉一下就又被帶回房間里睡覺了,更多還是楓林市難得齊聚的各大家族和上流人士在推杯換盞。江涇凝不知道這是他們這種大家族的習慣,把孩子相關(guān)的場合也作為籠絡人脈的手段,還是僅僅只是傅聞翊想現(xiàn)一下他和他夫人之間愛的結(jié)晶卻又不愿孩子過多曝光。
當然江涇凝的嘀咕也只是壓在心里。他今天只需要做一個大方得體的“伴侶”,拿出不同狀態(tài)應付知道他和凌逸澤關(guān)系或只知道他們是上下屬關(guān)系的不同人士。
他們進來之后也多得是想要和凌逸澤攀附關(guān)系的人,不過凌逸澤今天進場就拿了杯果汁,意思就是并不想在今天的場合談論公事。盡管還是有人看不懂這樣的暗示,上前試圖交流,也都被凌逸澤明確地表示了“不想喧賓奪主”。江涇凝跟在旁邊,察覺到凌逸澤嘴邊禮貌性的笑容,也主動敬酒了幾次緩和了不少尷尬局面。
他現(xiàn)在只希望傅聞翊能盡快過來一敘,和主家見過面后他們便也可以順其自然地撤了。
但周歲宴主人公可以回去呼呼大睡,作為主辦人、傅家掌權(quán)人的傅聞翊可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那邊一群要趁機和他談合作的攀附之人,才來到凌逸澤和江涇凝面前。
他看到凌逸澤才放松地長舒了一口氣,語氣熟稔地和凌逸澤打招呼。“阿澤來啦。今天人太多,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見諒啊。”
傅家和凌家早年間也算是楓林市首富的競爭對手。不過傅家純粹搞酒/店行業(yè)的最終肯定抵不過凌家金融上各領(lǐng)域投資獲利,于是傅家早早就選擇不和凌家爭這個頭破血流,而是開始尋求與凌家的合作。最后才奠定下楓林市里凌家第一、傅家第二的地位。
雖然傅聞翊和邱穗荷的聯(lián)姻讓傅家接入更多地產(chǎn)建造行業(yè)后家底又幾近翻了個番,但凌家的地位始終還是不可撼動。
反正自從兩家從競爭轉(zhuǎn)為合作后,關(guān)系一直都維持得不錯,凌逸澤和傅聞翊也算是從小認識到大,相熟得很。要不然凌逸澤和江涇凝的婚宴低調(diào)到只請了楓林市幾個大家族的情況下,就算辦在傅家旗下酒店,傅聞翊和他弟弟傅聞常也不可能雙雙出席。
“沒事,你忙你的。我們就是把禮物帶過來,和你碰過之后等會我們也就先走了?!本退闶歉德勸催^來,凌逸澤也沒有刻意把手里的果汁換成酒,就拿著果汁和他碰了下杯。
傅聞翊無名指上戴著婚戒,對比凌逸澤手上則是空空如也。傅聞翊敏銳地察覺到這點,轉(zhuǎn)向他身旁的江涇凝時措辭也就變得克制。
“感謝江少爺?shù)馁R禮,有心了。”傅聞翊和江涇凝碰了一下杯,他刻意將杯子舉得低了江涇凝的一頭,表示對其的敬意。
江涇凝也沒刻意躲,與之快速輕碰了一下,蜻蜓點水似的。喝香檳的時候倒是實打?qū)嵉睾攘艘豢冢稽c不虛抿。“傅總不必客氣,一點薄禮也只能稱作是一份心意?!?/p>
因為他們帶了兩份禮過來,所以江涇凝也沒有把傅聞翊的夸獎往凌逸澤身上帶。畢竟凌逸澤的禮更重,是一份凌氏集團下屬銀行的3000萬成長基金。與之比起來,江涇凝完全從孩子現(xiàn)階段需求出發(fā)的禮物確實只能說禮輕情意重。
江涇凝的手上倒是戴著他和凌逸澤的“婚戒”。準確來說,是糊弄凌爺爺?shù)牡谰摺?/p>
雖然凌逸澤和江涇凝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但是凌老爺子確實實打?qū)嵉叵矚g和看重江涇凝這個“孫媳婦”。盡管現(xiàn)在七十幾的老頭天天滿世界旅游但偶爾回楓林市的時候一定會叫江涇凝去老宅陪著他,這個“婚戒”就是他們婚后第一次見老爺子時被抓包“你們是不是沒感情”后凌逸澤才補上、當著老爺子的面送給江涇凝的。
這對戒,凌逸澤只有在凌老爺子面前才會戴。至于平時,他是極為討厭手上有任何配飾的,連表都不戴。江涇凝平時戴不戴,他倒是沒注意過。
傅聞翊的眼神帶著打量掃過江涇凝無名指上的素圈,江涇凝卻沒有刻意躲開他的目光,相反對他的注視毫不在意。
凌逸澤因為觀察到江涇凝手上戒指而紛亂了一瞬的眼神也在江涇凝無所謂的態(tài)度中冷下去。他說不出是期待江涇凝覺得這婚戒重要還是不滿江涇凝在這個場合把“婚戒”當做他們逢場作戲的道具。
傅聞翊注意到凌逸澤嘴角微揚的弧度,心里咯噔一聲,找了個借口從他們面前離開。相熟凌逸澤的都知道,這個人平時表情很少有變化,更不愛笑,當他嘴角露出笑意的時候,大多不是出于高興,而是生氣的前兆。
“幾點了?”凌逸澤問江涇凝,今天的江涇凝顯然也有點不在狀態(tài),沒注意到凌逸澤表情的變化,只是把左手遞到對方的眼皮底下。
江涇凝本來也沒有戴表的習慣,是在嫁給凌逸澤之后才習慣在左手向手腕內(nèi)側(cè)戴表的。他的手表是按相反方式戴上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凌逸澤看。選擇面向手腕內(nèi)側(cè)才是讓他自己也能看。
時間正顯示在20:45。人也見了,時間也差不多,凌逸澤正想讓江涇凝聯(lián)絡司機把車開過來,就又有人舉著酒杯上前攀談。凌逸澤不由“嘖”了一聲表示不耐煩,卻還是掛上商業(y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