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排雷,這是一個狗血的重生追妻文,攻前期性格sb,受也是有點勾改不了吃石的主,所以前面會有又想逃開又舍不得的拉扯劇情,后面會下定決心徹底離開的,另外文中有多對副cp,介意的姐妹們勿看。
因為當(dāng)年很喜歡這種校園狗血的劇情但是又看不夠,所以我打算自己動手,都是高一時期的腦洞比較幼稚,文筆小白求寶寶們輕噴(疊甲)另外:文中出現(xiàn)的角色均為成年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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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高樓林立的城市宛若一頭剛剛蘇醒的巨獸,好像還沒從冬日的嚴寒里回過神來。
已經(jīng)凌晨兩點多了,慶市上空的天還被厚云壓著,墨潑過似的,漆黑濃郁的顏色壓的人喘不上氣。
晚上的溫度低,寒涼的風(fēng)你追我趕,把拎著啤酒亂逛的人吹地縮緊脖子,何樹暗罵一聲,匆忙扯起薄外套的衣領(lǐng)妄圖擋住冷風(fēng)對他的侵蝕。
此時此刻,受凍的何樹終于清醒了,他認為自己選擇大半夜出來喝酒的決定特別煞筆,在家里的時候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自己跑出來受罪。
有什么好矯情的?
不就是自己追了好幾年的人訂婚了嗎?早料到了,他那種官二代,早結(jié)晚結(jié)都得結(jié),再退一萬步說,他就算不結(jié)婚他也不喜歡男的,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基佬覬覦啊。
那孫子,左一口兄弟,右一口朋友的叫著,看不上我是他沒眼光,跟他在一塊玩兒那么久還不彎是他jb有問題。
他瀟灑的在心里大談特談,好像突然開悟了似的,輕易的把自己的那點喜歡否定掉。
可是他瘦的脫相的臉和慘白的膚色到底出賣了他,何樹在冷風(fēng)中撓了撓頭,看著前面的大橋突然有種想坐在那里喝小酒的沖動。
事實證明,人在某些時候就不能奇思妙想,不然一定會死的非常操蛋。
可此刻的何樹沒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于是他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月江大橋。
講真的,要不是段承寒那孫子這些年對他不錯,每回何樹想換個人明戀的時候他都來點“小恩小惠”,他也不至于跟著一個直男屁股后面跑個……額,何樹步子停了,攤開手這么一數(shù),得有個五六七八年了吧。
對,他倆是高中認識的,原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
他喜歡段承寒那么久了。
真是美色誤人。
大橋上的風(fēng)格外冷,刺的他膝蓋很疼,他愣了一會兒:“現(xiàn)在想這些又有什么用?!?/p>
何樹扶著到自己腰的護欄把提來的袋子放在地上,隨即掏出一罐啤酒灌了一口。
想他干嘛?人家現(xiàn)在估計正帶著自己的未婚妻和其他二代圈的朋友開Party呢。
而自己甚至連口好酒都混不上,還擱這吹風(fēng),吐槽完一句,又覺得他也不差,畢竟他現(xiàn)在都不喝20塊錢一提的了,改喝32的了,怎么不算一種進步呢?
冰涼的酒液順著他的唇舌往里走,實話說:味道不算好。
他其實一向是不喜歡喝這種東西的,雖然老一輩兒的人都說男人得會喝酒,不然以后長大了去什么飯局丟份兒,但他就是對這玩意不感冒,碰上度數(shù)高的好酒就是一杯倒的命。
今天倒是格外清醒,可能是天太冷了,或者是因為喝的是啤酒,總之等他喝完一罐,也沒出現(xiàn)倒頭就睡的情況,只是可能有點兒上臉,眼前有點兒模糊罷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存在感超強,手機亮著白屏,在他的褲兜里不斷震動,何樹心神一滯,說不清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理,他又哆嗦又迅速地掏出手機,只是在看到名字的一瞬間,眼睛里最后一絲期待也落空了。
他呼出一口氣,伸出攥著易拉罐的手指劃開通話鍵,隨后用另一只手覆蓋到耳朵上,音調(diào)有些低:“喂,宋耀。”
手機那邊傳來一陣吵鬧的雜音,能聽到不少男男女女的歡呼交談聲,里面的熱鬧氣氛與現(xiàn)在何樹所處的環(huán)境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何樹被吵的有點頭暈,不耐煩地催促道:
“找我到底什么事兒?”
手機那頭兒的人好像是推開了什么門,很快就安靜下來了,宋耀清了清嗓子:“沒事兒啊,我就是問問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p>
何樹閉了閉眼,又灌了一口啤酒的底子,實在沒搞懂他的意思:“找我干什么,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段承寒和那什么沈鹿雪的訂婚派對上嗎?”
其實他對宋耀還是有些小小的郁悶和埋怨的,畢竟認識那么多年,按理說大家都是好兄弟,平時關(guān)系也很好,段承寒訂婚那么大的事兒,身邊那幾個人硬是一點兒風(fēng)聲都沒跟他透露,要不是一個星期前他點開了一直亮著紅點兒的高中同學(xué)群,里面親密的合照一發(fā)一大堆,沈鹿雪還說以后給他們寄喜糖,他還不知道那孫子今天訂婚。
宋耀聽出了他的不滿,心虛地干笑了兩聲,略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像坐在陰影里的人:“害,這訂婚派對有什么好玩的,認識不認識的男男女女聚在一塊兒東扯西扯的,你在哪兒呢,我去找你去,咱哥倆喝點兒?!?/p>
坐在角落的段承寒陰著臉,眉宇間完全沒有訂婚的喜悅,自己發(fā)的消息何樹一條都沒回,宋耀一打電話他就接了。
好。
好的很!
另一邊的何樹以為宋耀的反常是因為他,突然感覺自己的遷怒有些多余,畢竟宋耀在高中時候就挺照顧他的,倆人關(guān)系一直不賴。
不過感情有個先來后到,友情也差不多,他和段承寒從小就是鄰居,家里人兩代都是朋友,兩人竹馬竹馬,他不說估計也是因為段承寒囑咐過。
而自己,畢竟是后來才認識,而且家世差那么多,生疏也正常:“你知道我不愛喝酒,你好好玩就行,大半夜的我懶得折騰了。”
他面無表情的撒著謊,其實手里還攥著啤酒罐兒吹冷風(fēng)呢。
“別啊,你沒在家吧,我司機都上你家找過了,反正你沒睡,咱哥倆聚聚唄,你快說你在哪兒?!彼我p著他不放,一邊說一邊還頻繁地暼著散發(fā)著寒氣的男人,提了一嘴:“段哥也問你呢。”
何樹的心臟頓了一下,隨即快速的跳動了起來,氣的兩眼通紅。
他離職都兩天了段承寒這孫子愣是沒有一個電話,人去哪兒了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微信一條一條的發(fā),每一句都帶著命令的口吻,甚至還有威脅?他爹的霸總手機也欠費啊?就不會打電話說?
想到這里何樹也暗罵自己犯賤,離職連微信都不刪的,還指望能有人來挽留他。
何樹無聲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煞筆,扇完之后又覺得委屈。
就算段承寒是直的,就算他一直當(dāng)做眼瞎看不見自己這些年的殷勤,但是,但是退一萬步講,他們不是好兄弟嗎?他不是成天和那些混不吝的富二代說何樹是我高中就一起的兄弟了,你們放尊重點嗎?
哦,教訓(xùn)別人的時候一套又一套,自己訂婚卻不告訴好兄弟是吧,大喜的日子還不允許他這個好兄弟祝賀一句啊?
他今天給段承寒發(fā)了一句訂婚快樂就是要膈應(yīng)他,不讓他祝賀他非要祝賀。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段承寒除了臉好看點,兜里有錢點,還有什么?!
他才不稀罕。
“喂?樹苗你人呢?”
何樹把喝空的易拉罐往腳下一扔,趕緊清了清嗓子,秉承著不露怯的心態(tài),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道:“哦,找我是吧?他不是今天訂婚嗎。”
“從上學(xué)的時候我就看他行,果然有張好臉就是比咱們倆脫單的快哈?!?/p>
“雖然今天他沒請我去他的訂婚宴,但我這個做兄弟的也不能真的一句話也不說,這樣,你幫我轉(zhuǎn)達一句,祝他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
說到這里,何樹頓了幾秒,沒忍住紅了眼,喉嚨涌上來的干澀讓他的話堵在了這里,咽不下去也吐出不來,只有濕熱的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幾圈,落進了冰冷的江水里。
“祝他早生貴子?!?/p>
何樹的尾音發(fā)顫,只能讓自己拼命表現(xiàn)的正常一點:
“我應(yīng)該是去不了他孩子的滿月酒了,宋耀,我要回老家了,哪天你得空,咱們哥倆喝一杯,今晚就算了,太晚了,我想睡了?!?/p>
宋耀開的是外放,何樹偽裝出來的釋然,甚至可以說得上冷淡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被傳了過來。
宋耀感覺拿手機的手已經(jīng)麻了,隨即,幽靜的角落里突然迸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宋耀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身處在一個狗血的修羅場里,靠著護欄點上煙,順便幫悶騷的竹馬找補:“樹苗啊,這個事兒有點復(fù)雜,但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訂婚宴來的都是我們?nèi)ψ永锏?,說是過來訂婚的,其實就是過來結(jié)交談生意的,沒什么意思,你過來也無聊啊?!?/p>
何樹感覺有些喘不動氣,心里很亂,又覺得腳踝被凍得有些僵,活動完一腳把易拉罐踩扁:“我知道的,你不用跟我解釋,真的有點困了,就先這樣。”
察覺他要掛電話,宋耀提高了一點聲音,也不在乎段承寒黑不黑臉了:“哎哎樹苗!不說別的,咱倆認識那么多年了,你不能因為這事兒和我生分啊,說實話我在這兒真待不下去了,熟的不熟的都要過來跟我扯上兩句,看著就煩,我本來就不愛和那些人周旋,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今晚在你那兒住了?!?/p>
“求你了樹苗,你累了就睡,我開車過去10分鐘就到,反正我有你家密碼?!?/p>
眼見宋耀打起了感情牌,何樹沉默了一會兒,終于是松了口,畢竟他說的沒錯,他和段承寒以后咋樣他不知道,但是他和宋耀確實是實打?qū)嵉呐笥?,更何況宋耀高中的時候幫了他不少,甚至還是他把自己帶進了段承寒的圈子,不然他八輩子也搭不上這群二代的階層。
“那你來吧,我現(xiàn)在在月江大橋,你沒喝酒就開車過來接我吧?!焙螛浠瘟嘶螘炑5哪X袋,想換只手拿手機,畢竟在冷風(fēng)中站了那么久,伸出來的手都僵完了,可是就在換手的一剎那,手機整個往下飛了出去,何樹瞪大眼睛,在電光火石之間飛速想起了這個新手機的價格,把半個身子都探出去才勉強抓住了手機邊緣。
他緊張的呼出一口氣,冰涼的指尖捏著冰涼的手機,就差一點,他忍痛買的水果機就要打水漂了……
他糾結(jié)了好久才買的呢,絕對不能出事。
“歪? 樹苗你怎么了?”
何樹的額頭冒出了一點細汗,全神貫注的把手機慢慢往上拿:“沒事,你快來吧。”
得到首肯的宋耀連忙把沒抽完的煙一捻,看著站在一邊冷臉的段承寒,幸災(zāi)樂禍的做了個口型:你去嗎?樹苗可能會把你關(guān)在門外哦。
段承寒冷冷的看著他,忍了又忍,終于把手機從他手里奪過來,聲音嘶啞,還帶著一股冷厲的質(zhì)問:“何樹,為什么突然辭職,還有為什么不回消息,我不是說過你的手機要24小時開機待命嗎!”
畢竟從前都是何樹上趕著給他發(fā)信息,一發(fā)幾十幾百條,他從高中開始就一直都是隨便挑上幾條回,從來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冷落的一天,段承寒這種從不缺人追捧,甚至骨子里還帶點自傲的人怎么忍得了?
誰知道這一聲猶如惡鬼的質(zhì)問頓時把正在和手機做斗爭的何樹嚇的一個哆嗦,本來這段時間他就因為奶奶的離世吃不下東西。
如今在外面凍了那么久就更使不上力氣,被段承寒一嚇,那款機身漂亮手感順滑的水果手機就這么一整個墜了下去。
“我的錢!”
何樹瞪大眼睛,下意識地往下探去,就在這時,他踮起的腳就踩到了剛才踩扁的易拉罐上,腳底一滑,慣性一帶,整個人順著低矮的護欄栽倒進江水里……
“救……救命!”
寒涼刺骨的江水一股腦的灌進何樹的耳朵,眼睛,還有嘴里,他連下一聲救命都發(fā)不出,這個點除了他哪還有人會跑到橋上來了!
他只感覺全身都要被刺骨的江水凍僵了,身子越來越沉重,何樹簡直欲哭無淚:他才剛用自己的錢在東河那邊買下一個老破小,他還沒賺夠錢,也還沒談過戀愛,甚至到現(xiàn)在還是處男,他怎么能這么草率的死了??!
有沒有人能救救他……
誰來都好……
可惜這個世界不會有這么剛好的事,回應(yīng)他的依舊只有刺骨的寒風(fēng)。
他拼命地在水中掙扎,隨著時間的推移,何樹最后一點力氣也消耗殆盡了。
令人窒息的江水把他緩緩包圍,徹底失去意識的前幾秒,他痛恨自己為了那點兒矯情跑這么大老遠過來喝啤酒,掉進水里都沒人能來救,曹他爹的段承寒……
老子還不想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