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寒心情頗好的勾著何樹腦后的碎發(fā),“怎么樣?哥對你好吧?以后有什么事和我好好商量,改志愿的事我就原諒你了,平時乖一點兒,咱們就當(dāng)那個事過去了,明天還跟以前一樣,嗯?”
何樹差點笑了,段承寒這是干什么?這是在“恩威并施”嗎?
還是因為重新認識到他家的慘狀來扶貧了。
他沒吱聲,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包裝盒出神。
過了一會兒才說:“你什么時候去買的?這太貴重了,我收不合適,你自己用吧?!?/p>
何樹在金錢這方面一直算是個沒臉沒皮的主,比如初中的時候賣小甜水,高中的時候給宋耀他們跑腿賺錢,只要有錢拿讓他怎么樣都行。
可唯獨,他不太想被段承寒以這種方式憐憫,上輩子他雖然倒貼,但也稱得上倒貼的真心實意,從來沒主動收過段承寒的錢。
反而到了現(xiàn)在,只因為自己今天在他面前沒控制住情緒,賣了波慘……所以這個大少爺就心善的給他買了這些……
幾句話讓大少爺給他買電腦換手機。
哈哈。
誰特么有他何樹會賺啊。
段承寒沒察覺到何樹的異樣,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就你從樓道走之后啊,電腦去店里買的,手機之前就準備了,我自己有,這些就是給你的?!?/p>
……
何樹垂著頭,感覺脖子上的腦袋有千斤重,段承寒的心是好的,何樹知道。
段狗上輩子除了是直男,不喜歡他之外,對他真的算不錯了,起碼跟在他身邊當(dāng)小跟班的何樹嘗遍了不少新鮮東西,他小時候沒錢吃的,沒錢喝的,沒錢玩的,他都跟著段承寒嘗過鮮。
所以上輩子告白失敗后的他也容易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段承寒喜歡男人就好了。
可是段承寒注定喜歡女人,上輩子他和門當(dāng)戶對的沈家聯(lián)姻,即使他那時已經(jīng)身為段承寒的特助,老板訂婚這種大事他也被故意瞞著。
都怪自己以前太貪心了,非要情啊愛啊,其實能有段承寒這種不刻薄的老板應(yīng)該是他的幸事才對。
“你是不是因為中午那件……唔。”
何樹話還沒說完就被捂住嘴,他瞪大眼睛,段承寒直接貼近他不容置喙的說:“何樹你想太多了,我告訴你有時候心思不要那么敏感,腦子里裝的東西多了會累的?!?/p>
“咱們畢竟認識那么久了,我送你個畢業(yè)禮物不過分吧?”
何樹愣愣的看著他,段承寒手掌的溫度好像轉(zhuǎn)移了似的,他后知后覺的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熱起來了。
搞什么啊這直男……
弄得他都有點小小的感動了。
“……你這么可憐的看著我干什么……”段承寒不適應(yīng)的動了一下,又突然狠狠地摁住他說:“不準拒絕?!?/p>
何樹搖搖頭,示意他放開。
段承寒動都不帶動的,只是看著他說,“何樹,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的眼睛挺……”
挺什么?何樹露出來一個困惑的目光,挺好看?
他有點洋洋自得了,畢竟他對自己的顏值一向很有自信,在他感嘆段承寒終于不瞎的時候,他輕飄飄的接出下一句:
“挺像狗的?!?/p>
何樹:?
你再罵。
何樹一下把他的手扒拉開:“不是你這什么意思?。俊?/p>
段承寒看著何樹氣的鼓鼓囊囊的樣子不由一樂,突然感覺他不像以前那么無趣了:“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挺大的,怎么,夸你都不行?”
何樹皮笑肉不笑:“行,那你也像狗,我也覺得你眼睛大?!?/p>
煞筆。
段承寒不知道犯什么病,突然笑了,意味深長的看他,“何樹,我怎么感覺兩個月沒見,你變得有趣了不少。”
說真的段承寒說的這句話真像會出現(xiàn)在古早霸總劇的臺詞,比如什么“女人你在玩火”“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等等等等……
何樹無語,他突然感覺段承寒精神狀態(tài)有點不正常,因為這種話放到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的,“沒事我就上去了,明天就正式軍訓(xùn)了我也是得養(yǎng)足精力的?!?/p>
“著什么急,這才幾點,你先把這個新手機激活,我在里面裝了定位,這樣找你也方便?!?/p>
何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裝這個干嘛?”而且裝就裝了還告訴他是什么鬼?光明正大的黑澀會啊。
段承寒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有什么不對,只是勾起唇,像在擺弄一個玩具一樣捏著他的后頸,這是一個具有極強掌控欲的動作。
“我得看著你,萬一你哪天又逃了怎么辦?我這個人不喜歡不聽話的任何東西,何樹你記住,我這次能原諒你,但絕沒有下次?!?/p>
不是大哥你劇情串了吧?這怎么整的跟那些不正經(jīng)的強制劇情似的。
自己擱那里搭臺唱戲呢。
根本沒人搭理你啊。
“我又不是你的人,你憑什么……”
何樹話都沒說完就又被按住嘴,該說不說……他甚至有點習(xí)慣了。
這兩個月段承寒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嗎?
怎么感覺他整個人都往變態(tài)那里發(fā)展了。
變態(tài)的段承寒此時的聲音很沉,他說:“別老想著拒絕我,何樹,你不會想知道惹怒我會有什么后果,給你就老實的拿著,聽懂了沒有?”
被強制閉麥的何樹真的很想問他是不是想COS散財童子,別人不要他的東西他還強塞,這些有錢人都這么大氣嗎?
何樹不是有錢人,所以他真的不懂,他簡直都要摳死了,絕不會讓別人拿走他1分錢的。
他想把段承寒的手摳下來,但是段承寒很霸道,他不光捂嘴,他還為了借力用另一只手扣著他的后腦勺,何樹是個細狗,真掰不動段承寒,甚至現(xiàn)在被捂的臉都疼了。
這是什么神仙能想出來的姿勢,他是要把自己的腦袋當(dāng)核桃夾嗎???
行,段狗喜歡這么玩是吧,論惡心人的手段何樹可從來沒怵過誰,他微瞇起眼,突然撅起嘴對著他手心嘬了一下。
果然,段承寒突然渾身顫栗了一下,手立馬就松開了,整個人帶著凳子退出了老遠。
何樹在旁邊看他那個驚魂未定的樣子笑的想死,這狗比順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和男的有這種接觸,這么惡心他一下得把他屎嚇出來。
“何樹你干嘛呢?”段承寒臉色有點奇怪,他把被親的那只手握緊又松開,“騷什么?”
誰騷了?
何樹呲著牙:“誰讓你不松手,捂的我難受死了?!?/p>
“那你就老實點,我說什么你就答應(yīng)就行?!倍纬泻职训首油匣貋砹?,只是這次和何樹隔著一點距離:“趕緊把你那些卡裝進去,順便把我從微信黑名單拉出來?!?/p>
“我不要你還強送???”
“對,就強送?!倍纬泻阉徒o何樹的手機拿過來搗鼓了兩下,然后找出微信丟進他懷里:“趕緊的,三分鐘內(nèi)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有神秘大禮?!?/p>
??
說到這個何樹可就不困了,他還真有點兒期待是什么……至于手機電腦,這冤大頭既然這么樂意送他就不推辭,畢竟再裝就不像了,畢竟他是個富貴就淫的人。
何樹登上賬號后三兩下把段承寒從黑名單里拖出來,然后一臉期待的看段承寒。
只見段狗狂拽邪魅地扯了扯嘴角,從兜里掏出和他同款的黑色水果機,在微信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何樹的聊天框,何樹偷偷瞄向他的手機屏幕,只見他動動手指就轉(zhuǎn)了六千六百六十六過去。
與此同時,被何樹拿在手里的水果機發(fā)出了消息提示,到賬了……
“這是你這一周的跑腿費,不需要你像以前一樣鞍前馬后的,只要每天早上幫我準備好洗漱的熱水就行。”
這這這……怎么突然給那么多,以前他只會按照次數(shù)給來著……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宋耀給,段狗只是純享受,結(jié)果他現(xiàn)在隨手轉(zhuǎn)過來的“跑腿費”竟然比他家老太太三個月的退休金還多……
不是,早知道他能給這么多錢他上輩子到底為什么要免費給段狗做牛做馬?。堪阉?dāng)老板問他要錢不香嗎?
愛情是什么東西?有這樣的兄弟在身邊還要啥自行車??!
何樹看著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財神爺,眼睛亮晶晶的,但是嘴上還是小小的推辭了一番:“這……這也太多了……不用那么多的……”要要要!越多越好!小登再多爆點金幣!!
段承寒對他崇拜的眼神十分受用,心想錢還是有點用處,心情很好的捏了捏他的耳朵:“不多,只要你乖乖的別老是玩消失,表現(xiàn)好還有更多?!?/p>
天……誰說這段承寒變態(tài)的,這變態(tài)的也太棒了,別說在手機里裝個定位器了,就是要星星他也要想辦法給段承寒摘了!
“懂懂懂!”何樹點頭如搗蒜,狗腿十足:“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請盡情吩咐妲己~”
哈哈,他還正愁剛開學(xué)太忙不好找賺錢的地方,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都讓他碰上了。
這下何樹不得不冷臉洗內(nèi)褲了,尊嚴是不能當(dāng)飯吃的,但錢能,嘿嘿。
段承寒眸色一沉,刮著何樹是耳朵:“少說這種話,還有,以后不準在宿舍里光著身子了,聽懂了嗎?”
何樹還沒來得及說話,門板就在這時被“砰”的一聲打開。
宋耀拖著一個超大行李箱就闖了進來,一看兩人離得那么近,驚訝道:“我去,你倆已經(jīng)聊開了?”
段承寒自然的挑起眉,攬著何樹的脖子回他:“你不是說過兩天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