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即絕境蘇晚晴醒來時,入眼是一片陳舊到發(fā)黃的土坯墻,墻根處斑駁脫落,
露出里面混著稻草的泥土??諝庵袕浡还擅刮丁Ⅳ~腥味和久未清洗的汗味,
混合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腐敗氣息,悶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她掙扎著想抬手揉揉發(fā)脹的太陽穴,
卻發(fā)現(xiàn)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連指尖都帶著一股虛弱的顫抖。這是哪兒?
她分明記得自己前一秒還在現(xiàn)代都市的圖書館里,為畢業(yè)論文查閱資料,
怎么一眨眼就到了這個像被時光遺忘的角落?屋外傳來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
伴隨著微弱的抽噎。蘇晚晴努力撐起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吱呀作響的木板床上,
身下是硬邦邦的稻草墊子,上面鋪著一層薄薄的、打了無數(shù)補丁的棉被。
屋頂有幾個透光的窟窿,幾縷灰蒙蒙的光線勉強穿透進來,
照亮了屋內(nèi)簡陋的一切:一張搖搖晃晃的八仙桌,兩把缺了條腿的木凳,
還有墻角堆著的一捆干枯的漁網(wǎng)。這不像是夢。那種清晰的饑餓感,喉嚨里火燒火燎的干澀,
以及身體深處傳來的一陣陣虛弱無力,都在真實地提醒她——她換了個身體,換了個時代。
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帶著原主二十五年的人生軌跡,將她沖刷得頭暈?zāi)垦?。她,蘇晚晴,
一個來自21世紀(jì)的普通女大學(xué)生,竟然穿越了。更糟糕的是,
她穿越到了一個同樣名叫蘇晚晴的漁村寡婦身上。原主,望海村的蘇晚晴,今年二十五歲,
剛剛守寡七天。丈夫李大壯出海遇難,尸骨無存,
只留下一個三歲的女兒囡囡和常年癱瘓在床的婆婆。家里一貧如洗,僅剩半袋紅薯干,
更要命的是,還欠著生產(chǎn)隊三百斤的糧食債。今天是李大壯的“頭七”,按理說,
家里是要擺上祭品,請人來念經(jīng)超度的??蛇@屋子里,除了空氣中的潮濕,
連一丁點香燭的味道都沒有。蘇晚晴的心涼了半截。這哪是重生,分明是絕境。
“娘……我餓……”一個細(xì)弱的聲音帶著哭腔傳來。蘇晚晴循聲望去,
只見床邊的小板凳上坐著一個瘦小的身影。那是囡囡,才三歲的小姑娘,臉色蠟黃,
頭發(fā)枯草般蓬亂,一張小臉上除了那雙顯得過分大的眼睛,幾乎全是皮包骨。
她正拿著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往嘴里塞,仔細(xì)一看,竟然是褪了皮的樹皮。她嚼得費力,
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掉,沾濕了樹皮上的灰塵?!班镟?!”蘇晚晴猛地?fù)纹鹕碜樱?/p>
沖過去抱住女兒。粗糙的樹皮刮得她手心生疼,那是一種令人心碎的真實感?!澳铩茵I,
沒有紅薯干了……婆婆不讓吃……”囡囡撲到蘇晚晴懷里,瘦小的身體輕輕顫抖著。
蘇晚晴緊緊抱著女兒,心頭像是被鈍刀割開,一陣陣的疼。她望向里屋,
那里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聲。原主的婆婆,一個被病痛折磨了十幾年、雙腿癱瘓的老人,
此刻正躺在床上,用顫抖的枯手捂著嘴,不讓哭聲溢出。蘇晚晴甚至能透過那扇半開的門,
看到婆婆干癟的眼角,正默默地流著渾濁的淚。這是怎樣的一個家庭?一個寡婦,
一個病弱的女兒,一個癱瘓的婆婆,還有那沉重的債務(wù)和即將被收走的宅基地。
她一個現(xiàn)代人,在這里能活下去嗎?就在這時,屋外傳來幾聲粗魯?shù)那瞄T聲?!疤K晚晴!
開門!大白天關(guān)什么門!”一個粗啞的男聲夾雜著不耐煩,在簡陋的木門外炸響。
蘇晚晴心里一緊,這聲音,是生產(chǎn)隊的會計老陳頭。記憶里,老陳頭是個出了名的勢利眼,
專門踩著弱勢群體往上爬。門被猛地推開,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老陳頭肥胖的身影堵住了門口,他身后還跟著兩個面目不善的青年,手里晃著粗麻繩。
他那雙小眼睛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落在蘇晚晴蒼白的臉上?!疤K晚晴,今兒是頭七,
按規(guī)矩,你家得把欠生產(chǎn)隊的糧食還清了。三百斤糧食,我給你們家寬限了七天,
李大壯去了,不能賴賬吧?”老陳頭搓著油膩的手,語氣里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酷,
“村里也不是慈善堂,總不能養(yǎng)著你個寡婦吧?”蘇晚晴張了張嘴,聲音干澀:“老陳叔,
家里……家里實在拿不出……”“拿不出?拿不出就拿宅基地抵債!”老陳頭眼睛一瞪,
指了指屋頂,“你這破屋子值幾個錢?早說了,要是今天還不上,就收走你這宅基地,
分給村里有需要的社員!”“不行!”蘇晚晴的婆婆在里屋發(fā)出微弱而急切的嘶吼,
“這是大壯他爹留下來的!不能收走!”老陳頭不屑地撇了撇嘴:“癱在床上還這么大脾氣!
這不收走,誰來養(yǎng)你?誰來養(yǎng)這小崽子?”他指了指囡囡,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輕蔑,“要不,
把這小丫頭過繼給趙家,他們趙支書的兒子不是還沒個閨女嗎?省得你拖家?guī)Э诘模?/p>
還想霸著這塊地!”這話一出,蘇晚晴如遭雷擊。將女兒過繼給趙家?原主的記憶告訴她,
趙支書的兒子趙建軍是個出了名的地痞無賴,他覬覦原主家的宅基地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是過繼,實則是霸占房產(chǎn),至于囡囡去了趙家會過怎樣的日子,她幾乎不敢想象。
她下意識地抱緊了囡囡,囡囡害怕地把頭埋在她懷里?!疤K晚晴,我話放在這兒,
今天必須給個準(zhǔn)話!要錢還是要地!別逼我們生產(chǎn)隊硬來!”老陳頭說著,
身后的兩個青年已經(jīng)開始朝屋里走,手里晃動的麻繩似乎隨時準(zhǔn)備捆住什么東西。絕望,
巨大的絕望像潮水般將蘇晚晴淹沒。她看著老陳頭那張貪婪的臉,看著女兒瘦弱的肩膀,
看著里屋婆婆痛苦的呻吟,心頭被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攫住。就在這一片混亂中,
蘇晚晴的指尖無意識地觸碰到了脖頸上戴著的一塊溫潤的玉佩。
這玉佩是李大壯生前送給原主的定情信物,一塊古樸的白玉,雕刻著簡單的海浪紋。
嗡——一股奇異的震顫從玉佩上傳來,瞬間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
屋里的老陳頭、囡囡、破舊的家具,一切都像被水波蕩開的倒影,變得模糊不清。
她感覺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向一個未知的深淵墜落。下一秒,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這里沒有土坯墻,沒有霉味,
取而代之的是明亮到刺眼的日光燈,以及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和塑料味。
她站在一個寬敞明亮的超市里,貨架整齊地排列著,
上面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商品——那是21世紀(jì)的商品!
方便面、餅干、礦泉水、牛奶……甚至還有家用電器,冰箱、洗衣機……她的視線迅速掃過,
最終停留在了一排貨架上:化肥、雜交稻種、抗生素、止痛藥……這,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念頭在腦海中炸開:金手指!時空超市!她嘗試著摸了摸貨架上的商品,
觸感真實而清晰。但當(dāng)她試圖拿起一包薯片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伴隨著一陣**“滋啦滋啦”的電流雜音,
像老式收音機沒調(diào)準(zhǔn)臺一樣:**“商品每日限量刷新,初期限購五件。請謹(jǐn)慎選擇。
”果然有限制!蘇晚晴的心跳得飛快。她迅速壓下狂喜,
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速運轉(zhuǎn)起來。三歲的女兒,癱瘓的婆婆,三百斤的糧食債,
還有虎視眈眈的趙建軍。她現(xiàn)在最需要什么?**食物!**先穩(wěn)住家人。
她的目光落在最顯眼的位置:一包雪白的精鹽,半袋面粉。這是最基礎(chǔ)的生活物資,
卻能暫時解決燃眉之急。猶豫了一下,她迅速拿起這兩樣。接著,她目光閃爍,
又看向了旁邊的藥柜。婆婆常年臥病在床,身體虛弱,抗生素和退燒藥是常備品。
但她只能拿兩樣,她選擇了最急需的廣譜抗生素和高效退燒藥。
最后一樣……她想到了老陳頭。眼下最需要什么能讓他暫時收斂?她目光落在了化肥區(qū),
但她知道,化肥短時間內(nèi)無法轉(zhuǎn)化為糧食。
她的眼神在“雜交稻種”和“基礎(chǔ)農(nóng)具”之間猶豫。她需要快速見效的東西。突然,
她的目光定格在一個角落——那是超市的“舊書區(qū)”,零散地堆放著一些被磨損的舊書。
她鬼使神差地摸了摸,指尖觸到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上面印著歪歪扭扭的字跡:《鄉(xiāng)村養(yǎng)殖技術(shù)手冊(1970年代版)》。她飛快地翻了一頁,
上面竟然有**“快速發(fā)酵飼料”**的介紹。這……也許能給漁村提供一些養(yǎng)殖思路?
她迅速拿起了**《鄉(xiāng)村養(yǎng)殖技術(shù)手冊》**。就在她拿到第五件商品的那一刻,
她感覺一股熟悉的拉扯感再次襲來。眼前景象再次模糊,超市的亮光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土坯墻和老陳頭肥胖的臉?!疤K晚晴!你愣著干什么!給老子說話!
是想讓我們生產(chǎn)隊來硬的嗎?!”老陳頭粗暴的聲音將她拉回現(xiàn)實。蘇晚晴的身體晃了一下,
手里卻真真實實地多了一包鹽、半袋面粉,兩盒藥,以及那本薄薄的手冊!
她趕緊將東西藏到身后的床底,只有那包鹽因為來不及塞,露出了一個小角。她深吸一口氣,
努力平復(fù)狂跳的心臟。有了!她有了活下去的底氣!“老陳叔!”蘇晚晴猛地抬起頭,
聲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我能還上!”老陳頭愣住了,
他沒想到這個病懨懨的寡婦會突然爆發(fā)出這樣的氣勢。他掃了一眼蘇晚晴身后,
視線最終落在了床底露出的那一小包鹽上。在這物資匱乏的年代,白花花的鹽也是稀罕物。
他瞇了瞇眼,心中疑惑,但臉上仍是不屑:“吹牛!你拿什么還?拿你那半袋紅薯干去還嗎?
”蘇晚晴卻沒理會他的嘲諷,她目光堅定地看向婆婆和囡囡,心頭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不能倒下,絕不能!她要讓這些看不起她的人,看清楚!
就在蘇晚晴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氣勢頂撞老陳頭的時候,屋外原本晴朗的天空,
忽然飄來一團帶著淡淡黃光的烏云,轉(zhuǎn)瞬即逝。村口,
正在河邊洗菜的王嬸忽然停住了手里的活計,疑惑地自言自語:“哎,這天,
剛剛好像閃了一下?”她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而此刻,在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
正在和幾個老頭下棋的村長老李頭,本來勝券在握,卻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眼神有些茫然地看向了蘇晚晴家:“嗯?那蘇家……蘇家那個丫頭,不是嫁到縣城了嗎?
怎么今兒又回來了?”他身旁的老伙伴一愣,隨即皺眉道:“老李頭,你瞎說什么呢,
蘇晚晴嫁的是大壯,大壯前兩天剛走的??!”老李頭眨了眨眼,仿佛從某種迷蒙中清醒過來,
拍了拍腦袋,嘀咕了一句:“哎,老了老了,記性不好了,看岔了。
”蘇晚晴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玉佩,指腹感受到一絲微不可察的溫?zé)?。她沒注意到外面的異常,
但心底深處,一種無法解釋的微小**“違和感”**,像一粒沙子,
悄然落在了她的心湖里。2 開荒改土老陳頭帶著不甘和疑惑離開了,臨走前那一眼,
像刀子一樣剮在蘇晚晴的臉上。但她已經(jīng)顧不上了,她蹲在床邊,
拿起那包半袋面粉和一包精鹽,顫抖著手遞給婆婆和囡囡。“婆婆,囡囡,別怕,
我們有吃的了?!彼穆曇魩е唤z沙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婆婆看著那白花花的面粉和精鹽,渾濁的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顫抖著手去摸,
仿佛在確認(rèn)這不是夢?!澳膬簛淼摹膬簛淼模俊彼煅手鴨?。蘇晚晴眼神閃爍,
指了指床底,含糊道:“是……大壯他以前藏的。他知道家里會遇到難處。
”這個謊言有些拙劣,但在那個年代,能解釋來源的,似乎也只有“藏私”這一條了。
她快速地生起火,將水燒開,然后小心翼翼地取出面粉,揉面、搟面,
再蒸成一個個雪白的饅頭。面粉的清香很快彌漫了整個屋子,那是久違的、令人心安的味道。
囡囡饞得不住地吞咽口水,小臉蛋上終于有了些生氣。熱騰騰的饅頭遞到婆婆手里,
婆婆淚眼模糊地接過去,用顫抖的手掰了一小塊送進嘴里,接著便嗚咽著哭起來,
那哭聲里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和辛酸。蘇晚晴又掰下一小塊給囡囡,小丫頭狼吞虎咽,
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看著她們母女的吃相,蘇晚晴心里酸澀,
卻又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這不僅是食物,更是希望。安頓好家人,
蘇晚晴開始思考下一步。三百斤糧食債,絕不是靠幾個饅頭就能解決的。
她必須找到快速增收的辦法。望海村以漁業(yè)為主,土地貧瘠,
村里分發(fā)的鹽堿地根本不適合種植。但她手里有《鄉(xiāng)村養(yǎng)殖技術(shù)手冊》,
還有空間里的化肥和雜交稻種。她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個大膽的計劃。第二天一早,
蘇晚晴找到村支書趙支書——也就是趙建軍的父親。趙支書是個精明的老頭,笑里藏刀,
跟老陳頭是一丘之貉。蘇晚晴開門見山:“趙支書,我聽說村里后山那塊荒地還沒人承包?
”趙支書和身旁的會計老陳頭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露出嘲諷的笑意。那塊后山荒地,
是望海村出了名的“貧瘠之地”,常年無人問津,雜草叢生,泥土板結(jié),根本不適合耕種。
村民們寧愿去生產(chǎn)隊分配的鹽堿地里碰運氣,也不愿多看那塊地一眼?!疤K晚晴啊,
那塊地嘛……確實是荒著?!壁w支書皮笑肉不笑地說,“咋地?你一個寡婦,
想去承包荒地種地?你知道那地能長出什么嗎?石頭都比谷子多!
”老陳頭也跟著搭腔:“就是!別把自己累病了,到時候拖累村里!”蘇晚晴挺直了腰板,
語氣不卑不亢:“我婆婆身子不好,聽說后山上有些草藥,我想去那塊地里順便找找。
既然地荒著,不如就讓我承包,種些能活的東西,哪怕只是養(yǎng)活自己,
也能減輕生產(chǎn)隊的負(fù)擔(dān),總比欠債好。”她強調(diào)“婆婆采藥”和“減輕負(fù)擔(dān)”,
打消他們的疑慮。趙支書和老陳頭對視一眼,見蘇晚晴執(zhí)意要那塊沒油水的荒地,
心里反而樂開了花。這塊地送出去,生產(chǎn)隊一分錢不虧,反倒能讓蘇晚晴少些纏磨,
省得她老念叨糧食債。“行啊,既然你這么有心,那就給你承包了!”趙支書大手一揮,
爽快地答應(yīng)了,心里盤算著等蘇晚晴種不出東西,再趁機把她家的宅基地徹底收入囊中。
簽下承包合同的那一刻,蘇晚晴感覺沉重的大石落下了一半。至少,
她現(xiàn)在有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土地,可以放開手腳去干了。那塊后山荒地,果然如村里人所說,
滿目瘡痍。蘇晚晴帶上鐵鍬和鋤頭,一連幾天,天不亮就上山,天黑才回家。她挖開土層,
發(fā)現(xiàn)底下是堅硬的紅壤,摻雜著碎石和根系發(fā)達的雜草。白天的勞動量遠超她的想象,
每當(dāng)她感到精疲力盡時,就會趁著四下無人,觸摸玉佩進入超市空間。
她將空間里**“超級磷肥”**小心翼翼地取出,每次只取出很少一點,用麻布袋包裹好,
謊稱是從野外挖來的“特殊土壤改良物”。她偷偷地將其拌入泥土中,再用鋤頭翻耕。
這磷肥效果驚人,原本板結(jié)的土壤,竟然在短短幾天內(nèi)變得松軟了許多,
甚至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泥土“呼吸”的味道。接著,
她小心翼翼地播下了從空間里取出的**“矮稈抗倒稻種”**。這種稻種顆粒飽滿,
泛著健康的淺黃色,與本地細(xì)弱的稻種截然不同。她清楚地記得,
這種稻種比本地品種早熟30天,畝產(chǎn)翻倍,是21世紀(jì)的科技結(jié)晶。
最關(guān)鍵的“作弊”環(huán)節(jié),是在夜間。夜深人靜,望海村一片漆黑,只有偶爾傳來的海浪聲。
蘇晚晴便會偷偷溜到后山,利用空間泉水灌溉。泉水清澈見底,帶著一股淡淡的甜味,
她不知道它的具體成分,但直覺告訴她,這水不一般。奇跡發(fā)生了。三天后,
當(dāng)蘇晚晴再次上山時,眼前的一切讓她震驚不已。那片她親手播種的土地上,
原本細(xì)小的幼苗竟然已經(jīng)抽穗了!綠油油的稻苗頂著飽滿的穗子,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
散發(fā)出勃勃生機。這違背節(jié)氣的生長速度,簡直像是神跡!她興奮得幾乎要尖叫出來,
但又死死地捂住嘴,深知這個秘密的重要性。然而,這份喜悅并未持續(xù)太久。
當(dāng)蘇晚晴在田壟上,看著那片違背自然規(guī)律的稻苗,心潮澎湃之時,
她脖頸上的玉佩卻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刺痛感,緊接著,腦海中又響起那種電流滋啦的雜音。
她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一切仿佛蒙上了一層老舊膠片褪色的濾鏡。遠處,
幾個在林子里砍柴的村民,突然停下了動作,眼神有些呆滯?!鞍?,老王,你看,
那棵樹……咱們上個月不是剛砍過嗎?怎么又長這么大了?”其中一人指著一棵并不大的樹,
眼神疑惑?!笆前 艺τ浿@樹好像是昨天才發(fā)芽的?”另一個村民也撓了撓頭,
一臉茫然。他們的記憶似乎出現(xiàn)了短暫的混亂,對時間的認(rèn)知產(chǎn)生了偏差。
蘇晚晴的心猛地一沉。這不正是大綱里提到的**“時間漣漪”嗎?
她篡改了農(nóng)作物的生長規(guī)律,讓它們在三天內(nèi)完成了一個月甚至更長時間的生長,
這種強行加速的“時間作弊”**,果然引起了時空的異常!她趕緊用手死死地按住玉佩,
心跳如鼓。她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仿佛有某種力量在無聲地警告她:**你的行為正在改變歷史的進程!
**她甚至感覺自己的結(jié)婚照,也許真的開始在家里泛黃。盡管內(nèi)心深處涌動著不安,
蘇晚晴卻也清楚,她不能停下來。她必須迅速鞏固自己在村里的地位,為將來的發(fā)展鋪路。
這一天,隔壁王嬸家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蘇晚晴心頭一緊,沖出門去。
只見王嬸抱著她那聾啞的女兒春桃,小姑娘的胳膊被熱粥燙傷了一大片,紅腫發(fā)亮,
上面甚至起了幾個水泡,春桃疼得小臉煞白,只是無聲地哭泣著,顫抖著身子。
王嬸急得團團轉(zhuǎn),村里只有赤腳醫(yī)生,頂多開點草藥。蘇晚晴二話不說,沖回屋里,
在無人察覺時,迅速從空間里取出一支高效退燒藥和一瓶燒傷藥膏。
她壓低聲音對王嬸說:“王嬸,我……我以前跟城里來的醫(yī)生學(xué)過一點皮毛,
這藥是我一個遠房親戚給的,說是城里醫(yī)院用的,您信得過我,就讓我試試。
”她先用退燒藥給春桃內(nèi)服退燒,又小心翼翼地給春桃敷上燒傷藥膏,
并用干凈的紗布包扎好。藥膏冰冰涼涼的,很快就鎮(zhèn)住了疼痛。不過半天,春桃的燒退了,
燙傷處也明顯緩解了許多,水泡漸漸消退。王嬸感激得眼淚直流,拉著蘇晚晴的手,
語無倫次地道謝:“蘇晚晴??!你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我春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我可怎么活??!”蘇晚晴搖了搖頭,心里卻在盤算。她想起空間里那本《手語入門》的舊書,
也許能派上用場。幾天后,蘇晚晴特意找到王嬸,遞給她一本封面磨損的舊書:“王嬸,
這是我以前在集市上淘到的,說是教人說話的畫冊。春桃要是喜歡,可以學(xué)學(xué)。
”她將《手語入門》遞過去,王嬸接過書,雖然看不懂,但感受到蘇晚晴的善意。除了王嬸,
村里還有個十八歲的漁家女阿芳。阿芳性格活潑,卻有些叛逆,
她抗拒著漁村“十六歲訂婚”的傳統(tǒng)。蘇晚晴注意到她總是偷偷羨慕城里姑娘的穿著。一次,
蘇晚晴在整理空間時,發(fā)現(xiàn)貨架上刷新出一些現(xiàn)代內(nèi)衣的布料和樣式。她靈機一動,
將一些碎花布和簡單的內(nèi)衣款式畫了下來,找到阿芳。“阿芳,你看這些花樣,
城里現(xiàn)在都流行這種?!碧K晚晴將布料和圖樣遞給阿芳。
阿芳看到那些鮮艷的布料和新奇的款式,眼睛瞬間亮了。她從小跟著母親學(xué)裁縫,心靈手巧,
很快就依葫蘆畫瓢,給自己和幾個要好的姐妹做出了幾件新式的內(nèi)衣。雖然不能外穿,
但這種貼身的舒適和新潮,讓女孩們驚喜不已。“蘇晚晴姐,你這些布料真漂亮!
城里人是怎么想到這些花樣的啊!”阿芳興奮地問。蘇晚晴笑了笑,
語氣帶著一絲神秘:“城里變化快著呢。阿芳,你手這么巧,要是能多學(xué)學(xué)這些新花樣,
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她鼓勵阿芳,“也許以后,咱們漁村的姑娘,
也能穿上自己做的漂亮衣裳,不用羨慕城里人。”通過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幫助,
蘇晚晴在望海村迅速建立起了**“熱心能人”**的形象,為她日后在村里推行改革,
凝聚人心,奠定了堅實的群眾基礎(chǔ)。雖然偶爾會付出一些“時空漣漪”的代價,但她知道,
這都是值得的。入夜,海風(fēng)帶著咸腥味,透過破舊的窗戶縫隙鉆入屋內(nèi)。
蘇晚晴趴在搖搖晃晃的八仙桌前,借著微弱的煤油燈光,
仔細(xì)翻閱著那本《鄉(xiāng)村養(yǎng)殖技術(shù)手冊》。突然,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疤K晚晴!
蘇晚晴!快開門!出事了!”是王嬸的聲音,帶著哭腔和驚慌。蘇晚晴趕緊起身開門,
王嬸焦急地指著海邊:“海里……海里有人!像是落水了!幾個壯小伙都下去撈了,
可那風(fēng)浪太大,根本靠不近!”蘇晚晴心頭一緊,幾乎是本能地抓起一把手電筒就沖向海邊。
望海村的夜晚,除了漁火,就是一片漆黑。海浪咆哮著拍打著礁石,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借著手電筒的光,她看到幾個壯年漁民正奮力地用竹篙去夠遠處的漂浮物,但風(fēng)浪太大,
根本無濟于事。月光勉強灑下,隱約能看到一個黑影在海面上掙扎,似乎已經(jīng)快要支撐不住。
“快!用繩子!用長繩子!”有村民喊道。蘇晚晴眼神一動,她想起了空間里那卷尼龍繩。
那可是比麻繩結(jié)實百倍的現(xiàn)代材料!她趁著村民們忙亂的空隙,迅速跑到一處礁石背后,
心念一動,從空間里取出了一卷粗壯的尼龍繩。這繩子是半透明的白色,
在夜色下幾乎與浪花融為一體。她趕緊將繩子的一端系在礁石上,另一端扔向海面,
并大聲喊道:“大家抓住繩子!我們一起拉!
”幾個村民看到憑空多出一條長長的、似乎比麻繩更結(jié)實的繩子,雖然疑惑,
但此刻救人要緊,顧不得多想。他們趕緊抓住了繩子,合力向海面拉。
蘇晚晴也加入了拉繩的隊伍。她的手被磨得生疼,但她死死咬住牙。終于,
一個模糊的人影被拉上了岸。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一身褪色的軍大衣,臉色發(fā)白,
嘴唇青紫,顯然是嗆了水,已經(jīng)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