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現(xiàn)在是冬天,街上有很多賣裝飾品的商販,
一位穿著貂絨大衣的女人在一個商販的面前停下,買下了一個人偶,又風(fēng)塵仆仆的離開了。
在一棟不算豪華,但是布置得很舒適的房子里響起了門鈴聲。一個女傭打開門,
并沒有看到來這里的拜訪者,反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裝飾精美的禮盒。女傭?qū)⒍Y盒拿了起來,
上面放著一張紙條——贈送給可愛的夫人。女傭便以為是先生圣誕節(jié)要送給夫人的禮物,
捧著禮盒就走進(jìn)了屋子里。沙拉覺得最近很古怪,她的房間里自從圣誕節(jié)之后,
她的飾品還有衣服總是莫名其妙的就丟失了。沙拉覺得是她的鄰居林染太太干的,
畢竟她很喜歡進(jìn)她的房間,然后挑選她的衣服和飾品穿戴,她決定找林染太太談?wù)劇?/p>
沙拉讓女傭準(zhǔn)備了茶和點心,并讓另一位女傭送邀請信給林染太太。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下午,
沙拉正在品茶看書的時候,林染太太獨特的高大嗓音直沖沙拉的腦門。“嗨,
我親愛的貝利亞小姐,下午好”。貝利亞是沙拉的姓,沙拉向林染太太微笑點頭,
將手里的心理書放在了桌子上,帶著笑意對著林染太太說道:“午安,林染太太”?!芭?,
親愛的貝利亞小姐,我要帶給你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林染太太猛的抱住了沙拉,
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笆裁??”沙拉不解的歪了歪頭。“我要和那老頭離婚了,
你再也不用叫我林染太太了”?!笆裁矗∵@怎么能行”。
沙拉本想要打探打探林染太太是不是最近偷走她飾品和衣服的小偷,
卻聽到了這么一個難以接受的消息,哦上帝啊,請不要讓林染太太離婚,
就當(dāng)是可憐可憐她吧。沙拉在心里做著禱告。林染太太摸了摸沙拉金色的長發(fā),
笑著說道:“哦,封建的小東西,我可忍受不了我每天起床,
就要看到一具快腐爛的尸體躺在我旁邊”。沙拉勉強的笑了笑,正待接話時,
就聽到房間里回蕩著門鈴聲,這門鈴聲聽著真叫人心煩。沙拉煩躁的揮手,
讓一直在旁邊靜候的女傭去開門。她倒要看看是那個不討喜的家伙在這時候打擾她的茶會。
“林染太太這個稱呼,以后就是叫一次少一次啦”。沙拉端著調(diào)皮的笑容,
仿佛一個精致的洋娃娃向人慶生。林染太太接下了沙拉的慶生,她用力的抱住沙拉,
回答著沙拉的話:“謝謝你”。沙拉的頭枕在林染太太寬闊的肩膀上,
細(xì)長的眼睫毛將晦澀不明的藍(lán)色瞳孔遮擋住。“哦,我可愛的夫人,我可是按了好久的響鈴,
期待著門內(nèi)可愛的夫人撲倒在我懷里,卻遺憾的看到了女傭蒼老的臉,沙拉,
你知道我有多遺憾嗎?嗯”。沙拉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微張著眼睛看向外出經(jīng)商,
突然回來的丈夫,她提著衣服的裙邊,向一只歡快的燕子,跑到了丈夫的身邊,
她想擁抱剛回來的丈夫,卻因他的責(zé)怪而遲疑,她不想在林染太太面前,
看到丈夫?qū)ψ约喊l(fā)怒?!霸趺?,不抱抱你辛苦回來的丈夫”。丈夫戴著禮帽,手臂張開,
沙拉興奮的抱住了他。膩歪了一會,想到有外人在,沙拉抱著丈夫的手臂,
轉(zhuǎn)身面對一直坐著的林染太太。沙拉最近在看心理書,書里說了,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她直視著林染太太的眼睛,看著她向自己的丈夫提起裙邊問好,
而她的丈夫則拿下禮帽放置胸前回禮。沙拉緊盯著林染太太的眼睛,
她正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沙拉的丈夫,林染太太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也看向了沙拉,
那是一種很莫名的眼神,和看向丈夫的眼神不一樣,沙拉認(rèn)為林染太太看向她的眼神是嫉妒。
第二幕沙拉邀請丈夫坐落在自己的身邊,藍(lán)色的像是寶石一樣的瞳孔警惕的看著林染太太,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時候竟然還能對充滿敵意的她微笑。
沙拉的壞心情并沒有被自己的丈夫察覺到,相反,她的丈夫還在和林染太太交談,
沙拉并沒有在意他們聊的話題,無非是她不感興趣的,沒有涉足的高大上領(lǐng)域。在他們眼中,
沙拉只是一個喜歡裙子、珠寶、花朵的精致洋娃娃。但他們錯了,這次林染太太和她的丈夫,
聊的竟然是心理學(xué)方面的知識,這可太棒了,她剛好也在研究著這么復(fù)雜的領(lǐng)域。
“林染太太,太過于聽話就會失去反抗的能力”。沙拉聽到了關(guān)鍵詞——過于聽話,
她看的就是兒童心理學(xué)方面的知識,于是她馬上舉手,雖然她前面沒聽,
但不妨礙她成為后面的話題中心,然而,在場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在沙拉的舉手,
他們都習(xí)慣將沙拉當(dāng)美麗的娃娃一般對待。這讓沙拉很不爽,
所以她拿勺子敲了敲桌子上的茶杯,當(dāng)然這個茶杯是她的。果然,
女士和男士都將目光落到了沙拉的身上,沙拉像是雄赳赳的孔雀,抖落了下身上的羽毛,
對著女士和男士說道:“女士男士,你們知道聽話、乖巧的“好孩子”,
他們小心的遵循規(guī)矩,盡力的滿足大人們的喜好,往往忽略了自己的獨立發(fā)展,
變得不善于思考,“好孩子”們長大后也會選擇舒坦、安逸的道路,
以過上更好的生活為目標(biāo),一事無成,所以太過于聽話,反而就……”。
沙拉一時想不起來形容的話語,她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裙,
靈機一動的說道:“像一個光鮮亮麗的娃娃”。
林染太太和她的丈夫都被沙拉的發(fā)言驚訝到了,林染太太率先反應(yīng)過來,她的眼睛充滿欣賞,
她鼓動著手掌對著沙拉說道:“你現(xiàn)在真像一名先生”。沙拉知道,
只有收音機里的大人物才會被別人尊稱先生。沙拉的頭昂的更高了,
她迫不及待的小心瞟了一眼丈夫,丈夫的嘴角眠成一條線,察覺到沙拉的眼神后,
又對著她笑著鼓掌。即使丈夫?qū)χ忱恼屏?,但是沙拉心里卻依然不舒服。
礙于有外人在場,沙拉也不好當(dāng)即發(fā)作。第三幕夜晚,沙拉被丈夫抱在懷里,
輕聲的哄著:“我可愛的夫人,我錯了”。
沙拉在丈夫懷里不輕不重的哼聲說道:“你可沒錯,
你就是和我的父親一樣將我當(dāng)個洋娃娃一樣寵著”。“寵著我們可愛的沙拉不好嗎?
乖孩子”。丈夫輕吻沙拉美麗的金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著沙拉。沙拉聽著丈夫的話,
像是被點燃怒火的雌獅,揮開丈夫搭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站在床上指責(zé)著丈夫:“你壓根沒有聽我在說什么,你這個混蛋”。丈夫?qū)櫮绲奶稍诖采希?/p>
對著沙拉伸出雙手,無奈的說道:“又在玩什么把戲,親愛的”?!肮氵@個混蛋,
竟然將我的憤怒當(dāng)成了情趣,下作的東西”。沙拉不顧一切的大吼著跑下床,
丈夫緊憋著眉頭看著沙拉,認(rèn)為沙拉的憤怒莫名其妙。他也跟著走下床,
來到了沙拉的梳妝鏡前,從背后抱住沙拉,
看著她那雙藍(lán)寶石的瞳孔不再將注意力全部傾注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悅,還不待他說話,
就見沙拉猛的說道:“找到了”。丈夫看著又開始欣喜的沙拉,
看著沙拉背過身來面對著自己的丈夫,她將手里鑲嵌著寶石的鑰匙握在手里,對著丈夫晃晃。
“看,這是我去銀行取錢開的店鋪門鑰匙哦”。沙拉寶貝的摸著這把平平無奇的鑰匙,
絲毫沒有察覺到丈夫陰沉下來的臉色?!坝H愛的貝利亞,是誰教壞了你,是林染太太嗎?
”沙拉從未在丈夫口中,用如此冰冷的語氣念著她的名字,
沙拉委屈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丈夫似乎也察覺到沙拉的壞心情,
抱著沙拉的背輕聲安撫著。“親愛的貝利亞,你只需要在家里享福就好,
不用去做這些費心力的事情,在家等著我就好,貝利亞,把鑰匙給我”。
丈夫柔情似水的說道,像是怕驚擾美麗的蝴蝶。他強硬的要去躲走沙拉緊緊捏在手里的鑰匙,
卻被沙拉揮開,她強壓著涌上喉的淚音,堅定的說道:“不”?!澳銊倓傉f什么?
”丈夫震驚的看著他曾經(jīng)愛之如始的美麗臉頰,在無數(shù)夜里輕撫著吻上去的藍(lán)色眼睛,
憤怒的貝利亞如此的面目可憎。“我說不!”待回神時,響徹的巴掌將兩人的理智拉回,
沙拉.貝利亞一只手捂著臉,一只手撐在梳妝鏡的桌子上,無聲的流著淚水?!柏惱麃啠?/p>
我希望你清醒點”。丈夫?qū)⒆约旱氖终莆站o,奪走沙拉的鑰匙,轉(zhuǎn)身正離開房間時,
卻被沙拉攔住,她要奪回屬于她的鑰匙,她的驕傲與尊嚴(yán)。兩人相互糾纏,忽然,
丈夫被東西絆倒,頭部重重的磕在了房間里擺放的桌子硬角上。沙拉驚恐的尖叫出聲,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丈夫,連滾帶爬的跑到丈夫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伸手探著丈夫的鼻尖。
沒有……沒有呼吸了,怎么辦……怎么辦!要去找人幫忙,得去找人幫忙,
沙拉幾乎是撐著桌子的邊緣站起來的?!斑恕诉恕薄袄蠣敺蛉?,
請問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女傭停頓了一下,又接著低聲說道:“夫人,需要我的幫助嗎?
”是被沙拉的驚叫聲吸引過來的女傭,沙拉眼里蓄起淚水。女傭的聲音像一把大錘,
重重的敲在了沙拉的腦袋上,嗡嗡響,這也讓沙拉無比清晰的知道——她殺人了。
沙拉不想要進(jìn)可怕的監(jiān)獄,她的感官此刻無比清晰,她聽到女傭轉(zhuǎn)動門把手的聲音,
她朝著門口大喊:“不!我沒事,你別進(jìn)來”。女傭停下轉(zhuǎn)動門把的手掌,
她在沙拉的身邊相當(dāng)?shù)拈L,也知道這位美麗的夫人有多害怕老爺與林染太太有染,
她在樓下聽到響聲,害怕夫人因為這件事朝著老爺發(fā)難,害怕平時柔弱的夫人受傷,
于是想上來看看。沙拉的聲音讓女傭很不安,平時的沙拉再任性,也不會用尖銳的嗓子說話,
女傭更堅定要進(jìn)去看看,她再次轉(zhuǎn)動門把手?!安挥脫?dān)心,這不過是我可愛的夫人久隔未見,
稍微過火了,你不必進(jìn)來”。是老爺?shù)穆曇簦m然女傭?qū)蠣斦f的話還是存疑,
但她也沒有立場去攪和夫妻倆的好事,于是道了聲“是”就恭敬的離開了。
而屋內(nèi)的沙拉看著從桌子的的簾布下冒出來的男人……人偶,眼神呆滯的捂住了嘴巴,
不讓好不容易離開的女傭因為她的尖叫折返。第四幕“哦,我可愛的夫人,
你一定嚇壞了吧”,仿真的人偶關(guān)節(jié)撫摸上沙拉的金發(fā),硬邦邦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沙拉。
沙拉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什么東西,你怎么會在這里”。仿真人偶歪了歪頭,
然后頂著和她丈夫如出一轍的臉說道:“我是你的丈夫呀,怎么了,沙拉”。
沙拉害怕的流著淚搖頭,她的眼神不自覺的看向她躺在地上的丈夫,仿真人偶也看了過去,
然后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我可愛的夫人被冒牌貨給騙住了,都忘記誰才是你的丈夫了,
我這就處理了他”。說著,仿真人偶收回?fù)崦忱^發(fā)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拖著沙拉的丈夫,將他拖到了寬大的衣帽間里,將她的丈夫藏了起來。沙拉坐在地上,
如同抽取縷線的真人偶,呆呆的看著仿真人偶處理她丈夫的軀體。沙拉身軀忽然一震,
她看到她的丈夫在被拖拽的過程中抽動了一下,沙拉下意識的想要站起身去保護(hù)她的丈夫,
卻見仿真人偶面帶微笑的將自己的手臂拆卸下來,用著尖尖的一端,刺穿了丈夫的喉嚨。
仿真人偶緩緩轉(zhuǎn)過頭,像生銹的磁帶,低啞著嗓音說道:“不要害怕,貝利亞”。
溫柔的聲音,如同天堂的圣曲,卻令人不寒。沙拉渾身顫抖想要站起身,
雙腿卻不聽使喚的發(fā)軟,她只能跪爬著到自己丈夫的面前,輕柔著撫摸丈夫被刺穿的喉嚨,
然后用力拽下她掛在柜子上華美的衣服,將丈夫的軀體掩埋。沙拉扯著人偶披在身上的袍子,
揚起甜美的笑容說道:“親…親愛的,你是我最愛的丈夫,對嗎?”沙拉長期的依附他人,
這令她養(yǎng)成了察言觀色的習(xí)慣,只是這習(xí)慣有時會被驕縱壓制,而此刻,
她察覺到仿真人偶對自己的不一般,她不能進(jìn)監(jiān)獄,
她無法從舒適的束縛地轉(zhuǎn)向殘酷的束縛帶。“當(dāng)然了,我最愛可愛的沙拉了”。
仿真人偶用一只手臂環(huán)繞著沙拉的脖子,硬邦邦的眼睛此刻也讓沙拉品出了一絲柔情。
仿真人偶將硬邦邦的腦袋靠在沙拉的金色的長發(fā)上,輕柔的蹭了蹭。第五幕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