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yī)生,不上去坐坐嗎?"我扯出嫵媚的笑,指尖卻掐進(jìn)掌心。他眸光一暗,
古龍水混著消毒水的氣息驟然逼近:"喬安安,你看出來了?"心跳如擂鼓,
我像被獵手盯上的獵物,卻倔強仰頭:"那要看顧醫(yī)生的表現(xiàn)了。"他低笑時,
我后知后覺——這場危險游戲,究竟誰才是真正的獵人?01頭痛欲裂,
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太陽穴上狂歡。我費力地睜開眼,
宿醉的余威讓我身體每一處都泛著酸軟的陌生感。這不是我的房間??諝饫?,
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氣味和冷冽的男士古龍水味混合在一起,鉆進(jìn)鼻腔,讓我瞬間清醒了大半。
恐慌和懊悔像是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纏緊了我的心臟。我猛地坐起身,顧不得頭暈?zāi)垦#?/p>
目光慌亂地掃視四周。然后,我看到了他。床邊,一個男人正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衫紐扣。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和利落的短發(fā)。他轉(zhuǎn)過身,那張臉,熟悉又陌生。
陸景深的表弟,顧修遠(yuǎn)。那個在我們?nèi)ψ永镏淮嬖谟趥髡f中的天之驕子,
如今是市一醫(yī)院最年輕有為的心外科醫(yī)生。記憶的碎片爭先恐后地涌入腦海。昨晚,
酒吧昏暗的燈光,震耳的音樂,我因為陸景深那句“我們不合適,
分手吧”而一杯接一杯地灌著自己。然后,我好像看到了角落里獨自飲酒的顧修遠(yuǎn),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過去,發(fā)出了邀請。禁忌。這兩個字像警鐘在我腦內(nèi)轟鳴。
我竟然和前男友的表哥……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掙脫胸腔的束縛。顧修遠(yuǎn)已經(jīng)穿戴整齊,
他整理著領(lǐng)帶,那雙深邃的眼眸淡漠地掃過我,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與他無關(guān)的夢。
他的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平靜得令人心慌。“醒了?”他開口,
聲音也帶著一絲清晨的沙啞,卻依舊冰冷,“需要我聯(lián)系陸景深來接你嗎?”提到陸景深,
我的心猛地一抽。我狼狽地別開眼,聲音干澀:“我和他,已經(jīng)分手了。
”他系領(lǐng)帶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恢復(fù)如常,只是波瀾不驚地改口:“那我送你回去。
”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我身上,那眼神意味深長,卻又深不見底,
讓我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這種極致的疏離感,非但沒有讓我退縮,反而像一根羽毛,
輕輕搔刮著我的好奇心。這個男人,太冷靜,也太危險。車子一路沉默地駛向我的公寓。
停在樓下,他沒有立刻熄火讓我下車,車廂內(nèi)的空氣因為這份沉默而變得有些壓抑。
我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或許是酒精尚未完全消散的沖動,
或許是被他那副冷淡模樣刺激到了。我轉(zhuǎn)頭看向他,
嘴角扯出一個自以為嫵媚的笑:“顧醫(yī)生,不上去坐坐嗎?”他聞言,
終于將視線從前方移開,落在我臉上,眼神依舊是那種探索和審視,
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我心一橫,干脆將話說得更明白,帶著幾分試探,
也帶著幾分破罐子破摔的挑釁:“我看出來了,你對我有興趣?!笨諝夥路鹪谶@一刻凝固。
我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手心因為緊張而微微出汗。但我強撐著,沒有移開視線。
顧修遠(yuǎn)看著我,幾秒后,嘴角竟罕見地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哦?喬安安,
你看出來了?”他微微傾身,那股夾雜著消毒水味的古龍水氣息更濃了,
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八阅??”他反問,聲音低沉,帶著一絲蠱惑,
“你給不給這個機會?”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頂級獵手盯上的獵物,
他眼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可偏偏,我骨子里那點不甘示弱的叛逆因子又被激發(fā)了出來。
憑什么只能是他掌控節(jié)奏?我故作輕松地聳聳肩,
先他一步推開車門:“那要看顧醫(yī)生的表現(xiàn)了?!弊叩焦㈤T前,我低頭在包里翻找鑰匙。
身后,顧修遠(yuǎn)的腳步聲不緊不慢地跟著。找到鑰匙,我正要插入鎖孔,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覆上了我的手背,阻止了我的動作。緊接著,
一個溫?zé)岬男靥艔纳砗筚N了上來。顧修遠(yuǎn)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密碼。
”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谖业亩?,激起一陣?xì)密的戰(zhàn)栗。
我渾身一僵,那一瞬間,被他從身后抱住的寒意讓我腦子清醒了幾分。我這是在做什么?
引火燒身?可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那種成熟又危險的魅力,卻又像一簇火苗,
瞬間點燃了我心底那點被壓抑許久的沖動。理智在搖搖欲墜,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開始發(fā)燙。
02那串?dāng)?shù)字不受控制地從我唇間溢出。門鎖“咔噠”一聲輕響,應(yīng)聲而開。
顧修遠(yuǎn)的手依舊覆在我的手背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推開了那扇門。
他高大的身影幾乎是裹挾著我,一同跌入了室內(nèi)的黑暗之中……再次睜開眼,
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陽光刺眼,而我渾身上下,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
每一寸都叫囂著酸痛和不適。喉嚨干得快要冒煙,頭也昏昏沉沉。
昨夜的種種混亂片段在腦海中閃回,最終定格在顧修遠(yuǎn)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我強撐著爬起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不行,得去醫(yī)院看看。簡單收拾了一下,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匆匆請了假便打車去了市一醫(yī)院。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剛走進(jìn)電梯,
就撞見了顧修遠(yuǎn)。他穿著白大褂,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樣裝扮的醫(yī)生護(hù)士,
似乎正在討論著什么病例。他看到我,腳步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仿佛我只是個透明的陌生人。只有在電梯門合上,那狹小空間里視線短暫交錯的瞬間,
他才吝嗇地投來一瞥,眼神里沒有半分溫度,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周圍他同事們好奇打量的目光,讓我臉頰發(fā)燙,尷尬和屈辱感像是潮水般將我淹沒。
明明是他把我折騰成這樣的!電梯到達(dá)心外科所在的樓層,他們陸續(xù)走了出去。
眼看顧修遠(yuǎn)也要邁出電梯,我咬了咬牙,幾乎是沖口而出:“顧醫(yī)生!”他停下腳步,
側(cè)過身,依舊是那副公事公辦的冷淡模樣,只是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坝惺??
”他那些同事都好奇地望了過來。我頭皮發(fā)麻,只能硬著頭皮,
聲音低得像蚊子哼:“我……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有點小傷,想請您幫忙看看。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那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口罩,直視我狼狽的內(nèi)心。最終,
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跟我來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里彌漫著和我昨晚在他身上聞到的一樣的消毒水和古龍水混合的氣味。
他示意我坐下,自己則走到辦公桌后,拿起病歷本,語氣平淡地問:“哪里不舒服?
具體什么傷?”我支支吾吾,難以啟齒。他卻像沒看出我的窘迫,反而慢條斯理地開口,
用一連串我聽都沒聽過的醫(yī)學(xué)術(shù)語開始提問,
傷的具體范圍”、“黏膜是否有破損”、“是否有異常分泌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
精準(zhǔn)地扎在我的羞恥心上。我臉漲得通紅,幾乎要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他絕對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我,昨晚的一切有多荒唐,多不堪!“我……”我你了半天,
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就是……就是不太舒服。”他筆尖在紙上頓了頓,抬眸看我,
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戲謔,快得讓我以為是錯覺?!爸懒??!彼_了些藥,
又讓護(hù)士進(jìn)來幫我處理了下手臂上不知何時蹭破的一小塊皮膚。那點微不足道的傷口,
在此刻卻成了我難堪的罪證。處理完畢,我看著他依舊冷峻的側(cè)臉,鼓起勇氣,
小心翼翼地開口:“顧醫(yī)生,醫(yī)藥費我轉(zhuǎn)給您吧?或者……加個微信方便嗎?
”以后萬一有什么,也好聯(lián)系。他正在寫著什么,聞言,頭也沒抬,聲音冰冷,
不帶一絲猶豫:“不用了?!迸赃叺哪贻p護(hù)士聞言,看我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仿佛我是什么不知廉恥、上趕著勾搭醫(yī)生的女人。那眼神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扎在我心上。顧修遠(yuǎn)這才放下筆,抬眼看向我,一字一句,清晰而冷漠:“喬小姐,
我們不是朋友,也不是親戚。嚴(yán)格來說,我們現(xiàn)在只是醫(yī)患關(guān)系。沒有必要加微信。
”他的話像是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我澆了個透心涼。我?guī)缀跏锹浠亩印?/p>
剛走出診室沒多遠(yuǎn),就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安安?你怎么在這兒?”我回頭,
是我的死黨沈晴。她今天恰好也來醫(yī)院拿體檢報告?!扒缜纾 蔽蚁袷亲プ×司让静?,
眼圈一紅,差點哭出來。沈晴拉著我到一旁的長椅坐下,
聽我斷斷續(xù)續(xù)地講了昨晚和今早的糟心事,當(dāng)然,
我隱去了和顧修遠(yuǎn)在酒吧勾搭以及后續(xù)的細(xì)節(jié),只說喝多了認(rèn)錯人,結(jié)果惹上了麻煩。
“顧修遠(yuǎn)?”沈晴聽完,挑了挑眉,“市一院那尊冰山大神?你膽子也太大了!
”“我……”我欲哭無淚?!安贿^,”沈晴話鋒一轉(zhuǎn),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這個顧修遠(yuǎn),
雖然看著冷冰冰的,眼光高得要命,聽說以前也為情所困過。而且我跟你說個秘密,
”她壓低聲音,“我記得有一次我們?nèi)⒓幽莻€酒會,你穿了那條紅色的性感吊帶裙,
我好像看到他在角落里偷偷看你來著,眼神特別專注?!蔽乙汇?,完全沒印象?!斑€有啊,
”沈晴繼續(xù)爆料,“你那個前男友陸景深,我總覺得他有點怵他這個表哥。好幾次我們聚會,
只要顧修遠(yuǎn)可能出現(xiàn),陸景深都找借口開溜。”陸景深怕顧修遠(yuǎn)?這個信息讓我有些意外。
和沈晴分開后,我心里亂糟糟的。沈晴的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我腦中某個塵封的角落。
我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微博,先是搜了顧修遠(yuǎn)的名字。他的微博很簡單,幾乎沒什么日常,
最新的幾條都是醫(yī)學(xué)轉(zhuǎn)發(fā)。我往前翻了很久,才在五年前的一條里,
看到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再滾燙的心,也經(jīng)不起一再的虛偽和背叛。有些人,
不配得到真心?!迸鋱D是一張模糊的雨夜街景。這算是印證了沈晴說的,他曾為情所傷?
不知為何,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對顧修遠(yuǎn)的觀感復(fù)雜了幾分。然后,我深吸一口氣,
輸入了陸景深的名字。他的社交平臺倒是豐富多彩,各種吃喝玩樂,還有他那些狐朋狗友。
我耐著性子一條條翻看,心臟卻隨著屏幕的滑動,一點點沉了下去。終于,
在一個粉絲不足一百的犄角旮旯賬號里,我看到了一張合照。照片上,
陸景深親昵地?fù)е粋€我不認(rèn)識的網(wǎng)紅臉女生,背景是一家高級日料店,時間赫然是上個月,
我們正式分手的前一周!而那個女生的其他自拍里,手上戴著的卡地亞手鐲,
正是我之前看中,陸景深卻說不適合我,遲遲沒買給我的那款!證據(jù)確鑿!我死死捏著手機,
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憤怒和屈辱像是硫酸一樣腐蝕著我的理智。陸景深,
他竟然真的早就出軌了!那句“我們不合適”,不過是他劈腿的借口!
一股洶涌的恨意從心底最深處噴薄而出,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陸景深和那個女人刺眼的笑容,又想起顧修遠(yuǎn)那張冷漠卻英俊的臉,
和他那句意味深長的“需要我聯(lián)系陸景深來接你嗎?”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燎原的星火,
在我腦中驟然點燃,越燒越旺。陸景深,顧修遠(yuǎn)……我慢慢地,慢慢地勾起嘴角,
眼神里卻淬著冰。這場戲,才剛剛開始。
03手機屏幕上陸景深和那個網(wǎng)紅臉女人摟抱的照片,像一根毒刺扎進(jìn)我眼里。
那女人手腕上明晃晃的卡地亞手鐲,更是將我最后一點自欺欺人徹底粉碎。
怒火在我胸腔里橫沖直撞,幾乎要炸開。我攥著手機,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當(dāng)場把手機砸爛。陸景深,顧修遠(yuǎn)……這兩個名字在我腦海里盤旋。
一個讓我恨之入骨,一個讓我……心思復(fù)雜。我打車直奔陸景深的公寓?!芭榕榕?!
”我砸著門,手勁大得像是要把門板拆下來?!罢l啊?催命呢!
”陸景深不耐煩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
睡眼惺忪地拉開門。他身上穿著松垮的睡袍,脖子上隱約可見幾個曖昧的紅痕。看到是我,
他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不悅:“喬安安?你大清早發(fā)什么神經(jīng)?”我沒理會他的質(zhì)問,
目光銳利地掃過他身后的客廳。沙發(fā)上隨意丟棄著女人的絲巾和一件明顯不屬于我的外套。
“家里還有別人?”我冷冷開口,聲音平靜得不像話,只有我自己知道,
這平靜之下壓抑著怎樣的驚濤駭浪。陸景深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又變得理直氣壯,
甚至帶著幾分挑釁:“有又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我將手機屏幕懟到他面前,
那張刺眼的合照清晰地映在他瞳孔里。“上個月,我們分手前一周?!蔽乙蛔忠痪?,
像是在宣判,“這個女人手上的鐲子,是我看中的那款吧?你說不適合我。
”陸景深的臉色終于變了,從最初的錯愕到一絲心虛,最后化為全然的不耐煩。他嘖了一聲,
伸手想推開我的手機:“我說喬安安,你是不是有???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你現(xiàn)在跑來質(zhì)問我這些,有意思嗎?”“分手?”我氣笑了,“陸景深,你告訴我,
我們?yōu)槭裁捶质郑俊薄安缓线m,性格不合,說多少遍了?”他皺著眉,語氣里充滿了敷衍。
“不合適?”我猛地提高了音量,胸口劇烈起伏,“是因為她更合適,
還是因為你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換人了?”“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陸景深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一把揮開我的手,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屏幕碎裂?!拔覠o理取鬧?
”我看著地上碎裂的手機,就像看到了自己被踐踏得支離破碎的心。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直沖頭頂?!瓣懢吧睿 蔽壹饨谐雎?,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陸景深被打得偏過頭,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他似乎被打懵了,幾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眼神陰鷙地盯著我,像是要吃人?!皢贪舶玻?/p>
你敢打我?”他咬牙切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打你都是輕的!”我奮力掙扎,眼睛因為憤怒而通紅,“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劈腿渣男!
”“劈腿?”陸景深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他甩開我的手,臉上露出猙獰的笑,“是,
我就是劈腿了!怎么了?你喬安安清高,不給我碰,還想讓我為你守身如玉?做夢!
”他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剜著我的心。“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
”陸景深被那一巴掌徹底激怒,口不擇言地咆哮,“要不是當(dāng)年……”他猛地頓住,
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狠戾取代?!爱?dāng)年什么?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未盡的話語,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攫住了我。陸景深冷笑一聲,
似乎破罐子破摔了:“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你以為我真是被你的善良美好打動?喬安安,
你太天真了!”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里的惡意讓我不寒而栗?!皩嵲捀嬖V你,
當(dāng)年為了得到你,我可是花了不少代價,把你爸的公司……”他聲音壓低,
帶著一種炫耀式的殘忍,“搞破產(chǎn)!”“轟——!”我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一片空白。他說什么?我爸的公司……破產(chǎn)……是他搞的?那個寒冷的冬天,
父親從頂樓一躍而下,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地面。那是我一生的噩夢。
我一直以為是父親經(jīng)營不善,是市場殘酷……原來,竟然是陸景深!
這個我曾經(jīng)以為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人,
竟然是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zhǔn)祝【薮蟮谋春蛻嵟缤[般將我吞沒,我渾身發(fā)抖,
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笆悄恪悄愫λ懒宋野?!”我嘶吼著,
聲音凄厲得不像是我自己發(fā)出來的。陸景深看著我慘白如紙的臉,臉上沒有絲毫愧疚,
反而露出一抹得意的、扭曲的笑容:“是又怎么樣?他自己沒用,跳樓了,關(guān)我什么事?
要怪就怪你,誰讓你這么誘人呢?”他輕蔑地看著我,“喬安安,現(xiàn)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徹底失去了理智。所有的恨意,所有的絕望,
在這一刻盡數(shù)爆發(fā)。我像瘋了一樣,順手抄起茶幾上沉重的大理石煙灰缸,
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陸景深的頭砸了過去!“咚!”一聲悶響。陸景深慘叫一聲,
額頭上瞬間涌出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觸目驚心。他捂著頭,踉蹌著后退,
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我卻像是沒有看到,丟掉煙灰缸,又撲了上去,
用指甲狠狠地抓撓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手臂?!拔乙獨⒘四?!我要殺了你為我爸報仇!
”我瘋狂地嘶喊,眼淚和血混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視線。客廳里一片狼藉,
陸景深的慘叫聲和我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力氣漸漸耗盡,
身體癱軟下來。陸景深滿臉是血,狼狽不堪地蜷縮在墻角,驚恐地看著我,
像是看著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我的雙手也沾滿了他的血,
黏膩溫?zé)岬挠|感讓我一陣反胃。這時,門鈴聲急促地響起。是沈晴。她不放心我,找了過來。
看到眼前如同修羅場一般的景象,沈晴驚得捂住了嘴,
好半天才發(fā)出聲音:“安安……你……”我慢慢抬起頭,看著她,眼神空洞而冰冷?!扒缜?,
”我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我想讓陸景深進(jìn)去,讓他坐牢。”不是簡單的報復(fù),
不是打他一頓泄憤,我要他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為我父親的死,為他對我做的一切!
沈晴看著我滿手的血,又看了看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陸景深,臉色凝重?!鞍舶?,
陸家在市里有頭有臉,他爸媽就他一個兒子,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想把他送進(jìn)去,太難了。
”她嘆了口氣,“除非……”“除非什么?”我急切地追問,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沈晴抿了抿唇,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除非,有個人肯幫你。一個陸景深絕對不敢得罪,
甚至……有點怕的人?!蔽业男拿偷匾惶??!邦櫺捱h(yuǎn)?!鄙蚯缜逦赝鲁鲞@個名字。
顧修遠(yuǎn)……又是顧修遠(yuǎn)。那個冷漠的醫(yī)生,陸景深的表哥。沈晴的話像是一道閃電,
劈開了我腦中的混沌。陸景深怕顧修遠(yuǎn)。顧修遠(yuǎn)……我心底對利用他的那最后一絲猶豫,
在滔天的恨意面前,瞬間煙消云散。他成了我唯一的希望,也是我復(fù)仇路上,
最鋒利的一把刀。我看著自己沾滿血污的雙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陸景深,
這只是開始。我要讓你,血債血償!04雙手沾滿陸景深的血,黏膩的感覺還在,
可我心底的恨意卻愈發(fā)洶涌。我要他付出代價,我要他血債血償!沈晴說得對,顧修遠(yuǎn),
是我唯一的希望。陸景深怕他,這就夠了。第二天,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開始 meticulously 布局。顧修遠(yuǎn)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
絕不會輕易被我拿捏。我需要一個天衣無縫的借口,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接近他。
我是個老師,這是我目前唯一的身份優(yōu)勢。我很快找到了機會。
班上的一個女生這幾天總說肚子不舒服,我立刻“關(guān)心”地帶她去醫(yī)院檢查,
并“恰好”選擇了顧修遠(yuǎn)坐診的專家門診。去醫(yī)院前,我特意回了趟家。鏡子里的我,
臉色蒼白,眼底帶著血絲,一副驚魂未定的可憐模樣。不行,這樣不行。顧修遠(yuǎn)那種男人,
見過的可憐女人多了去了。我翻出衣柜里那條買來就沒穿過的真絲吊帶紅裙,
裙擺堪堪遮住大腿。又化了個精致卻不失清純的妝,刻意在眼角點綴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紅,
像是哭過一般惹人憐愛??粗R中既純又欲的自己,我深吸一口氣。喬安安,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冰冷刺鼻。安頓好學(xué)生去做檢查,
我借口去洗手間,輕車熟路地摸到了顧修遠(yuǎn)的辦公室外。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鱽硭统恋恼f話聲,似乎在打電話。我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他剛結(jié)束通話,白大褂隨意地搭在椅背上,身上只穿著一件淺藍(lán)色的襯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線條。少了幾分醫(yī)生的清冷,多了幾分男人的性感。他看見我,眉梢微挑,
眼神里沒有太多意外,仿佛早就料到我會來?!坝惺拢俊彼曇舻?,聽不出情緒。
我心臟怦怦直跳,手心緊張得冒汗。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一步步朝他走近,
在他面前站定,然后,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伸出手,從身后環(huán)住了他勁瘦的腰。
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我將臉頰貼上他溫?zé)岬暮蟊?,用盡畢生的演技,聲音染上哭腔,
又帶著一絲刻意的柔軟和委屈:“顧醫(yī)生,我好想你?!蔽业男⊥?,
不經(jīng)意地蹭著他的西褲褲腿,感受著他肌肉的紋理。空氣仿佛凝固了。他沒有推開我,
也沒有回應(yīng)。幾秒鐘后,他轉(zhuǎn)過身,迫使我松開了手。他比我高出一個頭,
此刻微微垂眸看著我,眼神深邃,帶著一絲玩味。他伸出手,指尖帶著涼意,
輕佻地勾起我的下巴?!皢汤蠋煟彼Z氣依舊淡然,卻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是想我,
還是……想要別的?”一瞬間,我所有的偽裝仿佛都被他看穿了。精心營造的楚楚可憐,
在他面前就像個笑話。臉上火辣辣的,挫敗感涌上心頭。但我不能退縮。我咬了咬下唇,
仰起頭,直視他的眼睛,破罐子破摔般地承認(rèn):“都想。”他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像是嘲諷,又像是興味?!叭ゾ频??”他問得直接,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心頭一震。
這么快?不行,不能這么輕易讓他得逞。我必須吊著他,讓他對我產(chǎn)生更大的興趣。
我故作為難地皺了皺眉,伸手推開他一點,拉開距離:“不行,我的學(xué)生還在等我。
”我瞥了一眼墻上的掛鐘,語氣帶著一絲遺憾和暗示:“這樣吧,顧醫(yī)生,我明天再來找你。
等你下班?!闭f完,不等他回答,我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微涼的薄唇上親了一下。
“明天見。”我沖他眨了眨眼,轉(zhuǎn)身快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一個小時就到了醫(yī)院。為了今天的“約會”,
我特意換上了一條更加性感的黑色包臀短裙,上身是一件緊身的白色針織衫,
將我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我就坐在顧修遠(yuǎn)辦公室外面的長椅上等他。
來來往往的病人和護(hù)士都忍不住多看我?guī)籽?,那些目光讓我有些不自在,但我強撐著?/p>
告訴自己這是必要的犧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顧修遠(yuǎn)辦公室的門開了。他走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我。我立刻站起身,臉上堆起自以為最迷人的笑容:“顧醫(yī)生,你下班啦?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目光在我刻意打扮的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然后,
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一下。那眼神,沒有驚艷,沒有欲望,只有一絲……不耐煩?“喬老師,
”他開口,聲音比昨天還要冷淡幾分,“你不會撩撥男人?!蔽夷樕系男θ萁┳×?。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輕蔑。
“無論是昨天的欲拒還迎,還是今天的刻意等待,都很差勁?!彼敛涣羟榈卦u價,
“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闭f完,他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徑直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我愣在原地,渾身冰涼。羞憤、難堪、絕望……各種情緒瞬間將我吞噬。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踐踏我的尊嚴(yán)!我費盡心思,賭上一切,在他眼里,
卻只是一個“差勁”的笑話?看著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我的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難道,
我的復(fù)仇之路,還沒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嗎?05我死死地捂著顧修遠(yuǎn)的嘴,
心臟快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車窗外那張熟悉的臉,帶著三分戲謔七分探究,是陸景深!
他怎么會在這里?“喲,顧修遠(yuǎn),我還以為你從來不偷吃呢。
”陸景深的手指在車窗上叩了叩,聲音不大,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心上。
我渾身血液都涼透了。如果被陸景深發(fā)現(xiàn)我跟他的表弟,尤其是在這種曖昧不清的場景下,
我所有的計劃都會泡湯,甚至?xí)瓉硭偪竦膱髲?fù)!我不能讓他看到我!我拼命搖頭,
眼神里全是哀求,指甲幾乎要掐進(jìn)顧修遠(yuǎn)的肉里,示意他千萬不要出聲,不要降下車窗。
顧修遠(yuǎn)那雙深邃的眸子在昏暗的車廂里顯得格外亮,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驚慌失措的樣子,
手卻沒有第一時間去升起車窗,反而慢條斯理地挪開了我捂在他唇上的手。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谖叶?,他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清冷的玩味:“害怕他看見?
跟前男友的表弟好,是什么感覺?刺激?”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敏感的神經(jīng)上。
羞辱感和恐懼感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淹沒。他明明知道我的窘境,
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逼我,看我狼狽不堪地乞求他?!邦欋t(yī)生,
求你……”我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車窗外的陸景深似乎察覺到了什么,
微微瞇起了眼睛,又敲了敲:“顧修遠(yuǎn)?里面藏了誰啊,這么見不得人?”他甚至俯下身,
似乎想透過車窗看清楚里面的情形。我嚇得魂飛魄散,幾乎要崩潰。就在這時,
顧修遠(yuǎn)終于有了動作。他不緊不慢地升上了車窗,隔絕了陸景深探究的視線?!捌媪斯至耍?/p>
剛才好像看到個眼熟的影子。”陸景深嘟囔了一句,大概是顧修遠(yuǎn)一向潔身自好,
他也沒多想,很快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直到那腳步聲徹底遠(yuǎn)去,我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