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豪門驚遇初戀陽光像被揉碎的金箔，劈頭蓋臉砸在馬斯特別墅的落地窗上。
劉一菲咬著牙，
把消毒水往黃花梨茶幾縫里猛懟 —— 這破縫卡的灰比她銀行卡余額還頑固。
“叮 ——”電子鎖響得像催命符。劉一菲條件反射蹦起來，
抹布在水晶吊燈下劃出道拋物線。穿高定西裝的男人邁過門檻，皮鞋尖碾住抹布角，
抬頭時瞳孔驟縮，像看見突然竄到跟前的流浪貓?！耙?、一菲？
”文件砸在地上的聲音比心跳還響。馬斯特喉結(jié)上下滾動，領(lǐng)帶歪得像被狗啃過，
哪還有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 “華爾街狼” 的狠戾勁。劉一菲想把臉埋進拖把桶里。
三天前她對著招聘啟事罵 “月薪八千擦馬桶？當(dāng)我是慈善家？”，
如今真成了慈善家的擦窗工，還是初戀的窗?！八固亍?她喉嚨發(fā)緊，
指尖在圍裙上搓出火星子，“物業(yè)費該交了？”馬斯特跨前半步，
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促的鼓點。他身后的保鏢齊刷刷別過臉，
比看見老板在股東大會上摳鼻屎還驚悚。
“你怎么在這兒擦……” 他猛地咽回 “擦桌子” 三個字，目光掃過她磨破的袖口，
喉結(jié)又滾了滾，“家政公司電話多少？我要投訴。”劉一菲差點把抹布甩他臉上。
這臺詞怎么似曾相識？哦對，上周她在超市抓著偷奶粉的小年輕，說的也是這句?！巴对V我？
” 她揚起眉，故意把 “我” 字咬得酥脆，“馬先生是覺得我擦得不夠亮？
” 指尖劃過茶幾，留下道清晰的指紋，“還是覺得 ——”“不是！
” 馬斯特急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我是說…… 你值得更好的?！备玫模縿⒁环葡胄?。
上個月她蹲在醫(yī)院走廊啃饅頭，聽見林宇班主任在電話里說 “這孩子再不管就廢了”，
那時候怎么沒人說她值得更好的？“馬先生貴人多忘事?！?她彎腰撿起抹布，
故意用袖口蹭他皮鞋，“當(dāng)年我連學(xué)費都湊不齊，現(xiàn)在能擦上您這鑲金的桌子，
已經(jīng)是祖墳冒青煙了。”馬斯特臉色瞬間白過他定制襯衫的領(lǐng)口。遠處傳來摩托車轟鳴，
劉一菲心里暗叫不妙 —— 她那混世魔王兒子又來蹭空調(diào)了?！芭?！”雕花大門被踹開。
染藍發(fā)的少年斜倚門框，破洞褲膝蓋處晃著半截白生生的腿骨，
嘴里的棒棒糖 “咔嗒” 掉在地上?！皨?，這老登誰??？” 林宇斜睨馬斯特，
叼著新棒棒糖吹了個響哨，“你雇主？長得比我游戲里的 BOSS 還兇。
”馬斯特眉峰驟起，盯著少年耳釘上晃動的骷髏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劉一菲想把兒子塞進垃圾桶回爐重造，卻聽見馬斯特突然開口：“林宇是吧？
” 他彎腰撿起棒棒糖，扔進垃圾桶，
“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叼這玩意兒進別墅 ——”“你能把我咋？” 林宇梗著脖子上前，
卻在對上男人眼神時莫名慫了半截。那眼神像極了游戲里終極 BOSS 睜眼的瞬間，
帶著股子能把人釘在墻上的狠勁。劉一菲想說話，卻被馬斯特抬手攔住。
他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張黑卡，在指尖轉(zhuǎn)得像飛盤：“明天起，你的零花錢歸我管。
”林宇瞳孔地震。劉一菲差點咬斷舌頭 —— 這男人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他倆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撐死了算 “擦過同一張桌子的前情侶”，哪來的爹味？“你算老幾？
” 林宇跳起來想搶卡，卻被保鏢輕輕一擋，踉蹌著撞進沙發(fā)里。
馬斯特慢悠悠把卡放回口袋，像在逗氣鼓鼓的河豚：“算你媽的 ——” 他頓了頓，
看向劉一菲通紅的耳根，“老朋友。”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揉成亂麻。
劉一菲看著馬斯特彎腰幫她撿清潔劑，后頸碎發(fā)被汗水粘成一綹，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
他也是這樣幫她撿掉在泥里的課本，說 “以后我罩著你”。“那個……” 她喉嚨發(fā)澀，
“今天的保潔費……”“明天來我書房?！?馬斯特突然站直，西裝恢復(fù)筆挺，
眼神卻軟得像化了的焦糖，“我們…… 聊聊當(dāng)年的事?！绷钟钤谂赃呑鲊I吐狀。
劉一菲想拒絕，卻看見男人袖口露出的紅繩 —— 那是她高二時用化學(xué)實驗繩給他編的，
居然還戴著?！靶??！?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泡在蜂蜜里的檸檬，“不過先說好，
加班費按三倍算?！瘪R斯特笑起來，眼角皺紋里都淌著蜜。
遠處的保鏢們默默掏出手機 —— 今晚的頭條有了：《震驚！
全球首富為保潔阿姨笑出法令紋》。晚風(fēng)卷著玫瑰花香撲進窗戶。劉一菲扛著拖把往外走，
聽見林宇在身后嘀咕：“這老登看你的眼神，跟我看限量皮膚似的。”“閉嘴。
” 她敲了敲兒子腦殼，卻在轉(zhuǎn)身時看見馬斯特倚在門框上，手里轉(zhuǎn)著她遺落的抹布，
像在轉(zhuǎn)一枚鉆戒。有些故事，大概從一塊抹布開始，就注定要掀起腥風(fēng)血雨。
比如 ——她當(dāng)年沒說出口的 “我喜歡你”，和他藏在紅繩里的 “我一直在等你”。
而此刻，別墅外的 LED 屏正滾動著財經(jīng)新聞：《馬斯集團股價暴漲 8%，
業(yè)內(nèi)猜測與神秘東方力量有關(guān)》。劉一菲打了個噴嚏。嗯，一定是有人在想她。
比如某個傻子首富，和某個即將倒霉的逆子。第二章：逆子登場羞辱首富清晨七點，
別墅區(qū)的蟬鳴還沒睡醒，林宇的炸街摩托就先把它們震得集體失聰。
排氣管噴出的氣浪卷著草屑，精準糊在正在給玫瑰剪枝的園丁臉上。
劉一菲正在擦二樓落地窗，看見那抹藍發(fā)從鐵藝圍欄外飄進來，差點把抹布塞進窗縫里。
昨天馬斯特說 “明天來我書房” 時，她怎么就沒想到叮囑兒子別來搗亂？
“吱呀 ——”客廳門被踹開的動靜，比林宇上次把教導(dǎo)主任假牙打掉時還響。
馬斯特正端著咖啡看報紙，睫毛被震得抖了抖，
報紙上 “全球貧困率下降 0.3%” 的標題皺成腌菜?！皢眩咸?，
您這雇主家挺豪橫啊?！?林宇晃著車鑰匙進來，破洞褲在膝蓋處又裂了道縫，
露出被摩托車燙傷的疤痕，“比上次那個摳門鬼好多了，起碼地板能照見人影。
”劉一菲想把水桶從二樓倒下去。她上周在雇主家擦油煙機時，
這混小子確實把 “摳門鬼” 家的金魚全撈去賣了，美其名曰 “扶貧”。
馬斯特放下咖啡杯，杯底和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響。他盯著林宇耳釘上的骷髏頭，
那玩意兒隨著少年晃腦的動作左搖右擺，像在跳死亡迪斯科?！傲钟?。” 他叫出名字時，
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這是你第 17 次闖空門？
”少年挑眉：“您查戶口呢？” 突然湊近馬斯特，
故意把沾著機油的手指按在對方領(lǐng)帶結(jié)上，“不過老登你挺行啊，連我媽在哪打工都能查到，
暗戀跟蹤狂??？”劉一菲差點從窗臺上摔下來。馬斯特的領(lǐng)帶是愛馬仕新款，
一條能換她三個月工資，此刻正被她兒子的黑手印毀成抽象派油畫?！八砷_。
” 馬斯特聲音平靜，卻讓保鏢們集體繃緊神經(jīng) —— 這是老板發(fā)怒前的征兆，
和當(dāng)年在董事會上撕毀競爭對手企劃書時一個語調(diào)。林宇非但沒松手，
反而又按了兩下：“怎么著？想叫保安？我媽在這干一天，您扣她錢試試？”空氣突然凝固。
劉一菲看見馬斯特眼底閃過一絲暗色，像暴雨前的云層。下一秒，
男人突然伸手握住少年手腕，指尖精準按在麻筋上?！疤厶厶郏 ?林宇跳起來甩著手，
骷髏耳釘差點飛出去，“老登你玩陰的！”“這是警告?！?馬斯特抽出絲質(zhì)手帕擦領(lǐng)帶，
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給米其林牛排撒鹽，“下次再對長輩動手，
我會讓你知道 ——” 他突然笑了，“什么叫真正的‘玩陰的’。”劉一菲攥緊抹布。
這笑容她熟，當(dāng)年馬斯特把搶她棒棒糖的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時，就是這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最后卻從書包里掏出本《高等數(shù)學(xué)》讓對方抄題?！皨?，這老登是不是更年期?。?/p>
” 林宇退到沙發(fā)邊，一屁股坐下，卻聽見 “咔嚓” 一聲 —— 雕花扶手斷了半根。
馬斯特眼皮都沒眨：“維修費用從你零花錢里扣。”“老子哪來的零花錢？
” 林宇梗著脖子反駁，卻在看見馬斯特掏出手機時突然噤聲。
屏幕上跳出的銀行 APP 界面里，他那張荒廢三年的副卡余額正在瘋狂跳動。
“從今天起，” 馬斯特指尖劃過屏幕，“你的額度清零。
”空氣安靜得能聽見螞蟻爬過地板的聲音。
劉一菲想鼓掌 —— 這招比她沒收游戲機好使多了。“你憑什么？” 林宇跳起來，
卻被馬斯特接下來的話釘在原地?！熬蛻{ ——” 男人慢悠悠起身，
西裝褲上沒有半道褶皺，“你媽擦的每一塊地板，都歸我管。
”這話怎么聽著像…… 宣誓主權(quán)？劉一菲感覺耳根發(fā)燙，趕緊低頭擦玻璃，
卻把清潔劑噴在了自己手上。林宇的臉漲得比馬斯特領(lǐng)帶上的血鉆還紅。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作勢要砸：“信不信我 ——”“不信?！?馬斯特打斷他，
從抽屜里抽出份文件，“不過你可以試試，反正你名下那輛改裝摩托，
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廢品回收站了?！薄澳愀?！” 煙灰缸 “咚” 地砸在地毯上，沒砸中目標，
卻驚飛了窗外的鴿子。劉一菲看見林宇眼眶發(fā)紅，
突然想起這混小子偷偷在車庫給摩托貼水鉆時，哼的是《世上只有媽媽好》?！拔腋?。
” 馬斯特翻開文件，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轉(zhuǎn)賬記錄，“過去三年，
你花在改裝車上的 178 萬，我會以公益捐款的形式 ——” 他抬頭，
“連本帶利捐給山區(qū)兒童。”林宇像被抽走了氣的皮球，癱在碎成兩半的沙發(fā)上。
劉一菲咬著嘴唇，
突然發(fā)現(xiàn)馬斯特這招比她苦口婆心講 “粒粒皆辛苦” 有用多了 —— 畢竟，
哪個叛逆少年能拒絕 “用自己的錢打臉自己” 的爽感？“現(xiàn)在，” 馬斯特合上文件，
“要么滾去學(xué)校上課，要么 ——”“要么怎樣？” 林宇梗著脖子，卻沒了剛才的狠勁。
“要么來我公司當(dāng)實習(xí)生。” 馬斯特露出微笑，白牙在陽光下晃得人眼暈，
“從清潔工做起，和你媽一樣?！眲⒁环剖掷锏乃?“咣當(dāng)” 落地。林宇瞪圓了眼睛，
像聽見班主任說 “明天考試取消” 一樣震驚?！澳?——” 少年跳起來，
卻被馬斯特抬手制止。“選吧?！?男人指了指墻上的鐘，“限時十分鐘，過時不候。
”陽光穿過落地窗，在三人之間織出金色的網(wǎng)。劉一菲看著林宇攥緊又松開的拳頭，
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馬斯特也是這樣站在她面前，攤開掌心說 “跟我走，還是留下”。
最終，林宇踢開腳邊的煙灰缸，
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我選……”“叮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林宇掏出手機，
臉色瞬間變了 —— 屏幕上跳著 “奇牌室老張” 的來電，備注是 “提款機爸爸”。
“喂？什么？欠的賭債三天內(nèi)不還就剁手？” 少年的聲音突然拔高，
“老子現(xiàn)在連買辣條的錢都沒了！”馬斯特挑眉：“哦？原來除了叛逆，你還學(xué)會堵伯了？
”劉一菲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兒子最近總說 “膝蓋疼”—— 不是騎摩托摔的，是被追債的人打的。
“媽，我……” 林宇第一次露出慌亂的表情，像被暴雨澆透的流浪貓。馬斯特突然起身，
西裝窸窣作響。他從保險柜里取出份文件，甩在茶幾上：“簽字，我?guī)湍氵€債。
”“什么條件？” 林宇警惕地后退半步?！皸l件？” 馬斯特輕笑，“當(dāng)我兒子。
”空氣瞬間結(jié)冰。劉一菲感覺心臟要從喉嚨里蹦出來，而林宇的表情，
像看見馬斯特突然脫了西裝跳霹靂舞。“老登，你腦子被門擠了？” 少年罵道，
卻在看見母親發(fā)紅的眼眶時突然住嘴。馬斯特沒說話，
只是指了指文件上的落款 ——“監(jiān)護人：馬斯特”。陽光落在他腕間的紅繩上，
編織紋路里還嵌著當(dāng)年劉一菲不小心滴上的藍墨水。“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 男人轉(zhuǎn)身走向書房，聲音輕得像片羽毛，“不過 ——” 他頓了頓，“錯過這個村，
可就沒這個店了?！遍T “咔嗒” 關(guān)上的瞬間，
林宇突然抓起文件摔在地上：“誰要當(dāng)這老登的兒子！”劉一菲彎腰撿起文件，
指尖撫過馬斯特剛勁的簽名。她想起昨晚在儲物間，看見男人蹲在地上給她補擦破的工鞋，
月光從氣窗照進來，在他發(fā)頂鍍了層銀邊?！皟鹤?，” 她輕聲說，
“有時候…… 接受別人的好意，不是軟弱。”林宇沒說話，踢開腳邊的沙發(fā)碎片，
卻在經(jīng)過母親時，突然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那老登要是敢欺負你，
我就……”“就怎樣？” 劉一菲抬頭。少年梗著脖子出門，
摩托車轟鳴聲響徹別墅區(qū)：“我就…… 再把他的沙發(fā)砸爛一次！”劉一菲笑了。
陽光穿過碎掉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拼出金色的裂痕。她知道，
有些東西正在悄悄改變 —— 比如，那個揚言要 “砸爛全世界” 的少年，
終于學(xué)會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想守護的人。而此刻，書房里的馬斯特正對著電腦屏幕輕笑。
屏幕上，林宇的個人資料頁被放大：出生日期 2005 年 5 月 20 日，
血型 AB，和他一模一樣?！笆吣炅?，” 他指尖劃過屏幕上少年的照片，
“終于等到你回家?！贝巴猓s鳴突然變得清脆。劉一菲擦完最后一塊玻璃，
看見自己的倒影和馬斯特的重疊在一起，像兩片終于拼對的拼圖。有些故事，從叛逆開始，
卻注定要以溫柔收尾。比如 ——那個揚言要 “干翻全世界” 的逆子，
和那個藏了十七年秘密的首富。以及，一塊正在慢慢變干凈的玻璃，
和兩顆正在慢慢靠近的心。第三章：工地磨難遭霸凌凌晨五點，天還沒睜開眼，
林宇就被塞進了一輛黑色商務(wù)車。車窗貼了防曬膜，把他的臭臉映得像塊發(fā)霉的隔夜面包。
馬斯特坐在對面，西裝筆挺得像塊剛出爐的千層蛋糕，
手里還拎著個保溫桶 —— 里面裝著劉一菲熬的小米粥，飄著枸杞的甜腥氣?！安怀?。
” 林宇別過臉，破洞褲膝蓋處蹭著昨晚打架留下的草屑。“由不得你。
” 馬斯特掀開蓋子，勺子遞到他嘴邊，“吃完有力氣搬磚。”少年拍開勺子，
粥濺在真皮座椅上：“老登你有病吧？真當(dāng)我是你員工？”馬斯特笑了，掏出手機劃拉兩下。
林宇的手機立刻震動，彈出三條消息：奇牌室老張：“小子，聽說你傍上大款了？
債不用還了？”游戲隊友：“宇哥，皮膚錢什么時候打？”班主任：“林宇家長，
明天來學(xué)校一趟。”“現(xiàn)在，” 馬斯特把保溫桶塞進他懷里，“你要么吃粥，要么吃土。
”車在工地門口停下時，林宇的門牙差點把粥勺咬碎。塵土像黃色的霧，
裹著混凝土的腥味撲面而來。塔吊像根生銹的筷子，戳在灰撲撲的天空里。
幾個工友蹲在墻角抽煙，看見西裝革履的馬斯特，突然爆發(fā)出杠鈴般的笑聲?！榜R總，
您這是送少爺體驗生活？” 包工頭叼著煙過來，安全帽上的汗?jié)n比林宇的眼影還濃。
“他叫林宇?！?馬斯特摘下墨鏡，鏡片映出少年青白的臉，“從今天起，和你們一樣。
”話音未落，林宇的手機被抽走了。馬斯特晃了晃那臺鑲鉆的 iPhone，
扔進旁邊的水泥桶：“想拿回去？自己掙工資買?！钡谝粔K磚砸在腳背上時，
林宇差點罵出臟話。磚塊棱角像砂紙，磨得虎口發(fā)麻。工友甲蹲在旁邊嗑瓜子，
故意把殼吐在他腳邊：“喲，少爺手勁挺大??？昨晚摸鍵盤摸的吧？
”旁邊幾個人爆發(fā)出笑聲，比工地上的攪拌機還吵。林宇咬著牙搬第二塊磚，
指甲縫里滲進灰漿，疼得直抽氣 —— 他昨天還在酒吧用這雙手給網(wǎng)紅小姐姐調(diào)雞尾酒。
“讓讓！”一輛裝滿砂石的小推車沖過來，林宇急忙閃身，卻被人故意絆了下。
整個人摔進沙堆里，嘴里硌進顆石子，腥甜的血味混著沙土在舌尖炸開?！皩Σ黄鸢?，
沒看見你?！?工友乙假惺惺伸手，卻在拉他起來時，悄悄踩住了他的鞋帶。
林宇踉蹌著站穩(wěn)，看見工友甲沖自己比了個中指。遠處的包工頭吹了聲口哨，
示意他們趕緊干活。少年抹了把嘴角的血，
突然笑了 —— 這笑容像極了昨晚在巷子里被三個人圍毆時的表情?！巴姘。?/p>
” 他甩了甩頭發(fā)，沙粒簌簌往下掉，“要不咱們玩點刺激的？
”工友甲挑眉：“你能玩出什么花？”林宇彎腰撿起塊磚，
在手里拋著玩：“就比誰先搬完這堆磚唄。輸?shù)娜?——”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
“給贏的人洗一個月臭襪子?！敝車懫鹌鸷迓?。包工頭看熱鬧不嫌事大，
掏出手機計時：“開始！”日頭爬上中天時，林宇的 T 恤已經(jīng)能擰出水來。
工友甲的臉漲得像蒸熟的螃蟹，汗水順著下巴砸在磚上，洇出深色的印子。
少年數(shù)著最后一塊磚，突然感覺眼前發(fā)黑 —— 昨晚為了打游戲，他整整熬了個通宵。
“砰！”最后一塊磚落地的瞬間，林宇栽進沙堆里。
包工頭的手機顯示：1 小時 23 分。工友甲還有二十塊磚歪七扭八堆在腳邊，
像座迷你墳包。“愿賭服輸?！?林宇扯下脖子上的毛巾，扔在對方臉上，
“明天把襪子洗干凈，我要草莓味的洗衣液?！敝車l(fā)出更大的笑聲。工友甲臉漲得發(fā)紫，
突然踢翻旁邊的水桶：“裝什么裝？不過是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冷水劈頭蓋臉澆下來，
混著沙土在林宇臉上結(jié)成泥痂。他慢慢站起來，看見馬斯特不知何時站在工地門口，
西裝褲腳沾了點灰，像被踩扁的螞蟻?！霸僬f一遍?！?林宇的聲音很輕，
卻讓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工友甲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
卻還是硬著頭皮上前：“我說你 ——”話沒說完，就被林宇一拳砸在鼻子上。
血花濺在磚頭上，比工地門口的安全帽還紅。包工頭急忙沖過來拉架，
卻看見少年抹了把臉上的泥水，笑得像個瘋子：“敢罵我媽，你活膩了？
”馬斯特在保安沖上去之前按住了他們。林宇被三個工友按在沙堆里，
頭發(fā)上滴著血水和汗水，卻還在掙扎著踢人。男人看著少年后頸露出的蝴蝶骨，
突然想起劉一菲病歷本上的記錄：林宇五歲時，因為幼兒園小朋友說 “你沒有爸爸”，
把對方的變形金剛掰成了三段。“放開他。” 馬斯特走上前，遞出塊干凈的手帕。
林宇沒接，用袖口蹭了蹭鼻血：“老登，你要是想訓(xùn)我 ——”“訓(xùn)你？” 馬斯特輕笑，
從口袋里掏出張黑卡，在指尖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是來給你發(fā)獎金的?！敝車思w愣住。
包工頭看著馬斯特手里的卡，喉結(jié)滾動：“馬總，這……”“今天搬磚最多的人，
” 馬斯特看著林宇淤青的眼眶，“獎勵一萬塊?！惫び鸭椎谋亲舆€在流血，
聲音里帶著哭腔：“那我……”“你？” 馬斯特挑眉，“扣除醫(yī)療費，這個月工資剩多少？
”包工頭立刻掏出小本本：“報告馬總，他還倒欠三百?！焙逍β曉俅雾懫稹?/p>
林宇感覺手里被塞了樣?xùn)|西，低頭一看，
是那塊被扔進水泥桶的手機 —— 已經(jīng)被擦得锃亮，屏幕上跳著劉一菲的消息：“兒子，
累了就歇會兒，媽媽給你留了紅燒肉?！毕﹃柊压さ厝境擅凵珪r，
林宇坐在堆成小山的磚頭上，啃著馬斯特買來的漢堡。男人蹲在旁邊，
用瑞士軍刀幫他挑指甲縫里的灰漿，動作比拆并購合同還認真。遠處的工友們交頭接耳，
時不時看過來 —— 他們從沒見過哪個大老板會給小工挑灰漿?！疤劬秃?。
” 馬斯特頭也不抬?！罢l要喊 ——” 林宇話沒說完，突然倒抽一口涼氣。
男人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少年耳尖紅得比安全帽還鮮艷。于是故意用刀尖多挑了兩下，
看著那抹紅色慢慢爬上脖頸，像朵倔強的小花開在灰撲撲的工地。“明天還來嗎？
” 馬斯特問。林宇把最后一口漢堡塞進嘴里，腮幫子鼓得像倉鼠：“不來了。
”馬斯特挑眉，指尖的動作頓了頓?！安粊淼脑?，” 少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犬齒，
“誰看你們這些老登吃癟？”晚風(fēng)卷著沙塵吹來，吹亂了林宇額前的藍發(fā)。
馬斯特看著少年眼底跳動的火光，突然想起十七歲那年，
他在巷子里堵到被混混圍毆的劉一菲，她也是這樣咧著帶血的嘴笑，說 “敢動我，
你死定了”。有些東西，果然是會遺傳的。比如，骨子里的倔強，和藏在刺下面的柔軟。
手機突然震動，林宇點開游戲界面，發(fā)現(xiàn)馬斯特不知何時給他充了全套限量皮膚。
少年罵了句 “老登有病”，卻在輸入昵稱時，鬼使神差地刪掉了原來的 “地獄男爵”，
改成 ——“搬磚小王子”。遠處的塔吊還在轉(zhuǎn)動，像某個巨大的鐘表指針。
林宇看著馬斯特起身時，西裝褲上沾的沙粒，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沒那么討厭了—— 至少，
他比那些只會在鍵盤后罵人的廢物，順眼多了。而馬斯特看著少年低頭玩游戲時，
耳尖還沒褪去的紅色，突然很想摸摸他的頭，像當(dāng)年摸劉一菲的發(fā)頂那樣。
但他只是拍了拍褲腿的灰，說：“走吧，你媽在等你吃飯?！绷钟顩]說話，卻在起身時，
悄悄把馬斯特遞來的手帕塞進了口袋。有些故事，正在工地的沙塵里，悄悄埋下種子。
比如 ——一塊磚和另一塊磚的碰撞，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靠近，以及，叛逆外殼下，
正在慢慢發(fā)芽的，關(guān)于 “家” 的定義。
第四章：逆襲初露鋒芒正午的日頭把工地烤成鐵板燒，林宇蹲在鋼筋堆旁啃饅頭，
汗水順著下巴砸在混凝土墊塊上，洇出深色的花。工友甲端著搪瓷缸從他身邊晃過，
故意把榨菜湯濺在他破洞褲上：“少爺，要不要加個鹵蛋？我上回在廁所撈的。
”周圍爆發(fā)出嗆人的笑聲，混著工地機械的轟鳴。林宇抹了把嘴角的饅頭渣，
盯著遠處亂成一鍋粥的材料堆放區(qū) —— 鋼管和木方堆得比比薩斜塔還歪，
水泥袋被曬得裂開口子，像張張漏風(fēng)的嘴?！巴醺纾?他叫住包工頭，
“這些材料再這么堆下去，遲早出事兒。”包工頭正蹲在陰涼處抽旱煙，
眼皮都沒抬：“小屁孩懂什么？老子干了二十年工地，比你吃的鹽都多?！绷钟钜楹蟛垩?。
他想起昨晚在馬斯特書房，男人指著 BIM 模型說 “建筑的核心是秩序”，
當(dāng)時他還在心里罵 “老登又在裝逼”，此刻卻覺得那些紅藍線條像刻進了視網(wǎng)膜。
“給我一小時?！?他扯下安全帽，“要是沒效果，我白干三天?！卑ゎ^吐了口煙圈，
渾濁的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成，要是弄砸了 ——” 他拍了拍腰間的扳手，
“老子替你媽教訓(xùn)你。”林宇擼起袖子。破洞 T 恤滑下肩膀，
露出后頸蝴蝶骨上的淡青色胎記 —— 和馬斯特鎖骨下方的痣，形狀驚人地相似。
“都給我聽著！” 他抄起喇叭，聲音蓋過攪拌機，“木工組把木方按長度分類！
鋼筋組把箍筋和縱筋分開碼！混凝土墊塊堆成三層梯形！”工友們面面相覷，
像聽見一只鸚鵡突然說起了俄語。
林宇沖過去推開正要把廢料扔進水溝的小工：“這些廢鋼筋能賣錢！扣件拆下來清洗！
”“你算老幾？” 工友乙抄起鐵鍬，“老子憑什么聽你的？”林宇突然笑了，
露出昨天打架磕破的犬齒：“就憑 ——” 他從褲兜掏出張皺巴巴的圖紙，
“這是馬總的新項目，要是材料管理出問題，你們誰擔(dān)得起？
”圖紙上 “馬斯集團?未來城” 的燙金 logo 在陽光下反光。
工友們倒吸一口涼氣 —— 那是市中心地價最貴的地塊，
傳說中 “能讓股價漲穿天花板” 的項目?！摆s緊動起來！” 包工頭踢了踢安全帽，
“不想月底扣獎金的都麻溜點！”奇跡在四十分鐘后發(fā)生。
原本雜亂的材料區(qū)像被施了定身咒：鋼管按壁厚碼成整齊的方陣，木方用紅漆標出長度，
水泥袋堆成帶斜坡的立方體，連散落的扣件都在地面畫出黃線區(qū)域。林宇站在鋼管堆上，
T 恤后背的汗?jié)n洇成不規(guī)則地圖。包工頭繞著材料區(qū)走了三圈，
突然拍著大腿笑出眼淚：“奶奶的！這樣至少省了三個搬運工！”“不止?！?林宇跳下來，
從褲兜摸出計算器，“按日均用量計算，優(yōu)化堆放后能減少 20% 的二次搬運時間，
加上廢料回收 ——” 他把屏幕轉(zhuǎn)向包工頭，“一個月能省二十萬。
”周圍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鋼筋冷卻的滋滋聲。工友甲手里的搪瓷缸 “咣當(dāng)” 落地，
榨菜湯在新鋪的地膜上畫出歪扭的驚嘆號。“你小子……” 包工頭突然掐住林宇后頸，
像拎起一只炸毛的貓，“真上過大學(xué)？”少年梗著脖子：“沒上過，
但我 ——” 他瞥見馬斯特的黑色轎車駛進工地，突然改了口，“我有個牛逼的老師。
”馬斯特下車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的兒子站在材料堆頂端，
破洞褲在膝蓋處綻開不規(guī)則的花，汗水順著喉結(jié)滑進領(lǐng)口，
卻把下巴揚得比工地上的塔吊還高。周圍的工友們仰頭看他，眼神里有驚訝、有疑惑，
卻獨獨少了昨天的輕蔑?！榜R總！” 包工頭小跑過來，手里攥著林宇的計算器，
“您這干兒子可不得了??！”馬斯特挑眉：“干兒子？”“就那小子！” 包工頭回頭，
卻發(fā)現(xiàn)林宇已經(jīng)跳下來，正用袖口擦汗。男人注意到他后頸的胎記在陽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心臟突然漏跳半拍 —— 那是他在親子鑒定報告上看了無數(shù)次的印記?！斑^來。
” 馬斯特招招手。林宇磨磨蹭蹭走過去，準備迎接一頓 “居高臨下的訓(xùn)話”。
沒想到男人只是遞來瓶冰鎮(zhèn)汽水，指尖擦過他手腕的擦傷：“疼嗎？
”少年差點把汽水噴出來。這語氣…… 怎么跟他上周給流浪貓涂碘伏時一模一樣？
“不、不疼?！?他擰開瓶蓋，氣泡聲蓋過心跳，“老登，你要是想夸我 ——”“夸你？
” 馬斯特輕笑，“不過是初級操作?！?他突然指向遠處的施工電梯，
“敢不敢挑戰(zhàn)更高難度？”林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電梯操作員正叼著煙打盹，
吊籃里的磚塊堆得搖搖欲墜?！案??！?少年把汽水灌進喉嚨，冰涼順著食道滾進胃里，
“但要是我贏了 ——”“你要什么？”“要你……” 林宇盯著男人腕間的紅繩，
“教我看 BIM 模型?！瘪R斯特愣了愣，突然笑出聲。這笑聲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
在工地上空蕩出細碎的波紋。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發(fā)，
動作自然得像每天都會做的事：“成交?！毕﹃柦o工地鍍上金邊時，林宇站在施工電梯旁，
手里攥著剛起草的《材料管理標準化手冊》。工友們圍過來，有人遞煙，
有人問他 “明天還來不來”，連工友甲都撓著頭說：“少爺，
明天幫我看看我那臺電焊機唄？”“叫我林宇?！?他扯下安全帽，藍發(fā)被汗水粘成幾綹，
卻在夕陽下泛著琥珀色的光，“還有 ——” 他晃了晃手冊，“再叫少爺，
我就把你們的臭襪子扔進混凝土攪拌機。”人群爆發(fā)出善意的哄笑。馬斯特站在辦公樓頂層，
看著樓下被圍在中間的少年，突然想起劉一菲昨天在廚房說的話：“這孩子啊，
就是缺個人把他的刺捋順?！笔謾C震動，屏幕跳出助理的消息：“馬總，
未來城項目材料成本核算出來了，比原計劃低 18%。
”他看著樓下那個正在給工友們畫堆放示意圖的身影，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不用查了，
是有人幫我們找到了金山。”晚風(fēng)裹著水泥味吹來，林宇突然打了個噴嚏。他摸出手機，
發(fā)現(xiàn)馬斯特不知何時給他發(fā)了條消息：“明天上午九點，書房見。
附：你媽說給你買了新襪子，草莓味?！鄙倌攴藗€白眼，卻在打字時嘴角上揚：“老登，
下次直接說‘別累著’就行，別這么別扭?！卑l(fā)送鍵按下的瞬間，施工電梯的警示燈亮起，
紅光映在林宇臉上，像某種隱秘的勛章。他看著自己沾滿灰漿的手，突然想起今早照鏡子時，
發(fā)現(xiàn)后頸的胎記好像沒那么丑了 —— 甚至，有點像馬斯特領(lǐng)帶上的某個圖案。有些鋒芒，
注定要在泥里磨亮。有些故事，正在鋼筋與水泥的縫隙里，長出柔軟的枝椏。
比如 ——一個曾經(jīng)只會打游戲的逆子，和一個藏了十七年秘密的父親，以及，
一堆被重新碼放的磚塊，正在共同搭建起某種名為 “信任” 的高樓。
第五章：商業(yè)天才橫空出世書房的水晶吊燈把晨光切成碎鉆，
林宇盯著桌上的 BIM 模型，感覺眼球要被那些紅藍線條戳穿。馬斯特轉(zhuǎn)動著鋼筆，
筆尖在財務(wù)報表上敲出節(jié)奏：“未來城項目最大的風(fēng)險點在哪？”“工期。
” 少年咬著筆尖，破洞褲膝蓋處蹭著昨晚熬夜畫的草圖，“雨季一來，基坑支護撐不住，
至少延誤 23 天?！变摴P突然停在 “材料成本” 一欄。馬斯特挑眉：“解決方案？
”林宇扯過草稿紙，鉛筆在紙上沙沙游走：“把傳統(tǒng)土釘墻換成預(yù)應(yīng)力錨桿，
雖然成本增加 8%，但能縮短 15 天工期。
而且 ——” 他指尖劃過 “周邊商業(yè)體” 圖標，“提前開盤能多賣 200 套公寓，
凈利潤增加 1.2 億?！变摴P在報表上洇開墨點。馬斯特看著少年眼下的青黑，
突然想起自己二十歲時在華爾街通宵做并購案的模樣 —— 同樣倔強的眼神，
同樣在計算時舌尖會微微抵著虎牙?！叭Q身衣服?！?男人起身，
從衣柜里拋來件藏藍西裝，“帶你去個地方?！卑胄r后，林宇站在洲際酒店宴會廳門口，
手指把西裝袖口的標簽搓出毛球。大理石地面映出他局促的臉，
旁邊經(jīng)過的西裝革履們掃他一眼，眼神里寫滿 “這誰家的服務(wù)生”?！熬o張？
” 馬斯特替他扯正領(lǐng)帶，動作熟稔得像系了十七年，“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