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林浩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這天，
親眼看到妻子和別的男人擁抱在一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二十三分，
微信群里那張照片刺得他眼睛發(fā)疼。照片里，穿著他昨天剛買的紅色連衣裙的蘇婉，
正和一個陌生男人緊緊相擁，男人的手還摟著她的腰。"臥槽，這不是林浩老婆嗎？
""在哪拍的？看背景像是金茂大廈樓下。""嘖嘖，結(jié)婚才三年就這樣了。
"群里的消息不斷跳躍，每一條都像針扎在林浩心上。他攥緊手機，指節(jié)泛白。
今天本來是個好日子。上午他剛升職為部門經(jīng)理，下午還特意提前下班，
準備給蘇婉一個驚喜。甚至連她最愛的百合花都買好了，就放在車后座上?，F(xiàn)在看來，
驚喜是給他自己的。林浩深吸一口氣，點開蘇婉的微信頭像。
她的朋友圈最新一條還是昨天發(fā)的早餐照片，配文是"老公做的愛心煎蛋，好幸福"。
幸福個屁。他直接撥通了蘇婉的電話。"喂，老公。"蘇婉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
甚至還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你在哪？"林浩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在家啊，
剛洗完澡，你什么時候回來？我煮了你愛喝的銀耳湯。"家？林浩看了一眼群里的照片，
時間顯示是二十分鐘前。從金茂大廈到家里，開車最少要四十分鐘。"我馬上到家。
"林浩掛斷電話，一腳踩下油門。二十五分鐘后，林浩推開家門。
客廳里確實飄著銀耳湯的香味，蘇婉穿著睡衣從廚房里走出來，頭發(fā)還濕漉漉的。"老公，
你回來啦。"她笑著走過來，踮起腳尖想要親吻林浩。林浩側(cè)開臉，
蘇婉的唇只碰到了他的臉頰。"怎么了？不開心嗎？"蘇婉疑惑地看著他。林浩沒說話，
只是仔細觀察著她。確實剛洗過澡的樣子，但是紅色連衣裙就掛在臥室門口，
還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水味。"今天干什么了？"林浩問。"沒干什么啊，在家看了一天電視，
無聊死了。對了，你不是說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謊言張口就來，
表情自然得像真的一樣。林浩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陌生，
陌生到讓他懷疑過去三年的婚姻是不是都是假的。"沒什么，會議取消了。
"林浩坐在沙發(fā)上，"銀耳湯好了嗎？""好了好了，我去盛。"蘇婉高興地跑進廚房。
林浩趁機拿起她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了十幾條未讀消息。他瞥到最上面一條："婉婉，
今晚謝謝你，我很開心。"發(fā)送者備注名是"阿俊"。"老公，喝湯了。
"蘇婉端著碗走過來，看到林浩拿著她的手機，臉色瞬間變了。"你在看什么？""沒什么，
就是想看看時間。"林浩把手機放回原處，接過湯碗。銀耳湯很甜，但林浩覺得苦澀無比。
"老公，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蘇婉坐在他身邊，試探性地問。林浩看著她，
這張臉他看了整整六年。從大學(xué)時期的青澀女孩，到現(xiàn)在的成熟女人，
每一個細節(jié)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墒乾F(xiàn)在，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
"沒什么，可能工作太累了。"林浩放下碗，"我去洗澡。"洗澡間里，
熱水沖刷著他的身體，但沖不走心里的寒意。他想起三年前的婚禮，蘇婉穿著白色婚紗，
眼里含著淚花對他說："林浩，我會永遠愛你。"永遠有多遠？三年？林浩關(guān)掉水龍頭，
拿起毛巾擦身體。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很平靜，但只有他知道，心里已經(jīng)掀起了滔天巨浪。
回到臥室，蘇婉已經(jīng)躺在床上刷手機?？吹剿M來，她放下手機，伸出手臂："老公，
過來抱抱。"林浩機械地走過去，躺在她身邊。蘇婉主動貼過來，把頭枕在他的胸膛上。
"老公，我愛你。"她輕聲說道。林浩沒有回應(yīng)，只是伸手關(guān)掉了燈。黑暗中，他睜著眼睛，
感受著懷里女人的體溫。這個擁抱曾經(jīng)讓他覺得無比溫暖，現(xiàn)在卻像是包著糖衣的毒藥。
蘇婉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顯然已經(jīng)睡著了。林浩輕輕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點開了那個群聊。
照片還在那里，蘇婉笑得很開心，像是找到了什么珍寶。他截了個屏，
然后給自己發(fā)了個郵件。證據(jù)，他需要證據(jù)。既然她要玩，那就玩?zhèn)€夠。第二章第二天早上，
蘇婉像往常一樣給林浩做早餐。煎蛋、吐司、牛奶，搭配得很用心。"老公，吃早餐了。
"她笑著喊道。林浩從臥室出來，西裝革履，打理得一絲不茍。"今天有什么安排？"他問，
語氣很自然。"沒什么特別的，可能和小美去逛街，下午有個瑜伽課。
"蘇婉一邊收拾餐具一邊回答。小美是她的閨蜜，這個說法沒什么毛病。
林浩點點頭："那我晚上可能回來得晚一點，新項目比較忙。""好的，注意身體。
"蘇婉踮腳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林浩出門后，沒有直接去公司，
而是把車停在小區(qū)對面的咖啡店。透過落地窗，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區(qū)大門。九點半，
蘇婉從大門走出來，穿著一條淺藍色連衣裙，化了精致的妝。她走到路邊，
很快一輛黑色奧迪停在她面前。司機下車幫她開門，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長得還算不錯。應(yīng)該就是群里照片中的那個人。車子駛遠后，林浩才啟動車子去公司。
辦公室里，他心不在焉地處理著工作。秘書小王進來匯報工作，說了半天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在聽。
"林經(jīng)理，您沒事吧？"小王關(guān)切地問。"沒事，你繼續(xù)說。"林浩回過神來。
"我剛才說的是關(guān)于張總那個項目的進展情況。""哦，項目......"林浩有些混亂，
"你把資料放這里，我待會兒看。"小王走后，林浩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
給私家偵探李強打了個電話。李強是他大學(xué)同宿舍的老四，畢業(yè)后干起了這行。"老三，
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李強的聲音聽起來很輕松。"老四，有個事想請你幫忙。""說。
""我想讓你跟蹤一個人。"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鐘："誰？""我老婆。
"李強又沉默了一會兒："兄弟，你確定？這種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確定。"林浩的聲音很堅定。"好吧，把她的基本信息發(fā)給我。"掛斷電話后，
林浩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下午三點，
李強的消息來了："你老婆現(xiàn)在在國際大廈二十八樓，一家叫'優(yōu)雅時光'的茶餐廳。
和一個男人在一起，看起來很親密。"附帶的照片里，蘇婉和那個男人面對面坐著，
男人的手放在桌子上，蘇婉的手蓋在他的手上。林浩覺得胸口像被重錘砸了一下。
"繼續(xù)跟著。"他回復(fù)道。傍晚六點，又一條消息："他們現(xiàn)在在星河灣酒店，
1203房間。"林浩站起來，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林經(jīng)理，您去哪里？
"小王追出來問。"有急事。"開車的路上，林浩的手都在發(fā)抖。星河灣酒店離公司不遠，
十分鐘就到了。他在大堂里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電梯門打開，
蘇婉和那個男人從里面走出來。蘇婉的頭發(fā)有些亂，臉上還帶著紅暈。
他們在大堂里擁抱告別，男人吻了吻蘇婉的額頭。林浩躲在柱子后面，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
蘇婉打車離開后，林浩走到前臺。"您好，我想問一下1203房間是誰登記的？""先生，
這個我們不能隨便透露客人信息。"林浩拿出五百塊錢放在柜臺上："我老婆丟了個項鏈，
可能在那個房間里。"前臺小姐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看電腦："是一位叫俊哲先生登記的。
"俊哲，阿俊。林浩回到車里，給李強發(fā)了條消息："幫我查一下這個人的詳細信息。
"然后把照片發(fā)了過去。晚上八點，林浩回到家。蘇婉正在廚房里忙活，聽到開門聲，
探出頭來笑道："老公回來了，飯馬上好。""今天過得怎么樣？"林浩問。"還不錯，
和小美逛了一下午街，買了幾件衣服。瑜伽課也很有意思。"蘇婉繼續(xù)她的謊言。
"買了什么衣服？""一條裙子，一件外套，都挺好看的。""在哪里買的？
"蘇婉愣了一下："就是......國際大廈那邊的商場。"至少地點沒撒謊。
林浩點點頭："那怎么沒帶回來？""哦，店家說要改尺寸，過兩天才能拿。
"蘇婉的反應(yīng)很快。吃飯的時候，蘇婉顯得特別興奮，不停地跟林浩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她的眼睛很亮，臉頰還有些紅，像是剛做了什么讓她很快樂的事情。林浩機械地應(yīng)和著，
心里的怒火越燒越旺。"老公，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看電影了，明天是周末，
我們?nèi)タ措娪昂貌缓茫?蘇婉提議。"好啊。"林浩答應(yīng)了。也許該是時候攤牌了。
第三章周末的電影院人很多，林浩和蘇婉坐在最后一排。電影是個愛情片，
講的是一對夫妻因為誤會分開，最后重新在一起的故事。蘇婉看得很認真，
偶爾還會偷偷擦眼淚。"好感人啊。"散場后，她挽著林浩的胳膊說，"老公，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對吧？"林浩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覺得諷刺無比。"當然。"他說。
下午回到家，蘇婉說要休息一會兒，就進了臥室。林浩坐在客廳里，
拿出手機看李強發(fā)來的資料?？≌埽q，某投資公司的總監(jiān)，離異，
有一個五歲的女兒。年收入大概在八十萬左右。比自己大兩歲，收入是自己的兩倍。
難怪蘇婉會心動。手機突然響了，是李強打來的。"老三，有個情況我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
""什么？""我查了一下這個俊哲，發(fā)現(xiàn)他和你老婆不是最近才開始的。至少有半年了。
"林浩覺得頭暈?zāi)垦＃?你怎么知道？""我有朋友在那個酒店工作，查了一下記錄。
他們每個月都會去那里三四次，都是同一個房間。"半年？林浩努力回想著，
半年前蘇婉有什么不同。想起來了，半年前她突然開始注重保養(yǎng)，辦了健身卡，還學(xué)了瑜伽。
說是要讓自己變得更美，給他更多驚喜。原來驚喜是給別人的。"老三，你還在嗎？""在。
"林浩的聲音很沙啞。"兄弟，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F(xiàn)在證據(jù)都有了，你打算怎么辦？
""我不知道。""要我說，直接離婚得了。像她這種女人，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林浩沒說話。離婚確實是最直接的解決方式，但是他心里還存著一絲幻想。
也許蘇婉只是一時糊涂，也許還有挽回的余地。畢竟六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
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老四，再幫我一個忙。""說。
""幫我查查她的手機通話記錄和微信聊天記錄。""這個難度比較大，需要時間。
""沒關(guān)系，我等得起。"掛斷電話，林浩聽到臥室里傳來蘇婉的笑聲。他走過去，
發(fā)現(xiàn)她正在和人視頻通話。"你在和誰說話？"林浩推門進去。蘇婉嚇了一跳，
趕緊掛斷視頻："是小美，剛才在聊今天電影的劇情。""是嗎？"林浩走過去，
想看她的手機。蘇婉迅速把手機扣在床上："老公，你怎么了？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
""我疑神疑鬼？"林浩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不敢讓我看手機？""沒有不敢，
就是覺得夫妻之間應(yīng)該有點私人空間。"蘇婉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私人空間？
"林浩覺得這個詞很刺耳，"婚姻里還需要私人空間？""當然需要，
就算是夫妻也不能什么都透明。"蘇婉站起來，抱著手機走到窗邊，"老公，你今天怎么了？
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林浩看著她防備的樣子，心徹底涼了。"沒什么，
可能真的是壓力大了。"他轉(zhuǎn)身走出臥室。晚上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很安靜。
蘇婉幾次想開口說話，但看到林浩陰沉的臉色，又把話咽了回去。"老公，
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蘇婉最終還是開口了。"誤會？"林浩放下筷子，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么誤會？""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你這幾天對我的態(tài)度很奇怪，
好像在防備我什么。""也許是你想多了。""真的嗎？"蘇婉看著他的眼睛，"老公，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懷疑？"林浩迎著她的目光："我懷疑什么？""我不知道，
但是直覺告訴我，你在懷疑我什么。"蘇婉的眼中有淚光閃爍，"老公，我們結(jié)婚三年了，
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林浩差點就心軟了。但是一想到那些照片，
一想到她這幾天的謊言，他的心又硬了起來。"沒有，你想多了。
"他重新拿起筷子繼續(xù)吃飯。蘇婉擦了擦眼淚，也沒再說話。這頓飯吃得很壓抑，
兩個人各懷心思。睡覺前，蘇婉主動靠過來，想要和林浩親熱。
但是林浩想到她白天和別的男人在酒店里的樣子，頓時感到惡心。"我累了。
"他翻身背對著她。蘇婉愣了一下，然后也轉(zhuǎn)過身去。兩個人背對背躺著，
中間隔著巨大的鴻溝。林浩聽著蘇婉的呼吸聲，想起剛結(jié)婚那會兒，她總是喜歡抱著他睡覺，
說這樣有安全感。現(xiàn)在她需要的安全感是別人給的了。第四章周一早上，
蘇婉比平時起得早了一些，化妝也比平時精致。"今天有什么特殊安排嗎？"林浩問。
"沒有啊，就是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蘇婉對著鏡子涂唇膏，"女人要時刻保持美麗，
這樣老公才不會厭倦。"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但林浩知道她打扮給誰看。"那我先走了。
"林浩拿起公文包。"老公，今天晚上我可能回來得晚一點，和幾個朋友聚餐。"蘇婉說。
又是謊言。林浩點點頭："好，注意安全。"到了公司，林浩第一件事就是給李強打電話。
"今天繼續(xù)跟著她，詳細一點。""明白。"上午十點，
李強的消息就來了："你老婆現(xiàn)在在一家叫'伊甸園'的咖啡廳，和那個俊哲在一起。
看起來在討論什么重要的事情。"照片里，蘇婉和俊哲坐得很近，
俊哲拿著一份文件在說什么，蘇婉聽得很認真。中午十二點："他們現(xiàn)在在金湖餐廳吃飯，
包廂里，我進不去。"下午兩點："又去了星河灣酒店，還是1203房間。
"下午五點："俊哲先走了，你老婆現(xiàn)在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廳，一個人坐著，好像在等什么。
"下午六點："有個女人來了，看起來像是她朋友。兩個人在聊天，你老婆情緒有些激動。
"林浩看著這些消息，心情五味雜陳。蘇婉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要復(fù)雜。晚上八點，
蘇婉回家了，看起來很疲憊。"聚餐怎么樣？"林浩問。"還好，就是有點累。
"蘇婉踢掉高跟鞋，癱在沙發(fā)上。"和誰聚餐？""大學(xué)同學(xué)，好久沒見了，聊了很多。
"蘇婉閉著眼睛說。"聊什么？""就是一些工作和生活的事情。"蘇婉睜開眼睛看著他，
"老公，你今天問得特別多。""隨便問問。"林浩轉(zhuǎn)開視線。"你是不是在查我？
"蘇婉突然坐起來，直直地看著他。林浩心里一緊："什么意思？
""我今天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是不是你派人跟蹤我？"林浩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你想多了，
我哪有那個閑工夫。""真的嗎？"蘇婉站起來，走到他面前，"老公，你到底懷疑我什么？
如果有什么誤會，我們可以坦誠地談一談。""沒有誤會。"林浩避開她的視線。
蘇婉盯著他看了很久，然后說："老公，我去洗澡了。"她走進浴室后，
林浩立刻拿起她的手機。但是需要指紋解鎖，他試了幾次都不行。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
李強的電話打來了。"老三，有個重要發(fā)現(xiàn)。"林浩壓低聲音："說。
""我今天跟著你老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情況。下午那個和她見面的女人，我覺得很眼熟，
后來想起來了，是個律師，專門處理離婚案件的。"林浩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你確定？
""確定，我以前有個案子和她合作過。這個律師叫張雯，在這個圈子里很有名，
專門幫女性打離婚官司，特別善于爭取財產(chǎn)分割。"林浩靠在沙發(fā)上，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蘇婉不僅出軌了，還在準備離婚。"老三，你沒事吧？""沒事。
"林浩的聲音很飄渺。"兄弟，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既然她要離婚，你就主動提出來，
這樣至少在財產(chǎn)分割上不會太吃虧。""我知道了。"掛斷電話，林浩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
浴室里傳來蘇婉哼歌的聲音，很輕快，很開心。她在為即將到來的自由而開心。半個小時后，
蘇婉洗完澡出來，穿著絲質(zhì)睡衣，頭發(fā)濕漉漉的。"老公，你在想什么？"她坐在他身邊。
"沒想什么。"林浩機械地回答。"最近你總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煩了？
"蘇婉關(guān)切地問。演技真好。林浩在心里冷笑。"沒有，工作很順利。""那就好。
"蘇婉靠在他的肩膀上，"老公，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快到了，你想怎么過？"結(jié)婚紀念日？
林浩算了算，確實還有一周就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蘇婉還在演戲，演到最后一刻。"隨便，
你決定吧。"林浩說。"那我好好想想，給你一個驚喜。"蘇婉開心地說。驚喜。又是驚喜。
林浩想，到時候真正的驚喜應(yīng)該是他給她的。第五章接下來的幾天，蘇婉表現(xiàn)得特別積極。
她開始張羅結(jié)婚紀念日的事情，定餐廳，買禮物，還說要給林浩一個終生難忘的紀念日。
"老公，我訂了海景餐廳，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還記得嗎？"蘇婉興奮地說。
當然記得。那是六年前的秋天，林浩鼓起勇氣約蘇婉看日落。她穿著白色連衣裙，
像個天使一樣美麗。那時候的她是真心愛他的吧？"記得。"林浩點點頭。"我還買了禮物，
保證你會喜歡的。"蘇婉神秘地笑著。而林浩也在準備禮物，不過不是給蘇婉的，
是給自己的。李強已經(jīng)幫他搜集了足夠多的證據(jù)：照片、視頻、通話記錄，
甚至連酒店的開房記錄都有。"老三，這些證據(jù)足夠讓你在離婚時占據(jù)主動了。"李強說，
"特別是這個通話記錄，你老婆和那個俊哲每天都要通話好幾次，最長的一次超過兩個小時。
"林浩翻看著這些證據(jù)，心里五味雜陳。每一項證據(jù)都像一把刀，割在他的心上。
"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李強猶豫了一下。"說。
""那個俊哲好像準備離開這個城市了，他在上海買了房子，估計是想帶著你老婆一起走。
"林浩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你怎么知道？""我的朋友在房產(chǎn)中介工作，
俊哲最近在辦理各種手續(xù)，還托人打聽了上海的工作機會。"所以蘇婉急著和他離婚，
是為了和俊哲私奔。真是個完美的計劃。"老四，幫我再做一件事。""說。
""幫我查查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包括房產(chǎn)、存款、股票，所有的都要。""這個容易，
給我兩天時間。"掛斷電話，林浩看著窗外的夜景。這個城市的燈火依然璀璨，
但在他眼里卻顯得格外冰冷。結(jié)婚紀念日前一天，蘇婉特別興奮，
一整天都在為明天的安排忙碌。她甚至還去做了頭發(fā)，換了個新發(fā)型。"老公，
你覺得我這個發(fā)型怎么樣？"她在林浩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很好看。"林浩敷衍地回答。
其實她確實很美，這個發(fā)型讓她看起來更加年輕。但林浩知道，這份美麗不是為他而準備的。
晚上，蘇婉提前上床休息，說要保證明天有個好精神。林浩坐在客廳里，
拿出李強剛發(fā)來的財產(chǎn)清單。房子是婚前他的首付，婚后共同還貸，
按法律應(yīng)該分一部分給蘇婉。銀行存款三十多萬，股票賬戶里還有十萬。車子是結(jié)婚后買的，
也算共同財產(chǎn)。如果正常離婚，蘇婉至少能分到一百多萬。但如果是因為她出軌導(dǎo)致的離婚，
情況就不一樣了。林浩打開電腦，開始查找相關(guān)的法律條文。忙到深夜，
他才整理出一個初步的方案。第二天就是結(jié)婚紀念日了。第六章結(jié)婚紀念日當天，
蘇婉起得特別早，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著一條新買的白色連衣裙，化了精致的妝容，
看起來光彩照人。"老公，準備好了嗎？我們該出發(fā)了。"她站在門口等著林浩。
林浩看著她，心情復(fù)雜。三年前的結(jié)婚紀念日，她也是這樣興奮，那時候的興奮是真心的。
"走吧。"林浩拿起車鑰匙。海景餐廳位于城市的東邊，可以看到整個海灣的風(fēng)景。
他們的位置就在當年第一次約會的那個角落，蘇婉特意訂的。"還記得六年前嗎？
你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完整。"蘇婉笑著回憶。"記得，那時候我怕你不喜歡我。"林浩說。
"怎么會不喜歡呢？你那么優(yōu)秀，那么真誠。"蘇婉的眼中有溫柔的光芒，"老公，
這三年來，你有沒有后悔娶我？"這個問題問得很突然，林浩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想知道，畢竟結(jié)婚后的生活和戀愛時不一樣，很多人都會后悔。""那你呢？
你后悔嗎？"林浩反問。蘇婉沉默了幾秒鐘："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沒有結(jié)婚，
是不是會更快樂一些。"終于說出心里話了。林浩苦笑一聲："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結(jié)婚后，感覺我們的距離反而遠了。你總是忙工作，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我們就像兩個合租的室友。""室友？"林浩覺得這個比喻很準確，
"那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蘇婉看著他，眼中有復(fù)雜的情緒："老公，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來了。林浩握緊拳頭，努力保持平靜："什么事？
""我......"蘇婉欲言又止，"算了，今天是我們的紀念日，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說吧，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說的。
"蘇婉深吸一口氣："老公，我覺得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一下我們的關(guān)系。""什么意思？
""就是......也許我們都需要一些空間，去重新認識自己，認識對方。
"林浩冷笑："你的意思是分居？""不是分居，是......"蘇婉咬了咬唇，
"是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冷靜？"林浩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蘇婉，
你到底想說什么？"蘇婉看著他，眼中有淚水："老公，我們離婚吧。
"餐廳里的音樂還在繼續(xù)，服務(wù)員正在為其他客人上菜，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但林浩覺得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為什么？"他問。"因為我們不合適，
因為我們都不快樂。"蘇婉擦了擦眼淚，"老公，我們結(jié)婚三年了，你仔細想想，
我們有多久沒有真心笑過了？"林浩想反駁，但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話。
"我不是一時沖動，我想了很久。我們這樣下去，只會讓彼此都痛苦。"蘇婉繼續(xù)說，
"與其痛苦地維持，不如體面地分開。""體面？"林浩覺得這個詞很刺耳，"蘇婉，
你覺得背叛婚姻叫體面嗎？"蘇婉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林浩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放在桌子上，"這就是你要的紀念日禮物。
"蘇婉打開文件夾，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里面是她和俊哲的照片，酒店的開房記錄，
通話記錄，還有她和律師見面的照片。"你跟蹤我？"她的聲音在顫抖。"不是跟蹤，
是保護自己。"林浩冷靜地說，"蘇婉，你演夠了嗎？"蘇婉合上文件夾，沉默了很久。
"你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她問。"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有人在群里發(fā)了你和他擁抱的照片。
""原來如此。"蘇婉苦笑一聲，"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問我？""問你？
然后聽你繼續(xù)撒謊嗎？"林浩的語氣很平靜，但眼中有憤怒的火焰，"蘇婉，這半年來，
你說了多少謊話？健身、瑜伽、和朋友逛街、同學(xué)聚會，有哪一次是真的？"蘇婉低下頭，
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沒想隱瞞一輩子。"她輕聲說。"所以你準備在結(jié)婚紀念日這天攤牌？
還挺有儀式感的。"林浩諷刺地說。"對不起。"蘇婉的眼淚掉下來，
"我知道這樣做很過分，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林浩怒極反笑，
"蘇婉，你知道什么叫控制不住嗎？控制不住是一時沖動，是酒后亂性，是一夜情。而你，
和他保持了半年的關(guān)系，還準備和他私奔，這叫蓄謀已久！
"餐廳里的其他客人開始往這邊看，林浩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
"你愛他嗎？"他問。蘇婉點點頭："愛。"這個回答像刀子一樣扎在林浩心上，
但同時也讓他徹底死心了。"那我們離婚吧。"他說。第七章離開餐廳后，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車內(nèi)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林浩，
我們談?wù)勲x婚的事情吧。"蘇婉終于開口。"有什么好談的？你出軌在先，按照婚姻法，
我可以要求你凈身出戶。"林浩的聲音很冷。"我知道，但是......""但是什么？
你還想分財產(chǎn)？"林浩冷笑，"蘇婉，你的臉皮真厚。"蘇婉咬了咬唇："我不是想分財產(chǎn)，
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好聚好散？"林浩踩了一腳剎車，車子停在路邊，"蘇婉，
你背叛了我們的婚姻，現(xiàn)在還跟我談好聚好散？""我知道我錯了，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我們總要面對現(xiàn)實。"蘇婉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林浩，我們曾經(jīng)真心相愛過，
能不能看在過去的份上，給彼此留一點體面？""體面？"林浩覺得這個詞很諷刺，"蘇婉，
當你和別的男人在床上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體面這個詞？"蘇婉臉紅了，
不知道是愧疚還是羞憤："你能不能不要說得這么難聽？""難聽？事實就是這樣，
有什么難聽的？"林浩重新啟動車子，"蘇婉，我們回去辦離婚手續(xù)。今天就辦。
""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那就周一。"回到家后，兩個人開始收拾各自的東西。
蘇婉的東西很多，衣服、化妝品、首飾，裝了好幾個箱子。"這個房子你住吧，我搬出去。
"蘇婉邊收拾邊說。"不用，我也不想住這里了。"林浩說，"賣掉，錢我一個人要。
"蘇婉停下手里的動作："林浩，你不要這么絕情好不好？""絕情？"林浩看著她，
"蘇婉，到底是誰絕情？"蘇婉無話可說。晚上，兩個人分房睡。林浩躺在主臥的床上，
看著天花板發(fā)呆。這張床他們睡了三年，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惡心。
隔壁房間傳來蘇婉打電話的聲音，聲音很小，
浩還是聽到了幾個詞："明天...離婚...好的...我知道..."她在和俊哲通話，
報告今天的進展。林浩拿出手機，給李強發(fā)了條消息："明天陪我去民政局。""明白。
"李強很快回復(fù)。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蘇婉起得很早，化了淡妝，
穿了一件簡單的襯衫和牛仔褲?？雌饋砗芮逅?，就像當年剛認識時的樣子。"準備好了嗎？
"她問林浩。"嗯。"林浩拿起證件和那個裝滿證據(jù)的文件夾。民政局里人不多，
辦理離婚手續(xù)的隊伍很短。工作人員是個中年女性，看起來很和藹。
"兩位是要辦理離婚手續(xù)嗎？"她問。"是的。"林浩答道。"有沒有調(diào)解的可能？
你們看起來都很年輕，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溝通解決呢？""沒有調(diào)解的可能。
"林浩說得很堅決。工作人員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林浩帶來的證據(jù)材料，
嘆了口氣："那好吧，請?zhí)钜幌逻@張表。"填表的時候，林浩注意到蘇婉的手在顫抖。
"財產(chǎn)分割方面，你們協(xié)商好了嗎？"工作人員問。"她凈身出戶。"林浩說。"先生，
即使是因為一方出軌導(dǎo)致的離婚，法律上也不支持完全凈身出戶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