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在A大校園里活得像棵背景板的普通男生。這樣的男生在A大沒有八百也有一千。
我沒什么特別的技能，除了身高一米八三，肩寬腰細腿還特別長。
這事兒我也是被蘇靈兒堵在教學(xué)樓拐角時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原來老天爺賞飯吃的“飯”，
有可能是……男士絲襪模特？那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周三下午，
剛結(jié)束一堂讓人昏昏欲睡的近現(xiàn)代史綱要，我正揉著眼睛往食堂晃，手機在褲兜里震了震。
是我們班的微信群，平時除了通知交作業(yè)就是搶紅包，此刻卻被一條消息刷了屏。
發(fā)消息的人頭像是個笑得陽光燦爛的女生，ID赫然是“蘇靈兒”。蘇靈兒是誰？
A大公認的?；?，藝術(shù)學(xué)院的校花，走在路上能讓整條街的回頭率飆升到200%的那種。
或許更高！她的名字出現(xiàn)在我們工科班的群里，本身就是個超現(xiàn)實事件。我好奇地點開，
只見消息內(nèi)容是：“急聘兼職男模特！要求：身高180+，腿型好看，身材勻稱。
工作內(nèi)容：配合直播展示男士絲襪產(chǎn)品。時薪優(yōu)厚，有意者私聊，非誠勿擾。
”下面跟著一串驚嘆號和“？？？”。
還有幾個平時就活躍的男生在起哄：“靈兒?；ㄒ辈ベu絲襪？”“男模特？展示男士絲襪？
這畫風(fēng)有點不對勁啊！”“時薪多優(yōu)厚？夠不夠買最新款游戲皮膚？”我撇了撇嘴，
劃走消息。心里默默給這則招聘定了性：奇葩。誰會去干這事兒啊，穿絲襪在鏡頭前晃悠，
想想都腳趾摳地，能摳出三室一廳來。我石昊雖然缺錢，下個月的房租還沒著落，
看上的二手相機也還差幾百塊。但也是有尊嚴的！這種羞恥度爆表的兼職，
給再多錢也不能……嗯？等等，她剛才說“時薪優(yōu)厚”？我鬼使神差地又劃了回去，
盯著那四個字看了半天。有多優(yōu)厚？夠不夠解決我的燃眉之急？我正琢磨著，
微信提示音“?！钡仨懥艘宦?，一個好友申請彈了出來，備注是：“蘇靈兒：模特的事”。
我：“？？？？”這效率也太高了吧？她怎么知道我在看？難道她在群里窺屏，
專門等著哪個“冤大頭”上鉤？手指懸在“通過”鍵上，猶豫了足足三分鐘。
一方面是骨子里的羞恥感在尖叫，另一方面是錢包在無聲地哭泣。
就在我快要關(guān)掉對話框的時候，另一條消息直接從申請界面里蹦了出來，
顯然是蘇靈兒掐準了我猶豫的時機：“石昊同學(xué)，我看過你的體測數(shù)據(jù)，
身高體重都很符合要求，方便聊聊嗎？”我去！她怎么還知道我名字？還看過我體測數(shù)據(jù)？
這校花是搞情報工作的嗎？帶著一肚子疑惑和莫名的緊張，我點了通過。幾乎是秒通過，
對面就發(fā)來一條消息：“石昊同學(xué)你好，我是蘇靈兒。關(guān)于兼職的事，方便現(xiàn)在聊嗎？
我就在你們教學(xué)樓樓下的長椅這兒?！蔽遥骸埃。。 边@簡直是步步緊逼?。?/p>
我探頭往樓下看了一眼，果然，在教學(xué)樓門口那棵老槐樹下的長椅上，
坐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身影，長發(fā)披肩，側(cè)顏精致，不是蘇靈兒是誰？
她身邊還跟著兩個女生，大概是她的閨蜜，正朝著教學(xué)樓這邊張望。完了，這是堵門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石昊，冷靜！不就是聊個兼職嗎？不去也沒人逼你。
大不了就拒絕，反正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揣著手機，硬著頭皮下了樓。越靠近那棵樹，
心跳就越快。路過的同學(xué)紛紛側(cè)目，大概是奇怪我這個萬年背景板怎么會朝校花走去。
“石昊同學(xué)，這里！”蘇靈兒先看到了我，站起身朝我揮手，笑容明亮得像午后的陽光，
晃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她比在照片和視頻里更好看，皮膚白得像牛奶，眼睛又大又亮，
穿著簡單的白裙子卻自帶發(fā)光效果。我咽了口唾沫，走到她面前，
有點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蘇……蘇同學(xué)，你找我？”“是啊，坐吧。
”蘇靈兒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她的兩個閨蜜也沖我友好地笑了笑，看得我更加不自在。
我僵硬地坐下，屁股只沾了一點椅子邊，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活像個接受面試的小學(xué)生。蘇靈兒也沒跟我繞彎子，開門見山：“石昊同學(xué)，
我在群里發(fā)的招聘信息你看到了吧？我覺得你條件特別合適，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那個……模特的事？”我搓了搓手，“我覺得……我可能不太合適吧？
我……我沒做過模特，而且那個……展示絲襪，有點……”“有點害羞是嗎？
”蘇靈兒接過話頭，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我就知道你可能會不好意思。
其實沒你想的那么夸張，就是穿上我們的男士薄款絲襪，在鏡頭前展示一下質(zhì)感和彈性，
很簡單的?！薄爱?dāng)然，如果你能穿女士的絲襪展示，我可以加錢。”她一邊說，
一邊從旁邊的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來，里面是一雙肉色的男士絲襪，
材質(zhì)看起來非常輕薄通透。我看著那絲襪，臉頰“騰”地一下就熱了。
讓我一個大老爺們穿這玩意兒？還要在直播里給人看？這比讓我當(dāng)眾跳廣播體操還羞恥啊！
“不行不行，”我連連擺手，“蘇同學(xué)，謝謝你看得起我，但這事兒我真做不來，
太……太尷尬了?！薄皠e著急拒絕嘛。”蘇靈兒把絲襪收起來，身體微微前傾，
湊近了我一點。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梔子花香，鉆進我的鼻子里，讓我不爭氣的心跳加速。
“我知道這工作聽起來有點特別，所以報酬方面絕對不會虧待你。
你看這樣如何——”她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原本的時薪是這個數(shù)。
”我心里咯噔一下，默默猜了個數(shù)字，大概是一小時五十？頂天了八十？然后，
蘇靈兒清晰地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一小時三百。”我：“？？？”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掏了掏耳朵：“三……三百？”“對，”蘇靈兒點點頭，一臉認真，“如果效果好，
還有額外的提成。石昊同學(xué)，你想想，你只需要每周抽出兩三個小時，就能賺到不少錢，
夠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吧？”三百塊一小時？！這個數(shù)字像一道驚雷劈在我腦子里。
我上個月辛辛苦苦做家教，累死累活一周才賺四百塊。這活就算再羞恥，一小時三百，
干兩個小時就是六百，抵我做三天家教了！我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一半是因為震驚，
一半是因為……有點心動。畢竟，貧窮真的能戰(zhàn)勝一切羞恥感。但我還是得保持一點尊嚴，
不能顯得太見錢眼開。我咳嗽了兩聲，裝作很為難的樣子：“這……不是錢的問題，
主要是……我這人比較內(nèi)向，面對鏡頭會緊張，怕搞砸了，耽誤你的事。”“緊張沒關(guān)系，
我可以教你，”蘇靈兒立刻接話，語氣帶著點誘惑，“而且第一次嘛，誰都會緊張。
你看你身材這么好，腿又直又長，簡直是天生的模特料子，不試試多可惜??？
”她旁邊的一個閨蜜也幫腔：“是啊是啊，石昊同學(xué)，我們靈兒眼光可準了，她都說你合適，
肯定沒問題！而且直播的時候有靈兒在，你跟著她節(jié)奏來就行，很簡單的。
”另一個閨蜜也笑道：“就是，三百塊一小時呢！夠你買好幾件新衣服了，
或者……買你那個心心念念的相機？”我：“?。?！”她們怎么連我想買相機的事都知道？
這?；ǖ那閳缶W(wǎng)也太可怕了吧！我感覺自己的防線正在一點點崩潰。
三百塊一小時的誘惑實在太大了，而且蘇靈兒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著我，
帶著期待和鼓勵，讓我有點難以拒絕。我腦子里開始天人交戰(zhàn)。理智的聲音說：石昊，
你清醒一點！穿絲襪直播，這要是被同學(xué)知道了，你還要不要面子了？以后怎么在學(xué)?；欤?/p>
但另一個聲音卻說：面子能當(dāng)飯吃嗎？能換相機嗎？三百塊?。∫恍r三百！
想想你那空蕩蕩的錢包，想想你夢寐以求的相機鏡頭！不就是穿個絲襪嗎？又不是裸奔，
怕什么！而且是給?；ù蚬?，說出去好像……也不是那么丟人？
蘇靈兒看我猶豫的時間越來越長，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又伸出一根手指，
在原來的數(shù)字上比劃了一下：“這樣吧，石昊同學(xué)，我看你是個實在人，第一次合作，
我再給你加五十，一小時三百五！這真的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格了，你就當(dāng)幫我個忙，
好不好？”三百五？！我的老天爺！這哪里是幫忙，這簡直是撒錢?。?/p>
我感覺自己的喉嚨有點發(fā)干，舔了舔嘴唇，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蘇靈兒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睛。
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盛著星光。“我……”我艱難地開口，聲音有點發(fā)顫，
“我真的可以嗎？我怕我……表現(xiàn)不好?！薄澳憧梢缘?！”蘇靈兒立刻給我打氣，
語氣斬釘截鐵，“相信我，我看人很準的。而且就算表現(xiàn)不好也沒關(guān)系，第一次嘛，
就當(dāng)熟悉流程?！彼D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語氣帶著點狡黠：“再說了，錢都給這么多了，
你還好意思表現(xiàn)不好嗎？”這句話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啊，都給這么多錢了，
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石昊雖然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但也不能跟錢過不去??！
我深吸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抬起頭，看著蘇靈兒，
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堅定一點：“那……好吧。我試試?！薄疤昧?！”蘇靈兒眼睛一亮，
高興地拍了拍手，“就知道石昊同學(xué)你最靠譜了！那我們說定了，周六晚上七點，
在我租的校外直播工作室，我發(fā)地址給你?！彼⒖棠贸鍪謾C，加了我的微信好友，
把地址和注意事項發(fā)給了我。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消息，
還有錢包里即將到賬的“巨款”幻想，心里還是有點暈乎乎的。
我竟然……答應(yīng)了給校花當(dāng)絲襪模特？蘇靈兒站起身，對我揮揮手：“那就這么說定了，
周六見！別緊張啊，就當(dāng)是……一次特別的社會實踐。”她的兩個閨蜜也跟著笑了起來，
沖我眨了眨眼，然后跟著蘇靈兒一起走了。我坐在長椅上，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才猛地反應(yīng)過來。我剛才都干了些什么??？！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兩條腿，
想象著周六晚上它們被包裹在薄薄的絲襪里，出現(xiàn)在直播鏡頭前的樣子，
頓時感覺一陣羞恥感從腳底板直沖頭頂，臉又開始發(fā)燙了?！鞍Α蔽覈@了口氣，站起身，
慢慢往食堂走。不管了，反正錢給得夠多。不就是穿個絲襪嗎？為了三百五一小時，拼了！
1周六晚上七點，我站在蘇靈兒發(fā)我的地址樓下，手心全是汗。這是棟校外的loft公寓，
樓道里飄著淡淡的香水味和外賣味，跟我想象中“直播工作室”的畫風(fēng)有點不一樣，
更像……女生宿舍？深吸一口氣，我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蘇靈兒的閨蜜之一，叫張萌。
她沖我擠眉弄眼：“石昊同學(xué)，來了?。靠爝M來，靈兒在樓上準備呢。
”客廳被改造成了直播區(qū)，背景墻是柔和的米色，架著好幾個補光燈，
角落里堆著各種快遞箱，上面印著“男士絲襪”“潮流男裝”之類的字樣。
一張長條桌擺在中央，上面鋪著絲絨桌布，
擺著幾瓶礦泉水和……好幾條疊得整整齊齊的男士絲襪，顏色從肉色到深灰，薄如蟬翼。
我的心跳陡然加速，腳指頭又開始在運動鞋里蠢蠢欲動，默默規(guī)劃著“三室一廳”的戶型圖。
“來了？”蘇靈兒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她換了件寬松的粉色衛(wèi)衣，
頭發(fā)隨意地扎成個丸子頭，臉上沒化濃妝，只涂了點淡口紅，看起來比在學(xué)校里更接地氣，
也更……好看。她手里拿著件黑色的修身T恤和一條牛仔短褲，遞給我：“先去換衣服吧，
更衣室在那邊。這是直播時穿的，簡單點，方便展示腿部?！蔽医舆^衣服，布料手感不錯，
就是這褲子……好像有點緊身？我捏著褲腰，遲疑地看了她一眼。蘇靈兒挑眉：“怎么？
嫌丑？這是為了讓絲襪效果更明顯，放心，尺碼合適?！蔽遥骸啊毙邪桑嫉竭@地步了，
為了碎銀幾兩，拼了。躲進狹小的更衣室，我像拆炸彈一樣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
拿起那條黑色T恤，果然是修身款，穿上后緊貼著身體，
把我不算發(fā)達但也算勻稱的胸肌輪廓勾勒了出來。然后是那條牛仔褲，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腿塞進去，往上一提。好家伙，這褲腰卡得賊緊，
褲腿也緊緊裹著小腿，活像條健美褲。我對著鏡子照了照，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造型，
怎么看怎么像……準備去跳廣場舞的精神小伙？“石昊同學(xué)，好了沒？快七點半了！
”張萌在外面喊?！皝怼瓉砹?！”我硬著頭皮拉開門，感覺自己像只被扒了毛的雞，
赤裸裸地暴露在眾人視線里。蘇靈兒正在調(diào)試鏡頭，回頭看了我一眼，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你這表情怎么跟要上刑場似的？挺帥的啊，
衣服很適合你。”她旁邊的另一個閨蜜李雪也跟著點頭：“是啊是啊，身材好就是不一樣，
穿什么都好看。快過來，我給你簡單打下光。”我紅著臉走到鏡頭前，
感覺那幾個補光燈像探照燈一樣，把我照得通體透亮，連臉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蘇靈兒遞給我一瓶水：“先喝點水，別緊張。直播的時候，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展示的時候就按我剛才教你的來，很簡單的。”她手里還拿著一條肉色的絲襪，
在我面前晃了晃：“這是今天主打的薄款，透氣不悶汗，你一會兒就穿這個。
”看著那近乎透明的絲襪，我咽了口唾沫，感覺喉嚨比撒哈拉沙漠還干。穿……穿這個？
在鏡頭前？“那個……蘇同學(xué)，”我忍不住開口，“能不能……能不能不脫鞋？
直接套在褲子外面展示？”蘇靈兒：“……”她一臉“你在想什么”的表情：“石昊同學(xué)，
展示絲襪不脫鞋，那跟展示褲子有什么區(qū)別？再說了，襪子是穿在腳上的，不露出腳踝和腳，
怎么展示細節(jié)？”張萌在旁邊補刀：“就是就是，你看你這腿型，不露出來多可惜！放心，
我們會給你打碼的……開玩笑的啦，正常展示，沒人會盯著你腳看的。
”我：“……”可我自己會盯著啊！就在我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之際，蘇靈兒已經(jīng)點開了直播軟件，
屏幕上瞬間跳出“歡迎進入‘靈兒的小鋪’直播間”的字樣，
伴隨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禮物特效?！肮D哈嘍！晚上好啊各位寶寶！
”蘇靈兒立刻切換到直播模式，笑容甜美，聲音也比平時更軟糯?！皻g迎新進來的小伙伴，
今天我們要給大家?guī)淼氖浅壐＠惺砍⊥笟饨z襪！夏天必備，穿上秒變清涼男神！
”彈幕瞬間滾動起來：“哇！靈兒?；ㄩ_播了！”“今天賣絲襪？前排圍觀！”“男神？
?；ㄒ埬心Ｌ貑?？”“期待期待！”看著屏幕上飛速飄過的文字，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蘇靈兒看了我一眼，示意我站到她身邊。
我深吸一口氣，挪著僵硬的步子走過去，感覺每走一步，腳指頭都在地板上摳出一道痕。
“好啦，今天呢，我們特意請來了一位神秘嘉賓，給大家現(xiàn)場展示我們的絲襪！
”蘇靈兒把我往前一推，“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就是這位帥哥，石昊同學(xué)！
”我瞬間暴露在鏡頭正前方，感覺無數(shù)雙眼睛透過屏幕盯著我，
臉頰“騰”地一下就燒了起來，從耳根紅到了脖子。我下意識地想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