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也回到家的時候四下張望了一眼，問劉媽，“江雨兮還沒吃飯就上樓了？”
“??？”劉媽一臉詫異地看向程也道:“小兮還沒回來呀！她不是和你一起放學的嗎？”
“什么？還沒回來？”
程也音調高了好幾個度，肉眼可見的慌了。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程建國從書房走了出來。
程也臉上充滿擔憂和不安，蹙著眉頭說道:“爺爺，今天我有事，讓江雨兮先回家，但是她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p>
“你這小王八蛋，小兮是個路癡！”程建國焦急地拍了拍桌子，沉聲道:“還站在這干嘛？還不去找？找不到你也別回來了?！?/p>
程也邊走出門邊給林清俞和張時越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起幫忙找人。
結果三個人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眼看天色漸漸暗下來。
張時越喘著粗氣問道:“你今天干嘛去了？人生地不熟的，讓她一個小姑娘自己回家。”
“下個星期要在國旗下講話，老師讓我留下來對一下演講稿?！背桃泊藭r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讓江雨兮等他一起回家了。
林清俞:“下次你沒空可以和我們說?！?/p>
程也急切的看著手表，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一樣。
忽然張時越指著從遠處走來的身影激動地說道:“快看～那是她嗎？”
還沒等他說完程也已經小跑到江雨兮面前，焦急地詢問:“江雨兮，你跑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
張時越拍了拍程也的肩膀寬慰道:“人找到就好！”
關心則亂，程也這才發(fā)現(xiàn)江雨兮身上、臉上都是污漬，頭發(fā)上還沾了很多泥巴。
程也抓著她的肩膀轉了一圈上下打量著，他沉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弄的？被人欺負了？”
“沒！我自己不小心摔的?！?/p>
江雨兮不能讓程也知道自己打架了，不聽話的小孩是不會被喜歡的。如果離開了這里她就會被送去姑姑家，她不要。
程也拿拇指的指腹幫她拭去臉上的污漬，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立刻泛起一片紅痕。
“真的？”
“嗯！”江雨兮為了增加這話的可信度，重重的點了好幾下頭。
林清俞:“帶妹妹先回去洗洗吧！看看有沒有摔到哪里！”
走在前面的江雨兮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后面的三個人正死死地盯著她的后背看。
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上，已然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鞋印。
林清俞和張時越對視了一眼再看向程也。
程也此時正陰沉著臉，死死盯著江雨兮背后那只腳印。
張時越:“不問問？”
林清俞:“她不愿意說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放心吧程也會解決的?！?/p>
程建國看到江雨兮安全回來才終于放下心來，但是看見一身狼狽的江雨兮詫異地問道，“小兮，你這是怎么了？”
“我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的爺爺?！?/p>
她眼尾彎起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只是她哪里知道程建國那洞悉一切的眼神。
江雨兮上樓后，他看向程也正色道，“別讓別人欺負小兮，你自己去辦吧！我就不摻和進來了?！?/p>
“嗯！”
吃完飯，程也走進江雨兮房間。他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床，示意江雨兮坐過去。
“江雨兮，身上還有沒有哪里受傷？”
程也的表情很嚴肅，江雨兮原本就有些怕他，現(xiàn)在更是大氣都不敢出。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便搖搖頭表示沒有。
程也沒有說話，把一盒藥膏放在桌子上沉聲說道，“哪里傷了就涂哪里！涂不到的地方叫劉媽幫忙，知道嗎？”
江雨兮沒有抬頭，從鼻腔里發(fā)出一個“嗯！”字。
程也蹙著眉，盯了她半晌，咬著后槽牙離開了房間。
程也走后江雨兮把衣服脫下來，對著鏡子看過去，她不可置信地眨巴著眼睛道，“怎么青了一大塊。”
她回憶了一下，應該是白燕踹她的那一腳造成的，“我又沒得罪她，下腳怎么這么狠?！?/p>
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揍她的那幾拳好像也不輕，不知道會不會也青了。
果然第二天放學，江雨兮等程也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跟在洛佳覓身后的白燕，下巴那里也青了一塊。
兩人目光相對，眼神立刻躲閃開來，裝作不經意的看向別處。
白燕知道，如果讓程也知道她打了江雨兮，那么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江雨兮怕程也知道了以為她是壞小孩會被罵，也不敢吭聲。
似乎兩人達成了一種默契，“閉口不提！”
只是她們的表情怎么能逃過程也的火眼金睛，尤其是江雨兮看到白燕下巴那塊傷痕的時候，表情明明是在偷笑。
程也沒有當面揭穿，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前走。
江雨兮的校服很大，她個子雖然高，卻瘦，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書包肩帶把衣服領子往后拉，清晰可見肩膀上方有一塊地方是青紫的。
程也臉色刷的一下立即陰冷了下來，他叫住前面的人。
“江雨兮，把你書包給我。”
江雨兮不知道程也要她書包干嘛，卻還是乖乖照做。
吃完晚飯，程也照常拿著籃球出了門，陰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連喬英都發(fā)現(xiàn)兒子的不對勁，偏頭問江雨兮，“小兮呀！你程也哥哥今天怎么了？誰又惹到他了。”
今天的辣條還可以吃一包，江雨兮塞了一根進嘴里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看起來很兇?！?/p>
喬英:“那就奇怪了……”
操場上，幾個男孩正打著籃球。程也今天異常強硬，連林清俞都不禁問道，“程也，你今天怎么了？簡直不給人留條活路呀？”
張時越連連擺手道:“累死老子了，先休息一會兒。”
三個人并排坐在石階上，洛佳覓帶著她的兩個小跟班走了過來。
“程也，給你水?！?/p>
洛佳覓唇邊綻起一抹微笑，把手里的水遞給程也。
程也沒有接，他一直盯著洛佳覓身邊的白燕。
白燕心虛的眼神四處躲散，最后強裝鎮(zhèn)定的問道，“程也，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江雨兮是你打的吧！”
不是問句，是在陳述。他眼神異常冰冷，不帶任何溫度。
眾人愕然，除了另一個當事人安雅外。
她拉了拉白燕的衣角示意她千萬別承認。
程也立刻明白其中的貓膩，沉聲道，“原來同伙作案呀？兩個欺負一個，對吧？”
張時越不敢置信的說道:“靠～原來昨天是你們倆干的？”
白燕搖頭極力否認，“沒有，我們什么都沒做，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