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老舊公寓的木門被暴力踹開,揚起的灰塵在昏黃的光線下飛舞。林晚蜷縮在角落,
懷里緊緊抱著母親的病歷單,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廉價泡面混合的味道,
與門外男人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氣形成刺目的對比?!傲中〗?,讓你久等了。
”男人倚在門框上,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眉眼深邃如寒潭。他是靳司南,
A市只手遮天的靳氏集團掌權(quán)人,此刻卻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
目光淡淡掃過這間逼仄的屋子,最終落在林晚蒼白的小臉上。林晚渾身一僵,
幾乎能感受到那目光里淬著的冰。三天前,母親突發(fā)急性心梗,
手術(shù)費像個天文數(shù)字砸在她頭上。當(dāng)她跑遍所有親戚朋友,跪在醫(yī)院走廊里絕望時,
這個男人的電話毫無預(yù)兆地打了進來?!拔铱梢灾Ц赌隳赣H所有的醫(yī)療費用,包括后續(xù)康復(fù)。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條件是,嫁給我。”嫁給靳司南?
林晚以為自己幻聽了。她不過是設(shè)計學(xué)院一個即將畢業(yè)的普通學(xué)生,
和這位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盀槭裁词俏??”她顫抖著問,
聲音細若蚊蚋。沉默片刻,男人吐出幾個字,像冰錐刺入她的心臟:“因為你這張臉,
有幾分像她?!彼蜣保灸戏旁谛募馍隙嗄甑陌自鹿?,
也是林晚偶然在雜志上見過的,那個笑起來眼睛會彎成月牙的溫柔女人。而自己,
不過是個拙劣的替身?!拔摇绷滞硐刖芙^,想維護最后一點尊嚴(yán),
但母親痛苦呻吟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讓她所有的驕傲瞬間崩塌。她深吸一口氣,
用幾乎破碎的聲音說:“好,我答應(yīng)你?!庇谑牵阌辛舜丝痰膱鼍?。
靳司南的助理遞上一份打印好的協(xié)議,標(biāo)題赫然是“婚姻契約”。
條款清晰而冰冷:婚姻期限一年,林晚需以靳太太的身份住在靳家老宅,
但不得對外透露關(guān)系,不得干涉靳司南的私生活,更不能產(chǎn)生任何不該有的感情。作為交換,
靳司南負責(zé)林母所有的治療費用,并在契約結(jié)束時支付一筆可觀的補償金?!昂炞职?。
”靳司南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談?wù)撘还P普通的生意。林晚拿起筆,指尖抖得厲害。
鋼筆尖在“林晚”兩個字上停頓了許久,像是在進行一場漫長的告別。她知道,
簽下這個名字,她的人生將徹底偏離軌道,淪為一個見不得光的“靳太太”。墨水落下,
暈開一個小小的黑點,像一滴無法拭去的淚痕。靳司南滿意地收回協(xié)議,
遞給助理:“帶她去老宅?!钡诙?白月光歸來靳家老宅大得像座迷宮,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出林晚單薄的身影。她被安排住在三樓最角落的一間客房,
美其名曰“休息區(qū)”,實則與傭人無異。靳司南從未帶她見過任何人,
包括他那位據(jù)說很嚴(yán)厲的奶奶。在所有人眼中,
她只是靳司南臨時帶回來的一個“生活助理”。日子在壓抑和小心翼翼中度過。
靳司南多數(shù)時候很晚回家,身上帶著酒氣和若有似無的香水味。他從不多看她一眼,
仿佛她只是件會呼吸的家具。只有在深夜,當(dāng)他帶著一身寒氣鉆進她的被窩時,
那雙深邃的眼眸才會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帶著一種她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死鬼,
你輕點……”又是一個深夜,林晚被靳司南抵在冰冷的墻壁上,他的吻帶著侵略性,
幾乎要將她的呼吸掠奪。她疼得蹙眉,下意識地推拒,換來的卻是他更用力的禁錮。
“叫老公。”他的聲音沙啞,帶著酒后的喑啞,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cè),激起一陣戰(zhàn)栗。
林晚咬緊下唇,倔強地不肯開口。老公?這個詞對她而言,太過諷刺。他們之間,
不過是一場交易,一場他用金錢和權(quán)勢編織的牢籠。靳司南似乎被她的沉默激怒,
手下的力道更重,掐得她腰際生疼?!傲滞?,別忘了你的身份?!彼秃?,
眼神里的冰冷讓她心寒。她別過頭,不再看他,任由眼淚無聲滑落。黑暗中,
她聽到他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然后動作稍微放緩了些,卻依舊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這樣的夜晚成了常態(tài)。林晚像一株在陰影里掙扎的植物,努力汲取著微薄的空氣,
等待著一年契約到期的那一天。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母親的病情上,定期去醫(yī)院探望,
看著母親一天天好轉(zhuǎn),是她唯一的慰藉。三個月后,
平靜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沈薇回來了。那天,林晚正在廚房幫張媽準(zhǔn)備晚餐,
聽到玄關(guān)處傳來一陣笑語聲。她下意識地探出頭,
只見靳司南親自扶著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走進來。女人長發(fā)披肩,容貌溫婉,
笑起來時眼角有淡淡的梨渦,和雜志上的照片一模一樣?!八灸?,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沈薇的聲音輕柔悅耳,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靳司南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那是林晚從未見過的溫柔:“喜歡就好,以后?;貋怼?/p>
”林晚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原來,他不是不會笑,
只是他的笑容,從來都不屬于她?!斑@位是?”沈薇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林晚身上,
帶著好奇。靳司南順著她的視線看過來,眼神瞬間恢復(fù)了慣常的冷漠,
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家里的傭人,剛來不久,不懂規(guī)矩?!眰蛉??
林晚攥緊了手中的抹布,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原來在他心里,
她連一個“助理”的身份都不配,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傭人。
巨大的羞辱感和酸澀感涌上心頭,她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沈薇友好地對她笑了笑:“你好。
”林晚低下頭,用盡全力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沈小姐好。”那一晚,
靳司南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留在了客房陪沈薇“敘舊”。林晚躺在冰冷的大床上,
聽著隔壁隱約傳來的談笑聲,一夜無眠。她知道,沈薇的歸來,意味著她這個替身的使命,
或許快要結(jié)束了。第三章 血色真相沈薇的歸來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在靳家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漣漪。靳司南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多,帶她去以前常去的餐廳,
逛她喜歡的畫展,仿佛要把過去幾年的時光都補回來。而林晚,則像個透明人,
被徹底遺忘在角落。她樂得清靜,至少不用再面對靳司南那雙冰冷的眼睛,
不用再承受他深夜里帶著替身意味的擁抱。她把更多的時間花在醫(yī)院,母親的康復(fù)很順利,
再過不久就能出院了。這天,林晚去醫(yī)院幫母親辦理復(fù)查手續(xù),
在檔案室意外遇到了一位多年前的老鄰居王阿姨。王阿姨以前和母親關(guān)系很好,后來搬家了,
沒想到在這里做護工?!巴硗??真是你啊!”王阿姨驚喜地拉住她的手,“你媽媽怎么樣了?
好多了吧?”“嗯,謝謝王阿姨關(guān)心,好多了?!绷滞硇χ卮?。閑聊中,
王阿姨嘆了口氣:“說起來,你媽媽當(dāng)年那場車禍也真是蹊蹺。
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剎車失靈呢?
我記得那天她還跟我說要去給你買高考資料呢……”“車禍?”林晚愣住了,“王阿姨,
您是不是記錯了?我媽媽不是突發(fā)疾病嗎?”王阿姨奇怪地看著她:“你不知道?哦對,
你當(dāng)時高考壓力大,你媽媽怕影響你,就讓我們別告訴你。其實啊,
她是開車去給你買資料的路上,車子在城郊那段偏僻的路上出了事故,撞到了護欄,
幸好被路過的人發(fā)現(xiàn)送進了醫(yī)院,不過也受了不少內(nèi)傷,
后來才誘發(fā)了心臟病……”林晚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車禍?剎車失靈?
母親竟然一直瞞著她!她只知道母親身體不好,卻從未想過背后還有這樣的隱情?!巴醢⒁蹋?/p>
您確定是剎車失靈嗎?有沒有報警?查出來是什么原因了嗎?”她抓住王阿姨的手,
急切地問。王阿姨搖搖頭:“當(dāng)時你媽媽情況危急,哪有時間管這些。后來警察來了,
說是車輛老化導(dǎo)致的意外,也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我總覺得有點奇怪,你媽媽那輛車雖然舊,
但她保養(yǎng)得很好,怎么會突然……”林晚的心跳得飛快,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成型。
她匆匆告別王阿姨,立刻打車去了當(dāng)年母親出事的城郊路段。那是一條偏僻的老路,
周圍荒草叢生,幾乎沒有監(jiān)控。林晚沿著公路仔細尋找,希望能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突然,
她在路邊的泥土里看到一個小小的金屬零件,形狀像是剎車系統(tǒng)的某個部件。
她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放進包里。回到家,林晚立刻上網(wǎng)查詢關(guān)于汽車剎車失靈的資料,
并偷偷聯(lián)系了一位懂車的朋友。朋友看過她拍下的零件照片后,震驚地告訴她:“晚晚,
這不是普通的零件磨損,這上面有明顯的人為撬動痕跡!像是被人動過手腳!”人為!
林晚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母親的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為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梳理線索。母親是個普通的中學(xué)教師,為人和善,從未與人結(jié)怨,
誰會想要害她?她猛地想起,母親出事前幾天,曾說過要去見一個“老朋友”,
還說那個老朋友遇到了麻煩,想找她幫忙保守一個秘密。那個秘密是什么?和車禍有關(guān)嗎?
林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必須查清楚真相。她開始偷偷調(diào)查母親的人際關(guān)系,
翻找母親以前的日記和信件。在一個塵封的舊箱子里,她找到了一本泛黃的日記,
里面記錄了母親年輕時的一些事情。其中一頁,赫然寫著:“今天遇到了靳叔,
他看起來很憔悴。他說當(dāng)年的事情對不起老林,希望我能替他保守秘密,
否則靳家就完了……我該怎么辦?晚晚馬上要高考了,我不能讓她擔(dān)心……”靳叔?靳家?
林晚的心臟狂跳起來,靳司南的姓氏像一道閃電劈進她的腦海。難道……這件事和靳家有關(guān)?
她想起靳司南當(dāng)初找她結(jié)婚的理由——“因為你像她”,想起他眼中偶爾閃過的復(fù)雜情緒,
薇那種近乎偏執(zhí)的維護……一個更加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形成:母親知道了靳家的某個秘密,
被人滅口,而靳司南娶她,或許根本不是因為她像沈薇,而是為了監(jiān)視她,或者說,
是為了掩蓋那個秘密!林晚感到一陣惡心,胃里翻江倒海。她沖到洗手間,
對著馬桶干嘔起來。原來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她不僅是替身,
還是一枚被用來掩蓋罪惡的棋子!第四章 決裂之夜真相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刺穿了林晚最后一點幻想。她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憔悴的臉,只覺得無比諷刺。
這三個月的隱婚生活,像一場荒誕的噩夢,而她是那個被蒙在鼓里的小丑。她必須離開這里,
必須弄清楚母親車禍的真相,為母親討回公道。林晚開始悄悄收拾行李,
她只帶了些必備的衣物和母親的病歷單,還有那個關(guān)鍵的金屬零件。她知道,
一旦被靳司南發(fā)現(xiàn),她可能再也走不了了。這天晚上,靳司南難得早歸,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他走進客廳,看到林晚坐在沙發(fā)上,面前放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澳阋ツ睦铮?/p>
”他皺起眉,語氣帶著不悅。林晚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他,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疏離:“靳司南,我們談?wù)劙??!苯灸咸裘?,走到她對面坐下?/p>
倒了杯威士忌:“談什么?”林晚深吸一口氣,
將那個金屬零件放在茶幾上:“談?wù)勎夷赣H的車禍,談?wù)勥@背后的真相,
談?wù)勀闳⑽业恼嬲康??!苯灸系膭幼黝D住,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你想說什么?”“我想說,”林晚的聲音微微顫抖,
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母親的車禍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謀殺!而這個人,
很可能就和你們靳家有關(guān)!”靳司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翻涌著駭人的風(fēng)暴:“林晚,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知道!”林晚站起身,直視著他,
“我母親的日記里提到了‘靳叔’,提到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提到了如果秘密曝光,
靳家就完了!這一切都指向你們靳家!你娶我,根本不是因為我像沈薇,你是為了監(jiān)視我,
為了掩蓋那個秘密,對不對?!”“夠了!”靳司南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