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剛的聲音都在發(fā)抖，手里的鐮刀 “哐當(dāng)” 一聲掉在地上?！敖璺N！

” 李老爺子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gè)字，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讓曉梅懷上你的種，給俺李家續(xù)上這香火！”“啥？！” 趙剛像被雷劈了一樣，

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面的搪瓷缸子 “叮鈴哐啷” 掉在地上?！按鬆?！

您這是說的啥渾話！這…… 這要是傳出去，俺還怎么做人！”“做人？

” 李老爺子紅著眼站起來，指著趙剛的鼻子，“沒了香火，俺李家連鬼都做不成！剛子，

你想想你娘，她那病還等著錢治呢！你想想你那破房子，娶媳婦都沒個(gè)像樣的地方！這錢，

這地，夠你娶上媳婦，給你娘治病了！”趙剛的心臟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他喘不過氣。

他看著桌上的錢和地契，又想到家里漏風(fēng)的土坯房，想到母親常年咳嗽的病，

還有自己打了三十多年光棍…… 這些誘惑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的心。就在這時(shí)，

屋外傳來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然后是壓抑的呼吸聲。趙剛和李老爺子同時(shí)看向門口，

只見門縫里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還有一個(gè)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是曉梅！

趙剛的腦子 “嗡” 的一聲，臉上瞬間沒了血色。他想象著孫曉梅聽到這些話時(shí)的表情，

心里又羞又愧，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慌亂。李老爺子也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罷了，

罷了，這事兒，你好好想想。天亮前給俺個(gè)準(zhǔn)信?！?說完，他把錢和地契往趙剛手里一塞，

轉(zhuǎn)身就走，留下趙剛一個(gè)人在屋里，手里攥著那沓帶著體溫的錢，心里像開了鍋的粥，

亂成一團(tuán)。屋外的風(fēng)還在刮，趙剛卻覺得比剛才更冷了。他走到門口，輕輕拉開一條縫，

只見月光下，孫曉梅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巷口，只有雪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

很快就被新落的雪花覆蓋了。第三章：暗夜驚逢三更梆子敲過，

北風(fēng)卷著雪沫子拍打在窗欞上，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趙剛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懷里揣著李老爺子給的那沓錢，票子的邊角硌得他胸口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