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墨寒從書房走出來時，顧晚星正在客廳里整理著什么。"在收拾什么？
"他隨口問道，目光卻停留在手機屏幕上，指尖飛快地回復(fù)著工作郵件。"一些舊物。
"顧晚星頭也不抬地回答，將一摞文件整齊地碼放在茶幾上。江墨寒瞥了一眼，
那些都是三年來的各種協(xié)議和文件。
婚前協(xié)議、財產(chǎn)約定、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每一份都見證著他們這段交易般的婚姻。
"明天就是第三年了。"顧晚星終于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他。
江墨寒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頓了一下。是的，明天就是他們約定的三年期限。
當(dāng)初簽署婚約時，江老爺子給了他三年時間來穩(wěn)固在江家的地位，
而顧家也需要江家的資源來渡過難關(guān)。"是啊。"他淡淡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處理手中的工作。
江墨寒從未想過這三年會過得如此平淡。顧晚星是個完美的妻子，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
她懂得在什么場合說什么話，知道如何在商務(wù)宴會上為他加分，甚至學(xué)會了他的所有喜好。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沈清雅，那個為了夢想遠赴巴黎的女人。三年前，
就在他們即將訂婚的前夜，沈清雅選擇了離開。她說她不想被困在豪門的籠子里，
她有自己的設(shè)計夢想。"我等你。"這是江墨寒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而現(xiàn)在，
沈清雅要回來了。手機振動了一下，一條新消息出現(xiàn)在屏幕上。發(fā)件人是沈清雅，
內(nèi)容很簡單：明天的航班，下午三點到。江墨寒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幾拍。三年了，
她終于要回來了。"墨寒。"顧晚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嗯？""我想我們需要談?wù)劇?/p>
"顧晚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關(guān)于我們的協(xié)議。"江墨寒放下手機，
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與他共度三年的女人。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
長發(fā)隨意地披在肩頭，臉上沒有一絲妝容，卻依然美得讓人心動。只是她的眼中沒有愛意，
就像看向一個陌生人。"你想說什么？"顧晚星從茶幾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他。
"離婚協(xié)議書。"江墨寒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遍。協(xié)議很簡單，她什么都不要，
甚至包括按照婚前協(xié)議她應(yīng)得的那部分財產(chǎn)。"為什么？"江墨寒皺眉問道。
"因為我們的交易結(jié)束了。"顧晚星回答得很坦然，"你得到了江家的認可，
我家的公司也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我們都各取所需，現(xiàn)在是時候結(jié)束了。"江墨寒不知道為什么，
聽到這話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他以為自己會松一口氣，畢竟沈清雅要回來了，
他終于可以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你考慮清楚了？""嗯。"顧晚星點點頭，
"我已經(jīng)準備好離開江家了。明天我會搬出去，你可以回歸你想要的生活。
"江墨寒看著她平靜的表情，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這三年來，
顧晚星從來沒有像其他豪門太太那樣對他撒嬌或者提出什么要求。她總是這樣平靜，
平靜得讓他幾乎忘記了她的存在。"好。"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顧晚星笑了笑，
那笑容有種解脫的味道。"那我去收拾行李了。"看著她上樓的背影，
江墨寒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告訴自己這是正常的，畢竟是三年的夫妻，總會有些不舍。
但是很快，當(dāng)沈清雅回來之后，一切都會回到正軌。夜深了，江墨寒還坐在客廳里，
手中拿著那份離婚協(xié)議。署名欄里，顧晚星的名字已經(jīng)簽得工工整整，而他的位置還空著。
樓上傳來輕微的響動，是顧晚星在收拾東西的聲音。三年的東西，她收拾得很安靜，
生怕打擾到他。江墨寒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顧晚星的情景。那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
她穿著一襲藍色長裙，優(yōu)雅地與各界名流交談。那時的她笑容燦爛，眼中有光，
完全不像現(xiàn)在這樣平靜如水。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眼中沒有了光芒？江墨寒搖搖頭，
將這個念頭拋在腦后。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jié)局，他和顧晚星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
現(xiàn)在交易結(jié)束，分開是最好的選擇。明天，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第二章第二天上午，
江墨寒醒來時，顧晚星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這三年來，她每天都會比他早起，
為他準備好早餐，熨好衣服，甚至連他喜歡的咖啡都會調(diào)制得剛剛好。
今天的房間里格外安靜。江墨寒走到衣柜前，發(fā)現(xiàn)顧晚星的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
偌大的衣柜里只剩下他的衣服，顯得格外空曠。梳妝臺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也都消失了，
只留下一張便簽紙。"早餐在廚房，已經(jīng)簽好的協(xié)議在書房。祝你幸福。
——晚星"江墨寒拿起便簽紙，顧晚星的字很秀氣，就像她這個人一樣。走到書房，
離婚協(xié)議果然已經(jīng)放在桌上，她的簽名旁邊還有一枚印章。江墨寒拿起鋼筆，
手卻停在半空中。為什么要猶豫？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手機鈴聲響起，
打斷了他的思緒。是沈清雅打來的。"墨寒，我到機場了。
"沈清雅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動聽，"你來接我嗎？""當(dāng)然。"江墨寒毫不猶豫地回答，
將鋼筆放下，"我馬上過去。"江墨寒開車前往機場的路上，心情復(fù)雜。三年了，
他終于要見到沈清雅了。當(dāng)初她走的時候，他們都還年輕氣盛，以為分別只是暫時的。
現(xiàn)在三年過去了，她回來了，而他也自由了。機場出口，江墨寒一眼就看到了沈清雅。
她還是那么美，三年的巴黎生活讓她多了幾分優(yōu)雅的氣質(zhì)。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風(fēng)衣，
長發(fā)披肩，正在四處張望。"清雅。"江墨寒走過去。沈清雅轉(zhuǎn)過身，看到他的瞬間，
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有些復(fù)雜。"墨寒，你瘦了。""你也是。
"江墨寒接過她的行李，"在巴黎還習(xí)慣嗎？""還好。"沈清雅笑了笑，"你呢？
這三年過得怎么樣？"江墨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過得怎么樣？很順利，
江家的生意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江老爺子對他也越來越信任。但是生活呢？
似乎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了三年。"還不錯。"他選擇了一個保守的回答。
"我聽說你結(jié)婚了。"沈清雅試探性地問道。江墨寒點點頭，"是的，不過已經(jīng)離婚了。
"沈清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是嗎？""今天剛簽的協(xié)議。
"江墨寒說得很輕松，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兩人一路無話，直到車子開到市區(qū)，
沈清雅才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先去酒店吧，你一路辛苦了，先休息一下。
""好。"江墨寒將沈清雅送到酒店，看著她進入大堂，心中五味雜陳。
他以為見到沈清雅會很激動，會有重逢的喜悅，但是真正見面時，
卻發(fā)現(xiàn)一切都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也許是因為時間太久了，也許是因為彼此都變了。
回到江家大宅，管家告訴他顧晚星已經(jīng)搬走了，并且留下了所有江家給她的首飾和禮品。
"她說這些都是江家的東西，她不能帶走。"管家如實轉(zhuǎn)達。江墨寒走進主臥，
房間里確實沒有了顧晚星的任何痕跡，仿佛她從來沒有在這里生活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
房間里少了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顧晚星常用的香水味道。江墨寒在床邊坐下，
看著空蕩蕩的梳妝臺，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感。也許是太安靜了吧。
三年來習(xí)慣了有人在身邊，現(xiàn)在忽然一個人，難免會不適應(yīng)。過幾天就好了。
江墨寒這樣安慰自己，然后拿起手機給沈清雅發(fā)了條信息：晚上一起吃飯吧。很快，
沈清雅回復(fù)了：好的，在哪里？江墨寒想了想，回復(fù)：老地方。
那是他們以前經(jīng)常去的一家法國餐廳，沈清雅很喜歡那里的環(huán)境和菜品。
三年前她離開的前一晚，他們也是在那里吃的最后一頓飯?，F(xiàn)在想來，
那一餐他們都吃得很沉默，仿佛都知道即將到來的分別。江墨寒起身走到窗前，夕陽西下，
遠山如黛。他想起顧晚星說過，她最喜歡這個時候的景色，說很安靜，很美。
但是江墨寒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現(xiàn)在看來，確實很美。只是為什么會覺得有些寂寞呢？
第三章法國餐廳里，燭光搖曳。江墨寒準時到達，沈清雅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位置等他了。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妝容精致，看起來優(yōu)雅動人。"你來得正好。"沈清雅笑著說道，
"我剛點了酒。"江墨寒坐下，打量著眼前的女人。三年不見，她確實變化很大，
不僅僅是外表，連舉手投足間都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在巴黎的三年，你都在做什么？
"江墨寒主動開啟話題。"主要是學(xué)習(xí)，然后在一些設(shè)計工作室實習(xí)。
"沈清雅的眼中閃著光芒，"巴黎真的是個很棒的地方，
那里的藝術(shù)氛圍讓我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聽起來很充實。""是的。"沈清雅點點頭，
然后話鋒一轉(zhuǎn)，"那你呢？這三年過得怎么樣？江家的生意應(yīng)該很不錯吧？
"江墨寒簡單地講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沈清雅聽得很認真，不時地點頭回應(yīng)。
"你的妻子...前妻，她是什么樣的人？"沈清雅似乎很隨意地問道。江墨寒愣了一下，
"顧晚星？她...是個很好的人。"這個回答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什么叫很好的人？
他能說出來關(guān)于顧晚星的具體信息實在太少了。她喜歡什么顏色的花？愛看什么類型的電影？
有什么興趣愛好？江墨寒忽然發(fā)現(xiàn)，和顧晚星生活了三年，他對她的了解竟然少得可憐。
"只是很好？"沈清雅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猶豫。"我們...只是契約婚姻。
"江墨寒如實說道，"沒有感情基礎(chǔ)，所以也談不上深入了解。"沈清雅點點頭，
似乎很理解的樣子。"那現(xiàn)在離婚了，你是不是覺得很輕松？""還好。
"江墨寒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忍不住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張便簽紙。
顧晚星的字很秀氣，"祝你幸福"四個字寫得很認真，沒有一絲怨恨或者不甘。
她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墨寒，你在想什么？"沈清雅的聲音把他拉回現(xiàn)實。"沒什么。
"江墨寒搖搖頭，"對了，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可能會長期待在國內(nèi)。"沈清雅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我接到了幾個不錯的項目邀請，
都是國內(nèi)的大品牌。""那很好。"江墨寒由衷地為她高興，
"你終于可以在國內(nèi)發(fā)展你的事業(yè)了。""是啊。"沈清雅忽然伸手覆蓋在江墨寒的手背上，
"墨寒，三年前我選擇離開，你有沒有怪過我？"江墨寒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歉意，
也有期待。"沒有，我理解你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quán)利。""謝謝你。
"沈清雅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三年來，我經(jīng)常想起你，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
"江墨寒的心情復(fù)雜。三年前的沈清雅在他心中是完美的，是他的白月光，
是他愿意等待的人?？墒乾F(xiàn)在真正面對面坐著，他卻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和欣喜。
也許是因為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吧。"清雅，我們都變了。"江墨寒輕聲說道。"是的，
我們都變了。"沈清雅點點頭，"但是有些東西沒有變，比如我對你的感情。
"這句話讓江墨寒心中一震。三年前，就是因為沈清雅說要去追求夢想，不想被感情束縛，
所以他們才分開的?，F(xiàn)在她又說感情沒有變，這讓他有些困惑。
"清雅...""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有些突然。"沈清雅打斷了他，"但是在巴黎的這三年，
我想得很清楚。事業(yè)很重要，但是沒有愛的人在身邊，再成功也是不完整的。
"江墨寒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按理說，這應(yīng)該是他期待的話，
可是為什么聽起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呢？"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沈清雅看著他，
眼中滿含期待。江墨寒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好。"這一頓飯吃得很安靜，
兩個人都心事重重。江墨寒送沈清雅回酒店的路上，她忽然開口說道："墨寒，
我想見見你的前妻。""為什么？"江墨寒有些意外。"我想謝謝她。"沈清雅認真地說道，
"如果不是她陪伴了你三年，也許你不會等到我回來。"江墨寒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奇怪，
但是也沒有拒絕。"我問問她吧。"回到家，江墨寒拿起手機想給顧晚星發(fā)信息，
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沒有她的私人聯(lián)系方式。三年來，他們的交流都是通過管家或者助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江墨寒感到莫名的震驚。他們夫妻三年，竟然連對方的手機號碼都沒有？
江墨寒通過助理要到了顧晚星的號碼，猶豫了很久才發(fā)了一條信息：沈清雅想見你，方便嗎？
很快，顧晚星回復(fù)了：不必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見面的必要。祝江先生和沈小姐幸福。
看到這條信息，江墨寒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顧晚星還是那么理智，那么決絕。
她說斷就斷，從來不拖泥帶水?？墒菫槭裁?，他會覺得有些不舒服呢？第四章三天后，
江墨寒在公司處理文件時，助理敲門進來。"江總，顧小姐的助理剛才來過，
留下了這些東西。"助理將一個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江墨寒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些首飾和手表，都是他在特殊場合送給顧晚星的。每一件都保養(yǎng)得很好，
就像新的一樣。最下面是一張紙條：這些都是江家的財產(chǎn)，現(xiàn)在物歸原主。另外，
三年來的生活費用清單附后，我會盡快還清?！櫷硇恰＝闷鹉欠萸鍐?，
密密麻麻記錄著三年來的每一筆開支，大到醫(yī)療保險，小到日用品，
甚至連她用的化妝品都詳細列出了價格?？偨痤~是127萬。江墨寒看著這個數(shù)字，
心中五味雜陳。顧晚星把他們的三年婚姻當(dāng)成了一筆交易，連生活費都要還清，
這樣就算是徹底切斷了所有聯(lián)系。"江總，需要回復(fù)什么嗎？"助理問道。"不用。
"江墨寒將清單放在一邊，"這些錢不用她還，告訴她的助理。""好的。"助理離開后，
江墨寒拿起一條項鏈，那是去年他們參加慈善晚宴時他送給她的。那天晚上，
顧晚星穿著一襲紅色禮服，戴著這條項鏈，優(yōu)雅得像個公主。很多人都夸他們是天作之合。
江墨寒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
顧晚星問過他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再是夫妻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當(dāng)時他以為她是在開玩笑，隨口回答："會的。"現(xiàn)在想來，
也許那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考慮離開的事情了。手機響起，是沈清雅打來的。"墨寒，我在樓下，
可以上去找你嗎？""當(dāng)然可以。"幾分鐘后，沈清雅出現(xiàn)在辦公室門口。
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手里拿著一份文件。"這么急著找我，有什么事嗎？
"江墨寒起身迎接她。"是好事。"沈清雅笑容燦爛，"我接到了一個很大的項目，
是為江氏集團設(shè)計新的企業(yè)形象。"江墨寒有些意外，"江氏的項目？""是的，
是你父親親自聯(lián)系我的。"沈清雅將文件遞給他，"他說江氏需要一個全新的品牌形象，
而我的設(shè)計理念很符合他們的要求。"江墨寒翻看著合同，心情復(fù)雜。
江老爺子這是在為他和沈清雅創(chuàng)造機會嗎？"這個項目如果能成功，
對我的事業(yè)發(fā)展很有幫助。"沈清雅繼續(xù)說道，"而且我們還可以經(jīng)常見面，一起工作。
""那很好。"江墨寒點點頭，"需要我協(xié)助什么嗎？""暫時不用，
我想先了解一下江氏的企業(yè)文化和發(fā)展歷程。"沈清雅坐下，"對了，
你前妻真的不愿意見我嗎？"江墨寒搖搖頭，"她說沒有必要。""那真是可惜。
"沈清雅似乎有些失望，"我還想當(dāng)面感謝她呢。"就在這時，助理又敲門進來。"江總，
顧小姐的助理又來了，說顧小姐堅持要還那筆錢，這是銀行轉(zhuǎn)賬憑證。"江墨寒接過憑證，
127萬，一分不差。"她還真的還了？"沈清雅有些驚訝地看著轉(zhuǎn)賬憑證，
"這個顧晚星倒是挺有個性的。"江墨寒將憑證放在一邊，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顧晚星用這種方式徹底了斷了他們的關(guān)系，從今以后，他們就是真正的陌生人了。"墨寒，
你怎么了？"沈清雅察覺到他的異常。"沒什么。"江墨寒搖搖頭，
"只是覺得她做得太絕了。""也許她是想讓你徹底放心吧。"沈清雅溫柔地說道，
"畢竟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她不想讓你有任何負擔(dān)。"江墨寒點點頭，沈清雅說得有道理。
可是為什么，他會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呢？當(dāng)天晚上，江墨寒一個人在家吃晚餐。
管家準備的菜很豐盛，但是他卻沒什么胃口。"先生，要不要我給您換幾個菜？
"管家看他沒怎么動筷子，有些擔(dān)心。"不用，我沒什么胃口。"江墨寒放下筷子，"對了，
陳叔，晚星平時都喜歡吃什么？"管家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顧太太...哦不，
顧小姐她平時吃得很簡單，不挑食。不過她特別喜歡喝湯，每次有湯她都會多喝一碗。
""喝湯？""是的，她說湯很暖胃。尤其是冬天的時候，她經(jīng)常自己煲湯喝。
"管家回憶著說道，"她煲湯的手藝很好，我們幾個傭人都夸過。"江墨寒忽然想起，
這三年來每天晚餐都有湯，他還以為是管家安排的，原來是顧晚星特意準備的。
"她還有什么其他的習(xí)慣嗎？"江墨寒繼續(xù)問道。"顧小姐很喜歡養(yǎng)花，
陽臺上那些花都是她種的。"管家指向陽臺的方向，"她說看著花開花落，心情會很平靜。
"江墨寒走到陽臺，果然看到各種各樣的花盆，茉莉、玫瑰、百合...都開得很茂盛。
"她走的時候，這些花怎么辦？""她說讓我們繼續(xù)照料，不要讓它們枯死。
"管家的聲音有些感傷，"顧小姐是個很善良的人，從來不對我們發(fā)脾氣，
還經(jīng)常關(guān)心我們的生活。"江墨寒站在陽臺上，看著那些盛開的花朵，
心中涌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原來顧晚星在這個家里留下了這么多痕跡，
只是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第五章一周后，江墨寒在商務(wù)會所參加一個重要的合作洽談。
對方是歐洲一家知名奢侈品牌，他們想在中國市場尋找合作伙伴。江墨寒穿著一身定制西裝，
神態(tài)自信地與對方談判。這種場合他已經(jīng)應(yīng)付得游刃有余，三年的歷練讓他成長了很多。
"江先生的提案很有誠意，我們很感興趣。"對方的CEO用流利的中文說道，
"不過我聽說您最近剛剛離婚？"江墨寒點點頭，"是的，不過這不會影響我的工作。
""當(dāng)然不會。"對方笑了笑，"只是有些好奇，聽說您的前妻很優(yōu)秀，
為什么會選擇離婚呢？"這個問題讓江墨寒有些意外。在商務(wù)場合討論私人感情并不常見，
但是既然對方提起了，他也不好回避。"我們只是不合適。"江墨寒給出了一個標(biāo)準答案。
"不合適？"對方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我見過顧小姐幾次，她給我的印象很深刻。
聰明、優(yōu)雅，而且很有商業(yè)頭腦。我們曾經(jīng)想邀請她做我們品牌在中國的形象代言人。
"江墨寒愣了一下，"形象代言人？""是的，顧小姐的氣質(zhì)很符合我們品牌的理念。
"對方繼續(xù)說道，"可惜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她了，聽說她去了歐洲？""我不太清楚她的去向。
"江墨寒如實回答。確實，自從顧晚星搬出江家之后，他就沒有再打聽過她的消息。
她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那真是可惜了。"對方搖搖頭，
"不過既然江先生現(xiàn)在是單身，也許我們可以安排一些社交活動，
介紹一些優(yōu)秀的女士給您認識。""謝謝，不過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江墨寒禮貌地拒絕。
談判在友好的氛圍中結(jié)束，江墨寒成功拿下了這個合作項目。走出會所時，
他的心情卻有些復(fù)雜。
對方提到的那些關(guān)于顧晚星的評價讓他重新審視了這個與他生活了三年的女人。
聰明、優(yōu)雅、有商業(yè)頭腦...這些詞匯似乎都很適合顧晚星，
可是他為什么從來沒有注意到呢？晚上，江墨寒和沈清雅一起吃晚餐。
沈清雅向他匯報了江氏形象設(shè)計項目的進展，她的設(shè)計理念確實很出色，讓江墨寒刮目相看。
"你變了很多。"江墨寒由衷地說道，"比三年前更有自信，更成熟了。""謝謝。
"沈清雅笑了笑，"巴黎的三年讓我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也讓我更加明確自己想要什么。
""那你現(xiàn)在想要什么？"沈清雅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我想要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一個愛我的人，一個溫暖的家。"這些話聽起來很溫馨，
可是江墨寒卻覺得少了什么。也許是因為太過完美，反而顯得有些不真實。"墨寒，
你在想什么？"沈清雅察覺到他的走神。"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江墨寒回過神來，"對了，今天有個客戶提到想找顧晚星做代言人，你覺得她適合嗎？
"沈清雅的表情微微一僵，然后很快恢復(fù)正常。"我沒見過她，不太好評價。
不過既然客戶這么說，應(yīng)該是很優(yōu)秀的人吧。""也許吧。"江墨寒心不在焉地回答。飯后，
江墨寒送沈清雅回酒店。在電梯里，沈清雅忽然問道："墨寒，你是不是還在想你的前妻？
"這個問題很直接，讓江墨寒有些措手不及。"為什么這么問？""直覺。"沈清雅看著他，
"今天晚上你心不在焉的，而且剛才提到她的時候，你的表情很復(fù)雜。
"江墨寒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對她了解太少，有些愧疚。
""愧疚？""是的，我們生活了三年，但是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
這讓我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即使是契約婚姻，我也應(yīng)該對她更關(guān)心一些。"沈清雅點點頭，
表示理解。"那你想聯(lián)系她嗎？道個歉什么的。"江墨寒考慮了一下，
"她應(yīng)該不希望被打擾。而且現(xiàn)在聯(lián)系她，可能會給她造成困擾。""也對。
"沈清雅笑了笑，"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就讓它過去吧。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向前看。
"江墨寒點點頭，"你說得對。"可是當(dāng)他一個人回到家時，看著空蕩蕩的房子，
心中還是忍不住想起顧晚星。她現(xiàn)在在哪里？過得好嗎？
會不會有時候也想起他們曾經(jīng)的三年？江墨寒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了。
顧晚星已經(jīng)離開了，而他有了沈清雅，應(yīng)該珍惜眼前的幸福?？墒菫槭裁?，
他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呢？陽臺上的茉莉花開得正盛，夜風(fēng)吹過，花香陣陣。
江墨寒忽然記起管家說過的話，顧晚星很喜歡養(yǎng)花，說看著花開花落心情會很平靜。
站在這些花朵面前，江墨寒第一次真正體會到了這種平靜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顧晚星想要的生活吧，簡單、安靜、遠離紛擾。而他給她的，
卻是復(fù)雜的豪門生活，無盡的應(yīng)酬和虛假的笑容。第六章兩個月后，
江墨寒的生活逐漸恢復(fù)了平靜。他和沈清雅的關(guān)系穩(wěn)步發(fā)展，江氏的業(yè)務(wù)也蒸蒸日上。
這天晚上，江老爺子突然提出要見沈清雅。"她在江氏的項目做得很不錯，
我想正式認識一下這個姑娘。"江老爺子這樣對江墨寒說道。江墨寒明白父親的意思，
這是在考察沈清雅是否適合做江家的兒媳婦。晚餐安排在江家的私人游艇上，
江老爺子、江墨寒和沈清雅三人一起。游艇在海上緩緩行駛，夜色中的城市燈火闌珊。
"沈小姐，聽說你在巴黎待了三年？"江老爺子開門見山地問道。"是的，江伯伯。
"沈清雅回答得很得體，"主要是學(xué)習(xí)服裝設(shè)計和品牌策劃。
""那你對江氏未來的發(fā)展有什么建議？"沈清雅顯然準備過這個問題，
她從容地分析了江氏目前在國際市場的定位，并提出了一些很有見地的建議。
江老爺子聽得很認真，不時點頭表示贊同。江墨寒在一旁看著，心中有些復(fù)雜。
沈清雅確實很優(yōu)秀，她的能力和見識都讓人印象深刻。"很好。
"江老爺子最終給出了肯定的評價，"墨寒，你眼光不錯。"江墨寒笑了笑，沒有說話。
晚餐進行到一半時，江老爺子的助理匆忙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江老爺子的臉色頓時變了。"怎么了？"江墨寒察覺到異常。"李家出事了。
"江老爺子沉聲說道，"李總的女兒在歐洲出了車禍，傷得很重。"江墨寒愣了一下，
"李雯？"李雯是他們商界的朋友，江墨寒見過幾次，是個很活潑的女孩。"是的，
現(xiàn)在正在巴黎的醫(yī)院搶救。"江老爺子繼續(xù)說道，"李總夫婦已經(jīng)趕過去了，但是語言不通，
很多事情處理不了。"沈清雅忽然開口："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
我在巴黎有很多朋友，而且對那邊的情況比較熟悉。"江老爺子眼前一亮，"那就太好了，
麻煩你了。""應(yīng)該的。"沈清雅點點頭，"我明天就訂機票過去。"江墨寒有些擔(dān)心，
"你一個人去會不會太辛苦？""沒關(guān)系，這種時候應(yīng)該互相幫助。"沈清雅溫柔地說道，
"而且我對巴黎很熟悉，可以幫到他們。"江老爺子對沈清雅的印象更好了，
臨別時還特意叮囑她注意安全。送沈清雅回酒店的路上，江墨寒忽然想起了什么。"清雅，
你在巴黎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一個叫顧晚星的女孩？"沈清雅愣了一下，"顧晚星？
你的前妻？""是的，我聽說她可能去了歐洲。"沈清雅搖搖頭，"沒有，我沒有遇到過。
不過歐洲那么大，遇不到也很正常。""也是。"江墨寒點點頭，"只是有時候會想，
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沈清雅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第二天，沈清雅就飛往巴黎了。
江墨寒送她到機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登機口?；氐焦?，江墨寒忙于處理各種事務(wù)，
但是心情卻有些浮躁。也許是因為沈清雅突然離開，也許是因為最近總是想起顧晚星。下午，
助理拿來了一份邀請函。"江總，這是顧氏集團發(fā)來的慈善晚宴邀請函。
"江墨寒接過邀請函，看到顧氏兩個字時心中一動。顧晚星姓顧，
該不會..."這個顧氏集團和顧晚星有關(guān)系嗎？"江墨寒問助理。"應(yīng)該有的，
顧晚星就是顧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助理回答道，"不過聽說她很少參與公司的事務(wù)。
"江墨寒仔細看了看邀請函，這是一個關(guān)于教育慈善的晚宴，時間是這個周末。
也許顧晚星會出席？江墨寒告訴自己只是好奇，想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
畢竟他們也算是朋友，關(guān)心一下前妻的近況應(yīng)該很正常。周末晚上，
江墨寒出現(xiàn)在慈善晚宴上。會場很盛大，來賓都是社會各界的知名人士。
江墨寒在人群中尋找著，希望能夠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但是直到晚宴結(jié)束，
他都沒有看到顧晚星。"江總，您在找什么人嗎？"顧氏集團的總裁主動過來打招呼。
"沒有，只是覺得今晚的晚宴很成功。"江墨寒禮貌地回答。"謝謝夸獎。"顧總笑了笑，
"對了，我聽說您和我女兒認識？"江墨寒點點頭，"是的，
我們以前...""她現(xiàn)在在歐洲。"顧總打斷了他，"去年就出國了，
說是要追求自己的事業(yè)。""是嗎？她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顧總的表情有些復(fù)雜，"說實話，
我也不太清楚。她很少聯(lián)系家里，只是偶爾報平安。這孩子從小就獨立，
有什么想法都自己解決。"江墨寒聽出了顧總話里的擔(dān)心和無奈?？磥眍櫷硇请x開之后，
連家人都很少聯(lián)系。"她一個人在外面，您不擔(dān)心嗎？""當(dāng)然擔(dān)心。"顧總嘆了口氣，
"但是她性格倔強，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而且..."顧總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江墨寒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顧晚星現(xiàn)在是真的消失了，
就像從這個世界蒸發(fā)了一樣。也許這樣也好，至少她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用再受到任何束縛。可是為什么，他會覺得有些失落呢？第七章三個月過去了，
沈清雅一直在巴黎處理李家的事情。李雯的情況雖然穩(wěn)定了，但是康復(fù)需要很長時間，
沈清雅就留下來幫忙照顧。江墨寒每天都會和她通電話，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習(xí)慣一個人的生活。這天晚上，江墨寒在家里處理工作，管家突然走過來。
"先生，有人送來了一個包裹，說是給您的。"江墨寒接過包裹，沒有署名，
只有一個巴黎的郵戳。他打開包裹，里面是一本畫冊，封面上寫著"巴黎印象"。翻開畫冊，
江墨寒看到了一系列精美的攝影作品，都是巴黎的街景和人文風(fēng)光。
每一張照片都拍得很有藝術(shù)感，透露著獨特的美感。在畫冊的最后一頁，
有一行小字：致江墨寒先生，希望你能喜歡這些作品。——一個朋友。
江墨寒仔細端詳著這些照片，總覺得拍攝者的視角很特別，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正在這時，
手機響了，是沈清雅打來的。"墨寒，李雯的情況好轉(zhuǎn)了很多，我準備下周回國。
""那太好了。"江墨寒合上畫冊，"你在那邊辛苦了。""不辛苦，能幫到朋友就很開心。
"沈清雅的聲音有些疲憊，"對了，我在巴黎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什么樣的人？
""一個攝影師，拍的照片特別棒。她還出了一本畫冊，在當(dāng)?shù)睾苁軞g迎。
"江墨寒心中一動，"攝影師？""是的，是個中國女孩，不過她用的是英文名字，
叫Stella。"沈清雅繼續(xù)說道，"她的作品很有深度，
我買了好幾本她的畫冊打算帶回國。
"Stella...江墨寒想起顧晚星的英文名字就是Stella。
"她...長什么樣？"江墨寒試探性地問道。"很漂亮，也很有氣質(zhì)。
不過她好像不太喜歡社交，我見過幾次，她都是一個人。"沈清雅回答道，"怎么了？
你對攝影感興趣嗎？""只是隨便問問。"江墨寒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常，
"你什么時候的航班？我去接你。""后天下午三點，不用接我了，我讓李總的司機送我。
"掛斷電話后，江墨寒重新拿起那本畫冊。如果沈清雅說的那個攝影師真的是顧晚星，
那么這本畫冊很可能就是她寄來的。但是為什么要寄給他呢？而且還沒有署名。
江墨寒一頁頁地翻看著照片，每一張都拍得很用心。有塞納河邊的晨光，
有香榭麗舍大街的繁華，有蒙馬特高地的藝術(shù)氣息...在其中一張照片里，
江墨寒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是一個女人，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
站在塞納河邊看著夕陽。雖然只是背影，但是江墨寒一眼就認出了那是顧晚星。她瘦了很多，
長發(fā)披在肩頭，整個人看起來很安靜，很優(yōu)雅。江墨寒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
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緒。原來顧晚星真的在巴黎，而且成了攝影師。她現(xiàn)在過得還好嗎？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會不會感到孤獨？江墨寒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顧晚星既然選擇了這樣的生活，說明這就是她想要的。他沒有資格去擔(dān)心或者關(guān)心她。
但是這一夜，江墨寒睡得很不安穩(wěn)，夢里都是那個站在塞納河邊的背影。兩天后，
沈清雅回來了。她確實帶了幾本攝影畫冊，其中就有那個Stella的作品。"你看，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攝影師的作品。"沈清雅翻開畫冊給江墨寒看，"拍得真的很棒，
對吧？"江墨寒仔細看著畫冊上的照片，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這些照片的風(fēng)格和他收到的那本完全一樣，Stella就是顧晚星。"她人怎么樣？
"江墨寒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很好相處，但是不太愛說話。"沈清雅回憶著說道，
"她總是一個人，我邀請她參加聚會，她也都拒絕了。不過她的法語很好，
看起來在巴黎生活得很適應(yīng)。""她有沒有提到過中國的事情？"沈清雅想了想，"很少。
有一次我問她為什么來巴黎，她說是為了尋找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尋找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江墨寒反復(fù)咀嚼著這句話。也許離開江家，離開他，
對顧晚星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墨寒，你對這個攝影師很感興趣？
"沈清雅察覺到他的關(guān)注。"沒有，只是覺得她的作品很不錯。"江墨寒合上畫冊，
"你餓了吧？我們?nèi)コ燥垺?但是那天晚上，江墨寒一個人在書房里，
又拿出了那本匿名的畫冊。他一張張地看著那些照片，試圖從中讀出顧晚星的心情。
她寄這本畫冊給他，是想說什么呢？是想告訴他她現(xiàn)在過得很好，還是只是一種告別的方式？
江墨寒不知道答案，但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比想象中更想知道顧晚星的消息。
這種想念來得毫無征兆，卻又如此強烈，讓他感到不安。第八章一個月后，
江墨寒和沈清雅的關(guān)系更加穩(wěn)定了。沈清雅搬進了江家，
開始以女主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各種場合。江老爺子對沈清雅很滿意，
甚至開始暗示他們應(yīng)該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清雅是個好姑娘，你們年紀也不小了，
該考慮下一步了。"江老爺子在一次家庭聚餐時這樣說道。沈清雅臉紅了，
江墨寒點點頭表示贊同。按理說，這應(yīng)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們相愛，家人認可，
條件也都很合適。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江墨寒總覺得缺少什么。這天晚上，
沈清雅提出要重新裝修江家的主臥。"我想把風(fēng)格改得溫馨一些，你覺得怎么樣？
"沈清雅拿著設(shè)計圖給江墨寒看。江墨寒看著設(shè)計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抗拒的情緒。
"現(xiàn)在的風(fēng)格不是挺好的嗎？""可是太冷清了，沒有家的感覺。"沈清雅說道，
"我想讓這里變得更有生活氣息。"江墨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他只是覺得改變這個房間會讓他很不舒服。這里有太多關(guān)于顧晚星的回憶，
雖然那些回憶并不濃烈，但是莫名地讓他想要保留。"再考慮考慮吧。"江墨寒最終說道。
沈清雅有些失望，但是沒有堅持。幾天后，江墨寒在公司收到了一份特殊的郵件。
發(fā)件人是顧氏集團，內(nèi)容是關(guān)于一個教育基金會的邀請。
郵件的最后有一行小字：基金會由顧晚星女士在海外創(chuàng)立，
致力于幫助貧困地區(qū)的兒童接受教育。江墨寒愣了一下，原來顧晚星在海外創(chuàng)立了基金會。
他點開基金會的網(wǎng)站，看到了很多關(guān)于該基金會的介紹和活動照片。在其中一張照片里，
他看到了顧晚星。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正在給一群孩子上課。
她的臉上是江墨寒從未見過的笑容，那么燦爛，那么真實。
照片的說明寫著：基金會創(chuàng)始人顧晚星女士在法國南部的一所鄉(xiāng)村學(xué)校進行志愿教學(xué)。
江墨寒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這就是顧晚星真正想要的生活嗎？簡單、純粹、有意義。
想起他們?nèi)甑幕橐錾?，顧晚星從來沒有露過這樣的笑容。在江家，她總是優(yōu)雅、得體，
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發(fā)自內(nèi)心的快樂。江墨寒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許離開江家，離開他，
對顧晚星來說確實是一種重生。他關(guān)閉了網(wǎng)頁，心中五味雜陳。當(dāng)天晚上，
江墨寒和沈清雅一起吃晚餐。沈清雅興致勃勃地講著她今天的工作，江墨寒卻心不在焉。
"墨寒，你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太好？"沈清雅關(guān)切地問道。"沒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情。
"江墨寒勉強笑了笑。"是嗎？"沈清雅顯然不太相信，"我總覺得你最近有心事，
是不是我做錯什么了？""當(dāng)然不是。"江墨寒連忙否認，"你很好，是我自己的問題。
"沈清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說道："墨寒，你還在想你的前妻，對嗎？
"這個問題來得很突然，江墨寒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直覺。"沈清雅放下餐具，
認真地看著他，"我在巴黎的時候，總覺得你對那個攝影師特別關(guān)注?，F(xiàn)在回想起來，
也許你早就猜到她是誰了。"江墨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是不是就是你的前妻？
"沈清雅繼續(xù)問道。江墨寒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是的。
"沈清雅的臉色變得有些復(fù)雜，"所以你一直在關(guān)注她的消息。
""我只是...好奇她過得怎么樣。"江墨寒試圖解釋，"畢竟我們曾經(jīng)是夫妻，
關(guān)心一下很正常。""只是關(guān)心嗎？"沈清雅的聲音有些顫抖，"墨寒，你要誠實地告訴我，
你對她還有感情嗎？"這個問題讓江墨寒陷入了沉思。他對顧晚星有感情嗎？他不確定。
他只知道自從知道她在巴黎過得很好之后，心中就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那是失落嗎？
還是遺憾？或者是...想念？"我不知道。"江墨寒最終誠實地回答。
沈清雅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不知道？""清雅，我們結(jié)婚三年，
但是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F(xiàn)在看到她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我才意識到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她。"江墨寒的聲音有些苦澀，"這讓我很愧疚。
""只是愧疚嗎？"江墨寒看著沈清雅眼中的淚光，心中更加痛苦。
他不想傷害眼前這個愛他的女人，但是他也不能欺騙自己的感情。"我需要時間想清楚。
"江墨寒最終說道。沈清雅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我回酒店住幾天，給你時間好好想想。
""清雅...""墨寒，我愛你，但是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沈清雅在門口停下，
"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看著沈清雅離開的背影，江墨寒心中五味雜陳。
他傷害了一個愛他的女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愧疚和想念。那天晚上，
江墨寒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第一次認真地思考自己的感情。他愛沈清雅嗎？
也許愛過，但是那種愛更多的是對青春回憶的眷戀。他愛顧晚星嗎？三年的婚姻生活里，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現(xiàn)在，當(dāng)他看到她在巴黎的照片，
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容時，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也許從一開始，他就被她吸引了，
只是被對沈清雅的執(zhí)念蒙蔽了雙眼?，F(xiàn)在一切都太遲了。顧晚星已經(jīng)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生活，
而他錯過了她。第九章接下來的幾天，江墨寒過得很煎熬。他試圖聯(lián)系顧晚星，
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他聯(lián)系了顧氏集團，想要通過基金會找到她，
但是工作人員告訴他，基金會的具體運營地址是保密的，不能透露給外人。
江墨寒甚至考慮過親自去巴黎找她，但是巴黎那么大，他去哪里找呢？
就在他陷入迷茫的時候，助理告訴他一個消息。"江總，顧氏集團的顧董事長想見您。
"江墨寒立刻答應(yīng)了。也許顧晚星的父親能夠告訴他一些關(guān)于她的消息。
見面安排在顧氏集團的辦公室。顧董事長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臉上的皺紋比江墨寒記憶中深了不少。"江總，感謝您抽時間見我。"顧董事長客氣地說道。
"應(yīng)該的，顧董有什么事情需要我?guī)兔Γ?顧董事長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道："是關(guān)于晚星的事情。"江墨寒的心跳加快了幾拍，"她怎么了？""她生病了。
"顧董事長的聲音有些哽咽，"而且病得很重。"江墨寒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什么?。?/p>
""肺癌，晚期。"顧董事長緩緩說道，"醫(yī)生說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江墨寒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差點站不穩(wěn)。"怎么會這樣？
她還那么年輕...""醫(yī)生說可能是長期的壓力和勞累導(dǎo)致的。"顧董事長繼續(xù)說道，
"她在海外一個人承擔(dān)了太多東西，身體早就透支了。"江墨寒想起顧晚星在江家的三年，
她總是那么完美，從來不抱怨，從來不示弱。原來她一直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她現(xiàn)在在哪里？"江墨寒急切地問道。"還在巴黎，在一家私人醫(yī)院接受治療。
"顧董事長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這是醫(yī)院的地址。"江墨寒接過紙條，
"您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顧董事長苦笑了一下，"因為她拒絕回國治療，
也不讓我們?nèi)タ此?。她說她想安靜地度過最后的時光。但是作為父親，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承受這些。""她知道您要找我嗎？""不知道。
"顧董事長搖搖頭，"我只是覺得，也許她愿意見你。
"江墨寒不明白顧董事長為什么會這么想，但是他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
"我馬上訂機票去巴黎。"江墨寒說道。"謝謝你。"顧董事長的眼中閃著淚光，
"拜托你了。"當(dāng)天晚上，江墨寒就踏上了去巴黎的飛機。在飛機上，
他的心情復(fù)雜得無法言喻。他想起了顧晚星在江家的每一個細節(jié)。她每天早起為他準備早餐，
熨好衣服，調(diào)制咖啡。她在陽臺上種花，說看著花開花落心情會很平靜。她喜歡喝湯，
說湯很暖胃。這些看似平常的小事，現(xiàn)在想來都變得那么珍貴。而他，
在那三年里對她是怎樣的態(tài)度？冷漠、忽視、甚至有時候是不耐煩。
他從來沒有真正關(guān)心過她的感受，從來沒有問過她想要什么。
江墨寒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后悔。飛機降落在巴黎戴高樂機場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清晨。
江墨寒直接打車前往醫(yī)院。醫(yī)院是一家高檔的私人醫(yī)院，環(huán)境很安靜。
江墨寒在護士臺詢問顧晚星的病房號，護士告訴他需要家屬的同意才能探視。
"我是她的丈夫。"江墨寒撒了個謊。護士看了看他的證件，然后給了他病房號。
江墨寒乘電梯到了八樓，在走廊里尋找著病房號。心情越來越緊張，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躺在病床上的顧晚星。終于找到了病房，江墨寒在門口停下，
深呼吸了幾次，然后輕輕推開了門。病房里很安靜，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
顧晚星躺在床上，正在看書。聽到開門聲，她抬起頭，看到江墨寒的瞬間，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后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你怎么來了？"她的聲音很輕，
比江墨寒記憶中虛弱了很多。江墨寒看著眼前的顧晚星，心中涌起一陣劇痛。
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臉色蒼白如紙，但是眼神依然清澈。"我來看你。
"江墨寒走到床邊，"感覺怎么樣？"顧晚星笑了笑，"還好，死不了。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江墨寒的眼眶紅了。"為什么不回國治療？
國內(nèi)的醫(yī)療條件...""一樣的。"顧晚星打斷了他，"醫(yī)生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
這個階段只能保守治療，在哪里都一樣。"江墨寒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問道："為什么不告訴我？""告訴你干什么？"顧晚星反問道，"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
各自都有新的生活。""但是我們曾經(jīng)是夫妻。""只是契約夫妻。"顧晚星糾正道，
"而且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江墨寒看著她平靜的表情，心中更加痛苦。即使在這種時候，
她依然這么理智，這么決絕。"晚星，我...""你叫我什么？"顧晚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