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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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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試探與信任靜安站在公共辦公區(qū)的打印機旁,機械地整理著文件。

自從被降職為普通文員已經(jīng)過去一周,公司上下對她的態(tài)度一落千丈。

曾經(jīng)客氣的同事現(xiàn)在要么避開她,要么冷眼相待。只有陳助理偶爾還會跟她多說幾句。

打印機嗡嗡作響,吐出一沓資料。靜安伸手去拿,卻不小心被鋒利的紙邊劃破了手指。

她看著血珠從指尖滲出,突然有種荒謬的想笑沖動,連打印機都在欺負她。"許姐,

你沒事吧?"行政部新來的實習生小林遞來一張紙巾。"謝謝。"靜安接過紙巾,壓住傷口。

這個剛畢業(yè)的小姑娘是公司里少數(shù)還對她友善的人。"許姐,我...我相信你不是間諜。

"小林壓低聲音,"那些傳言太離譜了。"靜安勉強笑了笑:"謝謝你的信任。""對了,

"小林突然想起什么,"下周三是祁總生日,行政部要準備禮物。你以前是他助理,

知道他喜歡什么嗎?"祁梟的生日?靜安愣了一下。她確實知道,在擔任助理期間,

她接觸過祁梟的身份證復印件。但她從未想過要記下這個日子,更沒想過要送禮物。

"我不清楚。"靜安搖搖頭,"你可以問問陳助理。"回到座位,

靜安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想祁梟的資料。9月18日,天蝎座。

她鬼使神差地在電腦上搜索起天蝎座的喜好,然后又查了祁梟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生日習俗。

屏幕上顯示,祁梟的家鄉(xiāng)在江南一個小鎮(zhèn),那里有過生日吃長壽面和收手工繡品的習俗,

寓意健康長壽。靜安盯著這些信息,一個念頭悄然浮現(xiàn),如果她能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

再送上一份符合他家鄉(xiāng)傳統(tǒng)的禮物,或許能緩和他們的關(guān)系?這個想法剛冒出來,

靜安就自嘲地搖搖頭?,F(xiàn)在的祁梟恐怕連見都不想見她,更別說收她的禮物了。下班后,

靜安去幼兒園接朵朵。自從上次祁梟在冰淇淋店自稱是朵朵的"爸爸"后,

朵朵在學校里的處境明顯改善了。那些嘲笑她的孩子不再找麻煩,

甚至有幾個開始主動和她玩。"媽媽!今天老師帶我們參觀了新圖書館!

"朵朵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好大好漂亮!""是嗎?"靜安笑著牽起女兒的小手,

"喜歡嗎?""喜歡!"朵朵興奮地說,"校長說是一位'祁先生'捐的錢!

"靜安的腳步猛地頓住。祁先生?難道是..."朵朵,校長有沒有說那位祁先生的全名?

"朵朵歪著頭想了想:"好像是...祁小刀?"靜安差點笑出聲來,朵朵肯定聽錯了。

但一個念頭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會不會是祁梟?第二天午休時,靜安借口去銀行,

繞道去了朵朵的幼兒園。她找到校長辦公室,謊稱是祁氏集團的員工,來確認捐贈事宜。

"啊,是的!"校長熱情地說,"祁梟先生通過基金會捐贈了圖書館和一批教學設(shè)備。

他還特別要求不要聲張,真是個低調(diào)的慈善家!"靜安的心跳突然加速。

祁梟確實資助了朵朵的學校,而且特意要求匿名。這是巧合,

還是..."請問...祁先生是什么時候開始資助我們學校的?"靜安小心翼翼地問。

校長翻了翻記錄:"大約三個月前。說來也巧,就在許朵朵轉(zhuǎn)入我們學校后不久。

"三個月前...那正是靜安剛成為祁家護工的時候。一股暖流悄然涌入靜安心頭。

祁梟一直在默默關(guān)注著朵朵?為什么?離開幼兒園,靜安站在路邊發(fā)了會兒呆。

她想起祁梟在冰淇淋店為朵朵解圍的樣子,

想起他耐心回答朵朵那些天真問題的神情...那個在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總裁,

對待一個與他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小女孩,竟有著出人意料的溫柔。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靜安心里某個堅硬的部分悄悄融化了。她突然決定,無論如何,

她要在祁梟生日那天送他一份禮物,不是討好,不是辯解,

只是單純地想表達...她也不知道該表達什么。感謝?歉意?

還是那些她不敢承認的、更深層的感情?接下來的幾天,靜安白天工作,晚上熬夜準備禮物。

她買來最好的絲線和布料,按照網(wǎng)上查到的傳統(tǒng)圖案,一針一線地繡制一個平安符。

這是她家鄉(xiāng)的習俗,與祁梟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意外地相似,手工繡品寓意平安吉祥。刺繡并不容易,

尤其是對靜安這樣的新手。她的手指被針扎了無數(shù)次,眼睛也因為熬夜而布滿血絲。

但每當她想放棄時,眼前就會浮現(xiàn)祁梟默默資助朵朵學校的樣子,于是又咬牙堅持下去。

與此同時,她也沒放棄尋找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通過小林幫忙,

她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那天的監(jiān)控記錄,雖然無法直接獲取,

但確認了確實有她與大學同學楊雪見面的記錄。她還發(fā)現(xiàn),

泄密的城東項目方案與最終版本有細微差別,可能是有人通過早期草案故意栽贓她。

9月18日當天,靜安將精心繡制的平安符小心包好,藏在包里帶到了公司。

她沒指望能親手交給祁梟,只打算托陳助理轉(zhuǎn)交。然而,一進公司,她就感覺到了異常氣氛。

同事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鸶`竊私語,看到她立刻散開,眼神古怪。"出什么事了?

"靜安問小林。小林臉色蒼白:"許姐,公司出大事了!祁氏在M國的并購案被人提前泄露,

股價暴跌!內(nèi)部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泄密郵件是從你的電腦發(fā)出的!

"靜安如遭雷擊:"什么?這不可能!""祁總大發(fā)雷霆,下令徹查。"小林咬著嘴唇,

"許姐,你要小心..."話音未落,陳助理匆匆走來:"許靜安,祁總要見你。立刻。

"靜安的手不自覺地摸向包里的禮物,心跳如鼓。她跟著陳助理乘電梯上樓,

腦海中飛速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她的電腦有密碼保護,誰能用它發(fā)郵件?

祁梟的辦公室門大開著,里面站滿了高管和法務(wù)人員。祁梟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口,

肩膀線條緊繃。"祁總,許靜安來了。"陳助理輕聲通報。祁梟緩緩轉(zhuǎn)身,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的目光如刀般鋒利,刺得靜安幾乎站立不穩(wěn)。"解釋一下。"他冷冰冰地說,

推過來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著一封發(fā)送于三天前的郵件,

收件人是林世杰的私人郵箱,附件赫然是祁氏M國并購案的機密文件。

郵件署名是"JingAn"。"這不是我發(fā)的!"靜安急聲辯解,"我的電腦有密碼,

而且三天前我根本沒加班!""系統(tǒng)記錄顯示,那天晚上8點到10點,

你的賬號登錄了公司網(wǎng)絡(luò)。"IT總監(jiān)冷冷地說。"不可能!那天我去接朵朵,

然后直接回家了!"靜安轉(zhuǎn)向祁梟,"祁總,您了解我的工作習慣,

我從不把未完成的工作帶回家,更不會加班到那么晚!

"祁梟的眼神深不可測:"你的密碼是什么?

""XADUO0425..."靜安突然停住了,臉色變得慘白。

這個密碼是"許安朵"加上朵朵的生日,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張成..."她喃喃自語。"什么?"祁梟厲聲問。靜安抬起頭,

眼中閃爍著絕望與希望交織的光芒:"我的前夫張成,他知道我的密碼習慣。一定是他!

他之前就威脅過我,要我竊取商業(yè)機密..."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張毅冷笑一聲:"又一個前夫?許靜安,你到底有多少個前夫可以用來背鍋?

"祁梟抬手示意安靜,目光始終鎖定靜安:"證據(jù)。""我...我現(xiàn)在沒有。

"靜安艱難地說,"但我可以找到。請給我一點時間...""時間?

"祁梟的聲音突然提高,"你知道這次泄密給公司造成多大損失嗎?數(shù)十億!

而你還敢跟我要時間?"靜安從未見過祁梟如此失控的樣子。他雙眼通紅,額角青筋暴起,

整個人散發(fā)著駭人的怒氣。"祁總,我發(fā)誓不是我做的。"靜安的聲音微微發(fā)抖,

但眼神堅定,"我理解您的憤怒,但請您相信,我對祁氏絕無二心。""相信你?

"祁梟冷笑一聲,"就像我相信你和林世杰沒有勾結(jié)?相信你沒有泄露城東項目?

"他猛地拍桌,"夠了!許靜安,你被開除了。立刻離開祁氏,否則我會讓保安把你拖出去!

"靜安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一幕。最終,靜安深吸一口氣,挺直腰背:"我明白了。但在離開前,

我想說最后一句話。"她從包里取出那個精心包裝的禮物盒,放在桌上,"生日快樂,祁總。

這是我家鄉(xiāng)的傳統(tǒng),手工平安符,寓意...算了,不重要了。"祁梟盯著那個小盒子,

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又恢復了冷硬:"拿走。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東西。

"靜安的手微微顫抖,但她沒有去拿禮物:"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的道理。

您不喜歡可以扔掉。"她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又停下腳步,"對了,謝謝您資助朵朵的學校。

她很喜歡那個圖書館。"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身后一片死寂,

直到電梯門關(guān)上,靜安才允許自己的眼淚流下來?;氐焦厕k公區(qū)收拾個人物品時,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她,有憐憫的,有幸災(zāi)樂禍的,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畢竟,

替罪羊找到了。只有小林紅著眼睛幫她一起收拾:"許姐,我相信你...""謝謝。

"靜安勉強笑了笑,"好好工作,別學我。"抱著紙箱走出祁氏大樓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靜安站在雨中,回頭望了一眼這座高聳入云的玻璃大廈。短短幾個月,

她從護工變成總裁助理,又跌回谷底。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她的心也一起摔碎了。

回到出租屋,朵朵正在鄰居阿姨的照看下畫畫??吹綃寢屵@么早回來,

朵朵驚喜地跑過來:"媽媽!今天不用加班嗎?"靜安強忍淚水抱起女兒:"嗯,

媽媽...換工作了。以后可以多陪朵朵了。""太好了!"朵朵摟著她的脖子,

"那明天可以去新圖書館嗎?祁叔叔捐的那個!"祁叔叔...靜安的心又刺痛了一下。

她突然意識到,朵朵對祁梟的印象竟然如此之好。那個在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男人,

在朵朵眼里卻是個和藹可親的"叔叔"。"好,明天我們?nèi)ァ?靜安親了親女兒的額頭,

暗自決定暫時不告訴朵朵她們再也不會見到"祁叔叔"了。那天晚上,哄睡朵朵后,

靜安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雨越下越大。她拿出手機,翻到祁梟的號碼,

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方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現(xiàn)在的祁梟不會聽她任何解釋。

她轉(zhuǎn)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是大學同學楊雪,現(xiàn)在是一名私家偵探。"雪,我需要你幫忙。

"靜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找出真正的泄密者。"掛斷電話,

靜安打開電腦,開始整理所有可疑的線索:張成的突然出現(xiàn),林世杰的刻意接近,

那些被斷章取義的照片...一切都太巧合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目的就是讓她失去祁梟的信任。想到祁梟,靜安的心又一陣抽痛。

她終于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她愛上了祁梟。不是因為他英俊多金,

不是因為他幫助她和朵朵,而是因為那個藏在冷硬外表下,

會默默資助兒童圖書館、會在雨中為陌生小女孩解圍的溫柔靈魂。可惜,

這個認知來得太晚了。現(xiàn)在在祁梟眼里,她不過是個可恥的背叛者。靜安擦去眼角的淚水,

繼續(xù)在電腦上梳理線索。突然,

一條不起眼的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林氏集團與祁氏前高管密會,疑似有大動作》。

配圖是林世杰和一個模糊的側(cè)影在一家高檔餐廳交談。靜安放大圖片,心跳突然加速,

那個"前高管"的背影,怎么那么像張毅?祁氏的市場總監(jiān)?她立刻給楊雪發(fā)了消息,

請她重點調(diào)查張毅和林世杰的關(guān)系。如果她的猜測是對的,

那么真正的內(nèi)鬼可能一直藏在祁氏內(nèi)部,而她卻成了完美的替罪羊。窗外,雨越下越大,

雷聲轟鳴。靜安望著漆黑的夜空,暗暗發(fā)誓:無論多難,她都要洗清自己的冤屈。

不是為了回到祁梟身邊,而是為了自己的尊嚴。就像五年前舉報林世杰一樣,

即使全世界都站在對立面,她也要堅持做對的事。與此同時,祁氏大廈頂層,

祁梟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握著那個被靜安留下的禮物盒。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

如同他心中無法流出的淚水。他輕輕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精致的紅色平安符,

上面繡著繁復的吉祥圖案和"平安喜樂"四個字。針腳不算完美,但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

符袋背面還繡著一個小小的"梟"字,筆觸溫柔。祁梟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個字,眼神復雜。

今天本該是他母親的忌日,也是他的生日。二十年來,他從不過生日,

因為那總是讓他想起失去母親的痛苦。而許靜安,是唯一一個記得并送他禮物的人。

即使在他當眾羞辱她、解雇她之后,她依然留下了這份心意。祁梟將平安符放回盒子,

小心地鎖進抽屜。然后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繼續(xù)調(diào)查許靜安和張成的關(guān)系。

我要知道真相。"掛斷電話,他望向窗外的暴雨,心中某個角落開始懷疑:他真的做對了嗎?

第七章 真相大白靜安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微微發(fā)抖。

這是第七封拒絕信了,自從被祁氏解雇后,她投出的所有簡歷都石沉大海,

偶爾收到的回復也都是婉拒。"很遺憾,目前沒有適合您的職位..."她合上筆記本電腦,

揉了揉太陽穴。窗外的雨已經(jīng)連續(xù)下了三天,潮濕的空氣滲入她租住的小出租屋每個角落。

茶幾上攤開的法律文件提醒著她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危機,

張成正在起訴要求變更朵朵的撫養(yǎng)權(quán)。門鈴突然響起。靜安透過貓眼看到楊雪站在門外,

立刻開門迎入這位大學好友兼現(xiàn)在的私家偵探。"有進展?"靜安遞上一杯熱茶,

迫不及待地問。楊雪脫下濕漉漉的外套,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文件夾:"首先,壞消息。

我查了祁氏的IT記錄,泄密郵件確實是從你的電腦發(fā)出的,登錄IP顯示是你家的網(wǎng)絡(luò)。

"靜安的手指緊緊攥住茶杯:"這不可能!那天晚上我和朵朵在家,根本沒碰工作電腦!

""別急,"楊雪神秘地笑了笑,"我黑進了你的網(wǎng)絡(luò)運營商記錄,

發(fā)現(xiàn)那天晚上有人用你的WiFi登錄了外網(wǎng),而且..."她抽出一張紙,

"這個設(shè)備的MAC地址不屬于你的任何電子設(shè)備。

"靜安猛地坐直身體:"有人入侵了我的網(wǎng)絡(luò)?""不僅如此,"楊雪繼續(xù)道,

"我還查了張成最近的行蹤。猜猜看,你被祁氏解雇的第二天,他去了哪里?

"靜安的心跳加速:"林氏集團?""聰明!"楊雪打了個響指,"而且不只一次。

更精彩的是..."她又抽出一張照片,"看看這是誰?"照片上,

張成正在一家高檔餐廳與一個西裝男子交談。雖然只拍到背影,

但靜安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輪廓——張毅,祁氏的市場總監(jiān)!"所以張毅才是內(nèi)鬼?

他和張成...等等,他們都姓張..."靜安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他們有關(guān)系?

"楊雪得意地點頭:"遠房表親。張毅的母親和張成的父親是堂兄妹。這個關(guān)系藏得很深,

我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挖出來。"靜安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如果張毅是內(nèi)鬼,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他可以利用職權(quán)獲取她的電腦權(quán)限,

偽造證據(jù)陷害她;而張成則利用對她的了解,猜出密碼并遠程登錄她的賬號發(fā)送泄密郵件。

"我需要更多證據(jù)。"靜安站起身,在狹小的客廳里來回踱步,

"如果能證明張毅和林世杰有勾結(jié)...""已經(jīng)在查了。"楊雪喝了口茶,"不過靜安,

就算你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祁梟會相信嗎?會向你道歉嗎?"靜安停下腳步,

苦笑了一下:"我不指望。但至少我要洗清自己的污名,為了朵朵,也為了我自己。

"楊雪嘆了口氣,

又拿出一個信封:"還有件事...張成起訴變更撫養(yǎng)權(quán)的聽證會定在下周三。

"靜安接過法院傳票,胸口像壓了塊大石。以她現(xiàn)在的失業(yè)狀態(tài),

法官很可能會傾向?qū)狃B(yǎng)權(quán)判給經(jīng)濟條件更好的張成,即使那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不會讓朵朵跟他走的。"靜安的聲音低沉而堅定,"絕不。"送走楊雪后,

靜安坐在窗前,望著雨幕出神。五年前,當她舉報林世杰財務(wù)造假時,也曾面臨類似的絕境,

眾叛親離,行業(yè)封殺。但那時她至少沒有朵朵要保護。手機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靜安猶豫了一下才接聽:"喂?""許小姐嗎?我是李律師。"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

"楊雪女士向我介紹了你的情況。關(guān)于撫養(yǎng)權(quán)官司,我想提供免費法律援助。

"靜安警覺起來:"為什么?""呃...楊雪說你現(xiàn)在經(jīng)濟困難,

而我正好專攻家庭法...""謝謝,但不用了。"靜安干脆地拒絕,"我會自己處理。

"掛斷電話,靜安皺起眉頭。楊雪知道她的性格,不可能不打招呼就擅自幫她找律師。

這個"李律師"來得太蹊蹺了...接下來的幾天,靜安白天準備法庭材料,

晚上則通過網(wǎng)絡(luò)課程惡補家庭法知識。她決定不請律師,親自為朵朵辯護。與此同時,

楊雪繼續(xù)調(diào)查張毅和林世杰的關(guān)系,尋找能證明靜安清白的鐵證。周一早晨,

靜安送朵朵去幼兒園后,順路去了趟打印店,準備明天的法庭文件。正當她等待裝訂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店外走過——張成。他行色匆匆,走進街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靜安立刻付完錢,悄悄跟了過去。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她看到張成在一個角落位置坐下,

對面已經(jīng)坐了一個人。由于角度問題,靜安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一身名貴西裝,

微禿的后腦勺...林世杰!靜安的心跳如擂鼓。她迅速躲到一根柱子后面,

掏出手機開始錄像。雖然聽不清對話內(nèi)容,但這段影像至少能證明張成和林世杰有聯(lián)系。

就在這時,張成突然從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推給林世杰。林世杰打開看了看,滿意地點頭,

然后從內(nèi)袋掏出一張支票...靜安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抖。這絕對是證據(jù)!

張成果然是為了錢才陷害她!她正要繼續(xù)拍攝,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靜安不得不先接聽。"朵朵媽媽,朵朵突然發(fā)高燒,還一直說肚子疼,

我們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靜安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zhuǎn):"我馬上到!

"她顧不上繼續(xù)監(jiān)視張成,沖出咖啡廳攔了輛出租車直奔幼兒園。等她趕到時,

救護車已經(jīng)離開了,老師焦急地等在門口。"送去市中心醫(yī)院了!朵朵疼得厲害,

醫(yī)生懷疑是急性闌尾炎..."靜安又跳上另一輛出租車趕往醫(yī)院。一路上,

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最壞的可能性:手術(shù)風險、術(shù)后感染、醫(yī)療費用...以她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狀況,

連住院押金都成問題。市中心醫(yī)院的急診室人滿為患。靜安找到朵朵時,

孩子已經(jīng)疼得小臉煞白,蜷縮在病床上瑟瑟發(fā)抖。

"媽媽...好痛..."朵朵虛弱地伸出手。靜安一把抱住女兒,心如刀絞:"寶貝別怕,

媽媽在這兒。醫(yī)生馬上就來..."然而,等了近一小時,才有醫(yī)生匆匆過來檢查。

那是個年輕醫(yī)生,看起來疲憊不堪。"初步診斷是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shù)。"醫(yī)生翻著病歷,

"但今天手術(shù)室排滿了,可能要等到明天...""明天?"靜安聲音都變了,

"她疼成這樣,怎么能等到明天?"醫(yī)生無奈地搖頭:"抱歉,醫(yī)療資源有限,

除非是危重病人..."靜安緊緊抱住朵朵,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就在這時,

一陣騷動從急診室入口傳來。幾個白大褂匆匆走進來,

為首的是一位頭發(fā)花白、氣場強大的老醫(yī)生。"病人在哪?"老醫(yī)生環(huán)視四周,

目光鎖定朵朵,"就是這個孩子?立刻準備手術(shù)!"靜安完全懵了:"您是...?

""我是外科主任醫(yī)師方明。"老醫(yī)生簡單檢查了朵朵,"典型的闌尾炎癥狀,

必須立即手術(shù),否則有穿孔風險。

""可是剛才那位醫(yī)生說手術(shù)室排滿了..."方主任擺擺手:"剛騰出一間。護士!

準備術(shù)前檢查,通知麻醉科!"接下來的事情快得如同夢境。朵朵被迅速推去做各項檢查,

然后直接送進手術(shù)室。靜安簽完同意書后,獨自坐在手術(shù)室外冰冷的椅子上,雙手緊握成拳。

這一切太奇怪了。市中心醫(yī)院一向人滿為患,怎么可能突然"騰出"手術(shù)室?

而且方明是外科主任,怎么會親自到急診室接診一個普通的小病人?

除非...有人安排了這一切。靜安的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祁梟。

但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祁梟已經(jīng)徹底否定了她,怎么可能還會關(guān)心朵朵?三小時后,

手術(shù)室燈滅了。方主任走出來,微笑著摘下口罩:"手術(shù)很成功,沒有穿孔。

孩子需要在ICU觀察一晚,明天就能轉(zhuǎn)到普通病房。"靜安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謝謝您,

方主任。我...我現(xiàn)在去交費。""不用著急。"方主任意味深長地說,

"所有費用已經(jīng)預(yù)繳了。""什么?"靜安震驚地看著他,"誰繳的?""這個我不清楚。

"方主任避開了她的目光,"你可以去問住院部。"靜安立刻去了住院部窗口,

得到的答復更奇怪:"費用是從'兒童醫(yī)療救助基金'撥付的,不需要您操心。

"回到ICU外,靜安透過玻璃窗看著里面插滿管子的朵朵,心疼得無法呼吸。同時,

一個念頭在她心里越來越清晰: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有人在暗中幫助她們,

而且不想讓她知道是誰。第二天,朵朵的情況穩(wěn)定,轉(zhuǎn)到了VIP病房。更讓靜安驚訝的是,

醫(yī)院還派了專門的護工照顧朵朵,連餐食都是特制的兒童營養(yǎng)餐。"媽媽,

這里的飯比幼兒園的好吃!"朵朵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小臉上又有了血色。

靜安勉強笑了笑,心里卻充滿疑問。中午時分,她借口去買水果,悄悄去了醫(yī)院行政樓,

想查清楚那個"兒童醫(yī)療救助基金"到底是怎么回事。行政人員起初不愿透露信息,

但在靜安的堅持下,一位年長的女護士終于松口:"這個基金是上個月剛設(shè)立的,

專門用于急重病兒童的緊急救助。設(shè)立者要求匿名...""是不是姓祁?"靜安直接問道。

女護士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我不能說。"但這個反應(yīng)已經(jīng)告訴了靜安答案。

她的心突然跳得厲害。祁梟...真的是他?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認定她是背叛者,

為什么還要幫助朵朵?回到病房,靜安發(fā)現(xiàn)朵朵床邊多了個果籃,里面全是朵朵愛吃的水果,

還有一本嶄新的童話書。"誰送的?"靜安警惕地問。"一個叔叔!"朵朵興奮地說,

"他說是媽媽的朋友!"靜安立刻追問:"什么樣的叔叔?""高高的,

穿著黑衣服..."朵朵比劃著,"他問我疼不疼,

還說我很勇敢..."靜安的手微微發(fā)抖。是祁梟嗎?他親自來看朵朵了?為什么不露面?

是愧疚,還是...但是朵朵明明認識他。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楊雪。"靜安!

重大突破!我搞到了張毅和林世杰的通話錄音!"楊雪的聲音因興奮而發(fā)顫,

"他們提到了栽贓你的事,還有蘇婉!"靜安的心跳幾乎停止:"蘇婉?""對!

錄音里林世杰親口承認,十年前蘇婉的車禍是他安排的!

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財務(wù)問題準備舉報!"靜安雙腿發(fā)軟,不得不扶住墻壁。

蘇婉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而祁梟一直不知道真相..."錄音可靠嗎?

""千真萬確!"楊雪肯定地說,"我通過特殊渠道搞到的。靜安,這不僅能證明你的清白,

還能把林世杰送進監(jiān)獄!"靜安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如果這錄音屬實,

那么林世杰不僅陷害了她,還殺害了祁梟的未婚妻...而祁梟一直被蒙在鼓里。

"我需要見祁梟。"靜安下定決心,"當面把錄音交給他。""你確定?"楊雪有些擔憂,

"他上次那樣對你...""不是為了求他原諒。"靜安的聲音異常堅定,

"蘇婉應(yīng)該得到正義。而且...朵朵的撫養(yǎng)權(quán)聽證會就在明天,

我需要這份證據(jù)證明張成的品行。"掛斷電話,靜安看著窗外的陽光,第一次感到希望。

無論祁梟是否相信她,至少她能為蘇婉做點什么。第二天上午,朵朵的情況繼續(xù)好轉(zhuǎn),

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靜安請護工幫忙照看朵朵,

自己則前往法院參加撫養(yǎng)權(quán)聽證會。她穿著最正式的一套西裝,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挽起,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穩(wěn)重。法庭外,張成和他的律師早已等候多時。"靜安,

"張成假惺惺地走過來,"何必鬧到法庭呢?把朵朵給我,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靜安冷冷地看著他:"你收了林世杰多少錢來陷害我?

"張成的表情瞬間僵硬:"你...你在胡說什么?""法庭上見分曉。"靜安推開他,

徑直走進法庭。這是一場非公開聽證會,旁聽席上只有寥寥幾人。

靜安注意到最后一排坐著一個戴墨鏡和帽子的高大男子,但她沒有多想,專注于眼前的戰(zhàn)斗。

法官是一位嚴肅的中年女性。張成的律師首先發(fā)言,

困難、涉嫌商業(yè)間諜被祁氏解雇...甚至翻出了她五年前舉報林世杰后被行業(yè)封殺的舊事,

暗示她"精神不穩(wěn)定"。輪到靜安自辯時,她站起身,聲音清晰而堅定:"法官大人,

我反對變更撫養(yǎng)權(quán),理由有三。""第一,經(jīng)濟狀況是暫時的。我有多年高管經(jīng)驗,

正在積極尋找新工作。而張成先生過去三年從未支付足額撫養(yǎng)費,這是銀行流水證明。

"她將一疊文件遞給書記員。"第二,關(guān)于所謂'商業(yè)間諜'指控,這是栽贓陷害。

我有證據(jù)證明張成先生與林世杰合謀偽造證據(jù)。"她播放了咖啡廳偷拍的視頻,

以及楊雪提供的部分錄音。法庭一片嘩然。張成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靜安的聲音微微發(fā)顫,"張成先生根本不關(guān)心朵朵。過去三年,

他探望朵朵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甚至連她的生日都不記得。而我..."她拿出一本相冊,

里面全是朵朵成長的照片:"我陪伴朵朵每一個重要時刻。她的健康、快樂、教育,

都是我一手操辦。法官大人,朵朵是我的全部,失去她等于失去我的生命。

"最后一排那個戴墨鏡的男子微微動了一下。靜安的陳述打動了法官。經(jīng)過簡短休庭后,

法官宣布駁回張成的變更申請,維持原撫養(yǎng)權(quán)安排,并責令張成補交過去三年的撫養(yǎng)費。

走出法庭,靜安長舒一口氣。張成氣急敗壞地沖過來:"賤人!這事沒完!

你以為有祁梟撐腰就...""祁梟?"靜安敏銳地抓住這個字眼,"你什么意思?

"張成意識到說漏嘴,立刻閉嘴匆匆離開。靜安轉(zhuǎn)身看向法庭出口,

那個戴墨鏡的男子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xiàn)在她腦海:難道那個旁聽者是...祁梟?

她立刻撥通楊雪的電話:"我需要馬上見祁梟。你能安排嗎?""巧了,

"楊雪的聲音透著古怪,"他剛派人聯(lián)系我,說要見你。今晚七點,祁家老宅。

"靜安的心跳加速。祁梟為什么突然要見她?是因為知道了真相,還是...晚上七點,

靜安準時來到祁家老宅。與往日的燈火通明不同,今晚的大宅只有幾盞燈亮著,

顯得格外冷清。管家領(lǐng)她到書房門口就離開了。靜安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門。"進來。

"祁梟低沉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推門而入,靜安看到祁梟站在窗前,背對著她,

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孤獨。書房里沒有開燈,只有壁爐的火光微微跳動。

"聽說朵朵手術(shù)很成功。"祁梟先開口,聲音出奇地柔和。果然是他安排的。

靜安握緊手中的U盤:"謝謝您的幫助。但我想知道為什么?在您眼里,我不是背叛者嗎?

"祁梟緩緩轉(zhuǎn)身。在昏暗的光線下,靜安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似乎很久沒睡好了。

"我犯了一個錯誤。"他直視靜安的眼睛,"一個嚴重的錯誤。

"靜安的心跳漏了一拍:"您...調(diào)查清楚了?""張毅已經(jīng)承認了。

"祁梟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他和張成、林世杰聯(lián)手陷害你。

張毅現(xiàn)在在監(jiān)獄里等著審判。"靜安沒想到祁梟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

她拿出U盤:"這里有更重要的東西。關(guān)于...蘇婉。"聽到這個名字,

祁梟的身體明顯僵硬了。"蘇婉的死不是意外。"靜安輕聲說,"是林世杰策劃的謀殺。

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他的財務(wù)問題,準備舉報..."祁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踉蹌了一下,

扶住椅背才站穩(wěn):"證據(jù)?""錄音。"靜安將U盤放在桌上,"林世杰親口承認的。

"祁梟盯著那個小小的U盤,眼神中混合著痛苦、憤怒和難以置信。靜安知道,

此刻的他需要獨處。"我先走了。"她輕聲說,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等等。"祁梟突然叫住她,

"我欠你一個道歉...和解釋。"靜安搖搖頭:"您不需要向我解釋什么。""不,

我需要。"祁梟的聲音異常堅定,"坐下吧。"靜安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祁梟也坐下,兩人隔著壁爐的火光相對而坐。"我一直知道林世杰不是好人。

"祁梟緩緩開口,"但從未想過他會...殺人。蘇婉死后,我把自己封閉起來,

拒絕任何人的接近。直到你出現(xiàn)..."他的目光落在靜安臉上:"你那么像她,

卻又那么不同。你的堅韌、你的才華、你對朵朵的愛...都在提醒我,生活可以重新開始。

"靜安的心跳加速,但她不敢打斷。"當你被指控泄密時,我..."祁梟罕見地語塞了,

"我害怕了。害怕再次被背叛,害怕再次失去。所以我選擇了最愚蠢的方式,那就是推開你。

"壁爐的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動,靜安看到了從未示人的脆弱。"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真相。

"祁梟繼續(xù)說,"張毅的供詞,你朋友楊雪提供的證據(jù)...還有你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現(xiàn)。

"靜安猛地抬頭:"您真的在場?""我看到了一個母親為保護孩子所能付出的一切。

"祁梟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也看到了一個被冤枉的女人如何用智慧和勇氣為自己辯護。"他站起身,走到靜安面前,

突然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手:"靜安,我不知道該如何彌補我的過錯。但請你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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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5 21:1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