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許國林,四十五歲的時候才得一子,老來得子得緣故我對孩子格外的寵溺。
后來我發(fā)現(xiàn)他長的,越來越像我的弟弟,“一家三口”在外還有另一處家。我才明白,
愛我的妻子和外表看似敦厚老實的弟弟,早就背地里勾搭在了一起。更可笑的是,
這事還是我爸媽一手促成。事情揭穿后,我弟說擔心我沒有后人,特意幫我,
爸媽罵我不知好歹,不要我這個兒子。我呵護在心頭上,寵溺的孩子,罵我是老不死的。
妻子姜可跪在我腳下,哭著說她愛我,她的心一直屬于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
只是他們說再多,我也不知道了,其實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游離在人世間的孤魂野鬼了。
直到接到我死訊的那天,全家人都傻了?!宜赖哪翘煲雇?,風雪很大。我死在了,
去給我媽拿生日蛋糕的風雪夜。媽媽嫌棄我最先買的生日蛋糕太小,
嚷嚷著非要讓我去給他換一個大的。我們那個小鎮(zhèn)子上沒有,
只能冒風雪騎著摩托車去縣城里買。誰知道,等我回來的時候,摩托車打滑,
我整個人翻到了溝里,折斷了脖子。枉死的我,心里憋著一股不甘心,就連緝拿我的鬼差,
都不敢輕易輕易帶我回地府。讓我了了心事,再帶我回去輪回。我喜極而泣,當晚冒著風雪,
徒步回到了家里。可我剛走進院子里,站在雪窩子里,透過窗戶,
瞧見家里燈火通明喜氣洋洋。媽媽穿著漂亮的紅色喜服,端坐在上臺上,笑逐顏開,
身邊由爸爸陪著。偌大的房間里,擺了一桌酒席,香氣四溢的飯菜,幾瓶頂級的香檳酒。
姐姐許琳一個人坐在方桌的一邊,弟弟許安像是剛喝過酒,
臉頰通紅倚靠在我老婆姜可的胸前,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姜可低著頭,嬌滴滴的扭捏著,
半推半就。像是一對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一樣。我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覺得自己太敏感了,
一定是許安喝多了狀態(tài)不好,才會靠在姜可肩膀上。姜可不好拒絕,人又害羞,才會這樣。
我正打算推門走進去時,就看到許安一把抱住姜可得腰,
一張臉埋在她的胸前:“雪下這么大了,大哥今晚上應(yīng)該回不來了,
淼淼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我怕你晚上忙不過來。不如,今晚我陪你們?
”姜可模樣有些慌亂。我攥著拳頭,很不開心。
我知道淼淼一直都喜歡粘著他這個“小叔叔”可姜可是他嫂子,他怎么可以這樣。就在這時,
淼淼從里邊的房間走出來,鉆進許安的懷里,嬌嬌的喊:“爸爸陪我,晚上給我講故事,
我最喜歡聽……”我的腦子霎時間一片空白,全身透著一股子冷意。雙腿一軟,
險些一頭栽倒在地。突然,我媽媽跑過來,抓著淼淼:“臭小子,我怎么跟你說的,
要喊小叔叔。”我爸在一旁訕訕的笑著說:“這么緊張干什么?那不中用的又不在。
”淼淼搖晃著小腦袋,得意的說:“外邊那么大雪,路上根本就沒辦法走,
那老東西今晚上肯定回不來了?!本o接著那小子拉著姜可的手撒嬌說:“媽媽,
機會難得你就答應(yīng)爸爸唄。我們一家人在一塊兒的機會那么少。”“媽咪最好了!
”許安可憐巴巴的說:“你看,兒子多可憐,你就答應(yīng)吧!”“淼淼長這么大,
咱們也沒真正的陪過他幾次,孩子缺少爸爸媽媽的愛啊!很可憐的?!薄熬退阄掖蟾缁貋砹?,
你也可以說,這兩天淼淼身體不好,半夜吐了好幾次,我是來幫忙的?!薄扒竽懔?,
答應(yīng)我們吧?!苯芍皇沁t疑了片刻,嘴角噙著含羞帶笑的笑意:“行吧!
”許淼淼開心的手舞足蹈:“太好了,終于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了!
”那小子轉(zhuǎn)動著機靈的眸子,鬼精靈:“爸爸媽媽,放心吧淼淼睡覺很死的,
什么動靜都聽不到?!薄敖^對不打擾你們給我生個妹妹,弟弟也行?!蔽野謰寣σ曇恍Α?/p>
我爸說:“最好是一對雙胞胎,咱們家人丁單薄,多幾個孩子多福氣。
”許安樂不可支:“交給我吧?!彼麄冋f的話,讓姜可秀紅了臉,忍不住扭動著腰肢。
外邊的風雪很大,但是敵不過我身上的冰冷。瞧著他們,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跳梁小丑嘛?
看到許安在桌子下摸姜可的大腿,她還故意的劈開大腿,好讓他摸著更順手。
我感覺自己快要被千刀萬剮了,痛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顫抖。我的好弟弟,
好老婆竟然背著我搞一起了。他們明明是那個聽話的弟弟,溫柔賢淑的老婆啊。
虧我一直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原來不過就是演飾,
是表演給我這個傻子看的。我從手上拿一把刀,沖進去將他們大卸八塊兒,
可是我卻傻傻的站在原地,石化了一樣。就像一場噩夢一樣,讓我覺得不真實。
可當我狠狠的抓了一把大腿,刺骨的疼,才讓我意識到那是真的。2屋子里,溫馨幸福。
許淼淼一手摟著姜可一手摟著許安:“爸爸媽媽,咱們一家人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姜可整張臉垮了下去。許安捏著淼淼的笑臉笑道:“淼淼,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
爸爸媽媽不能在一起,不然你伯伯會難過的?!薄耙院蟛辉S再說了,媽媽也會傷心的。
”“我看??!不如找他直接翻臉好了,小可和阿安才是相愛的。要不是看在他那么有錢,
小可怎么可能嫁給他。他那個廢物,除了會賺點錢以外,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掙再多的錢也是一個廢物點心?!痹瓉砩涣撕⒆泳褪俏业脑?。無論怎么努力,
都比不上爸媽眼中多生幾個孫子。姜可不開心的瞪著我媽:“媽你夠了,
這些年咱們家不都是靠國林養(yǎng)著的?人家沒功勞也有苦勞??!
”爸媽還想靠著她多生幾個孩子吧。一直不敢讓她真生氣,傷了身子?!笆?,是!
小可說的對。咱就說,小可真是仁慈??!對國林那個不中用的真好?!薄熬褪?,
這要是換成其他女人,生不出孩子早就不和他過了?!苯蔁┰甑呐牧艘幌伦雷?。我被驚到,
手肘撞開了屋門。隨著一聲“吱呀”的房門聲,他們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姜可緊張的立刻站了起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許安手舞足蹈的,
不安的看向我:“大,大哥……你回來了?我還以為這么大風雪,你可能在鎮(zhèn)子上過夜了。
”我僵住不動,冷冷的掃視過他們在場的人。姜可艱難的走過來,為我擦去肩膀上的雪,
嘴角一陣陣的抽搐著說:“你瞧你淋的這一頭雪喲!凍壞了吧?”她身上,
還有一股熏人的酒臭味兒。是剛才許安蹭上去的,我只覺得腸胃里一陣陣的翻江倒海的難受。
“滾開!”我一把將他推開,她摔倒在地。姜可趴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
淚眼婆娑的看著我:“你這是干什么?我,我在關(guān)心你?。?/p>
”我狠狠的啐一口:“姜可啊姜可,俗話說的好,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想亂搞出去啊!
為什么,為什么是他許安?”“你個小畜生,你說什么混賬話呢?”我媽抓住我,
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剛回來就臉不是臉,
鼻子不是鼻子的。你,你看你都嚇到淼淼了。”嚇到那個小崽子了嗎?
真正被嚇到的應(yīng)該是我才是吧?!翱靵砜纯茨銉鹤影?!你怎么搞得,
平常你不是最疼愛淼淼了嘛?怎么出去一趟,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變了一個人?
我看我是沒看清楚,我這一家人的嘴臉,到底是人還是鬼吧。這綠帽子我戴的真是滑稽。
是我最愛的爸媽撮合,我深愛的老婆配合,最后不倫生出來一個孽種來讓我養(yǎng)?
他們是一家人,而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丑。惡心,太惡心了。
一旁許淼淼驚恐的躲在許安身后,笑臉煞白,顫抖的更厲害了,眼神里都是對我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