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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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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洞房花燭遇故人大紅喜燭燒得正旺,燭淚順著燭身緩緩滑落,

在鎏金燭臺上積了小小一灘。云茯苓端坐在鋪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喜床上,

藏在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紅蓋頭下,偷偷翻了個白眼。她的脖子已經被沉重的鳳冠壓得發(fā)酸,

腰背也因為一整天的繁文縟節(jié)而僵硬不已?!笆雷訝數健遍T外傳來一聲高喊,

云茯苓立刻挺直了腰背。她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是房門被推開的吱呀聲。

“都下去吧。”一個清朗的男聲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翱墒鞘雷訝敚蠋劸七€沒喝,

交杯禮還沒...”“我說,下去?!蹦锹曇粢琅f溫和,卻不容置疑。丫鬟婆子們匆匆退下,

房門被輕輕帶上。云茯苓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腳步聲停在了她面前,一股淡淡的藥香混合著松木氣息鉆入鼻尖。

這味道...怎么有些熟悉?蓋頭被輕輕挑起,云茯苓下意識抬頭,

對上了一雙含著笑意的桃花眼?!笆悄??!”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

面前的男子一襲大紅喜袍,面如冠玉,眉目如畫,哪里是什么病弱世子,

分明是三個月前她在城外青崖山上救治過的那個“江湖騙子”!“好啊,原來你就是季望舒!

”云茯苓一把扯下鳳冠,烏黑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說什么游歷四方的江湖郎中,

居然是鎮(zhèn)北侯府的世子!”季望舒后退半步,摸了摸鼻子,

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云小姐不也騙了我?說什么采藥女,結果是太醫(yī)院院使云家的嫡女。

”“那能一樣嗎?”云茯苓氣得臉頰發(fā)紅,“我是為了避開家中耳目上山采藥救人,你呢?

裝病躲懶的紈绔子弟!”季望舒忽然正色,

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噓——”他指了指門外,做了個“有人偷聽”的手勢。

云茯苓會意,立刻換上一副嬌滴滴的聲音:“夫君~妾身好生歡喜,

能嫁給您這樣的如意郎君~”季望舒被她這做作的腔調逗得差點笑出聲來,

強忍著配合道:“娘子有禮了,為夫身子弱,還望娘子多多照拂?!眱扇艘贿呎f著肉麻的話,

一邊輕手輕腳地移動到門邊。季望舒突然猛地拉開門——“哎喲!”“啊呀!

”兩個身影跌了進來,正是季望舒的貼身侍衛(wèi)青松和云茯苓的陪嫁丫鬟白芷。

“世、世子爺恕罪!”青松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尷尬得耳根通紅。白芷也慌忙爬起,

躲到云茯苓身后:“小姐...不,少夫人,奴婢只是...”“行了行了,

”季望舒擺擺手,“去準備些吃食來,少夫人一天沒好好用膳了?!贝齼扇送讼拢?/p>

云茯苓雙手叉腰,瞪著季望舒:“說吧,世子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季望舒嘆了口氣,

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三年前,我父親在邊關戰(zhàn)死,死因蹊蹺。

我若表現得體弱多病,對某些人就沒有威脅,也更容易查出真相?!痹栖蜍哒苏?,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答案。她猶豫片刻,

也在桌邊坐下:“所以你在山上...”“收集藥材是假,調查父親舊部是真。

”季望舒坦然道,“那天遇到你純屬意外。我沒想到隨便遇到的‘采藥女’,

醫(yī)術竟如此精湛?!痹栖蜍咻p哼一聲:“我也沒想到隨手救的‘江湖郎中’,演技如此了得。

”她頓了頓,“那你為何同意這門婚事?我繼母到處宣揚我脾氣古怪,不善持家,

分明是想把我趕出云家。”“因為我認出你的名字了。”季望舒微微一笑,“‘茯苓’,

那日在山上你用的藥方里有一味茯苓特別巧妙,我就記住了。聽說云家嫡女要嫁過來,

我派人一打聽,果然是你?!薄八?..”“所以我覺得,”季望舒眼中閃過狡黠的光,

“與其娶個不知底細的大家閨秀,不如娶個有意思的‘怪脾氣’姑娘,至少醫(yī)術高明,

能幫我繼續(xù)裝病?!痹栖蜍邭庑α耍骸昂冒?,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彼此彼此,

”季望舒挑眉,“你不也想借侯府之力擺脫云家控制嗎?”兩人對視片刻,

突然同時笑了起來。“既然如此,”云茯苓伸出手,“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表面上恩愛夫妻,

實際上各取所需。你幫我擺脫云家桎梏,我?guī)湍憔S持病弱假象,順便...”她眼睛一亮,

“我可以光明正大行醫(yī)了!”季望舒握住她的手:“成交?!本驮谶@時,

門外又傳來“撲通”一聲響。季望舒無奈地扶額:“青松,你再偷聽,

我就把你調到馬廄去刷馬。”門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云茯苓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忽然覺得這場荒誕的婚事,或許沒那么糟糕。

第二章:苦藥治“病”妙手整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云茯苓睜開眼,

盯著頭頂陌生的繡花床幔愣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已經嫁入鎮(zhèn)北侯府。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被褥整齊,顯然季望舒一夜未歸。云茯苓撇了撇嘴,這倒正中她下懷。

雖說兩人達成了“表面夫妻”的協(xié)議,但要真同床共枕,她還是有些不自在?!吧俜蛉耍?/p>

您醒了”白芷聽到動靜,輕手輕腳地進來,手里捧著一套嶄新的衣裙?!笆雷幽??

”云茯苓一邊起身一邊問道。白芷抿嘴一笑:“世子爺天沒亮就去書房了,

說是怕打擾少夫人休息。不過奴婢瞧著,他臉色不太好呢?!痹栖蜍咛袅颂裘?。

裝病裝上癮了?她倒要看看這個“病弱”世子能裝到什么程度。梳洗完畢,

云茯苓換上一身淺青色的家常衣裙,只在袖口和領口繡著幾枝素雅的蘭花,既不失體面,

又不顯奢華?!叭グ迅锏馁~本都拿來我看看?!痹栖蜍邔Π总品愿赖?。

白芷瞪大眼睛:“少夫人,這...這不合規(guī)矩吧?您剛過門,

按理說應該先...”“按什么理?”云茯苓輕笑一聲,“既然嫁過來了,

這府里的大小事務我自然要過問??烊?,就說是我說的?!辈欢鄷r,

一個年約六旬、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帶著幾個小廝抱著一摞賬本走了進來?!袄吓艿赂?,

見過少夫人?!崩险吖Ь葱卸Y,“這是府中近三年的賬冊,請少夫人過目。

”云茯苓打量著這位季府管家。周叔面容嚴肅,眼神卻并不刻薄,行禮時腰背挺得筆直,

不像一般管家那樣卑躬屈膝,倒有幾分行伍之人的氣度?!爸苁宀槐囟喽Y。

”云茯苓和氣地說,“我初來乍到,許多事還要仰仗您指點。”周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似乎沒想到這位新少奶奶如此客氣:“少夫人言重了。老奴伺候過老侯爺,如今服侍世子爺,

自當盡心竭力?!痹栖蜍唿c點頭,開始翻閱賬本。她自幼在云家沒少受繼母刁難,

查賬對賬這些本事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不出半個時辰,她就發(fā)現了問題?!爸苁?,

這一筆五百兩的支出,記的是藥材采購,為何沒有明細?”云茯苓指著其中一頁問道。

周叔眉頭微皺:“這...老奴也不太清楚。自老侯爺去世后,

府中賬目一直是王管事在打理?!薄巴豕苁拢俊痹栖蜍哂浵逻@個名字,“還有這里,

去年臘月連續(xù)三天都有‘雜項支出’,每次二百兩,這又是什么?

”周叔搖搖頭:“少夫人明鑒,這些賬目確實不清不楚。世子爺身子不好,

很少過問這些...”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是青松的聲音:“世子爺,

您慢些走,小心臺階...”云茯苓和周叔同時抬頭,只見季望舒被青松攙扶著,

慢悠悠地挪了進來。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長袍,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沒什么血色,

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澳镒?..”季望舒虛弱地喚了一聲,

然后在看到桌上攤開的賬本時,明顯頓了一下,“這么早就...查賬?

”云茯苓差點笑出聲來。這演技,不去戲班子真是可惜了。她故意板起臉:“夫君身子不好,

怎么還到處走動?快坐下歇著?!奔就姹磺嗨煞龅揭巫由献?,

輕咳了兩聲:“聽說娘子在查賬,為夫...咳咳...特來看看有什么能幫上忙的。

”“世子爺還是保重身體要緊?!痹栖蜍哒f著,突然伸手搭上季望舒的手腕,

“讓妾身為您把把脈。”季望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就恢復了病懨懨的樣子:“有勞娘子了...”云茯苓指尖輕按在他的脈搏上,

不出所料,脈象平穩(wěn)有力,哪有什么病態(tài)?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鞍パ?!

”云茯苓驚呼一聲,縮回手,“夫君的脈象怎的如此紊亂?氣血兩虧,五臟俱損,

這...這...”季望舒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

周叔和青松頓時緊張起來:“少夫人,世子爺他...”“別慌,我這就開個方子。

”云茯苓一臉凝重,“白芷,準備筆墨!”很快,一張藥方寫好了。

云茯苓鄭重其事地交給青松:“按這個方子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務必要世子爺全部喝完。

”青松接過藥方,匆匆離去。季望舒狐疑地看著云茯苓,后者沖他眨了眨眼,

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兩個時辰后,季望舒的“藥”熬好了。

青松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汁進來,

那味道剛一進門就讓所有人皺起了眉頭——又苦又澀,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這...”季望舒盯著那碗藥,喉結動了動。云茯苓一臉關切:“夫君,快趁熱喝了吧。

這藥雖然苦了些,但對你的病癥最是有效?!痹谥苁搴颓嗨梢笄械哪抗庀拢?/p>

季望舒硬著頭皮接過藥碗,屏住呼吸喝了一口。那一瞬間,他的表情精彩極了——先是震驚,

繼而扭曲,最后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翱瓤瓤?!

這...這什么...”季望舒差點把藥噴出來。

云茯苓“體貼”地拍拍他的背:“良藥苦口,夫君忍一忍?!奔就娴芍?,

眼中寫滿了“你故意的”。云茯苓回以無辜的眼神,用口型無聲地說:“裝啊,繼續(xù)裝。

”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季望舒只能捏著鼻子把那碗苦不堪言的藥一飲而盡。

喝完后的世子爺癱在椅子上,兩眼發(fā)直,仿佛靈魂出竅?!昂昧?,青松,

扶世子爺回房休息吧?!痹栖蜍弑镏Ψ愿赖溃坝浀猛砩显侔疽煌?。

”季望舒猛地坐直了身子:“還...還有?!”“當然?!痹栖蜍咭槐菊?,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藥至少要連喝七天。

”季望舒的臉色頓時比剛才裝病時還要難看。等青松扶著“虛弱”的世子爺離開后,

周叔忽然開口:“少夫人,那藥...真的很苦嗎?”云茯苓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苦?

那根本不是什么藥,就是黃連、苦參加上點別的苦味藥材煮的水,專治‘裝病’的。

”周叔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少夫人果然慧眼如炬。老奴伺候世子爺這么多年,

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讓他吃癟?!薄爸苁逶缇椭浪谘b???”云茯苓有些意外。

“老侯爺在世時,世子爺可是能拉開三石弓的。”周叔眼中流露出懷念之色,

“自從老侯爺...去世后,世子爺就突然‘病’了。老奴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

但也猜得到幾分?!痹栖蜍呷粲兴嫉攸c點頭。接下來的幾天,云茯苓一邊繼續(xù)查賬,

一邊整頓家務。她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幾個中飽私囊的管事,重新制定了府中的各項規(guī)矩。

而季望舒則因為那碗“藥”的威懾,再也不敢在她面前裝病,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府邸被這位新過門的少奶奶“霸占”。第五天傍晚,

云茯苓正在核對新擬定的月例銀子分配方案,白芷匆匆進來:“少夫人,云家來人了!

”云茯苓手中的筆一頓:“誰來了?”“是李媽媽,帶著幾個丫鬟,

說是奉了夫人之命來看望少夫人?!痹栖蜍呃湫σ宦暋@顙寢屖撬^母的心腹,這時候來,

八成是聽說她在季府“掌權”了,特意來打探虛實的?!罢埶齻兊交◤d等著。

”云茯苓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賬本,又對白芷低聲吩咐了幾句?;◤d里,

一個四十多歲、穿著體面的婦人正東張西望,看到云茯苓進來,

立刻堆起笑臉行禮:“老奴見過大小姐...啊不,是世子夫人了!”云茯苓在主位坐下,

淡淡地說:“李媽媽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母親有何指教?

”李媽媽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夫人惦記著小姐,特地讓老奴來看看。

聽說...小姐一過門就掌了家?”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花廳里新?lián)Q的擺設?!胺蚓w弱,

我作為妻子,自然要分擔些?!痹栖蜍呙蛄丝诓?,“怎么,母親覺得不妥?”“不不不,

”李媽媽連忙擺手,“只是...世子爺身子真的那么差?連家都管不了?”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季望舒被青松攙扶著走了進來。他今日的“病容”格外夸張,

臉色蒼白如紙,走路都搖搖晃晃的?!澳镒?..”季望舒氣若游絲地喚道,

“為夫...咳咳...聽說岳母家來人了?”李媽媽瞪大眼睛看著這位傳聞中的病弱世子,

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云茯苓連忙起身相迎:“夫君怎么起來了?大夫說了你要靜養(yǎng)。

”她轉向李媽媽,一臉憂愁,“你看,世子這身子...唉,我真是擔心得很。

”季望舒虛弱地擺擺手:“無妨...這位是...”“這是我繼母身邊的李媽媽。

”云茯苓介紹道,又對李媽媽說,“世子爺聽說你來了,非要親自來見見。

”李媽媽連忙行禮,眼中卻滿是算計:“世子爺保重身體要緊。老奴聽聞世子爺病了多年,

不知請的哪位太醫(yī)看的?我們云家認識不少好大夫...”季望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整個人搖搖欲墜。云茯苓“驚慌”地扶住他:“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心...心悸...”季望舒捂著胸口,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樣子。

云茯苓“急中生智”:“快!快去熬藥!就是前幾日那個特效藥!”一聽“特效藥”三個字,

病情”立刻好轉了幾分:“不...不用了...為夫好多了...”李媽媽看得目瞪口呆。

云茯苓“淚眼婆娑”地說:“李媽媽你看到了,世子爺這病時好時壞,

我真是...真是...”說著,她突然轉向季望舒,“夫君,

要不讓李媽媽帶些咱們府的‘特效藥’回去給母親嘗嘗?

聽說母親最近也睡不好...”季望舒眼中閃過笑意,

配合地點頭:“娘子的主意...咳咳...甚好?!崩顙寢屇樕笞?,

連連擺手:“不不不,夫人只是偶感不適,已經大好了!

”“這樣啊...”云茯苓一臉遺憾,“那李媽媽回去告訴母親,我在這里很好,

世子爺待我極好,就不勞她掛念了。”送走灰頭土臉的李媽媽一行人后,

季望舒立刻“康復”,大笑著倒在椅子上:“娘子,你那‘特效藥’可真是名不虛傳??!

”云茯苓也忍不住笑了:“彼此彼此,世子爺的演技也是爐火純青?!眱扇讼嘁暥?,

竟有種莫名的默契。周叔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

他悄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第三章:瘟疫見真心清晨,云茯苓正在藥房里研磨藥材,

白芷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少夫人,不好了!城南貧民區(qū)爆發(fā)了瘟疫,

聽說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云茯苓手中的藥杵一頓:“什么癥狀?”“聽逃出來的人說,

先是高熱不退,接著渾身起紅疹,最后口吐黑血而亡?!卑总颇樕l(fā)白,

“官府已經派人封鎖了城南,許進不許出呢!”云茯苓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向藥柜,

開始揀選藥材:“白芷,去準備馬車,再多叫幾個小廝來幫我搬藥。”“少夫人,

您...您不是要去城南吧?”白芷瞪大眼睛,“太危險了!

而且世子爺知道的話...”“所以才要快,在他知道前出發(fā)?!痹栖蜍哳^也不抬,

已經麻利地包好了幾包藥材,“對了,記得帶上我那個紅木藥箱?!卑雮€時辰后,

云茯苓的馬車在城南路口被官差攔了下來?!胺罡笕肆?,任何人不得出入疫區(qū)!

”官差橫著長槍,一臉兇相。云茯苓掀開車簾,

亮出鎮(zhèn)北侯府的令牌:“我是鎮(zhèn)北侯世子夫人,也是太醫(yī)院云院使之女。

現在我要進去救治病患,還請行個方便?!惫俨羁吹搅钆?,態(tài)度立刻恭敬了幾分,

但仍猶豫道:“世子夫人,里面真的很危險,萬一您有個閃失...”“讓開。

”云茯苓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官差只得放行。

馬車緩緩駛入狹窄骯臟的街道,空氣中已經彌漫著一股腐敗與疾病混合的臭味。

眼前的景象讓云茯苓心頭一緊——破敗的茅屋前橫七豎八地躺著病患,有的在痛苦呻吟,

有的已經奄奄一息。幾個衣衫襤褸的孩子圍著一具蓋著草席的尸體哭泣?!熬驮谶@里停下。

”云茯苓吩咐車夫,然后對白芷說,“你去問問這里最德高望重的人是誰,帶他來見我。

”不多時,白芷領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老者見到云茯苓就要下跪,被她連忙扶住。

“老丈不必多禮。我是來幫忙的,請您告訴我這里的情況。

”老者渾濁的眼中泛起淚花:“回夫人話,小老兒是這里的里正。這瘟疫來得突然,

三天前開始有人發(fā)熱,昨天就死了五個,今天一早又死了八個。官府只知道封路,

連郎中都跑光了...”“可有集中安置病患的地方?

”“祠堂...祠堂里躺了十幾個最重的。”老者顫抖著手指向不遠處一座破舊的建筑。

云茯苓點點頭:“勞煩老丈找些身體健康的婦人,幫我燒水熬藥。再找?guī)讉€壯勞力,

把病患按輕重分開安置?!彼杆俜峙淙蝿?,指揮隨行的小廝們搭建簡易的診治區(qū),

又親自去祠堂查看最嚴重的病患。祠堂內昏暗潮濕,地上鋪著草席,躺滿了面色灰暗的病人。

惡臭撲面而來,白芷忍不住捂住口鼻,云茯苓卻面不改色,蹲下身開始為最近的病患診脈。

“不是瘟疫。”檢查了幾個人后,云茯苓斷言,“是中毒。”“中毒?”里正驚訝道。

云茯苓點點頭:“應該是誤食了有毒的野菜或者腐敗的糧食。

去查查發(fā)病的人最近都吃了什么?!焙芸?,線索指向了城南一家糧鋪出售的廉價黍米。

云茯苓檢查樣本后,發(fā)現米中摻了一種有毒的野草籽,食用后會引發(fā)類似瘟疫的癥狀。

“還好,不是傳染性疾病?!痹栖蜍咚闪丝跉?,迅速開出解毒的方子,“按這個方子熬藥,

輕癥三劑可愈,重癥需要五劑以上?!本驮谒χ笇О舅帟r,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世子夫人!是世子夫人嗎?”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云茯苓走出祠堂,

看見一隊侯府侍衛(wèi)整齊列隊,領頭的正是青松。

侍衛(wèi)們帶來了十幾車藥材、糧食和干凈的布匹?!扒嗨桑?/p>

你怎么...”青松行禮道:“回少夫人,世子爺聽說您來了城南,

立刻派小的帶人前來支援。世子爺說,藥材隨便用,不夠再派人去取。

還調了府里二十個粗使婆子來幫忙照顧病患?!痹栖蜍咝念^一暖,沒想到季望舒會如此支持。

有了這些人力物力的支援,救治工作立刻順暢了許多。傍晚時分,

當云茯苓正在給一個小孩喂藥時,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咳嗽聲?!胺蚓??”云茯苓回頭,

看見季望舒一襲月白長衫,搖著折扇站在夕陽下,活像從畫里走出來的謫仙,

與周圍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澳镒雍蒙?,”季望舒故作委屈,

“出門行醫(yī)也不告訴為夫一聲,害我好找?!痹栖蜍叻畔滤幫耄骸澳阍趺磥砹??這里危險。

”“娘子不怕,為夫自然也不怕。”季望舒走近,壓低聲音,“況且,

裝病弱的人設偶爾也要休息一下?!痹栖蜍呷滩蛔⌒α?。季望舒環(huán)顧四周,

看到井然有序的救治場景,眼中流露出贊賞:“娘子果然厲害,

半日功夫就把這里打理得井井有條?!薄岸嗵澞闩蓙淼娜撕退幉?。”云茯苓誠心道。

季望舒搖搖扇子:“舉手之勞。對了,聽說不是瘟疫?”“嗯,是糧食中毒。

”云茯苓簡單解釋了情況,“現在最困難的是城南居民本就貧困,如今糧食不能吃,

恐怕要鬧饑荒?!奔就嫒粲兴迹骸斑@事交給我?!彼惺謫緛砬嗨?,低聲吩咐了幾句。

青松領命而去,不到一個時辰,十幾車糧食運到了城南,季望舒親自監(jiān)督分發(fā)。

云茯苓遠遠看著季望舒耐心地與每個領糧的百姓交談,不時摸摸小孩的頭,

甚至親自幫老人扛米袋,完全不像平日里那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世子爺。“少夫人,

”里正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邊,感慨道,“世子爺真是菩薩心腸啊。老朽活了大半輩子,

還沒見過哪個貴人這樣親近我們這些窮苦人?!痹栖蜍邲]有回答,

但心里某個角落悄悄軟化了。接下來的三天,云茯苓和季望舒都駐扎在城南。白天,

云茯苓帶著白芷和婆子們照顧病患;晚上,季望舒則組織人手清理街道,分發(fā)物資。

兩人雖然忙碌,卻配合得意外默契。第四天傍晚,大部分病患已經好轉。

云茯苓正在臨時搭建的醫(yī)棚里整理藥材,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喧嘩?!坝贯t(yī)害人!

我兄弟昨天還好好的,吃了你們的藥今天就斷氣了!”一個粗獷的聲音怒吼道。

云茯苓快步走出去,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正揪著里正的衣領咆哮,

周圍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斑@位大哥,有話好好說?!痹栖蜍呱锨耙徊剑?/p>

“令弟是哪位病患?讓我看看...”“就是你!”壯漢松開里正,轉向云茯苓,

眼中閃著兇光,“就是你開的毒藥害死了我兄弟!”云茯苓冷靜道:“不可能。

我的藥方絕對沒有問題。能否讓我看看令弟的遺體?”“看遺體?我讓你償命!

”壯漢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朝云茯苓刺來。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云茯苓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匕首即將刺中她的瞬間,一道白影閃過,她被人猛地推開。接著是“嗤”的一聲輕響,

匕首劃破了來人的衣袖?!笆雷訝?!”青松的驚呼聲響起。云茯苓站穩(wěn)腳跟,

看見季望舒擋在她面前,右臂的衣袖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緩緩滲出。他的表情完全變了,

不再是平日里的慵懶隨意,而是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冷峻。壯漢見傷了貴人,頓時慌了神,

轉身就要跑。季望舒左手一揚,一枚銅錢破空而出,精準地擊中壯漢的膝窩。壯漢慘叫一聲,

跪倒在地,被趕來的侍衛(wèi)按住。“帶下去審問。”季望舒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懷疑他別有用心?!闭f完這句話,他突然晃了晃,

復了那副病懨懨的樣子:“哎喲...娘子...為夫受傷了...”云茯苓又好氣又好笑,

趕緊扶住他:“別裝了,快讓我看看傷口。”醫(yī)棚內,云茯苓小心地幫季望舒清理傷口。

匕首劃得不深,但傷口很長,從手肘一直延伸到手腕?!靶液弥皇瞧と鈧?/p>

”云茯苓松了口氣,取出銀針和桑皮線,“需要縫合幾針,忍著點。

”季望舒笑瞇瞇地看著她:“有娘子在,為夫什么都不怕。

”云茯苓瞪他一眼:“剛才多危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娘子會心疼嗎?

”季望舒突然問道,桃花眼里閃著狡黠的光。云茯苓手一抖,

針差點扎歪:“胡...胡說什么!低頭看傷口!”她強迫自己專注于縫合,

卻無法控制臉上騰起的熱度。季望舒的手臂結實有力,肌肉線條流暢,

完全不像一個“病弱”之人應有的樣子。她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他的皮膚,

觸電般的觸感讓她心跳加速?!昂昧?。”最后打完結,云茯苓迅速松開他的手,

“這幾天別碰水,每天換一次藥?!奔就婊顒恿艘幌率直郏?/p>

突然正色道:“剛才那人不是普通鬧事者?!薄班牛俊薄八⒖谟欣侠O,

是常年握刀的人才有的。而且...”季望舒壓低聲音,

“我注意到他靴子上沾著一種特殊的紅泥,只有城北趙王府后山才有。

”云茯苓心頭一震:“你是說...”“噓?!奔就尕Q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

“這事我會查。娘子只需知道,以后出門一定要帶足人手?!痹栖蜍唿c點頭,

突然意識到什么:“等等,

你剛才那手銅錢打穴的功夫...”季望舒眨了眨眼:“什么銅錢?為夫病弱多年,

手無縛雞之力,娘子看錯了吧?”云茯苓正要反駁,白芷急匆匆跑進來:“少夫人!世子爺!

那個...那個鬧事的人咬舌自盡了!”季望舒和云茯苓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當晚,回府的馬車上,

云茯苓忍不住問:“你早就預料到會有人搗亂?”季望舒望著窗外的夜色,輕聲道:“娘子,

這世道比你想象的復雜。有些人,不想看到城南的百姓得救?!薄盀槭裁矗?/p>

”“因為...”季望舒轉過頭,月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死人比活人好控制,

混亂比秩序容易操縱?!痹栖蜍咄蝗挥X得,自己似乎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病弱”的夫君。

在那副玩世不恭的表象下,究竟藏著怎樣的心思?馬車緩緩駛入侯府,季望舒先下車,

然后伸手扶云茯苓。當他們的手相觸時,云茯苓感到一股暖流從指尖蔓延至心頭。“娘子,

”季望舒突然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謝謝你今天的...溫柔相待。

”云茯苓的臉“騰”地紅了,慌忙抽回手,卻看到季望舒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這個可惡的男人!剛才那點好感一定是錯覺!第四章:詩會暗斗顯真心“少夫人,

柳家小姐遞了帖子來,說是明日要登門拜訪。”云茯苓從醫(yī)案中抬起頭,

看見白芷捧著一張燙金帖子站在面前。她放下毛筆,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柳家小姐?

哪家的?”“是世子爺的表妹,柳侍郎家的千金柳如眉。”白芷將帖子遞給云茯苓,

“聽說這位柳小姐從小與世子爺一起長大,關系...很是親密。”云茯苓接過帖子,

掃了一眼上面娟秀的字跡,嘴角微微上揚:“哦?青梅竹馬?”白芷湊近了些,

壓低聲音:“奴婢打聽過了,

原本侯府老夫人——就是世子爺的祖母——有意讓柳小姐做孫媳婦的。

只是后來世子爺突然‘病’了,這事才作罷?!痹栖蜍咻p笑一聲,

將帖子隨手放在桌上:“看來是來者不善啊。準備一下,明天好好‘招待’這位表妹。

”次日一早,云茯苓特意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裙裝,既不過分華麗,也不失體面。

發(fā)髻挽得簡單大方,只簪了一支玉蘭花頭的銀簪。她對著銅鏡左右看了看,

滿意地點點頭——這身打扮既不會顯得刻意炫耀,也不會被人小瞧了去。“少夫人,

柳小姐到了,正在花廳等著呢。”白芷進門通報?!白屗缘?,我馬上就去。

”云茯苓故意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又磨蹭了一會兒才起身。花廳里,

一位穿著鵝黃色紗裙的少女正優(yōu)雅地品茶。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

露出一張精致如畫的臉蛋——柳葉眉,杏仁眼,櫻桃小嘴,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這位就是表嫂吧?”柳如眉起身行禮,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如眉見過表嫂。

”云茯苓含笑還禮:“柳小姐不必多禮,快請坐?!眱扇寺渥?,丫鬟奉上新茶。

柳如眉小啜一口,眼睛卻不停地打量著云茯苓,目光在她樸素的衣著上停留了片刻,

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氨砩┘捱^來也有些日子了,可還習慣?”柳如眉關切地問,

“望舒表哥身子不好,想必讓表嫂操了不少心吧?”云茯苓微笑:“夫君雖然體弱,

但性情溫和,我們相處甚歡。”“是嗎?”柳如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表哥從小脾氣就古怪,我還擔心他沖撞了表嫂呢。記得小時候,

進了池塘...”云茯苓不動聲色地聽著柳如眉滔滔不絕地講述她與季望舒的“童年趣事”,

時不時抿一口茶,保持禮貌的微笑。“...所以啊,

我一直覺得表哥需要個知根知底的人照顧。”柳如眉終于說累了,停下來喝了口茶,

話鋒一轉,“對了,聽說表嫂喜歡行醫(yī)?”云茯苓點點頭:“略通岐黃?!薄鞍パ剑?/p>

這可真是...”柳如眉掩口輕笑,“一個大家閨秀整天拋頭露面給人看病,多不體面啊。

難怪京城里都在傳...”“傳什么?”云茯苓挑眉。

柳如眉裝作說漏嘴的樣子:“沒...沒什么。只是些閑言碎語,說表嫂不善持家,

整日往外跑,連侯府的賬目都管不好...”云茯苓心中冷笑,

面上卻依然平靜:“流言止于智者。柳小姐出身書香門第,想必不會輕信這些無稽之談。

”柳如眉被噎了一下,正欲再說什么,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澳镒樱瑸榉蚧貋砹?。

”季望舒搖著折扇慢悠悠地走進花廳,看到柳如眉時明顯愣了一下,“表妹?你怎么來了?

”柳如眉立刻換上一副欣喜的表情:“表哥!如眉特意來看你的?!彼鹕砭鸵シ黾就妫?/p>

“你身子不好,快坐下歇著?!奔就媲擅畹乇荛_她的手,

徑直走到云茯苓身邊坐下:“為夫沒事。娘子,你們在聊什么這么開心?

”云茯苓差點笑出聲來——她剛才的表情哪里像開心了?

”柳小姐正跟我說你們小時候的事呢。聽說你把她心愛的布娃娃扔進了池塘?

”季望舒皺眉:“有這事?我怎么不記得...”突然他恍然大悟,“哦!

你說的是那次她故意把毛毛蟲放在我書上,我就把她拿著的娃娃扔了的事?

”柳如眉臉色微變:“表哥記性真好...”“望舒確實記性不錯?!痹栖蜍咝Σ[瞇地接話,

“尤其是對那些‘特別’的人和事?!绷缑佳壑虚W過一絲惱怒,

但很快又恢復了甜美的笑容:“表哥,后日我家要辦個賞花詩會,你和表嫂一定要來啊。

好多人都想見見表嫂呢。”季望舒正要推辭,云茯苓卻搶先開口:“好啊,

我們一定準時赴約?!绷缑硷@然沒想到云茯苓會答應得這么痛快,

愣了一下才說:“那...那就這么說定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彼妥吡缑己?,

季望舒關上門,轉身看著云茯苓:“娘子何必答應她?那詩會肯定沒安好心。

”云茯苓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怎么,怕我給你丟臉?”“我是怕你受委屈。

”季望舒坐到她對面,“柳如眉從小就愛耍心機,

她邀請的那些閨秀也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主兒?!痹栖蜍叻畔虏璞?,

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夫君放心,妾身雖不才,但還不至于被幾個小姑娘難倒。

再說...”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望舒一眼,“不是還有你嗎?”季望舒怔了怔,

突然笑了:“娘子這是要拉為夫下水啊。”“彼此彼此?!痹栖蜍哒酒鹕?,

“既然要參加詩會,我得去準備準備了。對了...”她走到門口又回頭,

“聽說你把我給你的‘特效藥’都倒進花盆了?那盆蘭花已經枯死了。

”季望舒手中的扇子“啪”地掉在地上:“娘子怎么知道...”云茯苓笑而不語,

翩然離去,留下季望舒一人對著那盆枯死的蘭花發(fā)愣。兩日后,

云茯苓和季望舒乘馬車前往柳府。云茯苓今天穿了一身湖藍色的衣裙,發(fā)髻挽得簡單大方,

只簪了一支銀釵,看起來清爽素雅。季望舒打量著她,有些擔憂:“娘子就穿這個去?

”云茯苓挑眉:“怎么,不合適?”“不是...”季望舒摸了摸鼻子,

“只是那些閨秀肯定會穿金戴銀...”“那又如何?”云茯苓淡然一笑,

“我是去參加詩會,又不是去比誰的衣服貴?!奔就婵粗孕诺臉幼?,

眼中閃過一絲贊賞。柳府花園里,十幾位衣著華麗的閨秀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云茯苓和季望舒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氨砀纾”砩?!

你們可算來了?!绷缑紵崆榈赜蟻?,今天她穿了一身粉紅色的紗裙,頭上戴滿了珠翠,

活像一棵移動的首飾架。云茯苓禮貌地微笑:“柳小姐?!薄皝韥韥恚医o表嫂介紹一下。

”柳如眉親熱地挽住云茯苓的手臂,將她帶到一群閨秀面前,“這位是李尚書家的千金,

這位是趙將軍的妹妹,這位是...”一圈介紹下來,云茯苓已經記住了七八個名字。

這些閨秀表面上客客氣氣,眼中卻滿是審視和輕蔑。“聽說云小姐精通醫(yī)術?

”李小姐突然問道,“一個大家閨秀整天拋頭露面,真是...別致呢?!薄笆前?,

我聽說她還親自去城南給那些賤民看病?!壁w小姐掩口輕笑,“多臟啊。

”云茯苓面不改色:“醫(yī)者仁心,在病痛面前,人人平等?!薄罢f得好聽。

”李小姐小聲嘀咕,“還不是為了博個賢惠的名聲。”季望舒眉頭一皺,正要開口,

云茯苓輕輕按住了他的手?!敖袢詹皇琴p花詩會嗎?”云茯苓轉移話題,

“柳府的花園打理得真不錯?!绷缑家娞魮懿怀桑壑橐晦D:“是啊,

特別是這株‘醉芙蓉’,是從西域引進的珍稀品種。不如我們就以它為題,作詩一首如何?

”眾閨秀紛紛附和。柳如眉得意地看了云茯苓一眼:“表嫂先請?

”云茯苓知道這是要她出丑——在這些人眼里,一個整天鉆研醫(yī)術的女子哪會什么詩詞歌賦?

“那我就獻丑了?!痹栖蜍邚娜莸刈叩交ㄇ?,略一沉吟,朗聲吟道,“‘絳紗籠玉雪肌膚,

半醉西施睡未蘇。月冷風清無限思,不禁啼鳥夜來呼?!被▓@里頓時安靜下來。

這首詩不僅工整優(yōu)美,而且將醉芙蓉的嬌艷與清冷刻畫得入木三分,堪稱佳作。

柳如眉臉色變了變,強笑道:“表嫂果然...博學。不如再來一首?

”云茯苓淡淡一笑:“不如柳小姐也來一首?”柳如眉咬了咬唇,勉強吟了一首平庸之作。

其他閨秀見狀,紛紛退縮,再不敢挑釁。詩會進行到一半,一個小丫鬟匆匆跑來,

在柳如眉耳邊低語幾句。柳如眉臉色一變,起身告罪:“各位稍坐,我去去就來。

”云茯苓注意到季望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柳如眉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我去更衣?!痹栖蜍邔Π总剖沽藗€眼色,起身離席。在回廊拐角處,

云茯苓果然看到柳如眉正與一個男子低聲交談。那男子背對著她,看不清面容,但衣著華貴,

腰間掛著一塊顯眼的玉佩。云茯苓正要靠近些,突然被人從后面捂住了嘴。她一驚,

正要掙扎,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噓,是我?!奔就嫠砷_手,

拉著她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別出聲,看那邊。

”柳如眉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那男子:“按計劃行事。”男子點點頭,轉身離去。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云茯苓看清了他的臉——正是那天在城南鬧事的壯漢!雖然換了華服,

但那滿臉橫肉絕不會認錯?!八皇?..”云茯苓低呼?!皣u。

”季望舒拉著她悄悄退回花園,“回去再說?!被氐较?,

云茯苓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其他閨秀的搭話,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場景。

柳如眉和那個鬧事者是什么關系?那個紙包里又是什么?詩會結束后,馬車上,

云茯苓迫不及待地問:“你早就知道柳如眉有問題?

”季望舒點點頭:“她父親柳侍郎是趙王一派的人。我懷疑城南的中毒事件也與他們有關。

”“為什么?”“因為...”季望舒猶豫了一下,“我父親死前正在調查一樁軍糧貪污案,

牽涉到趙王。而柳侍郎當時正是軍需官。

”云茯苓心頭一震:“所以你裝病...”“是為了方便調查。”季望舒苦笑,

“沒想到把你也卷進來了。”云茯苓沉默片刻,

突然問:“你書房里那些醫(yī)書和民間疾苦記錄,也是為了調查?

”季望舒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知道...”“前天晚上我去給你送藥,

看到書房燈還亮著,本想提醒你早點休息...”云茯苓有些不好意思,

“結果看到你正在批注一本《傷寒雜病論》,旁邊還堆著許多關于各地災情的記錄。

”季望舒耳根微紅:“那些...只是個人興趣。”云茯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突然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復雜得多。回到侯府,云茯苓剛換好家常衣服,

季望舒就來敲門:“娘子可有空?為夫有事相商?!痹栖蜍咦屗M來,

季望舒手里拿著一卷圖紙:“這是城南的地形圖。我在想,如果再發(fā)生類似的中毒事件,

我們該如何快速應對?”云茯苓湊過去看圖紙,發(fā)絲不經意間拂過季望舒的臉頰。

兩人同時僵了一下,然后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討論?!斑@里可以設一個常備藥點。

”云茯苓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再培訓幾個懂基本醫(yī)術的人...”季望舒點點頭,

拿出毛筆在圖紙上做記號?!澳镒庸灰娊猹毜健!奔就媸掌饒D紙,由衷贊嘆,

“若是朝廷能有娘子這樣的人才,何愁百姓疾苦?

”云茯苓心中一暖——這是她第一次因為醫(yī)術而被人真心贊賞,而不是被指責“不務正業(yè)”。

“夫君過獎了。”她輕聲說。兩人越討論越投入,不知不覺已到深夜。

第五章:螢火照真心“少夫人,您看這件裙子怎么樣?

”白芷興沖沖地捧著一件桃紅色的衣裙跑到云茯苓面前,“明天是您的生辰,

穿這個肯定好看!”云茯苓從醫(yī)書中抬起頭,掃了一眼那件顏色鮮艷的裙子,

皺了皺眉:“太花哨了,收起來吧。明天不過是個普通日子,不必張揚。

”“可是...”白芷還想說什么,看到云茯苓又低頭看書,只好撅著嘴把裙子收進衣柜。

云茯苓盯著書頁,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明天確實是她二十歲生辰,但在云家時,

自從母親去世,繼母就從未給她慶祝過。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快忘了這個日子。

“娘子在看什么?”季望舒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云茯苓抬頭,看見他倚在門框上,

一襲淡青色長衫,手中搖著那把從不離身的折扇?!啊侗静菥V目》,新修訂的版本。

”云茯苓合上書,“有事?”季望舒走進來,在她對面坐下:“明日為夫要出門一趟,

可能很晚才回來?!痹栖蜍咝念^莫名閃過一絲失落,但面上不顯:“哦,公事?”“嗯,

去城外的莊子看看?!奔就婧滢o,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的臉,似乎在觀察什么反應。

云茯苓點點頭:“知道了?!彼D了頓,又補充道,“注意安全,你...身子還沒好全。

”季望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突然湊近了些:“娘子這是在關心為夫?”“胡說什么!

”云茯苓耳根一熱,伸手推開他,“我只是怕你病倒了,還得我伺候。

”季望舒大笑起身:“好好好,為夫一定保重,不勞娘子費心?!罢f完,

搖著扇子悠哉悠哉地走了。云茯苓瞪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有些氣悶。這人總是這樣,

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捉摸不透。次日一早,云茯苓剛起床就發(fā)現季望舒已經出門了。

府里安靜得出奇,連平日里忙進忙出的下人們都不見蹤影?!爸苁迥??

”云茯苓問前來伺候的白芷。白芷眼神飄忽:“周管家...有事出去了。

”云茯苓皺眉:“青松也不在?”“嗯...都跟世子爺出去了。”白芷回答得支支吾吾。

云茯苓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獨自用了早膳,她便鉆進藥房研究新到的藥材。不知不覺,

天色已晚?!吧俜蛉??!卑总仆蝗患贝掖遗苓M來,“門口有人找您,說是世子爺派來的。

”云茯苓心頭一跳:“讓他進來?!币粋€陌生小廝恭敬地遞上一封信:“世子爺吩咐,

務必親手交給少夫人。”云茯苓拆開信,上面只有簡單一行字:“戌時三刻,西側門等候。

穿便裝?!尽彼活^霧水,但還是按吩咐換了身簡單的衣裙,按時來到西側門。

一輛樸素的馬車已經等在那里,車夫正是青松。“少夫人請上車?!鼻嗨商萝囖@行禮。

“這是要去哪?世子呢?”云茯苓警惕地問。青松神秘地笑笑:“世子爺在等您。您放心,

絕對安全。”云茯苓猶豫片刻,還是上了馬車。車子緩緩駛出城門,向郊外行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一片竹林前?!吧俜蛉耍埜襾??!鼻嗨商嶂槐K小燈籠,

引著她沿竹林小徑前行。穿過竹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的草地中央有個小湖,

湖邊搭著一個簡易的涼棚,里面擺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桌上放著幾樣精致的小菜和一壺酒。季望舒站在涼棚邊,一改平日的華麗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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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5 23: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