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蘇晨，一個普通的程序員。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做絕望。"蘇晨，簽字。
"林雅將一份實(shí)驗(yàn)同意書摔在我面前，聲音冷得像手術(shù)刀。我看著面前這個女人，
她穿著白大褂，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眼神中沒有半分溫度。很難想象，
三年前她還會撒嬌地叫我"晨哥哥"。"雅雅，這個實(shí)驗(yàn)的死亡率是80%，
你讓我...""住嘴！"她厲聲打斷我，"江城只有三個月時間了，
心臟再生實(shí)驗(yàn)是他唯一的希望。"江城。又是江城。那個十年前就該死在車禍里的男人，
卻因?yàn)榱盅诺娜尵然盍讼聛?。從那以后，他就像幽靈一樣纏著我的妻子。"可是雅雅，
小寶才五歲，我要是死了...""你不會死的。"林雅冷笑，"你以為我會讓你死？
你死了，誰來養(yǎng)小寶？"她說得理所當(dāng)然，仿佛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使用的工具。"再說，
江城的命比你珍貴一百倍。他是天才鋼琴家，是這個世界的瑰寶。
而你..."她上下打量著我，眼中滿是嘲諷，"你只是個寫代碼的。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疼。這還是那個曾經(jīng)對我說"你是我的全世界"的女人嗎？"媽媽，
爸爸為什么要簽字？"小寶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進(jìn)來，
用他那雙像林雅一樣清澈的眼睛看著我們。林雅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蹲下身抱住了小寶。
"小寶乖，爸爸只是要幫江城叔叔治病。""那爸爸會不會疼？"小寶擔(dān)心地問。"不會的，
爸爸很勇敢。"林雅輕撫著小寶的頭發(fā)，聲音溫柔得讓我心碎。她對小寶的溫柔，
對江城的在意，唯獨(dú)對我...我拿起筆，手在顫抖。"蘇晨，你要想清楚。"林雅站起身，
聲音又變得冰冷，"這是你唯一證明自己有價值的機(jī)會。"有價值？我想起三年前，
林雅查出懷孕時的驚慌失措。她哭著說不想要孩子，說會影響她的事業(yè)。是我跪下來求她，
說我會承擔(dān)一切，她才勉強(qiáng)同意生下小寶。我想起小寶出生后，林雅連夜班都不愿意停，
是我一個人帶著孩子熬過了無數(shù)個黑夜。我想起每次江城生病，
林雅都會丟下家里的一切飛奔到他身邊，留下我和小寶在家苦苦等待。原來，在她心里，
我從來就沒有價值。"爸爸..."小寶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我害怕。"我蹲下來，
緊緊抱住了我的兒子。他身上有淡淡的奶香，那是這個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溫暖。"小寶不怕，
爸爸答應(yīng)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在實(shí)驗(yàn)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雅滿意地收起文件，
看向小寶的眼神瞬間變得疏離。"小寶，你自己回房間，媽媽要準(zhǔn)備手術(shù)了。""媽媽，
我可以陪著爸爸嗎？""不行，手術(shù)室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小寶的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霧氣，但他很懂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爸爸，你一定要快點(diǎn)回來，
小寶會等你的。"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我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如果我真的死在手術(shù)臺上，
誰來保護(hù)我的小寶？第二章手術(shù)室的無影燈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我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周圍是各種醫(yī)療設(shè)備發(fā)出的滴滴聲。"開始麻醉。"林雅的聲音傳來，專業(yè)而冷漠。
我努力轉(zhuǎn)頭看向她，想要看到一絲不舍，一絲擔(dān)心，哪怕是一絲愧疚也好。但是沒有。
她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里面只有專注和...興奮？
"雅雅..."我虛弱地開口。"叫我林醫(yī)生。"她糾正我，"現(xiàn)在是手術(shù)時間。
"麻醉藥開始發(fā)揮作用，我的意識逐漸模糊。但是在最后一刻，我聽到了林雅和江城的通話。
"江城，手術(shù)開始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她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堅定。
那種溫柔，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到過了。"雅雅，辛苦你了。如果我能好起來，我們就結(jié)婚吧。
"江城虛弱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結(jié)婚？我瞪大眼睛，拼命想要掙扎，
但是麻醉藥已經(jīng)完全控制了我的身體。"好，我等你。"林雅輕聲說道。她等他？
那我算什么？小寶算什么？"林醫(yī)生，患者心率異常。"護(hù)士的聲音帶著緊張。"沒關(guān)系，
繼續(xù)。"林雅的聲音依然平靜，"這種實(shí)驗(yàn)本來就有風(fēng)險。"風(fēng)險？
我在她眼里就是一個可以承擔(dān)風(fēng)險的實(shí)驗(yàn)品嗎？手術(shù)刀劃開我的胸膛，
鉆心的疼痛讓我想要大叫，但是我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心臟取出來了。""很好，
開始基因改造。""林醫(yī)生，患者生命體征不穩(wěn)定。""加大腎上腺素。
""可是這樣會...""照做！"林雅厲聲說道，"江城等不起了。"江城等不起，
那我呢？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失，但是手術(shù)還在繼續(xù)。"改造完成，準(zhǔn)備植入。
""等等，林醫(yī)生，患者心臟停止跳動了。"手術(shù)室里瞬間安靜下來。"電擊，快電擊！
""已經(jīng)電擊了，沒有反應(yīng)。""再試一次！""林醫(yī)生，患者已經(jīng)...""閉嘴！
給我繼續(xù)搶救！"林雅的聲音帶著歇斯底里，她瘋狂地按壓著我的胸膛。
但是不是因?yàn)樾奶畚?，而是因?yàn)楹ε聦?shí)驗(yàn)失敗，害怕救不了江城。
"宣布死亡時間..."護(hù)士小聲說道。"不！再試一次！""林醫(yī)生，請您理智一點(diǎn)。
""理智？我怎么理智？江城還在等著這顆心臟！"原來，她搶救我不是因?yàn)閻郏?/p>
而是因?yàn)樾枰业男呐K救江城。我就像一個器官供應(yīng)商，用完就可以丟棄。"林醫(yī)生，
這顆心臟已經(jīng)損壞了，不能移植了。""什么？！"林雅尖叫起來。她瘋狂地?fù)u著我的身體。
"蘇晨！你不能死！你死了江城怎么辦？！"她終于叫了我的名字，但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我想笑，但是已經(jīng)笑不出來了。黑暗逐漸吞噬了我的意識。最后一刻，
我聽到林雅憤怒的聲音："沒用的廢物！死了也不能給江城一顆完整的心臟！"我死了。
就這樣死在了妻子的手術(shù)刀下。第三章我以為死亡就是結(jié)束，卻沒想到這只是開始。
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漂浮在手術(shù)室的天花板上，俯視著下面的一切。
林雅坐在我的尸體旁邊，雙手掩面痛哭。"江城怎么辦？江城怎么辦？"她一遍遍地重復(fù)著。
她在為我的死而哭，但不是因?yàn)槭チ苏煞?，而是因?yàn)槭チ司冉堑南Ｍ?林醫(yī)生，
節(jié)哀。"護(hù)士輕聲安慰。"你懂什么？"林雅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他死了，
江城就真的沒救了！"護(hù)士被她的樣子嚇到了，怯怯地后退。"那...那小寶怎么辦？
"小寶？對，我的小寶還在家里等我回去。"小寶..."林雅愣了一下，
似乎這才想起還有個兒子，"先送去他奶奶家吧。"我奶奶早就去世了，她說的是她媽媽。
但是林雅的媽媽從來不喜歡小寶，總說他長得像我，是個"小野種"。"林醫(yī)生，
要不要通知小寶？畢竟他爸爸...""不用。"林雅冷漠地說，"告訴他爸爸出差了。
"出差？我死了，在她眼里就是出差？"可是總要有人照顧小寶...""找個保姆。
"林雅不耐煩地擺手，"我現(xiàn)在沒心情管孩子的事。"她站起身，看了我的尸體一眼，
眼中沒有任何不舍。"通知?dú)泝x館，今晚就火化。"今晚？一般人死后都要停幾天，
她居然要我今晚就火化？"這...會不會太快了？"護(hù)士小心翼翼地問。"有什么好等的？
"林雅冷笑，"反正他也沒什么朋友，小寶還小不懂事，火化了省得麻煩。
"她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處理一件垃圾。我想大喊，想質(zhì)問她，但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小寶的哭聲從走廊傳來。"媽媽！媽媽！爸爸怎么樣了？"小寶掙脫了保姆的手，
沖進(jìn)了手術(shù)室。當(dāng)他看到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我時，小臉?biāo)查g變得蒼白。"爸爸？
爸爸你怎么不說話？"他爬上手術(shù)臺，用小手搖著我的身體。"爸爸，小寶來接你回家了，
我們回家好不好？"聽到兒子的聲音，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樣疼。我多想抱抱他，
告訴他爸爸沒事，但是我再也做不到了。"小寶，下來。"林雅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媽媽，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不理小寶？"小寶眼中滿含淚水。"他死了。"三個字，
簡單粗暴，沒有任何鋪墊。小寶愣住了，小嘴一張一合，發(fā)不出聲音。
"什么...什么是死了？"他小聲問道。"就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和你說話了。
"林雅冷漠地解釋。"那...那爸爸去哪里了？""他死了就是死了，哪里都沒去。
"小寶終于明白了，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爸爸！爸爸不要死！小寶會很乖的，
爸爸不要走！"他緊緊抱著我冰冷的身體，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看著兒子哭得那樣撕心裂肺，我恨不得立刻沖下去抱住他。但是我只能漂浮在天花板上，
什么都做不了。"行了，別哭了。"林雅不耐煩地說，"你爸爸死了，哭也沒用。""媽媽，
求求你救救爸爸，你是醫(yī)生，你一定可以的！"小寶哭著求道。"救不了。
"林雅冷漠地拒絕，"他已經(jīng)死了，誰也救不了。""那...那小寶以后怎么辦？
"林雅看著小寶，眼中閃過一絲厭煩。"以后你就跟外婆住，媽媽要忙工作，沒時間照顧你。
""小寶不要跟外婆住，小寶要和媽媽在一起。""不行。"林雅冷硬地拒絕，
"媽媽要去照顧江城叔叔，沒空管你。"又是江城。就連在我剛死的時候，她想的還是江城。
小寶哭得更厲害了，他緊緊抱著我，怎么也不肯松開。"爸爸，小寶不要你死，
小寶要和爸爸在一起..."保姆走過來想要拉開小寶，但是他死死抱著我不放。"小寶，
乖，松開好不好？"保姆輕聲哄道。"不要！小寶不要離開爸爸！"林雅看著這一幕，
眼中沒有任何心疼，只有不耐煩。"夠了！"她冷喝一聲，"把他拉開！
"保姆用力拉著小寶，但是小寶拼命反抗。"媽媽！媽媽救救爸爸！
"他哭著向林雅伸出小手。但是林雅只是冷漠地看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最終，
小寶被強(qiáng)行拉離了我的身體。"爸爸！爸爸！"他的哭聲在走廊里回蕩。我想沖下去，
想保護(hù)我的孩子，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兒子被帶走，
看著他絕望地哭泣。這時，林雅的電話響了。"江城？"她立刻接起電話，
聲音瞬間變得溫柔。"雅雅，手術(shù)怎么樣？""失敗了。"林雅的聲音有些哽咽，
"心臟損壞了，不能移植。""那...那我...""你別擔(dān)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林雅堅定地說，"就算找遍全世界，我也要給你找到合適的心臟。"聽到這話，
我心如刀絞。為了江城，她可以找遍全世界。為了我，她連尸體都想立刻處理掉。
這就是區(qū)別。第四章深夜的醫(yī)院格外安靜。我的尸體被推到了太平間，
那里冰冷而充滿消毒水的味道。而我的靈魂，依然漂浮在這個世界上，看著一切的發(fā)生。
林雅坐在江城的病房里，握著他蒼白的手。"雅雅，對不起，都是因?yàn)槲遥?/p>
害得你失去了丈夫。"江城虛弱地說道。失去了丈夫？這個說法真有趣。
好像我是她不小心弄丟的東西一樣。"別這么說。"林雅輕撫著江城的臉頰，
"蘇晨本來就...算了，不說他了。重要的是你要好起來。"本來就什么？
本來就不重要嗎？"可是現(xiàn)在怎么辦？我的時間不多了。"江城眼中滿含淚水。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國外的醫(yī)療機(jī)構(gòu)，他們說有新的治療方案。"林雅安慰道，"你要相信我，
我一定會救你的。""雅雅..."江城拉著她的手，"如果我真的撐不過去，你會怎么辦？
""你不會有事的。"林雅堅定地說，"我不允許你有事。""那小寶呢？他失去了爸爸，
你...你會好好照顧他嗎？"林雅的表情微微一變，沉默了幾秒鐘。"他會過得很好的。
"她模糊地回答。江城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輕聲說："雅雅，小寶是無辜的，
他還那么小...""我知道。"林雅打斷了他，"這些事你不用操心，好好養(yǎng)病就行。
"但是我能看出來，她眼中的冷漠。她根本沒打算好好照顧小寶，她只想擺脫這個負(fù)擔(dān)。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小寶的哭聲傳了進(jìn)來。
"媽媽...媽媽..."小寶跌跌撞撞地跑進(jìn)來，小臉上還掛著淚珠。"小寶？
你怎么來了？"林雅皺起眉頭。"外婆說小寶是累贅，不要小寶了。"小寶抽泣著說，
"小寶想媽媽了。"我的心瞬間揪緊。林雅的媽媽果然如我所料，根本不愿意收留小寶。
"胡說什么？外婆怎么會不要你？"林雅不耐煩地說。"外婆說小寶的爸爸死了，
小寶就是掃把星，會帶來厄運(yùn)。"小寶委屈地說，"外婆還說，媽媽很快就會有新爸爸，
不會要小寶了。"新爸爸？我看向江城，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小寶，別亂說話。
"林雅厲聲說道。"媽媽，小寶可以跟你住嗎？小寶會很乖的，不會打擾你工作。
"小寶拉著林雅的衣角，眼中滿含期待。林雅看了看江城，又看了看小寶，眼中滿是為難。
"小寶，媽媽現(xiàn)在要照顧江城叔叔，真的沒時間...""小寶可以幫忙照顧江城叔叔！
"小寶急忙說道，"小寶可以幫叔叔倒水，可以陪叔叔說話。"江城看著小寶真誠的眼神，
心中似乎有所觸動。"雅雅，要不就讓小寶留下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不行。
"林雅斷然拒絕，"醫(yī)院不是孩子該呆的地方。""可是媽媽，
小寶沒有地方去了..."小寶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會想辦法的。"林雅冷漠地說，
"總之你不能呆在這里。"小寶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爸爸死了，
外婆不要小寶，
媽媽也不要小寶了...""小寶現(xiàn)在真的是一個人了..."聽到兒子絕望的哭聲，
我恨不得立刻沖下去抱住他。我的孩子才五歲啊，他什么都不懂，為什么要承受這些？
江城似乎被小寶的哭聲感動了，他輕聲說："雅雅，小寶真的很可憐...""可憐什么？
"林雅的語氣中帶著不耐煩，"孩子就是這樣，哭一哭就好了。
""但是他失去了爸爸...""他失去爸爸關(guān)我什么事？"林雅冷漠地說，
"我又不是蘇晨，我為什么要為他的死負(fù)責(zé)？"這話如同一刀插進(jìn)我的心臟。
她不為我的死負(fù)責(zé)？明明是她逼我上手術(shù)臺的！"雅雅，
你這樣說不對..."江城皺起眉頭。"我說錯了嗎？"林雅轉(zhuǎn)身看著江城，
"蘇晨的死是意外，我已經(jīng)很難過了?，F(xiàn)在小寶又鬧著要我照顧他，我哪有時間？
我的精力都要放在你身上。"意外？我在手術(shù)臺上聽得清清楚楚，她明明說過"沒關(guān)系，
繼續(xù)"，明明知道我會死還堅持手術(shù)。這叫意外？小寶哭得更厲害了，他跑到江城的病床前，
拉著江城的手。"江城叔叔，求求你，讓媽媽要小寶好不好？""小寶會很乖很乖的，
小寶什么都不要，只要媽媽..."江城看著小寶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不忍。"雅雅，
要不...""夠了！"林雅突然爆發(fā)，"你們都夠了！"她粗暴地拉開小寶，怒視著他。
"小寶，我告訴你，我現(xiàn)在沒空管你！你爸爸死了，那是他沒用，怪不得別人！
""你要么自己想辦法，要么就去孤兒院，別再來煩我！"小寶被她兇狠的樣子嚇呆了，
眼中滿是恐懼。"媽媽...媽媽不要小寶了嗎？""我從來就沒要過你！"林雅冷酷地說，
"要不是你爸爸求我，我早就把你打掉了！"這句話如同重錘砸在我心上。原來，
她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們的孩子。小寶徹底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淚無聲地流著。
"媽媽...小寶知道了..."他不再哭鬧，不再請求，只是靜靜地轉(zhuǎn)身離開。那個背影，
是那樣的孤獨(dú)和絕望。我的五歲兒子，就這樣被他的母親徹底拋棄了。第五章小寶離開后，
我緊緊跟著他。他一個人走在醫(yī)院昏暗的走廊里，小小的身影在燈光下拖出長長的影子。
他沒有哭，只是機(jī)械地向前走著。"小寶...爸爸在這里..."我拼命想要抱住他，
但是我的手只能穿過他的身體。小寶走到醫(yī)院大廳，在一張長椅上坐下。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那是我給他買的。"爸爸說過，難過的時候吃糖就不難過了。
"他小聲自言自語。他剝開糖紙，把糖放進(jìn)嘴里。但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爸爸，
糖不甜了..."我的心碎成了千萬片。這時，一個清潔工阿姨走過來。"小朋友，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小寶抬起頭，眼睛紅紅的。"阿姨，我爸爸死了，媽媽不要我了。
"清潔工阿姨愣了一下，然后心疼地蹲下來。"怎么會呢？哪有媽媽不要孩子的？
""媽媽說她從來沒要過我。"小寶認(rèn)真地說，"媽媽說要不是爸爸求她，
她早就把我打掉了。"清潔工阿姨震驚了，她看著這個可愛的小男孩，眼中滿是不解。
"那...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我不知道。"小寶搖搖頭，"媽媽說讓我去孤兒院。
""孤兒院..."清潔工阿姨嘆了口氣，"孩子，你有其他親人嗎？""沒有了。
"小寶說，"爺爺奶奶都死了，外婆說我是掃把星，不要我。"清潔工阿姨的眼中閃過淚光。
"孩子，你等等，阿姨去買點(diǎn)吃的給你。"她離開了，小寶繼續(x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我漂浮在他身邊，心如刀絞。這時，林雅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找到了嗎？""陳總，
還沒有，我們在繼續(xù)找。"一個保安說道。"一定要找到，快點(diǎn)。"她在找什么？找小寶嗎？
我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也許她還是關(guān)心小寶的。但很快，我就聽到了她接下來的話。
"找到小寶后，直接送去福利院，辦好手續(xù)，以后不要再讓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原來，
她找小寶不是為了帶他回家，而是為了徹底擺脫他。"可是陳總，
小寶還這么小...""就是因?yàn)樾?，所以容易被收養(yǎng)。"林雅冷漠地說，"趁早送走，
免得以后麻煩。"保安沉默了，顯然對她的決定感到不齒。"還有，
以后小寶的事不要告訴江城，他心軟，會影響治療。""是...是的。"聽到這些話，
我憤怒到了極點(diǎn)。她不僅要拋棄小寶，還要瞞著江城，害怕江城為小寶說話。
這個女人的心怎么能冷到這種地步？不久，保安找到了小寶。"小朋友，跟叔叔走吧。
"小寶抬起頭，看著這些陌生的大人。"去哪里？""去一個很好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小朋友陪你玩。"小寶不是傻子，他已經(jīng)猜到了。"是孤兒院嗎？
"保安愣了一下，沒有回答。小寶點(diǎn)點(diǎn)頭，乖乖地站起身。"我知道了，我跟你們走。
"他沒有哭鬧，沒有反抗，只是默默地跟著保安離開。在走出醫(yī)院大門的那一刻，
小寶回頭看了一眼。"爸爸，小寶要走了。"他小聲說道，"小寶會想爸爸的。
"我跟著他們來到了市兒童福利院。這里雖然干凈整潔，但是充滿了孤獨(dú)的氣息。
"這個孩子叫蘇小寶，五歲，父親死亡，母親無力撫養(yǎng)。"保安對工作人員說道。
"手續(xù)都辦好了嗎？""都辦好了，這是相關(guān)文件。"工作人員接過文件，看了看小寶。
"孩子長得挺可愛的，應(yīng)該很容易被收養(yǎng)。"小寶站在那里，安靜得讓人心疼。"小寶，
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工作人員蹲下來對他說。"阿姨，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小寶認(rèn)真地說。"當(dāng)然可以。""如果有一天我媽媽想我了，她還能找到我嗎？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文件。文件上明確寫著：監(jiān)護(hù)人自愿放棄監(jiān)護(hù)權(quán)，
日后不再聯(lián)系。"孩子..."工作人員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沒關(guān)系，我知道了。
"小寶笑了笑，"阿姨，我可以給我爸爸寫信嗎？""寫信？""我想告訴爸爸，
小寶會好好的，讓爸爸不要擔(dān)心。"工作人員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