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我推開家門時，客廳一片漆黑。林雨婷躺在沙發(fā)上，
手機屏幕的藍光照亮她的臉。聽到開門聲，她慌忙按滅屏幕，假裝剛睡醒的樣子。
"這么晚才回來？"她打著哈欠。我脫下西裝外套，"工地那邊出了點問題，處理到現(xiàn)在。
"她點點頭，起身往臥室走，"我先睡了，明天還要早起健身。"健身。
這個詞最近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頻率高得異常。三個月前，她突然迷上了健身，
每天早上六點出門，晚上八點才回來。說是要減肥塑形，可我看她身材本來就很好。
我坐在沙發(fā)上，摸了摸還有她體溫的地方。皮質沙發(fā)微微凹陷，說明她在這里躺了很久。
剛才她按滅手機的動作，太快了?？斓孟袷窃谘谏w什么。我走向冰箱想拿瓶水，
發(fā)現(xiàn)餐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蛋糕盒。白色包裝，粉色絲帶，看起來很貴。"雨婷。
"我朝臥室喊了一聲。"怎么了？"她的聲音有些緊張。"這蛋糕哪來的？"停頓了幾秒，
她才回答："健身房活動送的，說是會員福利。"健身房送蛋糕？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小巧的慕斯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寫著兩個字：雨晴。雨晴？
林雨婷的名字是雨婷，不是雨晴。我拿著蛋糕盒走向臥室，"雨婷，這上面寫的是雨晴，
不是你的名字。"臥室里傳來窸窣聲，過了一會兒，她才開門。臉上明顯剛洗過，濕漉漉的。
"可能是蛋糕師傅寫錯了吧。"她接過盒子，看都不看就扔進了垃圾桶，
"反正我也不吃甜食，減肥期間。"她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可總覺得哪里不對。
我躺在床上，聽著她在浴室里洗澡的水聲，腦子里反復想著剛才的細節(jié)。
手機聊天被她快速按掉。蛋糕上寫錯的名字。還有這三個月來，她的種種變化。
以前她最討厭運動，現(xiàn)在卻每天堅持健身兩小時。以前她習慣素顏朝天，
現(xiàn)在出門一定要化妝。以前她穿衣服很隨意，現(xiàn)在衣柜里多了很多緊身的運動裝。
我告訴自己，也許她真的只是想要改變生活方式。結婚五年了，適當?shù)男迈r感對婚姻有好處。
可是，我心里有個聲音在說：江南，你在騙自己。浴室的水聲停了。林雨婷裹著浴巾出來，
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肩膀上。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在她身上，有種朦朧的美感。
我突然想起剛結婚那會兒，她也是這樣從浴室出來，然后窩進我懷里，
像只小貓一樣蹭我的脖子。那時候她會說："老公，我愛你。"現(xiàn)在她只是禮貌地說聲晚安，
然后躺到床的另一側。中間隔著一米的距離?？雌饋聿贿h，實際上像隔著一個太平洋。
我伸手想去抱她，她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怎么了？"我問。"沒什么，就是有點累。
"她背對著我，聲音悶悶的。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終還是放了下來。房間里很安靜，
只有空調輕微的嗡嗡聲。我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數(shù)著她的呼吸聲。很輕，很淺，
不像睡著的樣子。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來看，是一條微信消息。
發(fā)件人：老婆內(nèi)容：老公晚安，明天見。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條消息不是發(fā)給我的。
因為發(fā)送者就是我老婆林雨婷。而我就躺在她旁邊。她給誰發(fā)的晚安？我轉過身看她，
她已經(jīng)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閉著眼睛裝睡。可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皮在微微顫抖。
那是緊張的表現(xiàn)。我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我和林雨婷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昨天下午，
我問她晚飯想吃什么，她回復說隨便。沒有剛才那條晚安消息。也就是說，她剛才發(fā)的晚安，
確實不是給我的。我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像是有塊大石頭壓在胸口，讓我呼吸困難。
身邊這個和我同床共枕五年的女人，正在給別的男人發(fā)晚安。而我，她的丈夫，
卻只能躺在旁邊裝作不知道。這種感覺，比被人當面扇巴掌還要屈辱。2第二天早上六點，
林雨婷的鬧鐘準時響起。她動作輕柔地起床，生怕吵醒我。實際上我一夜都沒怎么睡，
就等著這一刻。我閉著眼睛，通過縫隙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她打開衣柜，
挑了一件粉色的緊身運動衣。這件衣服我沒見過，應該是新買的。低胸設計，
把她的身材完美地勾勒出來。以前她運動都穿寬松的T恤，什么時候開始這么注重形象了？
她對著鏡子化妝，動作熟練得像是練習過無數(shù)遍。畫眼線，涂口紅，最后噴了香水。
去健身房需要化妝嗎？需要噴香水嗎？她拿起手機，手指快速滑動。從她的表情看，
應該是在回復消息，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從沒見過她對我的消息露出這種表情。
她收拾好東西，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我等了五分鐘，確定她已經(jīng)出門，才起床洗漱。
吃早餐的時候，我拿起她用過的水杯。杯沿上有淡淡的唇印，粉色的，很鮮艷。
這個顏色的口紅，我也沒見過。八點鐘，我開車去公司。路過她常去的那家健身房時，
我特意減慢車速往里面看。透過玻璃墻，我看到她正在器械區(qū)做訓練。
她身邊站著一個男教練，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健碩，長得還算英俊。
男教練正在幫她調整動作，手放在她的腰上，兩人貼得很近。林雨婷笑得很開心，
比她在家里的表情生動多了。我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指節(jié)發(fā)白。后面的車開始按喇叭催促，
我才踩油門離開。到了公司，我根本無心工作。
腦子里反復回放剛才看到的畫面：男教練的手搭在她腰上，她仰著頭對他笑。那種笑容，
我有多久沒見過了？副總張偉敲門進來，"江總，昨天那個項目方案需要您過目一下。
"我機械地點頭，接過文件翻看。密密麻麻的字在我眼前跳動，但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江總？"張偉的聲音把我拉回現(xiàn)實，"您覺得這個方案怎么樣？"我完全沒聽他在說什么，
只能含糊地應道："嗯，還可以，你看著辦吧。"張偉愣了一下，
"可是這個方案預算超支了三十萬，需要重新調整。"我這才集中注意力看文件，
確實有問題。"抱歉，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我揉了揉太陽穴，"預算確實需要控制，
你重新做一份。"張偉走后，我想著不能這樣下去。我需要知道真相。我拿起手機，
給林雨婷發(fā)了條消息："中午一起吃飯？"很快她回復："不了，健身房有團課，
要到下午兩點才結束。"團課？我打開她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的官網(wǎng)，查看今天的課程安排。
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確實有一節(jié)團課：普拉提?？雌饋硭龥]有撒謊。
可我心里的疑慮并沒有消除。下午三點，我找了個借口離開公司，開車到健身房附近。
我在對面的咖啡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健身房的大門。三點半，
林雨婷從健身房出來了。她身邊跟著那個男教練。兩人在門口說了幾句話，
然后一起往停車場走去。男教練開的是一輛白色的奔馳，很新，看起來價值不菲。
一個健身教練，能買得起這樣的車？我遠遠跟著他們。車子在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qū)停下。
我看著他們一前一后走進小區(qū)，心跳得越來越快。我在小區(qū)門口等了一個小時。下午四點半，
林雨婷從小區(qū)出來，獨自打車離開。男教練沒有出現(xiàn)。我的腦子嗡嗡作響，
像有一萬只蜜蜂在里面飛。一個小時。他們在小區(qū)里待了整整一個小時。
做什么需要一個小時？我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釋。晚上七點，我回到家。
林雨婷已經(jīng)在廚房忙活了，穿著圍裙，頭發(fā)束成馬尾，看起來很賢惠。
"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她頭也不回地問。"工地那邊沒什么事，就早點回來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那正好，我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她的聲音很溫柔，
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我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突然覺得很陌生。這個女人，
我真的了解她嗎？吃飯的時候，我試探性地問："今天健身怎么樣？""還不錯，
教練說我進步很快。"她夾了塊紅燒肉放進我碗里，"你多吃點，最近瘦了。
""你的教練叫什么名字？"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夾菜："周晨。""多大了？
""二十六吧，挺年輕的。"她笑了笑，"專業(yè)水平很高，以前是省隊的。"她說話的時候，
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直視我。這是她撒謊時的習慣動作。我繼續(xù)問："他是本地人嗎？
""這個我沒問過。"她有些不耐煩了，"怎么突然對我的教練這么感興趣？""隨便問問。
"我低頭吃飯，"關心一下你的健身進度。"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林雨婷不再主動說話，
我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吃完了這頓飯。晚上睡覺前，她又拿起手機。
我假裝看電視，實際上在觀察她。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不時露出笑容。
偶爾還會輕咬下唇，那是她害羞時的表情。我見過無數(shù)次這個表情，在我們剛戀愛的時候。
現(xiàn)在她對著手機露出這種表情，讓我嫉妒得發(fā)狂。我想搶過她的手機看看她到底在和誰聊天，
但理智告訴我不能這樣做。如果我猜錯了，會傷害我們的婚姻。如果我猜對了，
那這段婚姻也完了。無論哪種結果，我都承受不起。3周末，我提議帶女兒江小汐去游樂園。
林雨婷說她約了朋友去逛街，不能一起去。"什么朋友？"我問。"大學同學，好久沒見了。
"她一邊化妝一邊回答，"你們父女倆去玩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我點點頭，沒有再問。
其實我想問她是不是又去健身房，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guī)е∠鲩T后，
并沒有直接去游樂園，而是先回了趟公司。我告訴小汐爸爸需要拿點文件，
讓她在車里等一下。實際上，我是想用公司的電腦查一些東西。我打開電腦，
登錄微信網(wǎng)頁版。林雨婷的微信我知道密碼，是她的生日。以前她經(jīng)常讓我?guī)退貜拖ⅲ?/p>
所以我知道。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輸入了密碼。登錄成功。我的手在鼠標上顫抖著，
心跳得很快。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偷看妻子的聊天記錄是對她隱私的侵犯。
但我必須知道真相，這種懷疑的煎熬已經(jīng)讓我快要崩潰了。我打開她的聊天列表。
最上面是一個備注為"晨哥"的聯(lián)系人，頭像是一個健身照片。周晨。
我點開他們的聊天記錄。第一條消息讓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周晨："想你了。
"林雨婷："我也是，昨天晚上做夢都是你。"我的手開始劇烈顫抖，差點握不住鼠標。
我強迫自己繼續(xù)往下看。周晨："今天江南在家嗎？"林雨婷："在，所以我不能出來。
"周晨："那明天呢？"林雨婷："明天他要帶女兒出去，我們可以在你那里待一天。
"我看著時間，這條消息就是昨天發(fā)的。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帶女兒出來，
就是為了給他們創(chuàng)造機會。我繼續(xù)往前翻聊天記錄。越看越讓我心寒。
他們的關系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個月。從一開始的"教練"和"學員"，
到后來的"晨哥"和"雨晴"。原來蛋糕上的"雨晴"不是寫錯了，是周晨給她起的昵稱。
聊天記錄里充滿了各種曖昧的話語："今天你穿那件粉色運動衣好看極了。
""想你想得睡不著。""下次我們?nèi)ツ莻€新開的酒店。""你老公最近有沒有懷疑什么？
"還有一些更過分的，涉及到具體的身體接觸。我看得惡心想吐，但又無法停止。
最讓我憤怒的是林雨婷的回復："我已經(jīng)不愛他了，只是為了孩子才維持這段婚姻。
""他工作太忙，根本不關心我。""跟你在一起我才感到快樂。"我的眼睛模糊了，
不知道是憤怒還是悲傷。車里傳來小汐的聲音："爸爸，你什么時候下來？我想去坐過山車。
"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眼角，關掉電腦。"馬上就好，寶貝。"我走向電梯的時候，
腿有些發(fā)軟。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搖晃，只有小汐的聲音還是真實的。在游樂園里，
我機械地陪女兒玩各種項目。她興奮地拉著我到處跑，而我的心卻在滴血。"爸爸，
你怎么了？看起來不開心。"小汐拉著我的手，仰頭看著我。"沒事，爸爸只是有點累。
"我強擠出一個笑容。"那我們回家吧，媽媽應該買菜回來了，我想吃她做的糖醋排骨。
"媽媽？她不知道她的媽媽此時此刻正在另一個男人的床上。我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痛。"好，
我們回家。"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該怎么辦。直接質問林雨婷？還是裝作不知道，
繼續(xù)這樣生活下去？或者收集更多證據(jù)，然后起訴離婚？
我想起聊天記錄里她說的話："我已經(jīng)不愛他了，只是為了孩子才維持這段婚姻。
"如果她真的不愛我了，那我們繼續(xù)在一起還有什么意義？可是小汐怎么辦？她才七歲，
正是需要完整家庭的時候。我看著后視鏡里小汐天真的笑臉，心里五味雜陳?；氐郊?，
林雨婷已經(jīng)在廚房準備晚飯了。她看起來心情很好，哼著小曲，動作輕快。"回來啦？
玩得開心嗎？"她一邊切菜一邊問。"嗯，很開心。"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爸爸今天有點不開心，可能是太累了。"小汐跑到廚房，抱住林雨婷的腿。"是嗎？
"林雨婷看了我一眼，"那早點休息吧。"她的關心聽起來很客套，沒有任何真情實感。
想起兩個小時前她對另一個男人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我覺得諷刺極了。吃飯的時候，
我仔細觀察她的表情。她看起來很正常，該笑的時候笑，該關心的時候關心，
就像一個合格的妻子和母親。如果我不知道真相，可能永遠不會懷疑她。這種演技，
真是讓人嘆為觀止。"對了，下周我可能要出個差，去深圳那邊看項目。"我試探性地說。
"出差幾天？"她問。"三天吧。""那我正好可以多陪陪小汐。"她說這話的時候，
眼神有些躲閃。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出差的這三天，正是她和周晨的黃金時間。
"需要我送你去機場嗎？"她繼續(xù)裝作賢妻良母的樣子。"不用，公司有車。"她點點頭，
然后開始和小汐聊學校的事，完全不再提我出差的話題。這種急于轉移話題的行為，
更證實了我的猜測。夜里，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身邊的林雨婷呼吸均勻，
看起來睡得很香。她大概在夢里見到周晨了吧。我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些聊天記錄，
心里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咬。五年的婚姻，就這樣被她輕易背叛了。我以為我們雖然平淡，
但至少是相愛的。原來我錯了。愛情什么時候變成了習慣？習慣什么時候變成了負擔？
我什么時候在她心里，從丈夫變成了陌生人？我想不明白。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夠了解她。
或者說，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4周一晚上，我沒有按計劃出差。
我告訴林雨婷項目臨時取消了，她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這樣啊，那也好，
正好在家多休息幾天。"她很快調整了表情。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第二天下午，
我以去銀行辦事為借口，開車來到那個高檔小區(qū)門口。我在附近的便利店買了包煙，
坐在車里等著。下午四點半，林雨婷的車準時出現(xiàn)。她把車停在小區(qū)門口，
下車后快步走進去。我看了看時間，拿出手機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在干什么？
"十分鐘后她回復："在健身房練瑜伽，一會兒要上私教課。"撒謊。她明明在小區(qū)里，
卻說在健身房。我等了半個小時，然后走向小區(qū)大門。門衛(wèi)問我找誰，我說找周晨。
"A座2301。"門衛(wèi)指了指方向。我徑直走向A座。電梯里，我的心跳得很快，
手心出汗。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覺得必須親眼看到才能死心。2301門前，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按響門鈴。腳步聲，門開了。周晨穿著一件白色浴袍，頭發(fā)還濕著，
顯然剛洗過澡?？吹轿遥读艘幌?。"你好，請問你是？""我是江南，林雨婷的丈夫。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浴袍的領口微微張開，
露出結實的胸肌。"江...江先生，你怎么...""雨婷在這里嗎？"我直接問。
他張張嘴，沒有說話。這時，屋里傳來林雨婷的聲音："晨哥，是誰啊？
"她從浴室方向走出來，穿著一件男式襯衫，下面是一條短褲。襯衫顯然是周晨的，
對她來說太大了。看到我，她整個人僵住了，臉色比周晨還要難看。"江...江南？
你怎么會在這里？"她的聲音在顫抖。我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笑了。不是開心的笑，
是絕望的笑。雖然心里已經(jīng)有了準備，但親眼看到還是讓我覺得荒誕。
"我來看看我妻子的私教課是怎么上的。"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
周晨想要解釋什么，被我打斷了。"不用解釋，我都明白。
"我看向林雨婷："兩個月了對吧？從你開始健身那天算起。"她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微信聊天記錄。"我說，"你們聊得很開心。
"她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你偷看我的微信？""偷看？"我冷笑，"我們是夫妻，
看看妻子的手機有什么問題嗎？還是說，你覺得背叛婚姻是對的，而我知道真相是錯的？
"她啞口無言。周晨這時候開口了："江先生，這件事主要責任在我，是我主動追求雨婷的。
""追求？"我看著他，"你追求一個已婚女人，還覺得很光榮？
""我...""而且據(jù)我所知，你們不只是精神出軌，對吧？
"我環(huán)視了一下這個裝修奢華的房子，"這房子不便宜吧？一個健身教練買得起？
"周晨的臉更紅了。我繼續(xù)說："還有你的奔馳，也不是你的收入能負擔得起的吧？
"林雨婷突然發(fā)脾氣了："夠了！你查我查到這種程度，還是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被她的話氣笑了，"出軌的是你，現(xiàn)在反過來指責我？
""我們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就是相愛了而已！""相愛？
"我重復著這個詞，覺得分外刺耳，"你和我結婚五年，有了孩子，
現(xiàn)在告訴我你和別人相愛了？""對！我和他相愛了！"她索性徹底撕破臉，
"我早就不愛你了！和你在一起我一點快樂都沒有！"她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插進我的心臟。
"那為什么不離婚？"我問。"為了小汐！"她理直氣壯地說，
"我不想讓她在單親家庭長大！""所以你就選擇出軌？""我沒有傷害小汐！
我只是想要一點點屬于自己的快樂！"她開始哭了，"你知道我這五年過得多壓抑嗎？
你整天忙工作，根本不關心我的感受！"我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
她說的有些話是對的。我確實經(jīng)常忙工作，確實很少關心她的情感需求。
但這能成為她出軌的理由嗎？"如果你不快樂，可以和我說啊。"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們可以溝通，可以改變。""說了有用嗎？"她擦著眼淚，
"我說過多少次想要二人世界，你每次都說等項目結束。我說過多少次想要你陪我，
你每次都說工作重要。"我想反駁，但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說過這些話。"而且，"她繼續(xù)說，
"就算我們溝通了，你能改變嗎？你的性格就是這樣，工作狂，除了工作什么都不在乎。
""我在乎你！"我大聲說，"我在乎這個家！""是嗎？"她冷笑，
"那你說說我最喜歡的電影是什么？我最怕什么？我最想去哪里旅行？"我張張嘴，
發(fā)現(xiàn)自己答不上來。結婚五年，我竟然不知道這些基本的問題。"看吧，你根本不了解我。
"她的語氣變得平靜，"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個保姆，負責照顧你和孩子的生活。
"我想說不是這樣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也許她說得對。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好丈夫。
但這樣就能原諒她的背叛嗎？5從周晨家出來，我在小區(qū)門口坐了很久。林雨婷沒有跟出來，
也許她需要時間消化剛才發(fā)生的一切。我也需要時間。手機響了，是我媽打來的。"小南，
明天是小汐的生日，你們準備怎么過？"小汐的生日，我竟然忘了。"媽，
我...我們還沒想好。""要不你們帶小汐來我這里，我給她做長壽面。""好，
我和雨婷商量一下。"掛掉電話，我苦笑了一下。明天是女兒八歲生日，
而她的父母可能要離婚了。這是什么樣的生日禮物？我開車回家，
路上一直在想該怎么面對小汐。她那么天真，完全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什么。我該怎么告訴她？
還是暫時瞞著她？到家的時候，林雨婷已經(jīng)回來了。她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小汐在房間里寫作業(yè)，沒有出來。我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過了一會兒，她開口了："江南，我們談談吧。"我點點頭，
坐在她對面。"明天是小汐生日。"她說。"我知道，我媽剛才打電話了。
""那我們先過完她的生日，再處理我們的事。"我同意了。無論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
都不應該影響到女兒。"還有，"她繼續(xù)說，"我希望你不要在小汐面前提起今天的事。
""我不會的。"她點點頭，然后起身往廚房走。"我去做飯。"看著她的背影，
我突然覺得很累。這個家，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這么沉重？晚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