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葬禮驚變陰沉的天空壓得人喘不過氣,雨絲裹著潮濕的寒意滲進骨髓。
沈星落跪在靈堂蒲團上,指尖死死摳住孝服布料,
指甲縫里滲出的血珠在素白綢緞上暈開暗紅的花。
三天前父親在ICU停止呼吸的畫面不斷閃回,
此刻靈堂外突然響起的高跟鞋聲卻像尖銳的鋼針,刺破她搖搖欲墜的理智。
粉色裙擺掠過門檻的瞬間,沈星落渾身血液凝固。宋雨柔纖細的腰肢裹在迪奧新款連衣裙里,
隆起的小腹卻突兀得刺眼。她親昵地倚在陸明軒懷里,
指尖把玩著他胸前的鉑金領(lǐng)帶夾——那是沈星落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敖憬氵€在演孝女???
”宋雨柔甜膩的聲音混著香水味撲面而來,“明軒說你最近太辛苦,
特意讓我來分擔沈家的擔子?!彼龘崦亲?,眼波流轉(zhuǎn),“畢竟再過幾個月,
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鄙蛐锹涓杏X太陽穴突突直跳,喉間腥甜翻涌。
陸明軒避開她的目光,無名指上本該戴著婚戒的位置,如今空蕩蕩的。
記憶突然倒帶回三個月前,他握著她的手說“等伯父病好就辦婚禮”時,
眼底的溫柔原來全是偽裝?!芭?!”繼母李淑芬將文件甩在供桌上,
檀木香爐被震得叮當作響。“看看你父親的遺囑,”她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劃過紙面,
“30%股權(quán)給雨柔,剩下的......”“假的!”沈星落突然暴起,
撕碎紙張的力道大得驚人。碎紙片紛紛揚揚落在香灰里,她踉蹌著扶住供桌,
指甲深深掐進父親遺像的相框邊緣,“我爸說過,沈氏永遠是我的!
”李淑芬冷笑:“死人的話,還能算數(shù)?”話音未落,靈堂外突然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
黑色手工皮鞋踏過水洼,濺起細碎的水花。沈星落抬眼望去,男人撐著黑傘立在雨幕中,
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挺拔身形,領(lǐng)口別著的銀質(zhì)胸針泛著冷光。
“謝凜......”陸明軒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男人收傘的動作優(yōu)雅如貴族,
傘尖滴落的水珠在地面綻成小小的漣漪。他目光掃過靈堂眾人,最后落在沈星落染血的指尖,
眉峰不易察覺地蹙起?!吧蛐〗??!彼穆曇粝耜惸晖考砂愦己?,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謝凜從西裝內(nèi)袋取出一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的瞬間,
沈正天沙啞卻堅定的聲音在靈堂回蕩:“我的女兒只會是星落......誰敢動她,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宋雨柔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李淑芬踉蹌后退撞到燭臺。
沈星落感覺渾身的力氣突然回來了,她扯下孝服,黑色西裝下的白色真絲襯衫一塵不染,
利落的剪裁將她襯得英姿颯爽。“謝先生,”她轉(zhuǎn)身直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心跳快得幾乎要沖破胸腔,“領(lǐng)證嗎?”謝凜唇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身后的助理突然舉起手機,直播畫面里宋雨柔的假孕墊正順著裙擺滑落。
她手忙腳亂去撿的模樣被百萬觀眾目睹,直播間彈幕瞬間刷屏?!膀_子!”“惡心!
”“沈星落干得漂亮!”陸明軒想要辯解,卻被謝凜的助理遞來的一疊文件堵住了嘴。
男人修長的手指撫過沈星落染血的指尖,聲音低沉:“現(xiàn)在,該算算總賬了。
”第二章:協(xié)議婚姻葬禮后的雨幕仍未停歇,沈星落站在謝凜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街道上匆忙避雨的行人,玻璃倒映出她蒼白的臉。
茶幾上擺放的婚姻協(xié)議在臺燈下泛著冷光,三個月形婚,各取所需——這幾個字像一把鈍刀,
反復(fù)剮蹭著她千瘡百孔的心?!瓣懨鬈幊鲕壦斡耆嶂辽侔肽??!敝x凜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男人將一疊照片推到她面前,“他們在法國購置的別墅,
還有瑞士賬戶的資金往來......”照片里,
陸明軒親吻宋雨柔的畫面刺痛了沈星落的眼睛。
她想起上周這個男人還握著她的手說“等忙完這陣就帶你去看極光”,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為什么要幫我?”謝凜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鋼筆,
金屬筆帽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因為李淑芬當年放的那把火,燒死了我的母親。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而沈氏集團的碼頭,是她洗錢的重要渠道?!鄙蛐锹涿偷剞D(zhuǎn)身,
撞進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那里翻涌著和她一樣的仇恨,像兩簇即將燎原的火。
她想起葬禮上謝凜看向李淑芬時瞬間陰鷙的眼神,原來從相遇那一刻起,
這場婚姻就是精心設(shè)計的復(fù)仇棋局?!昂?,我答應(yīng)你?!彼テ饏f(xié)議,
在甲方位置簽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破紙張的聲響格外清晰,
“但我要親手看著他們身敗名裂?!鳖I(lǐng)證當天,民政局大廳人來人往。
沈星落穿著黑色連衣裙,刻意避開了可能遇見熟人的時段。謝凜提前包下了整個服務(wù)臺,
工作人員緊張地核對資料時,他忽然將一枚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白鰬蛞住?/p>
”他低聲說,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鉑金戒指內(nèi)側(cè)刻著細小的英文字母,
沈星落認出是謝凜名字的縮寫,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卻讓她莫名心安。
當工作人員念出“現(xiàn)在宣布你們結(jié)為合法夫妻”時,沈星落的手突然被緊緊握住。
謝凜的掌心干燥溫暖,和記憶里陸明軒那只總帶著香水味的手截然不同。
她抬頭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結(jié)婚證上兩人的合照,
眼神里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走出民政局,
謝凜的助理遞來手機:“陸明軒看到熱搜了,正在聯(lián)系媒體準備公關(guān)。”屏幕上,
#沈星落閃婚神秘富豪#的話題已經(jīng)沖上榜首,
評論區(qū)里宋雨柔的粉絲正在瘋狂攻擊她“婚內(nèi)出軌”。沈星落冷笑一聲,從包里拿出錄音筆。
這是她偷偷錄下的,陸明軒和宋雨柔密謀奪取沈氏股權(quán)的對話?!鞍l(fā)出去吧。
”她將錄音筆遞給助理,轉(zhuǎn)頭對上謝凜探究的目光,“我說過,我要親手報仇。
”男人忽然伸手,指尖擦過她臉頰,動作輕得像羽毛。沈星落渾身緊繃,
卻見他拈起一根沾在她發(fā)間的白花瓣——那是葬禮上落在她肩頭的,至今未散的哀傷。
“記住,從今天起,”謝凜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你是謝太太,沒人再能欺負你。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她早已冰封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沈星落別開臉,
不讓他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卻沒發(fā)現(xiàn)謝凜望著她背影時,眼底藏不住的心疼與承諾。很快,
謝家祭祖的日子到了。沈星落穿著一身華麗的旗袍,挽著謝凜的手臂走進謝家老宅。
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來自謝家長子謝煜的敵意?!皢眩@不是謝家那個克死全家的災(zāi)星嗎?
怎么還帶了個女人回來?”謝煜陰陽怪氣地說道,眼神中滿是輕蔑。沈星落剛要反駁,
陸明軒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故意端著一杯紅酒撞向沈星落。紅酒潑灑在她的旗袍上,
形成一片刺眼的污漬。就在眾人以為沈星落會慌亂時,謝凜脫下西裝,優(yōu)雅地裹在她身上。
他眼神冰冷地看向陸明軒,對著身旁的保鏢說道:“叫保安,別讓臟東西碰我太太?!苯又?,
謝凜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里面是陸明軒挪用公款養(yǎng)小三的流水單。
陸明軒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慌失措地想要解釋,卻被保安拖了出去。晚宴上,
謝凜坐在沈星落身邊,低聲教她如何用對賭協(xié)議套牢繼母派系的股東。沈星落認真地聽著,
心中對謝凜的能力又多了幾分敬佩。夜深了,沈星落回到房間,卻發(fā)現(xiàn)謝凜站在窗前,
手里摩挲著一顆舊玻璃糖,眼神中滿是溫柔和懷念。她心中一動,想問卻又止住了。
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
第三章:股東大會雕花會議室的水晶燈冷得像冰棱,沈星落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的瞬間,
三十七雙眼睛齊刷刷掃向她。繼母李淑芬坐在長桌盡頭,指間的翡翠戒指磕在桌面上,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極了葬禮上撕碎遺囑時的動靜?!吧蚩倞檴檨磉t,是去準備借口了嗎?
”發(fā)言的是持股12%的王董事,他將一疊照片摔在桌上,
PS過的畫面里沈星落“依偎”在陌生男人懷里——背景正是謝凜的私人別墅。
會議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沈星落掃過照片,指尖在桌下緊緊攥住西裝下擺。
她能認出那是上周陪謝凜出席酒會時,被狗仔偷拍到的錯位鏡頭,卻在此時被惡意篡改。
“還有更精彩的。”宋雨柔忽然從李淑芬身后站起,她換上了紀梵希的珍珠白套裝,
小腹已“恢復(fù)”平坦,“姐姐,明軒哥說只要你承認錯誤,
陸家愿意不計前嫌......”“夠了!”陸明軒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哽咽,
他走上前想要觸碰沈星落的肩膀,“星落,我們好聚好散,
別讓沈家蒙羞了......”就在他指尖即將觸到她衣袖的瞬間,會議室大門被轟然推開。
謝凜穿著手工定制的深灰西裝,
袖口別著沈星落送他的袖扣——那是她用父親留下的懷表改制的。男人身后跟著四名保鏢,
每人手中都抱著密封文件箱?!爸x......謝總?”王董事的聲音突然結(jié)巴。
謝凜集團三天前剛成為沈氏第二大股東的消息,此刻像重錘般砸在眾人頭頂。
“先別急著談感情?!敝x凜走到沈星落身邊,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后。他打了個響指,
助理立刻將U盤插入投影儀,
大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財務(wù)數(shù)據(jù)——那是繼母派系股東挪用公款的證據(jù)鏈。
“這里有你們在開曼群島的十二家空殼公司?!敝x凜的指尖劃過屏幕,“三個月前,
我讓人在你們的關(guān)聯(lián)賬戶里植入了追蹤程序?!碑嬅嫱蝗磺袚Q,
顯示某賬戶在十分鐘前向境外轉(zhuǎn)移資金,卻被實時攔截。
李淑芬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你竟敢監(jiān)聽我們!”“合法商業(yè)調(diào)查?!敝x凜冷笑,
助理適時遞上律師函,“如果不想坐牢,就把吃進去的三倍吐出來?!彼D(zhuǎn)頭看向陸明軒,
后者正試圖悄悄后退,“陸少更精彩——你挪用沈氏資金給宋小姐買的翡翠鐲子,
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保險柜里吧?”沈星落感覺掌心被輕輕握住,
謝凜的拇指在她手背上畫了個安撫的圈。她忽然想起昨夜他在書房教她如何應(yīng)對股東時,
也是這樣的手勢。那些復(fù)雜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和對賭協(xié)議,此刻在她腦海里清晰如晝。
“至于這些照片......”謝凜拿起激光筆,紅點精準地落在“陌生男人”的手表上,
“這是我去年在日內(nèi)瓦拍賣會上拍下的百達翡麗,全球限量三只?!彼鹗滞?,
同款手表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所以沈總依偎的人,應(yīng)該是我。”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王董事突然起身,對著沈星落深深鞠躬:“沈總,
是我們糊涂......”其他股東紛紛效仿,李淑芬癱在椅子上,指甲深深掐進扶手。
沈星落松開謝凜的手,從容地翻開面前的文件夾:“接下來,我們談?wù)劰蓶|改選的事。
”她看向繼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女士,您持有的股份,
我要以市場價的三折收回——這是對賭協(xié)議的違約條款,您昨天剛簽的?!敝x凜站在一旁,
目光始終追隨著她。當沈星落用他教的話術(shù)逐條擊潰反對聲時,
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在臺燈下認真做筆記的模樣,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偶爾抬頭問他問題時,
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散會后,人群陸續(xù)離開。沈星落靠在會議桌上,終于松了口氣。
謝凜走上前,替她摘下不知何時歪掉的耳環(huán):“做得很好?!彼穆曇舻偷弥挥袃扇四苈犚?,
“不過下次可以更狠些,比如......”“比如直接讓他們破產(chǎn)?”沈星落抬頭,
撞上他眼底的贊許。男人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揉皺的衣領(lǐng),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次。
窗外忽然 暴雨傾盆而下。沈星落望著謝凜被雨水打濕的側(cè)臉,
想起他辦公桌上永遠擺著的玻璃糖罐。此刻,
他西裝內(nèi)袋里正躺著一顆她今早塞進去的橘子味硬糖——那是她唯一能帶在身上的童年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