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剔骨之痛,痛徹心扉。蘇瑤跪在瑤池邊的刑臺上,雪白的仙衣已被鮮血浸透。
她仰頭望著那個執(zhí)刑的男人——玄華上神,天界最尊貴的存在,
也是她默默追隨了百年的心上人。"為什么.….."蘇瑤艱難地開口,每說一個字,
嘴角就溢出一絲鮮血。玄華面容冷峻,眼中沒有絲毫溫度。他手中握著一柄剔骨刀,
刀尖滴落著屬于蘇瑤的血。"你私通魔界,罪證確鑿。"他的聲音如同萬年寒冰,
"剔去仙骨,永墮凡塵,已是本座對你最大的仁慈。"蘇瑤想笑,卻咳出一口血來。
私通魔界?她連魔界的人都沒見過!百年相伴,他竟然如此不了解她?
"我沒有..."她掙扎著想解釋,卻被玄華一個眼神制止。"行刑。"兩個字落下,
剔骨刀再次刺入她的后背。蘇瑤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感覺身體里最珍貴的東西正在被生生剝離。痛,太痛了。不僅是身體上的,
更是心里那種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絕望。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玄華雪白的衣袍。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手法精準而冷酷,仿佛不是在剔骨,只是在修剪一株無關緊要的花草。
圍觀的眾仙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冷眼旁觀,更多的是竊竊私語。
"聽說這蘇瑤仙子癡戀玄華上神百年呢..." "可不是,每日送茶遞水,殷勤得很。
" "誰讓她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普通仙子也敢肖想上神?"這些話語比剔骨刀更鋒利,
一刀刀剜在蘇瑤心上。最后一根仙骨被取出時,蘇瑤已經發(fā)不出聲音了。她模糊的視線里,
只看到玄華將她的仙骨收入一個玉盒,然后揮袖,天旋地轉間,她墜下了云端。
墜落的過程中,蘇瑤恍惚看見玄華低頭看著自己染血的衣袖,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痛楚?
一定是錯覺。她自嘲地想,然后徹底陷入了黑暗。"哥!快來!這里有個姑娘!
"清脆的聲音喚醒了蘇瑤的意識。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到一張清秀的少女臉龐。
"她還活著...哥!"蘇瑤想說話,卻發(fā)現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她試著動一動手指,
鉆心的疼痛立刻席卷全身。"別動。"一個溫潤的男聲響起。一張俊朗的面容出現在視線里,
"姑娘,你傷得很重,我先幫你止血。"蘇瑤感到自己被輕輕抱起,每一步都帶來劇痛。
但她咬牙忍著,比起剔骨之痛,這算不了什么。"我叫柳明,這是舍妹柳青兒。
姑娘怎么稱呼?""蘇...瑤..."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蘇姑娘,
你從哪里摔下來的?這荒郊野嶺的..."柳青兒好奇地問。蘇瑤閉上眼睛,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玄華冰冷的目光,圍觀仙子的嘲笑,剔骨刀的寒光。
"不記得了..."她輕聲說,這不算撒謊,她確實不記得墜落后的情形了。
柳明敏銳地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溫和地說:"無妨,先養(yǎng)傷要緊。我家開藥鋪的,
雖不富裕,治傷的藥還是有的。"蘇瑤被安置在一間簡樸卻整潔的房間里。
柳明動作輕柔地為她清理傷口,敷上藥膏。他的手法嫻熟,眼神專注,
偶爾與蘇瑤視線相對時,會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傷口很深,但沒傷到內臟,
靜養(yǎng)一段時間應該能好。"柳明邊說邊為她蓋好被子,"我去熬藥,青兒會守著你。
"蘇瑤點點頭,心中泛起一絲暖意。百年仙途,她從未感受過如此純粹的關懷。在天界,
就連對玄華的好,也總是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門關上后,蘇瑤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
仙骨被剔,她已是個凡人,再也回不去了。而那個她深愛百年的人,親手將她推下了深淵。
"蘇姐姐,別哭啊..."柳青兒手忙腳亂地遞上手帕,"疼嗎?"蘇瑤搖頭,不是身體疼,
是心疼。"我哥醫(yī)術可好了,他一定能治好你!"少女信心滿滿地說,
"去年有個樵夫從山上摔下來,骨頭都斷了,我哥硬是把他救回來了!"蘇瑤勉強笑了笑。
凡人醫(yī)術再好,也治不好被上神親手造成的傷。她的仙骨已失,從此與長生無緣,
只能做個普通人了。窗外夕陽西下,余暉透過窗欞灑在床前。蘇瑤望著那輪紅日,
想起天界的霞光,想起玄華站在云端的身影,心如刀絞。她閉上眼,任由淚水浸濕枕頭。
從今往后,前塵往事,皆成云煙。第二章蘇瑤在柳家藥鋪養(yǎng)傷的第七天,
夜里被一陣劇痛驚醒。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窗外月光如水,
她借著光亮看向自己的手臂,那些猙獰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果然還剩一點仙體根基..."她苦笑著喃喃自語。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蘇瑤迅速拉下袖子。門被輕輕推開,柳明端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蘇姑娘,我聽到動靜,
你還好嗎?"他聲音里帶著剛醒的沙啞,頭發(fā)有些凌亂,外衣隨意地披在肩上。"沒事,
只是做了個噩夢。"蘇瑤勉強笑了笑。柳明走近,將油燈放在床頭。燈光下,
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我?guī)湍銚Q藥吧。"不等蘇瑤回答,他已經熟練地拿出藥箱。
當柳明掀開她后背的紗布時,蘇瑤明顯感覺到他的手指頓了一下。"怎么了?"她明知故問。
柳明沉默了片刻,"你的傷好得很快。"蘇瑤心跳加速,卻故作輕松:"是柳大夫醫(yī)術高明。
""不,"柳明的聲音很輕,"我從醫(yī)十年,從未見過這樣的愈合速度。"他頓了頓,
"蘇姑娘,你到底是誰?"油燈噼啪作響,房間里一片寂靜。"我..."她剛想開口,
窗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哥!快開門!出事了!"是柳青兒的聲音,
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柳明迅速為蘇瑤披上外衣,快步走出房間。蘇瑤聽到外面嘈雜的人聲,
隱約夾雜著哭泣。她強撐著起身,扶著墻慢慢走到前廳。藥鋪里擠滿了人,
一個婦人抱著個約莫五六歲的孩子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柳大夫,
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寶!他突然就昏過去了,渾身發(fā)燙,還冒黑氣!
"柳明已經接過孩子放在診床上,正在把脈。蘇瑤站在角落,看到那孩子面色鐵青,
眉心隱約有一絲黑氣纏繞。她心頭一震。這不是普通病癥,是魔氣侵體!
"奇怪..."柳明眉頭緊鎖,"脈象紊亂,似熱似寒,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病癥。
"又有幾個村民抬著病人沖進藥鋪:"柳大夫,快看看我爹!""我家娘子也突然倒下了!
"轉眼間,藥鋪里躺了七八個癥狀相似的病人。柳明忙得滿頭大汗,卻束手無策。
蘇瑤看著這一切,手不自覺地握緊。她雖然仙骨被剔,但體內還殘留著些許仙力,
若用來驅散魔氣..."不行!"她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一旦使用仙力,
很可能會被天界察覺。而且她現在虛弱不堪,強行施法恐怕..."小寶!小寶你醒醒!
"婦人的哭喊打斷了蘇瑤的思緒。那孩子開始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蘇瑤看著柳明焦急的背影,看著滿屋子痛苦的病人,咬了咬牙。百年仙修,
她終究學不會見死不救。"讓我試試。"她走上前,聲音雖輕卻堅定。
柳明驚訝地回頭:"蘇姑娘?你的傷...""我見過這種病。"蘇瑤勉強笑了笑,
"家鄉(xiāng)有位老醫(yī)師教過應對之法。"柳明猶豫了一下,最終讓開了位置。蘇瑤坐到孩子身邊,
假裝把脈,實則暗中調動體內殘存的仙力。她指尖微微發(fā)光,輕輕按在孩子眉心。
"你在做什么?"柳青兒好奇地問。"一種特殊的按摩手法。"蘇瑤額頭滲出細汗,
她能感覺到魔氣的抵抗。仙力如涓涓細流涌入孩子體內,與黑氣糾纏。柳明站在一旁,
目光復雜。作為醫(yī)者,他從未聽說過這種"按摩手法"。漸漸地,孩子眉心的黑氣開始消散,
臉色也恢復了紅潤。蘇瑤卻面色越發(fā)蒼白,身體微微顫抖。"夠了!
"柳明突然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你會傷到自己!
"蘇瑤搖搖頭:"再一會兒..."她必須徹底清除魔氣,否則會復發(fā)。終于,
孩子睜開了眼睛,懵懂地看著四周:"娘?"婦人喜極而泣,一把抱住孩子。
滿屋子的人又驚又喜,紛紛圍上來求蘇瑤救治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來。"蘇瑤強撐著說,
轉向下一個病人。柳明想說些什么,但看到蘇瑤堅定的眼神,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默默守在她身邊。就這樣,蘇瑤連續(xù)救治了五個病人。到第六個時,她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
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當最后一絲仙力耗盡,她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柳明身上有淡淡的藥香,讓人安心。
"夠了,已經夠了。"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不容反駁的堅決,"青兒,送各位先回去,
告訴他們明日再來。"蘇瑤想說自己沒事,卻發(fā)不出聲音。她感覺自己被抱起,
輕輕放回床上。柳明的手撫過她的額頭,清涼的觸感讓她舒服地嘆了口氣。
"體溫高得嚇人..."柳明的聲音忽遠忽近,
"你到底做了什么..."蘇瑤陷入昏迷前最后的意識,是柳明為她擦汗時,
手指無意間碰到了她腰間的玉佩。柳明坐在蘇瑤床邊,手里握著那塊溫潤的玉佩。
玉上刻著一個古樸的"玄"字,筆鋒凌厲。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字跡,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玉質,
在黑暗中會發(fā)出微弱的青光。"她到底是什么人..."柳明輕聲自語,
目光落在蘇瑤蒼白的臉上。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眉頭也微微皺著,
似乎正經歷著什么痛苦的夢境。他小心地將玉佩放回蘇瑤腰間,
"哥..."柳青兒推門進來,手里端著一碗藥,"她怎么樣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柳明接過藥碗,"外面情況如何?""那些被蘇姐姐救過的人都好了,
但城里又出現了新的病例。"柳青兒憂心忡忡地說,"哥,這到底是什么病啊?
"柳明搖搖頭:"我從醫(yī)書上從未見過相關記載。"他看向蘇瑤,
"但她似乎知道怎么治..."正當兩人沉默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清亮的鶴鳴。
柳明走到窗邊,看到一只通體雪白的鶴落在院中的梨樹上,姿態(tài)優(yōu)雅,
眼神卻銳利得不像動物。白鶴直直地看向窗內,目光似乎穿透墻壁,落在昏迷的蘇瑤身上。
柳明莫名感到一陣不安,輕輕關上了窗戶。"怎么了,哥?"柳青兒問。"沒什么。
"柳明搖搖頭,"今晚我守著她,你去休息吧。"柳青兒離開后,柳明重新坐回床邊。
他輕輕握住蘇瑤的手,"不管你是誰,"他低聲說,"我都會保護你。"窗外,
白鶴依然立在枝頭,月光下它的影子拉得很長,
隱約顯出人形......第三章蘇瑤在昏迷三天后醒來,
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邊睡著的柳明。晨光透過窗紙灑在他疲憊的側臉上,
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輪廓。她輕輕動了動手指,發(fā)現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掌心。
那溫暖干燥的觸感讓她心頭一顫,下意識想抽回手,卻不小心驚醒了柳明。"你醒了!
"柳明瞬間清醒,眼中的驚喜不加掩飾。他立刻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還難受嗎?
"蘇瑤搖搖頭,嗓子干得發(fā)疼:"水..."柳明連忙扶她坐起,端來溫水,
小心翼翼地送到她唇邊。蘇瑤小口啜飲,目光卻落在柳明布滿血絲的眼睛上。"你守了很久?
"她輕聲問。"三天。"柳明放下水杯,猶豫了一下,"蘇姑娘,
那天你用的到底是什么方法?那些病人全都痊愈了,但你自己卻..."蘇瑤垂下眼簾,
長睫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她知道瞞不住了,也不想再瞞了。"柳大夫,
"她深吸一口氣,"如果我告訴你,我可能不是普通人,你信嗎?
"房間里安靜得能聽見窗外樹葉的沙沙聲。柳明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仿佛要看進她的靈魂。"我信。"最終他說,聲音沉穩(wěn)而堅定,"從第一眼見到你,
我就知道你與眾不同。"蘇瑤驚訝地抬眼:"你不覺得我瘋了?
"柳明唇角微揚:"一個渾身是血從天而降的姑娘,傷口三天就愈合大半,
還能用'按摩手法'治好連我都束手無策的怪病。如果這都不算特別,什么才算?
"他的幽默讓蘇瑤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她猶豫片刻,決定坦白部分真相:"我曾是個仙人。
"柳明沒有露出她預想中的震驚或懷疑,
而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怪你的脈象與常人不同。""你就這樣接受了?
"蘇瑤難以置信。"我是大夫,"柳明笑道,"見過各種奇怪的病例。
況且..."他頓了頓,"我小時候被收養(yǎng)時,身上也有些不尋常的印記。
"蘇瑤這才注意到柳明衣領下若隱若現的一片金色紋路,形狀如同鱗片。她正想細看,
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哥!又來了三個病人!"柳青兒的聲音里帶著慌亂。
柳明立刻起身:"我馬上來。"他轉向蘇瑤,"你好好休息,別勉強自己。
"蘇瑤卻掀開被子:"我跟你一起去。那些病人需要特殊治療,只有我能...""不行!
"柳明罕見地強硬,"上次你差點..."他哽住,改口道,"至少先吃點東西。"廚房里,
柳青兒已經準備好了熱粥和小菜。蘇瑤匆匆吃了幾口,便跟著柳明去了前廳。
三個病人躺在臨時病床上,癥狀與之前相同。蘇瑤檢查后確認,這確實是魔氣侵染,
但奇怪的是,魔氣濃度比之前低了很多。"我可以教你方法,"她對柳明說,
"不需要每次都消耗我的特殊力量。"柳明眼睛一亮:"真的?"接下來的日子,
蘇瑤教柳明辨認魔氣的特征,以及如何用特定藥材和針灸手法疏導。令她驚訝的是,
柳明學得極快,甚至能舉一反三。"這一處穴位應該用銀針,"他某天突然說,"銀能導氣,
對嗎?"蘇瑤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柳明自己也有些困惑:"就是感覺應該這樣。
"他們配合得越來越默契。蘇瑤負責診斷和指導,柳明負責具體治療。漸漸地,
城中怪病得到了控制。一天傍晚,蘇瑤在藥房整理藥材時,柳明悄悄走到她身后。
"閉上眼睛。"他說。蘇瑤轉身,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好奇地照做。
感覺有什么輕輕插在了她的發(fā)髻上。"可以看了。"她摸下發(fā)間的物件,是一支精致的木簪,
簪頭雕成杏花形狀,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這是...""我親手做的。
"柳明有些不好意思,"藥鋪最近生意不好,多虧你的改良藥方才渡過難關。我想謝謝你。
"蘇瑤心頭涌起一股暖流。在天界百年,她收到過無數珍寶,
卻從未有過這樣親手制作的禮物。她小心地撫過每一片花瓣,突然不知該說什么。
"我?guī)湍愦魃希?柳明輕聲問。蘇瑤點點頭,轉過身去。柳明的手指輕輕穿過她的發(fā)絲,
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對待什么易碎的珍寶。"好了。"他的聲音有些啞。蘇瑤轉向銅鏡,
木簪在她烏黑的發(fā)間顯得樸素卻別致。她突然想起曾經為了討好玄華,
精心打扮卻從未得到過一個正眼。而現在,這個凡人男子卻為她雕刻了一支發(fā)簪。"柳明,
我..."她剛要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鶴鳴。蘇瑤臉色驟變,
手中的木梳"啪"地掉在地上。"怎么了?"柳明關切地問。
"它找到我了..."蘇瑤聲音發(fā)抖,"天界的使者。"話音剛落,一道白光穿窗而入,
化作一只優(yōu)雅的白鶴。鶴眼如電,直直盯著蘇瑤。"罪仙蘇瑤,"白鶴竟口吐人言,
"玄華上神有令,命你即刻回天界受審!"柳明一步擋在蘇瑤面前:"不管你是誰,
這里不歡迎你。"白鶴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區(qū)區(qū)凡人,也敢阻撓天界事務?"它翅膀一揮,
一道勁風將柳明掀翻在地。"柳明!"蘇瑤沖過去扶他,卻被白鶴攔住。"蘇瑤,
你私逃下界已是大罪,若再抗命,將受天雷之刑!"蘇瑤站起身,
眼中燃起怒火:"我早已被剔去仙骨,與天界再無瓜葛。告訴玄華上神,我蘇瑤寧做凡人,
絕不回去!"白鶴長鳴一聲:"由不得你!"它猛地撲來,尖喙直取蘇瑤咽喉。
柳明不知哪來的力氣,一躍而起抱住白鶴的脖子。就在接觸的瞬間,
他掌心突然迸發(fā)出刺目的金光,一道龍形虛影從他背后沖天而起!"龍族血脈?!
"白鶴驚叫一聲,掙脫開來,難以置信地盯著柳明,"你是誰?"柳明自己也驚呆了,
看著雙手:"我...我不知道..."白鶴警惕地后退:"此事必須稟報上神!
"說完化作白光消失在天際。房間里一片寂靜。蘇瑤震驚地看著柳明:"你有龍族血脈?
"柳明茫然搖頭:"我從小被收養(yǎng),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蘇瑤走近,
輕輕握住他的手。她能感覺到那股潛藏的力量,古老而強大。
這與她在天界古籍上讀到的描述完全一致,這是上古龍族的血脈!"柳明,"她嚴肅地說,
"你不是普通人。"柳明苦笑:"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兩人相視一笑,
緊張的氣氛稍稍緩解。但蘇瑤知道,白鶴的離去只是暫時的,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不管發(fā)生什么,"柳明突然握住她的手,"我都會保護你。"蘇瑤看著他堅定的眼神,
心中有什么東西悄然松動。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做個凡人,似乎也不錯。
第四章白鶴離去后的第三天夜里,柳明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他全身滾燙,
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火燒著一般。他跌跌撞撞地沖到院子里,一頭扎進水缸。
冷水接觸皮膚的瞬間,竟發(fā)出"嗤"的聲響,冒出一縷白煙。
"怎么回事..."柳明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在月光下,
他的皮膚下隱約有金色的紋路流動,如同活物。"柳明!"蘇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赤著腳跑過來,"你怎么…"話未說完,她就僵在了原地。
月光下,柳明背對著她,后頸處浮現出清晰的金色龍鱗紋路,一直延伸到衣領下方。
"龍族血脈...真的覺醒了。"蘇瑤喃喃道。柳明轉過身,眼中金光流轉:"蘇瑤,
我控制不住...身體里好像有火在燒..."話音未落,他突然痛苦地彎下腰,
一道金光從背部沖天而起,在夜空中隱約形成一條龍的形狀。
附近的樹木被這股力量震得劇烈搖晃。蘇瑤顧不得危險,沖上前一把抱住柳明。接觸的瞬間,
她感到一陣灼痛,但她咬牙忍住。"冷靜下來,柳明!聽我的聲音!"她一手按在他后心,
一手結印,口中念誦安撫咒語。淡淡的銀光從她指尖流出,與柳明身上的金光交織。漸漸地,
他身上的熱度開始消退,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好點了嗎?"蘇瑤輕聲問。柳明點點頭,
突然注意到蘇瑤被燙紅的手腕,頓時內疚不已:"你受傷了...""小傷而已。
"蘇瑤不在意地甩甩手,"重要的是你感覺怎么樣?"柳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嘗試握拳。
這次沒有不受控制的力量涌出,但他能感覺到體內潛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
"像是體內多了一條河,剛才決堤了,現在被你疏導回了河道。"他試圖形容這種感覺。
蘇瑤松了口氣:"這說明你能控制了,至少暫時。"夜風吹過,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穿得多么單薄,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柳明立刻脫下外衣披在她肩上,
卻在接觸到她肩膀時,兩人同時僵住了。"蘇瑤,"柳明聲音低沉,"我到底是什么?
"蘇瑤攏了攏身上的外衣,
上面還帶著柳明的體溫和氣息:"上古龍族曾是三界最強大的存在,后來逐漸隱退。
"柳明苦笑一聲:"我是個孤兒,被養(yǎng)父在青龍廟門口撿到的。除了這個名字,
他什么也沒留給我。""青龍廟?"蘇瑤敏銳地捕捉到這個信息,
"廟里供奉的是...""青龍神君。"柳明點頭,"養(yǎng)父說撿到我那天,
廟里的神像發(fā)光了。"蘇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