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鐘樓的全息齒輪仍在天空轉動，像某種永不停歇的嘲笑。艾爾文的神經(jīng)導管不再發(fā)光，

他盯著我掌心的吊墜，

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雷諾... 你的機械義眼... 在顯示未來..."我抬頭望去，

視網(wǎng)膜投影中，天空之城的某扇齒輪形窗戶里，薇拉正戴著珍珠發(fā)卡向我微笑，而她的身后，

站著那個我們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訪客 —— 他的機械義眼星軌光帶明亮如昨，手中握著的，

是枚刻著 "2100" 的全新齒輪。齒輪轉動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這一次，

不再是記憶，而是現(xiàn)實。當治安廳的懸浮警車降落在廣場時，

我終于明白薇拉最后的話：在時間的褶皺里，從來沒有受害者，只有齒輪的囚徒與工匠。

而我們，早已分不清自己是在追逐時間，還是被時間追逐。

3 第三章 藍調河懸浮警車的警報聲在身后織成光網(wǎng)時，

我拽著艾爾文跳進了銹跡斑斑的升降井。潮濕的金屬氣味里混著某種藍藻的冷香，

井壁上生長的熒光苔蘚正以逆時針方向蔓延，像時間在倒帶時留下的綠色指紋。

"他們改了天空之城的重力參數(shù)。" 艾爾文的聲音像浸了水的齒輪，

他的左臂已完全機械化，剛才逃亡時被能量束掃過的傷口正滲出銀色機油，

"現(xiàn)在往上是......"升降井突然亮如白晝，不是警燈的猩紅，

而是某種介于鈷藍與冰藍之間的光。我們仰起頭，看見數(shù)百米高處的井蓋被推開，

涌進的不是天空之城的金屬光芒，

而是整片倒置的蔚藍色海洋 —— 水母狀的發(fā)光體拖著光帶漂浮，

齒輪在水流中銹蝕出孔雀石般的紋路，每道齒痕都倒映著不同時間的云。

"是 ' 云端記憶館 ' 的廢置管道。" 我摸著井壁上凝結的藍水晶，

那些六邊形晶體里封存著 1999 年的雨水，

"天空之城的貴族把記憶儲存在液態(tài)時間場里，就像...... 把往事釀成藍酒。

"當我們攀出井口時，雙腳踩在透明的膠質地面上，下方千米處是謎城的霓虹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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