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控畫面在眼前定格。健身房的瑜伽室里，柳如煙正和那個叫陳教練的男人在一起。
她的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兩人的距離近得讓人窒息。我盯著屏幕，手指不自覺地握緊。
"秦哥，要不要再看看其他時間段的？"保安室的老王小心翼翼地問。"不用了。
"我關掉顯示器，掏出五百塊錢放在桌上。走出健身房，夜風刺骨。手機震動，
是柳如煙發(fā)來的消息："老公，今晚加班，不回來吃飯了。"加班？我冷笑一聲。
剛才監(jiān)控里她換上的那身緊身運動裝，可不像是去公司的打扮。開車回到我們的婚房，
客廳里還擺著下個月婚禮要用的喜字和拉花。紅色的裝飾品刺得我眼睛發(fā)疼。我坐在沙發(fā)上，
點燃一支煙。退伍三年，我把所有積蓄都花在這套房子的首付上，就為了給她一個家。
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岳母打來的："北辰啊，如煙說今晚要加班，你自己隨便吃點。對了，
下個月婚禮的酒席錢，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掐滅煙頭。"那就好。
如煙這孩子從小嬌生慣養(yǎng)，你以后要多擔待。她工作壓力大，你要理解。"工作壓力大？
我想起監(jiān)控里她和陳教練親密的畫面，胃里一陣翻騰。掛斷電話，我打開柳如煙的朋友圈。
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fā)的："努力工作的女孩最美麗。"配圖是辦公室的加班照。
我放大照片仔細看，電腦屏幕的反光里，隱約能看到拍照的人——一個男人的身影。
凌晨兩點，柳如煙才回來。她輕手輕腳地推門，看到客廳亮著燈，明顯愣了一下。"還沒睡？
"她走過來，身上帶著陌生的男士香水味。"等你。"我看著她，"加班辛苦了。""是啊，
最近項目忙。"她避開我的目光，"我先去洗澡。"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我走到陽臺，
她的運動包隨意扔在角落。拉開拉鏈，里面是剛換下的運動裝，還帶著汗味。運動裝下面，
是一張健身房的私教課程單。上面清楚地寫著：學員柳如煙，私人教練陳志強，
今日課程時間19:00-21:00。我把東西放回原處，回到臥室。柳如煙已經(jīng)躺下，
背對著我。"如煙。"我叫她。"嗯？"她沒有回頭。"最近工作很忙嗎？""還好。
怎么突然問這個？""沒什么，就是擔心你太累。"我躺在她身邊，"要不明天請個假，
我陪你出去散散心？""不用了，項目正關鍵時候。"她翻了個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黑暗中，我睜著眼睛。身邊人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我卻毫無睡意。認識十年，戀愛五年，
我以為我了解她的一切?？涩F(xiàn)在躺在身邊的這個人，突然變得如此陌生。手機屏幕亮起，
是兄弟群里有人發(fā)消息。我退伍后就沒怎么聯(lián)系戰(zhàn)友，只有幾個發(fā)小還保持著聯(lián)系。
點開一看，是李明發(fā)的："兄弟們，周末聚聚？"我想了想，回復："好。"也許是時候，
查清楚一些事情了。2周六上午，柳如煙說要去公司加班。我開車送她到公司樓下，
看著她走進大廈，然后把車停在路邊等待。果然，不到十分鐘，她就從側門出來，
上了一輛白色寶馬。車牌號我認識，是那個陳教練的車。我保持著距離跟在后面。
他們的車開往城東的富人區(qū)，最后停在一棟別墅前。柳如煙下車時笑得很開心，
挽著陳教練的手臂走進別墅。那種親密自然的樣子，像是來過很多次。我把車停在街角，
點了支煙。手機響了，是李明打來的："北辰，到了嗎？兄弟們都等著呢。""馬上到。
"我掐滅煙，開車離開。聚會地點在老街的火鍋店，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一進門，
李明就拍著我肩膀："怎么瘦了？最近忙什么呢？""準備結婚的事。"我坐下，
給大家倒酒。"對了，下個月就是你的婚禮了。"王強舉起杯子，"提前恭喜！"大家碰杯，
我一飲而盡。酒精的灼燒感讓我稍微清醒了些。"說起來，
你家那位最近常去東邊那個高檔健身房吧？"趙虎突然說道，"我上次去那邊辦事，
好像看到她了。"我手一頓："是嗎？什么時候？""上個月吧，晚上九點多。
"趙虎撓撓頭，"跟一個男的有說有笑的，我還以為是你呢。
"李明踢了趙虎一腳："別瞎說，如煙那么好的女孩。""我就隨口一說。"趙虎訕笑。
我給自己倒?jié)M酒："沒事，她確實在那辦了健身卡。"話題很快轉到別的事上，
但我注意到李明時不時看我一眼，欲言又止。酒過三巡，其他人都有些醉了。
李明拉著我到包間外抽煙。"北辰，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神色嚴肅。"說。
""上個月我去醫(yī)院看病，在婦科那邊看到如煙了。"他頓了頓，"陪她的不是你。
"我心一沉："然后呢？""那男的挺年輕，看著像健身教練那種。"李明吸了口煙，
"我本來想上去打招呼，但看她神色不對，就沒過去。""婦科？"我皺眉。"嗯。
"李明拍拍我肩膀，"兄弟，我不是挑撥，就是覺得你應該知道。"回到包間，
我心不在焉地應付著大家的敬酒。腦海里全是李明的話和今天看到的畫面。
散場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我剛發(fā)動車子，柳如煙的電話就來了："老公，我快忙完了，
來接我吧。""好。"我調轉車頭。到公司樓下時，她已經(jīng)在等了。上車后，
她很自然地系上安全帶："累死了，加了一天班。"我沒說話，專心開車。"對了，
晚上我媽讓我們過去吃飯。"她翻著手機，"說是有重要的事商量。""什么事？
""應該是婚禮的細節(jié)吧。"她打了個哈欠，"我媽就愛操心這些。"晚上七點，
我們到達岳母家。一進門，岳母就熱情地招呼："來了？快坐，菜都準備好了。"飯桌上，
岳母不停地給我夾菜："北辰啊，結婚是大事，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回答。"那就好。"岳母笑著看了柳如煙一眼，
"如煙最近工作忙，wedding planning的事你要多費心。
"柳如煙低頭吃飯，沒有說話。"媽，你今天叫我們來，就為了說這個？"她突然問。
岳母臉色微變："當然不止。如煙，你去廚房幫我拿瓶酒。"柳如煙起身離開。
岳母立刻湊近我："北辰，如煙最近壓力大，你要多體諒。年輕人嘛，偶爾需要放松。
"我看著她："阿姨想說什么？""沒什么。"她笑得有些不自然，"就是提醒你，
感情需要信任。"3回家的路上，柳如煙一直在玩手機，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在跟誰聊天？"我隨口問。"同事。"她頭也不抬，"討論明天的項目。
"我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她的手機屏幕上分明是微信聊天界面，備注是"陳教練"。
到家后，她說累了要先睡。我在客廳坐了會兒，拿出手機打開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見。
這個設置是什么時候改的？以前她從來不屏蔽我。凌晨，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身邊的柳如煙睡得很沉，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我輕輕拿起她的手機，屏幕亮起，需要密碼。
試了她的生日，錯誤。試了我們的紀念日，錯誤。試了她常用的密碼，還是錯誤。
密碼什么時候改的？放下手機，我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腦海里不斷replay著這些天發(fā)現(xiàn)的種種跡象。第二天早上，柳如煙起得很早："老公，
我今天要去見個重要客戶，可能要晚點回來。""好。"我裝作剛醒的樣子。她化妝時，
我注意到她選了那支最貴的口紅，平時她舍不得用的那支。"見什么客戶需要打扮這么隆重？
"我問。"一個大客戶，形象很重要。"她對著鏡子仔細描眉。送她出門后，
我立刻給公司請了假，然后開車前往那家健身房。前臺小妹認出了我："秦先生？
您也來健身嗎？""隨便看看。"我笑了笑，"對了，陳教練在嗎？""陳教練今天請假了。
"小妹翻著登記本，"說是有私人事務。"私人事務。我心里冷笑。"那柳如煙的課呢？
她今天有課嗎？"小妹查了查："柳小姐今天沒有預約。不過..."她壓低聲音，
"陳教練最近經(jīng)常給她開小灶，可能是私下約的。"我道了謝，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開車在城里漫無目的地轉。最后，
車子停在了我和柳如煙第一次約會的咖啡店門口。五年前，就是在這里，她答應做我女朋友。
那時的她單純可愛，說喜歡我的踏實可靠。手機響了，是公司同事："秦哥，你請假了？
今天有個重要會議呢。""臨時有事。"我含糊應付。"行吧。不過最近你可要小心點，
聽說公司要裁員，你剛請假可能不太好。"掛了電話，我苦笑。工作，感情，
似乎一切都在失控。下午四點，我接到柳如煙的電話："老公，我在商場，一起吃晚飯吧？
""哪個商場？""中心廣場那個。我在三樓的西餐廳等你。"我趕到餐廳時，
她已經(jīng)點好了菜。一身職業(yè)裝，看起來確實像剛見完客戶。"談得怎么樣？"我坐下。
"還不錯。"她切著牛排，"應該能簽下來。""恭喜。"我舉起水杯。她笑了笑，
眼神卻有些飄忽："對了，周末我閨蜜約我去泡溫泉，要去兩天。""哪個閨蜜？
""小雅啊，你見過的。"她自然地說著，"好久沒放松了。"我點點頭，沒有揭穿。
小雅上個月就去國外讀書了，這事她親口告訴過我。晚飯吃得很安靜。她時不時看手機，
臉上的表情在期待和焦慮間變換。"在等什么消息？"我問。"客戶可能會發(fā)郵件。
"她收起手機。買單時，我注意到她包里多了幾樣東西——一個男士手表的盒子，
看起來價值不菲。"給誰買的？"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她愣了一下："給我爸的，
下個月他生日。"又是謊言。她父親的生日在年底，而且他從來不戴手表。4晚上回到家，
柳如煙心情似乎很好，主動挽著我的手臂："老公，我們很久沒一起看電影了。
"我陪她在沙發(fā)上看了一部愛情片。她靠在我肩膀上，像從前一樣。如果不是知道那些事，
我?guī)缀跻詾橐磺卸紱]變。電影結束，她轉頭看我："北辰，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沒有。"我搖頭。"可你最近話很少。"她伸手摸我的臉，"是工作壓力太大嗎？
"我握住她的手："如煙，你愛我嗎？"她愣住了，隨即笑道："當然愛啊，
不然怎么會嫁給你。""那如果..."我盯著她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不愛了，
會告訴我嗎？"她的笑容僵了一下："怎么突然問這個？""就是隨便問問。""傻瓜。
"她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別胡思亂想。"深夜，她睡著后，我悄悄起身走到陽臺。
城市的燈火璀璨，卻照不亮心里的陰霾。手機震動，
是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你女朋友在騙你。"我立刻回撥，對方已關機。第二天一早，
岳母突然來訪。柳如煙還沒起床，我給岳母倒了茶。"北辰啊，"岳母坐下后直入主題，
"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您說。""如煙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
可能會做一些...不太理智的事。"她盯著我，"但她心里是愛你的，這點你要相信。
""阿姨知道些什么？"我試探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端起茶杯，"我只是提醒你，
婚姻需要包容。男人要大度。""如果她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呢？"岳母的手一抖，
茶水灑了出來："北辰，你這話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遞過紙巾。
"年輕人都會犯錯。"她擦著茶水，"重要的是知錯能改。你們馬上要結婚了，
別因為小事影響大局。"小事？我心里冷笑。柳如煙這時從臥室出來："媽？你怎么來了？
""路過，上來看看。"岳母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送走岳母，
柳如煙問我："我媽跟你說什么了？""沒什么，就是關心我們的婚禮籌備。
"她松了口氣："我去洗漱。"中午，我接到李明的電話："北辰，你在哪？""在家。
""出來喝酒，我在老地方等你。"老地方是我們常去的小酒館。我到的時候，
李明已經(jīng)喝了幾杯。"怎么了？"我坐下。他推過來一個信封："這個，你自己看。
"打開信封，里面是幾張照片。照片上，柳如煙和陳教練在酒店門口擁吻。"誰給你的？
"我努力控制著情緒。"今早有人塞我車里的。"李明給我倒酒，"還有張紙條，
說讓我轉交給你。"紙條上只有一行字："想知道更多，今晚八點，東郊廢棄工廠。
""你去嗎？"李明問。我把照片裝回信封："去。""我陪你。""不用。
"我一口喝干杯中酒，"這是我自己的事。"5傍晚，柳如煙打來電話："老公，
晚上我約了小雅吃飯，不回家吃了。""好。"我平靜回應。小雅在國外，
她約的是誰不言而喻。八點整，我準時到達東郊廢棄工廠。這里早已荒廢，
只有幾盞路燈還亮著。一個人影從暗處走出，竟然是王強。"是你？"我驚訝。"對不起，
北辰。"他低著頭，"我瞞了你很久。""說清楚。"王強點了支煙，
手有些抖："三個月前，我在酒吧兼職當服務員，看到如煙和那個陳教練在一起。
本來以為只是普通朋友，但..."他停頓了一下："他們在包廂里...很親密。
我不敢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然后呢？""我偷偷跟蹤了幾次，
發(fā)現(xiàn)他們經(jīng)常去城東那棟別墅。"王強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這里面有我拍的視頻和照片。
"我接過U盤，握得很緊："為什么現(xiàn)在才告訴我？""因為..."他苦笑，
"因為陳志強是我表哥。"這個消息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你表哥？""嗯。
我媽和他媽是親姐妹。"王強低著頭，"家里人都知道這事，但誰也不敢說。我表哥威脅我，
如果我敢告訴你，就...""就什么？""他手里有我的把柄。"王強聲音發(fā)顫，
"去年我賭錢輸了很多，是他借錢給我。"我深吸一口氣："還有誰知道？
""李明也知道一些，但他不知道陳志強是我表哥。"王強抬頭看我，"北辰，對不起。
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別...""別什么？"我冷笑，"別打你？還是別揭穿這件事？
"他不說話了。我轉身要走，他在身后喊："北辰，你要小心。我表哥那人...不簡單。
"開車回家的路上，我把U盤插入車載電腦。視頻里，
柳如煙和陳志強的親密畫面一幕幕閃過。最讓我惡心的是，有一段視頻的背景音里，
他們在嘲笑我。"你那個未婚夫真傻。"這是陳志強的聲音。"他是挺傻的。
"柳如煙笑著回應，"不過傻人有傻福，至少房子戶主寫的是他的名字。""等結婚后，
想辦法讓他加你名字。""這個簡單，他什么都聽我的。"我關掉視頻，把車停在路邊。
手機響了，是公司領導："小秦，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語氣不善，
看來同事說的裁員傳聞是真的。回到家，柳如煙還沒回來。我坐在黑暗的客廳里，
腦子里全是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十點半，她推門進來，看到我嚇了一跳："怎么不開燈？
"我打開燈："聊聊吧。""聊什么？"她換鞋的動作頓了頓。"聊聊陳志強。"啪。
她手里的包掉在地上。"什么陳志強？我不認識。"她彎腰撿包，避開我的目光。
"你的健身教練，不認識？""哦，你說陳教練啊。"她故作輕松，
"就是普通的教練會員關系。
"我拿出那個U盤在她面前晃了晃："要不要一起看看這里面的內容？
"她的臉色瞬間變白："你...你跟蹤我？""是你先騙我的。"我站起身，"如煙，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實話。"她咬著嘴唇，眼眶突然紅了："北辰，我...""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