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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1994:鏡中詭影》 別念l 7825 字 2025-05-26 01:4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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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一盒沒有標簽的錄像帶。畫面里穿的確良襯衫的女人,眼角有顆和我一模一樣的淚痣。

她說:"他們馬上就要來了。"而警察告訴我——這是二十年前一樁懸案的最后影像?,F(xiàn)在,

每晚凌晨3點,我的手機都會響起...來電顯示:1994。1,

我盯著電視機屏幕上的雪花點,后頸的汗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那盒沒有標簽的錄像帶還在老式錄像機里轉(zhuǎn)動,發(fā)出機械的嗡鳴。十分鐘前,

它突然出現(xiàn)在我整理的老物件箱子里,牛皮紙箱上還用紅筆寫著我的名字,周默。

"1994年6月17日......"屏幕上的女人突然開口,我差點打翻手邊的茶杯。

她穿著現(xiàn)在早已絕跡的的確良襯衫,背景像是某個工廠車間,"他們馬上就要來了。

"我撲到電視機前。女人左眼角有顆淚痣,在黑白畫面里像滴凝固的血。她的嘴唇在發(fā)抖,

但眼睛直勾勾盯著鏡頭后方,仿佛能穿透二十年時光看到此刻的我。

"第五紡紗車間......"她突然壓低聲音,"記住,

鏡子會......"刺耳的電流聲淹沒了后半句話。畫面劇烈晃動,女人驚慌回頭,

有什么東西碰倒了鏡頭。最后定格的是她扭曲變形的臉,

以及一只從畫面邊緣伸進來的手——那只手的無名指缺了半截。錄像機自動彈出帶子時,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死死掐著大腿。作為市電視臺《夜線調(diào)查》的記者,我見過不少離奇案子,

但從未遇到過這種事。箱子里其他帶子都是1998年抗洪救災的素材,

唯獨這盒帶著九十年代特有的霉味。電話鈴在深夜炸響。我盯著來電顯示"未知號碼",

喉頭發(fā)緊。"周記者?"是個女聲,帶著奇怪的電流雜音,

"我看到你在找紡織廠的資料......"我猛地看向仍在閃爍的電視屏幕。這個聲音,

和錄像帶里一模一樣。"林小婉?"我脫口而出。電話那頭突然靜默,

接著傳來類似老式磁帶回帶的吱呀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

"現(xiàn)在是1994年......"通話斷了。我瘋狂回撥卻只有忙音。

電腦屏幕上還開著市檔案館的網(wǎng)頁,

我顫抖著點開剛查到的新聞掃描件:《第三紡織廠女工離奇死亡案》,

配圖是打了馬賽克的尸體現(xiàn)場。女人左眼角的淚痣在黑白照片上依然醒目。

報道日期是1994年6月18日。也就是說,錄像帶里自稱林小婉的女人,

在錄像當天就已經(jīng)死了。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來到電視臺。導播間里,

技術(shù)員小李把錄像帶塞進專業(yè)設備:"周哥,這帶子有問題啊。"他指著波形圖,

"人聲頻率根本不像正常錄音,倒像是......""像什么?

""像用電磁場直接刻錄的。"小李吞了吞口水,"老一輩說鬧鬼的地方會有這種頻段。

"我借口要做懷舊專題,調(diào)出了當年紡織廠的所有資料。下班時暴雨如注,

我站在公交站牌下翻看筆記,突然在泛黃的廠區(qū)平面圖上停住。第五紡紗車間在西北角,

而報道里林小婉的尸體正是在那里被發(fā)現(xiàn)。雨水把紙上的紅圈暈染成血漬般的痕跡。

我抬頭看著馬路對面,96年就停產(chǎn)的紡織廠廢墟像頭蹲踞的野獸,

某個窗口忽然閃過微弱的亮光。當我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站在生銹的大鐵門前。鎖鏈被剪斷了,

斷口還很新。推開門剎那,腐銹味混著某種淡淡的腥氣撲面而來。我握緊手電筒,

墻上"安全生產(chǎn)300天"的標語只剩斑駁殘影。車間深處傳來規(guī)律的咔嗒聲,

像是老式紡錘還在運作。我拐過 crumbling的磚墻,突然僵在原地。

整面墻的穿衣鏡前,擺著一臺正在運轉(zhuǎn)的攝像機,取景框里赫然是林小婉的背影。

她穿著錄像帶里那件襯衫,正在對鏡梳頭。我低頭看現(xiàn)實中的鏡前空地,那里什么也沒有。

但通過攝像機取景器,能清晰看到她發(fā)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匯成一小灘。她突然轉(zhuǎn)向鏡頭,

不,是轉(zhuǎn)向取景器后的我,沾水的手指在鏡面上寫下"救救我"。手電筒突然熄滅。黑暗中,

攝像機自動彈出的帶子"咔"地落在地上。我彎腰去撿時,后頸突然感到一絲涼意,

就像有人貼著我的脖子在呼吸。鏡子里,我背后站著個模糊的白影。

那只缺了半截無名指的手,正緩緩搭上我的肩膀。我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

那只殘缺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觸感冰冷而黏膩,像一塊濕透的抹布。我猛地轉(zhuǎn)身,

手電筒的光束劇烈晃動,照亮了空蕩蕩的車間,什么也沒有。但鏡子里,

那個白影依然站在我身后。"操!"我罵了一聲,抓起地上的錄像帶就往回跑。

鐵門在身后"砰"地關(guān)上,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拽了一把。雨水澆在我臉上,冰冷刺骨,

卻讓我稍微清醒了一點。我喘著粗氣,站在雨中,回頭望向紡織廠的廢墟。某個窗口,

似乎有一張蒼白的臉正貼著玻璃,靜靜地注視著我。2. 亡者的日記?;氐焦ⅲ?/p>

我渾身濕透,手指還在發(fā)抖。錄像帶被我緊緊攥在手里,仿佛它隨時會自己消失。

我把它塞進錄像機,電視屏幕再次亮起,但這次,畫面卻變了。不再是林小婉的獨白,

而是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里,一個穿著工裝的男人背對著鏡頭,

正在車間里拖拽著什么。他的無名指缺了半截。我的心跳幾乎要沖破胸腔。

"徐富貴……"我喃喃道。這個名字我在資料里見過,第三紡織廠的原保衛(wèi)科長,

1993年因偷竊生產(chǎn)原料被開除,而舉報他的人,正是林小婉。錄像帶突然卡住,

畫面定格在男人回頭的一瞬間,他的臉被某種力量扭曲,眼睛的位置只剩下兩個黑洞。

我猛地關(guān)掉電視,冷汗浸透后背。第二天,我直接去了市檔案館,

翻出了1994年的案件卷宗。泛黃的檔案袋里,除了警方的調(diào)查報告,

還有一本小小的日記本,林小婉的。我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1994年6月10日,

他又來了。半夜站在女工宿舍樓下,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的窗戶。我知道是他,

那個缺了手指的瘋子……"日記里的"他",毫無疑問就是徐富貴。接下來的幾頁,

記錄著林小婉的恐懼,她發(fā)現(xiàn)徐富貴在偷竊廠里的棉紗倒賣,舉報了他,

結(jié)果他出獄后開始跟蹤她,甚至在夜里撬她的門。最后一頁的日期是1994年6月17日,

也就是她死亡的那天。"今晚我必須去車間拿證據(jù),廠長說那里有監(jiān)控錄像。如果他能被抓,

我就安全了……"我的手微微發(fā)抖。所以,林小婉那天晚上去第五紡紗車間,

是為了拿徐富貴偷竊的證據(jù)?那她最后……是被他殺死的?3. 亡魂的求救晚上,

我再次回到紡織廠。這一次,我?guī)狭藬z像機,既然它能拍到我看不到的東西,

那或許能幫我找到更多的線索。車間里比昨天更冷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

像是多年未通風的地窖。我打開攝像機,鏡頭掃過空蕩蕩的廠房,突然,

取景框里出現(xiàn)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林小婉站在鏡子前,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在哭。

我屏住呼吸,緩緩靠近。"林小婉?"我低聲叫她的名字。她猛地回頭,臉色慘白,

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但下一秒,她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眼睛死死盯著我身后。

我還沒反應過來,攝像機突然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噪音,畫面劇烈扭曲。

"跑……"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來了……"我猛地回頭。車間的角落里,

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他的右手,缺了半截無名指。4. 時間閉環(huán)我拔腿就跑,

身后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追趕。鐵門近在咫尺,我拼命沖出去,

卻在最后一刻被什么東西絆倒。我摔在地上,攝像機脫手飛出,錄像帶從機器里彈了出來。

我抬頭,看到徐富貴的臉,他的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白色。

"你……不該……回來……"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擠出來的,沙啞而破碎。

我抓起地上的攝像機,對準他猛砸過去。"砰!"機器砸在他臉上,

他發(fā)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嚎叫,身體像是被某種力量撕扯,扭曲著消失在黑暗中。我喘著粗氣,

顫抖著撿起錄像帶。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未知號碼。我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

傳來林小婉的聲音。"周記者……你拿到證據(jù)了嗎?"我愣住了。"什么證據(jù)?

""徐富貴偷竊的錄像……"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在第五紡紗車間……求你,

快一點……"電話掛斷了。我低頭看著手里的錄像帶,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不是普通的錄像帶。這是林小婉死前最后的求救信號。而我,正在經(jīng)歷她死亡的那一晚。

5. 倒流的時針電話掛斷后,我的手機屏幕亮起,日期顯示1994年6月17日,

23:47。我死死盯著這個日期,喉嚨發(fā)緊。手掌里躺著的錄像帶突然變得滾燙,

燙得我?guī)缀跻墒?。遠處紡織廠的大鐘"鐺"地敲響,聲音沉悶得像從水底傳來。

我猛地抬頭,那座早已停擺二十年的鐘樓,此刻指針正詭異地逆時針旋轉(zhuǎn)。

"這不可能......"我低頭看表,表盤上的秒針也在倒退。

車間深處傳來紡紗機啟動的嗡鳴。我握緊錄像帶沖回第五車間,推開門時,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攝像機還躺在地上,鏡頭正對那面穿衣鏡,

鏡中映出的不是現(xiàn)在的車間,而是燈火通明的九十年代工廠景象。林小婉背對著鏡子,

手里攥著一盒錄像帶。她面前站著個穿藏藍工裝的男人,缺指的那只手正舉著扳手。

"把帶子給我!"徐富貴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摩擦,"你以為舉報我就能好過?

"我撲向攝像機,透過取景器看到更清晰的畫面:林小婉突然把錄像帶塞進制服口袋,

轉(zhuǎn)身就往鏡子的方向跑。徐富貴的扳手砸在她后腦,鮮血濺在鏡面上,

那攤血跡在現(xiàn)實世界的鏡子里正緩緩浮現(xiàn)。"住手!"我對著鏡子大喊,

瘋狂按著攝像機錄制鍵。徐富貴似乎聽見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鏡子的方向,準確地說,

是看向鏡頭后的我。他的嘴角慢慢咧開:"又來個多管閑事的。

"6. 跨越時空的觸碰鏡面突然泛起漣漪。我眼睜睜看著徐富貴的手穿透鏡面,

那只殘缺的手指離我的眼球只有三厘米。腐臭的機油味噴在我臉上,我踉蹌后退,

攝像機對準他的臉猛砸。"咔嚓"一聲,鏡頭碎裂。徐富貴發(fā)出慘叫,

穿透鏡面的手臂像被灼燒般冒出青煙。但更恐怖的是,我自己的左手也開始透明化,

從指尖開始一點點消失。林小婉的尸體倒在鏡中世界,鮮血漫過地板?,F(xiàn)實世界的鏡前,

相同位置正憑空滲出暗紅液體。我顫抖著摸向口袋里的錄像帶,現(xiàn)在它有了標簽,

上面潦草地寫著"徐富貴盜竊證據(jù),94.6.17林"。一道靈光劈進腦海。

我抓起現(xiàn)實中的攝像機,忍著左手消失的劇痛,把新舊兩盒錄像帶同時塞進機器。

屏幕雪花閃過后,出現(xiàn)雙重影像:上層的畫面是徐富貴正在拖拽林小婉的尸體,

下層則是現(xiàn)在的我跪在鏡子前。我對著鏡頭大喊:"林小婉!看攝像機!"奇跡發(fā)生了。

鏡中世界已經(jīng)死亡的林小婉突然睜開眼睛,她的目光穿過二十年的時光,

準確落在下層畫面的我身上。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徐富貴猛地回頭,表情活見鬼般扭曲。

"證據(jù)......"林小婉的鬼魂指向自己的制服口袋,

"在他......口袋里......"徐富貴下意識摸向工裝褲,

掏出來的不是贓物錄像帶,而是一截斷指,他自己的斷指。鮮血從他指縫間涌出,

滴在地板上竟穿越時空,啪嗒落在現(xiàn)實世界的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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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6 01:45: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