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岳父的冷嘲我推開家門，一股熟悉的空氣撲面而來。屋里燈光昏黃，
電視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岳父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盯著電視屏幕，手里拿著一杯溫水。
他沒有轉(zhuǎn)頭看我，只是輕聲說道：“回來了？”我點了點頭，心里有些不自在。
岳父從不喜歡我晚歸。每次我一回家，似乎都能聽到他的聲音。他那種不滿的語氣，
透著點冷嘲熱諷。“你總是這么晚回來，家里沒人了，難道你不知道？”這話讓我有些為難。
我只想快速換個舒服的衣服，洗個熱水澡。但岳父的話像一把無形的刀，刺在我的心里。
“每次都這樣，成天忙得不見人影，家里的事誰來管？”我深吸一口氣，
盡量壓住心頭的不快。“岳父，我知道，我盡量早些回來?！痹栏敢琅f沒看我，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你知道？”他重復(fù)了一遍，語氣里帶著諷刺?！爸烙杏脝幔磕氵@樣，
能做什么？”我有些愣住，岳父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尖銳。
我知道他不滿的并不僅僅是我晚回來這件事。他一直覺得我不夠負責(zé)，尤其是對待家庭。
我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走到餐桌旁坐下。桌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晚餐。菜肴看起來挺豐盛，
但總讓我覺得有些冷清?！澳憬裉煸趺催@么晚回來？”岳父終于轉(zhuǎn)過身，目光鋒利。
“工作有些耽擱?！蔽一卮鸬煤喍獭！翱偸枪ぷ?，總是借口?！痹栏咐湫α艘幌隆?/p>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隨意地夾了一塊菜?！澳阒赖?，你媳婦也很辛苦，她從來沒抱怨過。
”我知道岳父是在拿我和他女兒做比較。每當(dāng)提到這點，他的眼中就會流露出一種不屑。
我沉默了片刻，低下頭，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這時，妻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她微笑著看了看我，然后轉(zhuǎn)向岳父?！鞍?，別再責(zé)怪他了?！彼p聲說道。
岳父卻冷哼一聲：“你總是替他說話，真是護得了他一輩子。”妻子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
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我心里有些愧疚。每次回家，岳父的埋怨總是像一座大山，
壓得我喘不過氣。我知道，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但有時候，
岳父似乎真的有道理。他的話雖然刻薄，但也透露出他對家庭的關(guān)心。每當(dāng)想到這一點，
我就覺得愈發(fā)心煩?！澳憬裢碛殖缘眠@么少，什么時候能像個男人一樣，踏實一點？
”岳父的話刺耳，卻不容反駁。我知道，他是想說我不夠上進。但事實上，
我并不是真的不努力。只是我一直在努力做一個平衡者，工作和家庭。我知道，
岳父始終認為我在工作上沒有什么成績。2 家庭的重擔(dān)而我，
也知道自己在這一點上始終無法滿足他的期望。我想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岳父又開口了：“你從來不明白我為什么這么要求你。你們年輕人總是覺得家庭是次要的，
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但我告訴你，工作再怎么重要，家庭才是根基。”他頓了頓，
眼中帶著一絲失望?！澳阋悄芟裎夷贻p時那樣，兢兢業(yè)業(yè)，家里人都能過得好。
”我看著岳父的眼神，不由得沉默了。他年輕時做得很好，這一點無可否認。
他在事業(yè)上有過輝煌，但他真正關(guān)心的始終是家庭。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的期望，
也能理解他的話語中隱藏的關(guān)心?！拔抑?，岳父?！蔽医K于低聲回應(yīng)?！翱墒牵?/p>
我也有我的壓力?！薄皦毫?？”岳父不屑地笑了笑，“年輕人總是這么說。
你以為你一個人有壓力，就能不顧家了嗎？”我咬緊了牙關(guān)，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繼續(xù)說道：“你知道我怎么過來的，沒時間抱怨。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
就得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蔽腋惺艿剿凵裰械膰?yán)厲，心中有些堵得慌。
我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做到他的要求。而且，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做到。我剛坐下，
岳父便開口了?！澳憧偸沁@樣，總是拖拖拉拉的?！蔽页聊徽Z，低頭盯著盤中的菜。
“看看你今天又是什么樣子。”岳父的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氣不打一處來。我想轉(zhuǎn)移話題，
可他顯然不想放過我?！澳愎ぷ鞑豁樞?，家庭也不顧?，F(xiàn)在就連回家都不按時了。
”我強忍住不耐煩，低聲回應(yīng)：“我知道?！薄爸溃俊痹栏咐湫α艘宦?，
“你知道能怎么辦？”我不敢反駁，只是看著桌上的飯菜?！爸懒擞衷鯓?？你該做的，
做了嗎？”他不停地自言自語，仿佛在訓(xùn)斥一個不聽話的孩子。我感覺有點窒息，
空氣變得凝重。“你總是說工作忙，忙得不可開交，可是家里有我在，你什么時候幫過忙？
”我無言以對，岳父的話一針見血。他從不吝嗇對我言辭的尖銳?！澳憧纯茨?，
整天忙得像個機器人，家里的活兒一點也不操心。你媳婦每天都做飯、洗衣服，
累得跟什么似的。”“我知道她辛苦?！蔽业吐曊f。岳父依舊不放過我：“知道辛苦，
那你做了什么？你讓她一個人扛那么多，難道心里不愧疚？”“我有工作。
”我試圖為自己辯解?！肮ぷ?？你以為工作就能逃避所有責(zé)任？”岳父怒氣沖沖地看著我。
“你沒時間回家，難道別人就沒時間過日子嗎？”我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岳父的埋怨越來越像一場滂沱大雨，無法躲避。
3 逃避的責(zé)任“你明知道家里人都希望你早點回來，你還總是這么晚。
”“我真的是盡力了?！蔽衣曇粲行┑汀！氨M力？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做錯了什么？
”岳父的話越來越重?！澳闶遣皇怯X得我說的多了，你就會明白？”我不敢再開口，
只是低下頭。我不敢直視他那充滿不滿的眼神。他繼續(xù)絮絮叨叨：“你有沒有想過，
家庭不是一個人可以推卸的責(zé)任?！薄拔抑?。”我硬生生擠出這句話。岳父皺了皺眉頭，
似乎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爸懒擞帜茉鯓?？你每次說知道，然后又是什么都不做。
”我從沒見過岳父這么激動，他那種對我的失望，幾乎能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求你做得有多好，但起碼應(yīng)該做得不讓人失望?！痹栏傅脑捪褚话砚g刀，
深深刺在我的心里?！澳悴辉诤醯牟皇枪ぷ?，而是家庭?！蔽蚁敕瘩g，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你一直在逃避，你逃避的，不只是責(zé)任?！痹栏傅难劬Χ⒅?，
仿佛要看透我心底的每一絲不安?！澳闶遣皇怯X得我這些話都是廢話？”我搖了搖頭，
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自己這么多年沒能改變什么?！澳愀静欢裁词羌彝サ呢?zé)任。
”岳父加重了語氣。我意識到他已經(jīng)不打算停下來?！澳阋詾槟隳馨压ぷ鳟?dāng)成借口，
就可以放任家里的問題不管？”“我并不是那樣想的?！蔽倚闹杏行┲?。
“你又是在為自己辯解?！痹栏傅恼Z氣越來越冰冷?！拔腋嬖V你，你這輩子，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知道會錯過多少重要的東西?！蔽矣X得自己有些被逼到絕境了，
岳父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提醒我，我從未走出過他設(shè)定的框架。
“你從來沒有真正把家庭放在心上?！薄澳阌X得自己能靠工作，就能把一切問題解決？
”“你能永遠逃避嗎？”他的每一句話都直擊我的心底，讓我無處藏身。我開始懷疑自己，
這一切是不是都真的錯了。每次回到家，我總是希望能放松片刻，
卻永遠被這些言辭不休的責(zé)備淹沒。每次岳父開口，我總是心頭一緊，仿佛自己做錯了什么，
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澳悴辉诤跫依锏囊磺?，你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事業(yè)。
”我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些不平?！拔覜]有不在乎?！痹栏咐湫Γ骸皼]有？
你以為你說沒有就行了？你覺得你可以把自己的不安，藏在這堆工作里，一直不面對問題？
”我沉默了，岳父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我心里又有些委屈。“你根本不懂我有多辛苦。
”我低聲說道?！拔倚量嗔诉@么多年，家里的問題，我一直在試著解決。
”岳父眼中露出一絲不屑：“你一直在解決？那你怎么不看看，你解決了什么？
你現(xiàn)在解決的就是空口無憑?！蔽矣行﹩】跓o言，岳父的話讓我開始懷疑自己，
是否真的能在這場無休止的責(zé)備中找到出路。他的目光犀利，
仿佛能透過我所有的言辭和借口?！澳憧偸窍胫约耗塥毩⒔鉀Q一切，卻從不肯讓別人幫忙。
”我覺得有些氣憤，但又無法發(fā)作。岳父繼續(xù)說道：“你知道嗎，一個家庭，
永遠是兩個人的事?！蔽医K于忍不住低聲反駁：“我知道?！薄爸懒司秃?。
”岳父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他又開始埋怨：“但你做得太少了，
家里也從來沒有見過你用心?！蔽异o靜坐著，心中充滿了疲憊。
岳父依然在不停地說著那些話?！澳悻F(xiàn)在這樣，是想讓我徹底失望嗎？”我緊緊握住拳頭，
盡量不讓自己爆發(fā)?！懊看味歼@樣，你什么時候能明白？”他的話一遍遍敲打著我。
“家里是你一部分，工作是你另一部分。你怎么就不能學(xué)會平衡呢？”我沒有回答。
岳父似乎覺得我不回應(yīng)是軟弱，于是話語越來越尖銳?！澳憧偸墙杩诠ぷ髅Γ?/p>
可家里需要你啊。”“你難道不知道你媳婦有多辛苦？”我低下頭，心里五味雜陳。
“她也許不說，但她每天都在默默承受?！痹栏傅恼Z氣像刀子一樣刺入我心中。
“你明明知道她需要陪伴，你卻只想著自己的事情?！蔽蚁胍瘩g，但又覺得話到嘴邊，
全都變得蒼白無力?！澳憧偸怯X得自己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但你從來沒有真正關(guān)心過她。
”我低頭不語，心里卻開始動搖?！澳阌X得她每天做家務(wù)做飯很輕松嗎？你知道她有多累嗎？
”“我知道，她每天都很累?！蔽医K于開口。4 岳父的質(zhì)問“那你怎么不早些回家，
多陪陪她，給她分擔(dān)一些？”“我…”我哽住了，無法繼續(xù)說下去?！澳隳芊裢Ｒ煌?，
讓她喘口氣？”岳父冷冷地問道。我忍不住反問：“你以為我不想嗎？”“想？你哪里是想？
你只會想著怎么逃避?！薄澳阒滥氵@樣一直逃避，她會越來越累，最終撐不下去。
”我突然覺得胸口發(fā)悶，似乎有一股壓迫感?！澳阕屗龘纹鹆思彝サ囊磺?，
你在外面忙得昏天黑地，根本不顧家?！蔽野杨^埋得更低，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褲子。
岳父的話不斷在耳邊回響，仿佛每一句都在提醒我，自己從未做到一個丈夫的責(zé)任。
“她有多辛苦你知道嗎？你從來沒想過她的感受?！蔽乙Ьo嘴唇，臉上泛起一層薄汗。
岳父的語氣越來越冷漠，像一塊堅硬的冰。“你總覺得自己很累，但她呢？
她的累你看得見嗎？”我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感?！澳阏娴拿靼姿耐纯鄦幔?/p>
”岳父的眼神不再溫和。我試著咽下那口氣，慢慢地說：“我知道，她也不容易。
”“知道就行了嗎？知道了又能怎樣？”岳父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你不做，不改變，
一切都只是空話?！蔽议_始覺得有些無力，似乎每次面對他的責(zé)備，我只能沉默。
他繼續(xù)說道：“你到底在忙什么？家里有事，你去做點事，你就知道忙著自己的工作。
”我想開口，但每次他的話都像一堵墻，讓我說不出話來。“你對她好過嗎？
她好不容易堅持下來，你卻什么都沒做。”岳父的眼神充滿了失望，我知道這不是第一次，
他失望我了。“你能不能為了家里，稍微改變一下，做點實事？”“我…我盡量。
”我終于低聲回答?！氨M量？”岳父的語氣充滿了諷刺?！澳阌斜M力過嗎？你能做到盡量嗎？
”我感到一陣頭暈，心里有些堵得慌，想說話卻說不出來?！澳憧偸峭贤侠?/p>
什么事情都等到最后一刻才做。”“你知道她每天的期待嗎？她每天都盼著你早點回家，
你就不能滿足她一點嗎？”我沉默著，內(nèi)心充滿了愧疚。“你為什么不能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你為什么要讓她一個人承受一切？”“我并沒有不想?！蔽揖o張地說，“我只是…真的很累。
”岳父冷哼一聲，目光一沉。“你累？你累了就可以逃避嗎？
你是不是覺得家是她一個人的責(zé)任？”我默默低下頭，無法再反駁他。
他繼續(xù)說道：“你可以不做什么，但起碼不再讓她更累?！蔽彝蝗挥X得自己有些不值，
自己似乎永遠在一個無法跨越的距離里?！澳阏f你忙，你忙了就能什么都不管嗎？
”岳父的語氣越來越刺耳。“你總以為事業(yè)重要，家庭的重要性你是否曾認真想過？
”“我有想過?！蔽亦f道?！跋脒^就做，你做了什么？”“我…”我又沉默了。
岳父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清楚自己的責(zé)任，而不是一味地為自己找借口。
”我低下頭，指尖緊扣著椅子扶手，感受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你總是想回避問題，
總是以為自己能逃得過一切?！蔽覜]有再回應(yīng)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澳憔瓦@么過下去，
你以為你會得到什么？”岳父的眼神變得更加嚴(yán)厲?！澳悴辉诤跫依锏呢?zé)任，
你不想承擔(dān)后果，最后只能看到這一切慢慢崩塌?！蔽蚁胝f話，卻覺得自己的聲音被堵住，
喉嚨干澀得難以開口?！澳憧梢岳^續(xù)這么下去，但她就只能一個人撐著，
撐著你不敢面對的責(zé)任。”岳父的話像一陣?yán)滹L(fēng)吹進我心里，讓我有些無法承受。
“你可以忽視她的感受，但你忽視的，是你未來的生活?！蔽揖o緊閉上眼，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