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為了我這個電子寵物,特意創(chuàng)建了個互聯(lián)網(wǎng)賬號。
她起名為“柜姐的墮落之路?!?/p>
簡單,明了。
說來也巧,她把我大號拉黑了,可偏偏被我小號刷到了。
她每天都會在網(wǎng)上更新進度,甚至為了方便還建了粉絲群。
在她故事里,我是個虛榮的柜姐,為了錢偷了她的包不說,還當眾辱罵她,于是他們決定對我施行測試。
和他們的賭注一樣,一年期間,看我是否會墮落。
既然我是主角,自然要為她捧場。
我混進了粉絲群,里面有她們的圈內(nèi)人,還有吃瓜的網(wǎng)友。
“這是什么起號新賽道嗎?有點意思?!?/p>
“主包快點更新啊,等不急了?!?/p>
“管她真的假的,我現(xiàn)在只好奇這個柜姐結(jié)局會怎么樣。”
“我賭她會,人性就是這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p>
“支持樓上的,博主這種方式基本上沒有一個普通人能堅守本心,柜姐過慣了不勞而獲的生活,到時候期限一到被打回原形,小錢看不上,大錢賺不到,她只有兩個結(jié)局,要么世界觀崩塌,人徹底廢了,要么頹廢很久,不斷地自我懷疑。”
“說實話這招訓(xùn)狗挺狠的,直接從精神上下手,不過這個柜姐也是咎由自取,她如果不妄想,也不會被人當狗玩。”
我看著網(wǎng)友們激烈討論,笑著放下了手機。
這幾個月來,顧景行雖然從不給我現(xiàn)錢,可我也因為他變現(xiàn)了三百多萬。
他買給我的那些包,首飾,衣服,我自然不會蠢到拿去賣了買A貨。
桑夏精的很,我收到所有東西,她都記了下來。
我猜,分手時,我一個也拿不走。
不過我雖然不能賣,但是我可以借出去呀。
靠著這些,我一個月也能有筆不少的收入。
不過,我也不能一直順從,否則太順利可就沒意思了。
當我提出要上班時,顧景行表情立馬嚴肅起來,他不解地看我。
“班是窮人才要上的,跟著我,你只需要享受就好?!?/p>
我勾著他的脖頸,撒嬌。
“可是每天都是玩樂,有些沒意思。”
我頓了頓,主動提議。
“要不,我報幾個興趣班吧?這樣我也有事干了,怎么樣~!”
顧景行幾乎毫不猶豫就答應(yīng)了。
我笑著撲進他懷里,夾著嗓子嬌嗔道。
“老公你對我太好啦,我好愛你呀~”
顧景行嘴角勾著一抹淡笑,習(xí)慣性伸手在我頭上揉了揉。
這幾個月來,他對我的態(tài)度早就有所改變了。
雖然有人在時,他還是那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可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他格外受用我的撒嬌,甚至還會主動吻我,但也只是點到為止。
報班這件事被桑夏得知后埋怨了很久。
她在鐵粉群里吐槽。
“好端端的她報什么班啊,總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我急忙拿起手機回她。
“姐姐,你就是太敏感了,像她這樣的窮鬼能掀起什么浪,八成是為了拍照裝逼的,這種假名媛我見多了。”
沒錯,靠著罵自己,我混成了桑夏的鐵粉。
能在這個群里,除了他們幾個圈內(nèi)的,只有兩個罵的最兇的網(wǎng)友,我是其中一個。
桑夏的顧慮很快就被打消了。
不過為了讓她放心,我一天恨不得更新一百條朋友圈,頻率高到讓她截圖在群里吐槽。
“穿個lv的襪子也要炫?誰想看她的臭腳?!?/p>
其實我對自己的認知一直很清楚。
我運氣實在差,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
十六歲被迫輟學(xué),高中都沒畢業(yè)就要打工給弟弟賺學(xué)費。
所幸我在學(xué)習(xí)上也沒什么悟性。
大概每個班級都會有個學(xué)習(xí)很努力,但成績就是提不上去的人。
而我就是這類人。
剛步入社會時,我學(xué)歷低,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干些門檻低的工作。
甚至賺到的錢大部分都被家里要走了。
十八歲那年,我弟說想要筆記本,于是我媽親手把我送進了地下機構(gòu),取我的卵子。
在我拼盡全力從手術(shù)臺上掙脫的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這輩子和這個所謂的家徹底斷絕聯(lián)系。
后來我拿著積蓄提升了學(xué)歷。
步入社會的這幾年,因為窮我哭過,也求過別人。
我窮怕了,所以我愛錢,很愛。
我就是足夠虛榮,并且也真的愿意努力爭取。
眼下的顧景行對我而言,便是最好的跳板。
可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
這一次,我只能贏,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