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心痛,卻紅著眼抱著我安慰。
“太難過會傷身,我答應(yīng)你以后我們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好不好?”
我絕望至極,冷冷推開他。
“不可能?!?/p>
我哭著哭著,忽然絕望大笑,“顧雁洲,她們四個肚子里都懷著你的孩子,你們顧家是開枝散葉了,可我唯一的女兒卻死了!”
“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囡囡!”
顧雁洲皺起眉頭,只覺得我在胡鬧。
他看到我瘋癲失常的樣子,只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就匆匆離開了。
當(dāng)晚我在給囡囡穿小壽衣,卻聽到隔壁傳來男女曖昧的聲音。
“顧總,你想我了嗎?”
那是夏雪的聲音。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冒出血珠,我卻感覺不到疼。
女兒才剛剛夭折,顧雁洲居然有興致和別的女人纏綿。
我給囡囡布置了一個小小的靈堂,為她守靈,為她誦讀經(jīng)書。
希望她來世能托生一戶好的人家。
別再找我這種沒用的媽媽了。
第二天,我翻遍了整棟海景別墅,卻找不到囡囡了。
隔著老遠(yuǎn),聽到一群狗叫聲。
這里是海邊,哪來的狗?
我心里一慌,朝著聲源處沖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瞪大了眼睛,嘶吼出聲。
“不要!”
林秋正抱著囡囡的襁褓,往狗圈里扔了進(jìn)去。
我拼命沖過去用身體去擋,卻晚了一步。
眼看小小的壽衣被撕成碎片。
我兩眼一黑,暈倒了過去。
醒來時,林秋陰陽怪氣的在我耳邊說:
“蘇總,你可別怪我?!?/p>
“我這是遵循了顧老夫人的命令,是她看著死嬰覺得晦氣,會沖撞了顧家的福氣?!?/p>
“所以才把那個沾了晦氣的襁褓扔了去去晦氣的?!?/p>
我眼眶通紅,死死攥緊枕頭下的刀子,恨不得當(dāng)場和她拼命。
可是顧雁洲卻攥住了我的手腕。
“沫沫,你受了刺激,該好好歇著。”
他端給我一碗漆黑的藥湯,逼著我喝下。
我揚(yáng)手打翻,“我沒病?!?/p>
“顧雁洲,是你媽害死了我的囡囡,連她留下的衣服也不放過,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臉色慘白,眉頭狠狠擰起。
“蘇淺沫,我知道你經(jīng)歷了喪女之痛,可你也沒必要亂咬人?!?/p>
“我媽雖然更喜歡孫子,可她也是為了顧家開枝散葉和香火傳承,你怎么能將這種臟水潑在她身上?”
似乎覺得這番話說重了,顧雁洲放軟語氣。
“你好好歇著吧,晚上我再來看你。”
可還沒等到晚上,顧家里又死了人。
“?。∷廊肆?!”
伺候婆婆的傭人,剛準(zhǔn)備去叫醒婆婆吃晚飯,就見她七竅流血,狼狽的死在了自己臥室。
沒一會兒這個消息就傳遍了顧家。
我已經(jīng)幾天沒合眼了,正在靈堂前給囡囡燒紙,忽然門被顧雁洲怒氣沖沖的踹開。
他眼眸猩紅沖過來死死掐著我的脖子。
“蘇淺沫,你怎么能這么惡毒?”
我猶如呆滯木偶,望著他。
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惡毒了?
但凡惡毒一點,都不至于害得我的囡囡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