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京市人盡皆知的乖乖女。
乖到未婚夫周澤在婚禮上將我拋下98次,我也依舊原諒了他。
直到我們的第99次婚禮,有人匿名送來100萬禮金。
而原本播放婚紗照的屏幕上,直播著許寧寧以100萬的成交價被拍賣下初夜。
她眼角含淚,仿佛生死訣別般看向鏡頭。
“澤哥,既然不能成為你的妻子,那我留著這一身清白也沒用。“
”只希望你永遠(yuǎn)都別忘了我。“
周澤當(dāng)即丟掉我們的婚戒,轉(zhuǎn)身飛奔而去。
現(xiàn)場一片唏噓,只因大家都知道。
我愛周澤,可周澤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救命恩人許寧寧。
所有人都在賭我們的第100次婚禮能不能順利舉行。
只有我知道,沒有第一百次了。
我還知道,周澤一定會后悔,因為他真正的救命恩人是我。
......
熟練的送走所有賓客后,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十年前的約定還做數(shù)嗎?”
聽筒里傳來一聲輕笑:“做數(shù)?!?/p>
掛斷電話,周澤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新聞已經(jīng)沖上了熱搜。
他不顧拍賣的規(guī)矩沖進(jìn)廂房,賠了兩千萬帶走許寧寧。
還把現(xiàn)場參與競拍的男人全都揍了一通。
熱搜下全都是網(wǎng)友們吶喊八卦的評論。
偶爾有一兩條評論說周澤是有未婚妻的。
也很快被“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的評論淹沒。
許寧寧的朋友圈也更新了最新一條動態(tài):
【三年的等待,今日終于得償所愿~】
配圖是滿地撕碎的衣物和床單上的一抹鮮紅,以及周澤沉睡的側(cè)臉。
我沒有像前98次一樣崩潰發(fā)瘋,只是隨手點了個贊,順便評論了個99。
半小時不到,周澤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好不容易才把寧寧安撫好,你又在評論區(qū)陰陽怪氣什么?”
“我跟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她不會再胡鬧了?!?/p>
我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周澤第幾次承諾“最后一次”了。
第一次婚禮,許寧寧鬧自殺。
第二次婚禮,她假裝懷孕。
第三次婚禮,她將十萬砸在我臉上,讓我離開周澤。
每一次許寧寧都會作妖,而周澤卻都選擇了縱容。
對我的交代都只有一句話,”這是最后一次?!?/p>
可下一次依舊會如期而至。
我也終于看明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于是,我只是淡淡說道:
”周澤,沒有下次了,我們分手吧?!?/p>
電話那端沉默許久,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門鎖已經(jīng)被換了。
正要打電話叫開鎖匠的時候,大門被拉開。
許寧寧穿著我的吊帶睡衣,一臉饜足倚在門框。
”澤哥擔(dān)心我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所以就讓我先在這里住下,原來他沒有跟你說啊~“
話音落,我就看見周澤光著上半身走過來。
裸露的胸口處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
“寧寧的情緒還是不穩(wěn)定,所以我想接她來家里小住一段時間?!?/p>
“之前的密碼我怕她記不住,所以就換成了她的生日。”
我點點頭,錯開他走進(jìn)去。
看見我拿出行李箱,周澤臉上閃過慌亂。
”你要去哪里?“
他似乎忘了半個小時前,我才提了分手。
此刻若無其事的從后面抱住我,“下個月圣誕節(jié),我?guī)闳ケ鶏u看極光好不好?”
話沒說完,門口的許寧寧突然輕吟了一聲。
“寧寧,你怎么了?”
周澤的注意力瞬間轉(zhuǎn)移。
他凝視著許寧寧的小臉,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擔(dān)心。
“阿澤,我胸口有點悶,可能是拍賣會的熏香有副作用。”
周澤二話不說直接將許寧寧抱起,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過我一眼。
房間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對上了許寧寧得意的目光。
我輕笑了一聲。
我很想告訴她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
幾分鐘后,主臥內(nèi)響起了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我輕嘆了一聲。
心臟并沒有自己預(yù)想的那般疼痛,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你們都得償所愿了,我也要去赴自己的十年之約。
2、
我拿上了自己所有的證件,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
原本打算第二天起床就直接去機(jī)場。
可沒想到一大早,我酒店的房門就直接被周澤一腳踹開了。
他面目猙獰猶如惡鬼,抓起我的頭發(fā)直接將我從床上拖拽了下去。
“蕭雨菲,你怎么就那么惡毒!寧寧不過是太愛我,她又做錯了什么?”
頭皮處傳來的劇痛讓我倒吸涼氣。
我含著淚眼看他:
“我干了什么?”
周澤直接將手機(jī)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身上:
“你不僅偷偷拍下了寧寧的小視頻傳到了網(wǎng)上,還到處污蔑她是小三,想要讓她身敗名裂!”
“你知不知道,寧寧差點跳樓自殺了!”
我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網(wǎng)上的新聞,瞬間明白了這又是許寧寧耍的手段。
我冷冷地譏笑:
“這視頻不是我發(fā)的,而且網(wǎng)上也沒有說錯,難道許寧寧不是小三嗎?”
周澤氣極反笑,直接抓著我的頭發(fā)就把我往房外拖去。
直到我被拖到酒店天臺,周澤才松開了我的頭發(fā)。
他蹲下身用力掐住我的下巴:
“蕭雨菲,你現(xiàn)在就開直播澄清,說你才是插足我和寧寧的小三,并且跪下跟寧寧磕頭道歉,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我疼到淚流滿面,卻倔強(qiáng)地不肯開口求饒。
周澤連說了三聲好字,緊接著我就被保鏢捆住了雙手,整個人被一根麻繩吊在了數(shù)十米的高空外。
我只低頭看了一眼,只覺得一陣眩暈。
小時候被人販子差點從懸崖上拋下去的記憶再次襲來,臉上的血色也瞬間褪去。
我嗓音顫抖的不像話:
“周澤......網(wǎng)上的視頻不是我發(fā)放的,你快拉我上去......”
周澤陰惻惻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給過你機(jī)會的,是你自己不珍惜的?!?/p>
說完,他吩咐身邊的保鏢:
“把她狼狽的模樣拍下來發(fā)給寧寧,寧寧什么時候消氣了,什么拉她上來?!?/p>
我不知道自己被吊在天臺上吊了多久。
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跳一直砰砰的跳個不停,胃里更是不斷地翻涌著。
到最后,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昏迷前最后一刻,我抬頭看見周澤虔誠地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機(jī)屏幕。
我再次醒來,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身體碰到地上的感覺讓我緊繃的一顆心終于輕松了不少。
就在我以為周澤對我的折磨終于結(jié)束時,他卻再次勃然大怒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而且怒氣甚至比之前更甚。
不等我開口,他狠狠一腳踹在我胸口上,隨即一大口鮮血從我的口中噴出。
周澤卻還不解氣,他一把拽起我的衣領(lǐng),對著我的臉就是兩耳光。
“蕭雨菲,原來當(dāng)初打電話給我爸媽說我死在地震中的那個人就是你!”
“是你害的他們在路上出了車禍,最后車毀人亡!”
“我爸媽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這么做!你簡直就是一個魔鬼!”
說完,他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拽著我上了車。
一路上,他將車飆到了最高時速,我吐到昏天黑地。
目的地是周父周母的墓地。
我跪在墓碑前,保鏢按著我的頭逼迫我磕了足足999下。
停下來時,我的額頭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
鮮血順著我的額角流下,讓我整個人看上去猙獰可怖。
可周澤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蕭雨菲,我沒有讓你給我爸媽償命已經(jīng)對你夠仁慈了?!?/p>
“你必須在我爸媽的墓碑前跪上三天三夜......”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卻直接輕笑出聲:
“周澤,許寧寧說什么你都相信,你就是天底下最蠢的蠢貨,我現(xiàn)在只慶幸自己沒有嫁給你?!?/p>
周澤動作一滯,隨即對著我的臉又是一巴掌:
“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攀扯寧寧!”
我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開始不受控制的旋轉(zhuǎn)。
蕭雨菲,這就是你掏心掏肺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真是不值?。?/p>
借著最后一口力氣,我抬眸看向周澤,語氣卻出奇的平靜:
“周澤,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一件都不承認(rèn),你就算是打死我,也不是我做的!”
3、
醒來時,鼻子間縈繞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的腿上,額頭,臉上以及胸口全都隱隱作痛。
周澤坐在我的床邊,闔著眼,好似睡著了。
明明曾是我愛入骨髓的男人,此時卻如魔鬼一般,讓我看一眼都渾身發(fā)顫。
我掙扎著想要起身,結(jié)果卻驚醒了床邊的男人。
見我清醒過來,他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欣喜,隨即又被冷漠所取代。
“不要以為你生病了我爸媽的事就算過去了,等你好了我再和你算賬?!?/p>
我卻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將頭側(cè)向了另一邊。
見我如此態(tài)度,周澤剛想發(fā)難,卻被保鏢叫走了。
他一走,我立馬拔掉手背上的針管,一瘸一拐地扶著墻慢慢離開了病房。
剛走到樓梯口,許寧寧的聲音從我身后出傳來:
“蕭雨菲,你怎么這么賤!都被當(dāng)眾拋棄了99次,竟然還賴在阿澤的身邊不肯離開?!?/p>
周澤不在,許寧寧徹底撕去了偽裝。
她看見我滿身的傷,直接嗤笑出聲:
“嘖嘖嘖,我們蕭大小姐怎么弄得滿身都是傷啊!就算你出身豪門又如何,還不是被我踩在了腳底下!”
我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她:
“許寧寧,要是周澤知道他爸媽接到的最后那通電話是你打的,你所謂的救命之恩也都是騙他的,你覺得你得下場又會比我好多少呢?”
許寧寧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說的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p>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眼中迸發(fā)出惡毒的光芒。
“你用不著套我的話,你要是有證據(jù),早就拿給阿澤了?!?/p>
“蕭雨菲,周太太的位置我要定了!我會讓你永遠(yuǎn)活在阿澤的憎惡中!”
說完,她快步走到樓梯邊,然后往后一仰,整個人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
下一秒,一道身影一把將我推開,直接奔向了樓梯下的許寧寧。
許寧寧哭得撕心裂肺,渾身發(fā)抖:
“阿澤,蕭小姐怪我故意破壞你們的婚禮,所以將我推下了樓梯?!?/p>
“她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離開你,就要拍下我的裸照發(fā)到網(wǎng)上去?!?/p>
“蕭小姐,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周澤的額角青筋暴起,臉上醞釀著可怕的風(fēng)暴。
“蕭雨菲,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這么喜歡拍裸照是嗎?那好!我成全你?!?/p>
我再次被保鏢控制住,只能拼命搖頭否認(rèn):
“不是我!我根本沒有碰過她!”
可周澤根本不相信我的話。
在安頓好許寧寧后,他將一包藥粉倒進(jìn)了我的嘴里,然后扒光了我的衣服將我丟進(jìn)了車?yán)铩?/p>
很快,藥效發(fā)作,我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口中溢出細(xì)小的呻吟。
而我的所有丑態(tài)都被方向盤上的一架攝影機(jī)拍攝了下來。
周澤隔著車窗獰笑著看我:
“你不是喜歡拍照嗎?今天讓你拍個夠?!?/p>
我雙眼含淚,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他。
可他卻不肯放過我。
在抽完一支煙后,他打開車門撲向了我:
“蕭雨菲,在車上你都能這么騷!不發(fā)給別人看看還真是可惜了!”
我瘋狂搖頭。
可周澤卻看都不看我一眼,解開皮帶狠狠貫穿了我的身體。
圍在車四周的保鏢全都站在車外淫笑著看著我。
這一刻,我徹底放棄了掙扎。
事后,周澤原本還想對我再放幾句狠話。
可當(dāng)他對上我死寂空洞的雙眼時,所有的辱罵便再也說不出口。
半晌后,他才終于出聲:
“視頻我會好好保存,你要是再敢欺負(fù)寧寧,我一定不會像這次這樣輕易放過你!”
但當(dāng)天下午,關(guān)于我的視頻還是傳遍了全網(wǎng)。
許寧寧的信息也在這時發(fā)到了我的手機(jī)上:
【蕭雨菲,大家都說你身材很好,叫的也很騷,問你多少錢一晚呢!】
【你就是個下賤的爛貨,阿澤不可能再娶你了!】
視頻下也是各種污言穢語的評論。
我突然大笑出聲。
可是笑著笑著卻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發(fā)抖。
我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打車去了海邊。
司機(jī)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塊破抹布一樣。
因為我太臟了。
以至于我都不敢跟司機(jī)對視,只是隨便塞給他幾張鈔票后就立刻下了車。
我來到海邊,耳邊全是肆意呼嘯的海風(fēng)。
最后看了一眼瘋狂震動的手機(jī),我毅然決然的朝海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