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xiàn)在,你還跟朕說不知道?”
朱由檢面色冷的厲害,看向魏忠賢的眼神就好像是一條野狗。
很顯然,已經(jīng)是動了真火。
魏忠賢身為廠公,有監(jiān)察的職能。
許顯純更是錦衣衛(wèi)的一把手。
這么重要的事情,他說到現(xiàn)在,甚至都還不清楚。
很明顯是有失職的罪過。
許顯純與魏忠賢聽到這里也是面色狂變。
隨后瘋狂磕起頭來。
“陛下,錦衣衛(wèi)失察,還請陛下治罪?!?/p>
“臣亦有罪?!?/p>
“行了,別搞這些場面話,念在先皇的面子上,我給你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p>
“魏忠賢想必你現(xiàn)在應該也明白了,朕為什么要派秦良玉前往張家口,現(xiàn)在你也帶一部分人前往張家口開始調(diào)查這八大晉商,等秦良玉的白桿兵一到,立刻配合進行拿人?!?/p>
“諾?!?/p>
魏忠賢趴在地上不敢起來。
即便是此刻,他依舊不敢有絲毫動彈。
朱由檢話罷,又看向了旁邊的許顯純。
“你的話,前往山西,把有關這些人的一切人等全部控制起來無論是家人,親親,資產(chǎn)反正只要是一切有關的東西,通通都不要放過。”
朱由檢脾氣冰冷,面色冷峻。
許顯純聽到這里,也是跟著磕頭回道:“臣遵旨?!?/p>
朱由檢點了點頭。
隨后開口說道。
“朕的內(nèi)帑空虛,想必忠賢你也清楚,這一次秦良玉出兵,所需要的軍餉就暫時由你先墊付,等到抄家,所獲得的一切全都沖向內(nèi)帑,到時候朕再還你的銀子?!?/p>
“對了,有些話朕必須說在前面,這次抄家的銀子,誰要是敢伸手,朕就滅他們?nèi)澹銈兘o我老實點?!?/p>
朱由檢最后又向著兩人警告。
對于這些。
朱由檢心中可是清楚的很。
經(jīng)手的銀子,他們不盤剝個七八成,也算是這些人有良心了。
魏忠賢和許顯純聽到這,心中一凜,連忙磕頭說道。
“臣等不敢?!?/p>
如果說,這是先皇天啟皇帝的時候。
他們還真就敢貪掉這批銀。
甚至于一分不留。
但是現(xiàn)在的話也確實沒有這個膽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皇登基,很明顯是看他們不順眼。
現(xiàn)在之所以啟用他們,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苦衷。
如果自己等人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表現(xiàn)。
那么自己一旦犯錯,絕對是討不了好的。
等到兩個人走后,朱由檢又看見了王承恩。
“明天給秦良玉傳信,北上的時候,進京一趟,朕有事情要交代?!?/p>
“諾。”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京城的一處豪宅之內(nèi)。
一群人正圍坐在一起。
為首的是一名儒雅的中年人。
他就是剛剛從蘇州府,回京的錢謙益。
此刻眉頭皺的很深,壓低聲音問道。
“陛下,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時候,他被魏忠賢這邊的人彈劾,最終被革職還鄉(xiāng)。
這一次之所以回來,也是因為新皇登基的原因。
甚至于,之前朱由檢很明顯就是偏向東林黨。
他這才想到回京來重新出士。
結果沒想到,才剛剛回到這里,就聽到了魏忠賢被重新啟用。
這很明顯不符合他們之前得到的消息。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算,新皇帝從小就接受儒家教育。
自己這群東林黨人,哪個不是精通中政治史?理當會受到重用才對。
結果現(xiàn)在,似乎是和他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聽到錢謙益,說到這句話。
旁邊也是有一位官員有些不滿的說道。
“瞅瞅你這話問的,還能有什么意思?很明顯就是這位小皇帝,已經(jīng)登基,決定過河拆橋橋,用不著咱們這群人了唄?!?/p>
“慎言?!?/p>
“荒唐!陛下的決策其實你可以隨意揣測。”
“天家的心思,住嘴。”
……
眾人接連不斷的開始,呵斥起來。
這樣的話語傳出去也是要殺頭的。
這些一同參與的人,估計都要受到責罰。
這種事情,不得不慎重考慮。
就連錢謙益都有些不滿的看向那人一眼。
被看的那個人見到這么多人都在指責他。
有些無奈但也開始不說話了。
可是氣氛就這樣變得越來越壓抑起來。
時間長了,錢謙益不得不再次開口說道。
“陛下,這些日子確實發(fā)生了不少變化?!?/p>
“按照一開始的時候,陛下還是親近我們的,但是現(xiàn)在卻突然之間啟用了魏忠賢,不是宮里頭發(fā)生了什么變化?你們一直在京城里面,有沒有什么具體的消息?”
聽到這里,眾人先是都搖了搖頭。
不過很快,就有人眼睛一亮。
“史記事,你難道沒有什么消息嗎?”
聽到這一句話,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見了光祿寺少卿史記事。
史記事聞言苦笑了一句。
“我這里確實是聽到了一些消息,不過并不一定保真,你們要是想要聽的話,我可以講給你們聽?!?/p>
“不過也就是我們自己聽,要是出了門兒,事情我可從來就沒有說過?!?/p>
“是極是極,事以密計我等不會隨意亂傳。”
其余人也跟著紛紛開口。
接著一副守口如瓶的樣子。
見到這樣一幕,史記事才再一次的開口說道。
“根據(jù)我最近一段時間從宮里那邊得了過來的消息,魏忠賢那個閹狗,這兩天在大師的抓捕處置了一大批的宦官和人。”
“這些人里有絕大一部分都是我們自己的人,所以說,以后再想要獲得宮里的消息恐怕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p>
“你們現(xiàn)在過來問我,其實我也是一頭霧水,這個消息已經(jīng)是能夠帶出來的極限了?!?/p>
這番話已經(jīng)落下。
所有人同時都皺起了眉頭。
宮里的消息斷了?
那他們以后還如何提前應對一些事情?
一時之間,所有人心中再一次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因為新上任的皇帝好像是越發(fā)的有些不凡。
半晌之后,錢謙益琢磨著開口說道。
“看來,宮里一定是出了變化,不然的話,應該不會如此大面積的清洗。”
“他越是不想要讓我們知道,我們就越是應該知道,不然死都不知道該怎么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