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幾人雖然是喝多了的狀態(tài),可腦子還在。
幾人笑容一頓,但立刻又恢復(fù)了。
朱平拿起雞翅,邊啃邊輕飄飄的說道:
“老二的第一個女朋友?有點印象,好像是他在老家兼職的時候認(rèn)識的,但也就一個來月吧,老二自己都記不住那妞兒的名字了?!?/p>
羅啟成笑著舉起杯子,一臉輕松:
“是呀,嫂子,那些小卡拉米連嫂子你的一根頭發(fā)絲都不如,我天哥對你的心,你最清楚了?!?/p>
李文默不作聲,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對面的周天跟江雪兒。
江雪兒舉起杯子:
“我就隨便問問,我還能跟他計較這個嘛。”
“對了,我記得,周天大一的時候在加油站兼職,然后被一個妹子給纏上了,還跑去你們學(xué)校找他,在樓下又唱又哭的,可轟動了吧?”
周天有點頭疼。
江月兒根本就不會問這些事。
首先她都知道。
其次最重要的是,江月兒明白這些都是過去了。
江雪兒說完。
羅啟成哥仨只是很禮貌的簡單附和了一下,絲毫沒有要展開說說的意思。
在現(xiàn)任面前談及前任,這得是多蠢的人才會做出的事兒?
反正這哥仨沒這么蠢。
江雪兒心中切了一聲,看來還是沒灌多他們啊。
算了!
“嘻嘻,那你們有沒有什么周天的糗事跟我分享分享?”
這個話題,哥仨就絲毫不忌諱了。
朱平立刻點頭:
“有,當(dāng)然有,我印象最深的是,大二的時候,老二的內(nèi)褲頻繁失竊,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哪個癡女盯上老二了,然后我們就開始蹲點埋伏,最后你猜怎么著?”
江雪兒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怎么樣怎么樣?抓住了沒有?!?/p>
羅啟成笑著接話:
“抓住了!人贓并獲!當(dāng)時那個變態(tài)拿著天哥的衣服就是一個頂級過肺,隨后塞進(jìn)褲襠就要跑,朱哥趁其不備就是一個泰山壓頂!”
李文來了個絕殺:
“那變態(tài)是個男的,盯天哥一個學(xué)期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周天,這事兒怎么沒聽你說過?”
江雪兒幾個笑的前仰后合。
周天黑著臉,明顯對這個事一點都不想回憶。
可她們幾個卻徹底聊開了。
“還有沒有?!?/p>
“有呀,多的是,天哥洗澡的時候,老有男的在后面盯著他屁股,后來搞得他都不敢去學(xué)校的浴室了?!?/p>
“哎,你們記得大一的運動會不,老二報名的長跑,跑到最后,邊跑邊吐,簡直就是行走的噴水機(jī),全場都震驚了?!?/p>
周天咬著牙:“你大爺?shù)?,要不是你們拉著我非去網(wǎng)吧包夜,我第二天能那樣么!”
江雪兒擺了擺手,示意他閉嘴,然后舉起酒杯:
“繼續(xù)繼續(xù)!”
羅啟成跟朱平正回憶的時候,李文輕輕吐出三個字:
“健身房。”
朱平頓時一拍腦門:
“奧,對,老二不還在健身房兼職過么,被一個四十多歲的肌肉男給盯上了,非要做老二的貼心小貓咪,還說每個月給老二三萬塊錢,只要老二能狠狠用力就行?!?/p>
江雪兒都快忍不住要笑的拍桌子了:
“周天,沒想到你在男人眼中也這么搶手啊?!?/p>
周天咬著牙:“能換個話題么?”
“不換,就這個,你們快繼續(xù)說,我都要知道?!?/p>
羅啟成嘿嘿笑了起來:
“我也想起來了!”
“你們記得不,咱們宿舍那臺洗衣機(jī)之前壞了,天哥說他能試試,結(jié)果上半身卡在里面出不來了,還是消防員來了才把他整出來,當(dāng)時圍觀的人太多了,連導(dǎo)員跟副校長都在那邊看邊拍照?!?/p>
“哈哈哈,老二有次因為兼職熬了兩個通宵,第二天上課,從包里掏出了兩個麥克風(fēng),所有人都看呆了?!?/p>
“天哥送過快遞,他有次送了一個包裝壞了的女用情趣大玩具,最主要的收貨人是我們某個老師,還是男老師,從那以后我們就不敢上他的課了?!?/p>
“天哥有次兼職太忙,讓我?guī)退鰝€PPT,結(jié)果他下載錯了,然后當(dāng)著全班的面,打開了朱哥分享在群里的《魔改版希爾薇》,嫂子你可能不知道,那是一個十八禁的游戲!”
“你這么說我想起來了,有次上課我分享給老二一個不那么健康的視頻,我還特意提醒他戴耳機(jī),結(jié)果他耳機(jī)是戴了,但藍(lán)牙斷了,于是...哈哈哈,幸虧我們老師都挺喜歡老二的,不然這下就慘了。”
江雪兒笑的肚子都快疼了:
“周天,沒想到你的校園生活這么精彩啊,之前怎么都不跟我說?笑死我了!”
江雪兒一邊說著,一邊笑著拍著周天的手臂。
周天不爽的抿了抿嘴:“怕你真的笑死!”
隨后看向那哥仨。
“朱哥,你忘了你表白一個妹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比你還大,然后差點被開發(fā)的事情?”
“小羅,你是不是不記得在公交車上,有個大叔拿你當(dāng)小學(xué)生了,讓你坐他腿上,而且他還興奮了的事兒?”
“至于老四,事情雖然不如他們兩個多,但我記得你說過你小時候掉進(jìn)了糞坑,被救出來的時候還一直打嗝?!?/p>
江雪兒快笑得不行了!
這四個人怪不得能玩到一塊兒去,真是“好朋友”啊!
他們宿舍也真是一個極品宿舍!
那哥仨都有點尷尬。
“咳,喝酒喝酒!”
幾個人一杯酒下肚后,話最少的李文忽然笑瞇瞇的看向周天。
“天哥,嫂子有沒有什么糗事啊?”
李文這并不是什么“挑撥離間”,而是讓江雪兒,或者說江月兒更加融入他們。
距離感會進(jìn)一步消失。
也算某種方式的共同經(jīng)歷。
周天立即笑了起來。
江月兒的糗事少之又少,但江雪兒的可就非常多了。
“讓我想想啊,畢竟有的能說,有的不太方便說。”
周天一說完。
江雪兒立刻明目張膽的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你敢!”
周天一挑眉:
“怎么不敢?這位江美女剛玩王者榮耀時什么都不懂嘛,然后打了三個月匹配后來問我,為什么她還是青銅?!?/p>
“她害怕小兵吃她血包,閃現(xiàn)過去搶?!?/p>
“對局不出裝備,說存錢買英雄。”
“她問我怎么贏,我說推掉對面水晶就贏了,然后她一級就往對面水晶跑?!?/p>
“最開始她打人機(jī)嘛,不知道對面是電腦,還夸對面打的好?!?/p>
“這樣的事情就太多了?!?/p>
羅啟成幾個人明顯在很努力的憋笑。
而江雪兒已經(jīng)有點紅溫了,惱羞成怒的就是“邦邦”兩拳。
“喝酒喝酒!”
半個小時后,一幫人走出了飯店。
江雪兒已經(jīng)提前打好了兩輛車。
那哥仨很識趣的上了一輛車,給周天江雪兒留下了獨處空間。
對于安城這個城市來說,此刻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霓虹閃爍,車流行人依舊絡(luò)繹不絕,不少地方都擺著吃吃喝喝或者賣東西的小攤。
周天靠在車窗邊,對于散光的他來說,車外的光彩世界就更加迷幻了。
隨著車子的走走停停,酒意開始上涌,頭暈的厲害,但好在還沒有想吐的感覺。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煙,但意識到是在車上,而且還有江雪兒在旁邊就作罷了,然后閉上了眼,調(diào)整著呼吸。
江雪兒作為一個經(jīng)常喝酒的人,能感覺出周天應(yīng)該有些醉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子的周天。
之前她們?nèi)齻€一起吃飯,雖然偶爾會喝酒,但也只是一點點。
此時的周天,好似有了一絲疲累跟落寞。
江雪兒忽然想,如果是姐姐在的話,周天應(yīng)該就不會這樣了吧?
如果是姐姐的話,她會怎么做呢?
會抱著周天的胳膊?
還是把頭靠在周天的肩膀?
或者給周天喂水?
不知道。
她跟江月兒雖然是雙胞胎,但性格跟思考方式,真的很不同。
她明白,雖然自己現(xiàn)在的裝扮,樣子,跟姐姐幾乎沒有任何差別,甚至連爸媽可能都一時分不清,但,她終究不是江月兒,也不會成為江月兒。
當(dāng)然。
她也只想做自己。
而今天下午,對于她來說。
應(yīng)該只是一場游戲。
江雪兒望著閉著眼睛的周天,輕輕嘆了口氣。
他應(yīng)該很累吧。
雖然剛才的話題很歡樂,但也可以知道,周天的校園生活一直離不開“兼職”這兩個字。
江雪兒只知道周天家里沒有錢,但具體沒錢到什么地步,她是無法想象的。
更無法想象,每個寒暑假都要去打工是什么樣的生活。
江雪兒的睫毛在微微顫動,她吸了一下鼻子,忽然沖著前面問道:
“師傅,能在車上抽煙么,加錢也行?!?/p>
司機(jī)有些錯愕的笑了笑:“行啊,我其實煙癮早就上來了,沒好意思問你倆呢。”
江雪兒笑了笑,沒搭理同樣錯愕的周天,從周天兜里掏出煙,先給司機(jī)發(fā)了一根,然后又遞給了周天:
“抽吧,別吐我身上就行?!?/p>
是的,她不是江月兒,想不到江月兒會怎么對周天。
可,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做。
雖然,可能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