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傾跟在慕九霄身后歸隊時,蕭霽不知道和任青衣說了什么,之間的氣氛已經緩和了不少。
兩人并肩而立,雖然仍有些疏離,但至少不再劍拔弩張。
夙夜立在陰影里,面具后的目光落在雪傾身上時,比先前更冷了幾分。
似乎她成功吃到魚又惹了任青衣這件事,讓他極為不快。
雪傾不懂,夙夜至于這般敵視她嗎?
眾人準備繼續(xù)趕路。
蕭霽好不容易和任青衣關系緩和,雪傾自然很識趣地沒有往蕭霽身邊湊,慕九霄也很自覺主動攬下了帶著她飛行的任務。
指望夙夜是不可能,那人說不定真會在半空中‘失手’把她扔下去。
錯銀扇被拋在半空,扇面瞬間放大數倍。
慕九霄不愧是流連風月的高手,比蕭霽細心憐香惜玉得多,十分貼心地用靈力撐起一道結界,幫雪傾阻擋高空中的凜冽寒風。
雪傾感激地道謝:“多謝慕師兄?!?/p>
“客氣什么?!蹦骄畔鲩_口就不正經,“下次不如弄個飛舟出來,帶著師妹游山玩水豈不美哉?”
前方,蕭霽和任青衣并排飛行,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融洽了許多。
雪傾安靜地站在慕九霄身后,有結界保護,這一路確實舒適不少。
如果慕九霄不時不時說些輕佻的話就更好了。
雪傾心里暗自警惕。
慕九霄此人接觸下來,看似風流倜儻,實則心思縝密。
她時刻需小心應對,否則就被試探了去。
飛行了幾個時辰后,前方的任青衣突然抬手示意停下。
“我們走錯路了?!彼櫭辑h(huán)顧四周,迷霧漸漸籠罩了山林,“這不是謝無咎給的路線。”
蕭霽也察覺不對:“確實走偏了?!?/p>
眾人落地后,發(fā)現身處一片陌生的山林,地勢復雜,一時間難以辨別方向。
雪傾站在一旁,視線卻不自覺地被不遠處一座矮山吸引。
彈幕突然瘋狂刷屏:
【來了來了!前方高能預警!裴玄度即將出場!】
【女二就是被分到那座山探路差點被裴玄度殺了的!】
【啊啊啊我玄青黨狂喜!這里就是女主和裴玄度初遇的地方!】
【女二現在不按套路出牌,她不會不去那座山探路吧?】
雪傾淡定聽著身邊幾人商討對策,不一會兒,商議完畢的蕭霽等人已經做出決定。
大家和原書劇情一樣,決定分成四組去不同方向探路,有發(fā)現立刻傳訊。
雪傾突然怯生生地指向其中東側方向:“我……我們可不可以不去這條路?我、我有種不好的感覺?!?/p>
任青衣不耐皺眉:“這里我們都用神識掃過一遍,能有什么危險?你若害怕不想探路就直說,別裝神弄鬼?!?/p>
“不是的?!毖﹥A慌忙解釋,“我不是不想探路,就是覺得那條路看著讓人心里發(fā)慌,感覺很危險……”
任青衣打斷她,眼中滿是譏諷,“雪傾師妹,我們是修士,不是鄉(xiāng)野村婦,靠的是神識修為,不是靠感覺。”
她鼻音冷哼,“何況我怎么沒感覺到那條路有什么問題?既然如此,我就選這條路,看看到底有什么危險。”
她語氣中的諷刺太過明顯,雪傾頓時噤聲,低下頭不敢再勸。
蕭霽和慕九霄也覺得雪傾有些過于膽小。
為了不耽擱時間,蕭霽開始給大家分派路線:“那既然如此,青衣走東邊,我走北邊,夙夜南邊,慕九霄和雪傾師妹一起走西邊?!?/p>
話音剛落,夙夜突然開口:“我要與師姐同路?!?/p>
蕭霽皺眉:“不行,雪傾師妹修為尚淺,不能單獨行動。”
夙夜堅持要和任青衣同行。
那個花奴方才說害怕時,他根本沒聞到恐懼的味道。
她又在撒謊,每次害怕都是裝的。
那個花奴說東邊的路有危險,一定不懷好意。
因為夙夜的堅持,氣氛頓時凝固。
蕭霽知道以夙夜的性子,就算他不同意夙夜也會暗中跟隨任青衣。
他正為難時,雪傾主動開口:“沒關系的,我可以自己探路。”
她舉起手中的傳訊符,“我逃跑的很快,有危險會告訴大家?!?/p>
“不行!”蕭霽斬釘截鐵地拒絕。
龍玉髓事關重大,絕不能讓雪傾有半分差池。
雪傾卻像是下定決心要化解僵局一般,后退兩步:“真的沒關系,我會安全回來的!”
說完竟轉身就往西邊那座矮山方向跑去。
見雪傾如此,蕭霽和慕九霄下意識要追,卻被任青衣用玄冰魄攔住。
她當真有些惱這兩人如此緊張那個花奴的態(tài)度。
“蕭霽?!比吻嘁卵壑信痖W爍,“你先前不是說雪傾是太玄宗弟子嗎?我太玄弟子何時連探個路都要人護著?”
她聲音冷得像冰,“若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死在這里,也是她咎由自取。”
蕭霽被她的話堵得有苦難言,龍玉髓的秘密他又不能說。
慕九霄在一旁拼命對夙夜使眼色,那意思是他怎么如此不顧全大局,可夙夜紋絲不動。
那個花奴身上有秘密,他不信她會出事。
就這么一耽擱的功夫,雪傾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迷霧中。
蕭霽最終只能壓下?lián)鷳n,“罷了,各自出發(fā)吧,有發(fā)現立刻傳訊?!?/p>
任青衣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徑直走向東邊的那條路。
夙夜一言不發(fā),緊隨其后。
蕭霽和慕九霄也不耽擱,兩人分頭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刻,雪傾已經輕巧地穿行在矮山的密林間。
她臉上怯懦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興奮。
原書中東邊那條路分給了慕九霄,那條路深處藏著陰骨潭,潭底沉睡著一條百年陰蛟。
若不是慕九霄隨身帶著鎮(zhèn)妖銅錢,換做旁人根本不能全須全尾回來。
如她所料,任青衣心高氣傲,她不過隨意示弱幾句任青衣就上鉤了。
那日任青衣劃傷她的臉,之后又屢次言語羞辱。
她雪傾不是圣人,做不到唾面自干。
這次,就當是先收一點利息。
彈幕此時瘋狂刷屏:
【完了完了女主去陰骨潭了!原書這里應該是慕九霄去的??!】
【女二剛剛跑得比兔子還快還裝作一臉害怕?笑死,她可真心機?。 ?/p>
【等等,女二怎么還是按原劇情上矮山了?這不是馬上要碰見中九轉合歡蠱的裴玄度了?】
【女二這里誤入禁地打擾裴玄度清蠱毒,被裴玄度一劍劈了!嘖嘖,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雪傾對眼前飄過的文字視若無睹,她繼續(xù)朝著矮山深處走去。
在路過彈幕說會遇到裴玄度的半山腰時她腳步不停,轉而去了山頂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