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謝無妄頭也不回,袖中飛出一道銀光,蘇月兒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在臺下。
“你又是哪里來的貨色,也敢碰本座的衣服!”
在他的輕輕一擊之后,蘇月兒重重摔在臺下,口中不受控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也變得煞白起來。
她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男人,眼中全是震驚與恐懼。
他不是師姐為自己搬來的救兵么?
怎么會....
整個大殿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聽。
就在蘇月兒飛到臺下的瞬間,宋云昭捏著法訣的手也僵在了半空,她同樣震驚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謝無妄,他不是來幫蘇月兒撐腰的?
男人緩緩收回衣袖,漫不經(jīng)心的彈了彈臺下那女人剛觸碰過的地方,眼底滿是不屑。
他連看都沒看蘇月兒一眼,仿佛剛剛只是拍死了一只煩人的蒼蠅。
謝無妄目光掃過宋云昭,又順著她將目光移到了臺上那幾位面色各異的長老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怎么?諸位長老覺得本座這事處理的不恰當(dāng)?”
他的聲音依舊不大,卻如寒冰般刺進(jìn)每個人耳中。
大長老望向這一幕,汗珠更是早已布滿額頭,他抬袖擦了擦,連忙拱手回道:“謝谷主言重了,蘇月兒身為內(nèi)門弟子冒犯谷主,理應(yīng)受罰?!?/p>
謝無妄冷哼了一聲,目光終于轉(zhuǎn)向面前的女人身上。
那雙古井般深不見底的眼睛里,沒人能讀懂他的情緒。
“宋云昭?!彼焙羝涿曇羯倭朔讲诺睦鋮枺故嵌嗔藥追譁睾?,“你可知本座為何來此?”
宋云昭一臉懵逼:【系統(tǒng)!我沒用‘大佬搖搖樂’體驗(yàn)卡啊!這尊大佛怎么自己送上門了?】
系統(tǒng):【叮!檢測到野生謝無妄一只!建議投喂靈果或美男計(jì)~】
宋云昭:“…”
這破系統(tǒng)今天是不是中毒了?
但她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晚輩不知,請謝谷主明示?!?/p>
心里卻在瘋狂吐槽:您老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謝無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這女人表面恭敬,眼神卻活像在看碰瓷的。
他緩步走近,每走一步就收斂一分威壓,等站到她面前時,已經(jīng)像個普通帥哥——如果忽略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的話。
“說來也巧,幾個月前,本座路過青云山脈,恰好目睹了一場好戲。”他此時的聲音只有宋云昭一人能聽見,“一個女弟子在山中強(qiáng)行契約妖獸,不料遭到反噬后,又假裝受傷求救。”
宋云昭瞳孔猛地收縮,這正是原身三個月前與蘇月兒外出歷練發(fā)生的事。
當(dāng)時她拼死擊退妖獸救了蘇月兒,卻反被誣陷是她強(qiáng)行契約妖獸,導(dǎo)致其獸性大發(fā)以致攻擊同門。
這事讓她回到宗門后被人唾罵不說,也連帶著被幽禁了一個月。
“謝谷主...”
宋云昭聲音微顫,沒想到當(dāng)時竟還有第三人在場。
謝無妄抬手制止了她的話,轉(zhuǎn)身面對眾人,聲音陡然提高:“本座今日前來,就是要來看看,這天衍宗是如何顛倒黑白,縱容小人,打壓正直弟子的!”
“身為宗門圣女尚能被如此潑臟水,就更不要說其他在門內(nèi)修行的弟子了!”
“再者,今日那雪豹是否被人刻意喂狂暴丹一事屬實(shí)蹊蹺,臺上諸位長老怎的下定論如此草率?莫非是要我將御獸宗的長老請來一看黑白?”
這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臺上諸位長老臉上。
他們又怎會不知狂暴丹一事是真的,只不過是礙于沈鶴回的面子,所以給了蘇月兒一個臺階罷了...
若是真依著謝無妄之言,將御獸宗的長老請來,那事情可就真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于是神殿大長老和諸位長老對視一眼后,只好面色鐵青,硬著頭皮反駁道:“謝谷主,此時怕是有誤會...”
“誤會?”
謝無妄冷笑一聲,袖袍一揮,一道光幕頓時出現(xiàn)在廣場中央。
上面清晰地顯示出當(dāng)日蘇月兒強(qiáng)行契約妖獸的畫面。
“難不成你們想說,這也是誤會?”
光幕中,蘇月兒契約妖獸后,眼見它獸性暴增,于是鬼鬼祟祟地將一包引獸粉灑在宋云昭的必經(jīng)之路上,然后躲在一旁等待。
等妖獸被引來攻擊宋云昭時,她又假裝驚慌失措地出現(xiàn),明明自己的靈力更強(qiáng),卻只敢躲在宋云昭身后。
最后再等宋云昭與妖獸激戰(zhàn)正酣時,自己劃傷手臂假裝受害者。
而更巧的是,那妖獸正是她今日上臺比試帶來的雪豹。
整個光幕上畫面清晰得不容辯駁,連蘇月兒臉上那陰險(xiǎn)的笑容都纖毫畢現(xiàn)。
宋云昭看著光幕中的畫面,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一直都知道原主過得不好,也知道蘇月兒虛偽,卻沒想到她會惡毒到如此地步。
“現(xiàn)在,諸位還有何話說?”
謝無妄環(huán)視一周,目光冷冽如霜。
神殿二長老則是深吸一口氣。他飛身下臺快步移至男人身邊,低聲道:“謝谷主明察秋毫,此事是我等失職。只不過蘇月兒乃是天衍宗的人,您看這事...”
“天衍宗?”
謝無妄冷笑一聲,聲音不大卻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天衍宗的人就能如此肆意妄為?殘害同門,不顧修行之人的規(guī)矩?”
“那依二長老所言,此事應(yīng)如何辦?”
“是就此逐出師門,還是看在某些人的面子上得過且過?”
二長老被他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要是將蘇月兒逐出宗門,恐怕沈鶴回那邊不好交代...
但若是依舊這樣渾水摸魚,謝谷主肯定也不會輕易放手.....
就當(dāng)他正欲再言時,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清越的鐘鳴聲。
那鐘聲悠遠(yuǎn)綿長,仿佛自九天而來,震得人神魂微顫。
“天衍宗宗主到——”
臺上,一道修長身影踏著鐘聲緩步而來。
來人一襲月白長袍,衣袂無風(fēng)自動,在一堆尊者中,倒算得上是年輕的那個。
此人在宋云昭的記憶里倒是印象頗深,他便是天衍宗的大長老,那個連顆丹藥都不愿意給自己的人——林玉山。
雖說是大長老,可自從自己父親消失后,管理宗門的任務(wù)便自然而然的交到了他手中,這么多年下來,外界已經(jīng)默認(rèn)了林玉山就是天衍宗的宗主。
而在他身后跟著的男子面容俊逸出塵,正是剛剛才來過不久的沈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