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與她的小娘,設(shè)計(jì)換花轎,她終于做上了太子妃。但太子不近女色,
東宮上下更是不恥她換花轎的下作手段;太子即位后,抄相府的家,庶妹不但做不成皇后,
還被貶為庶人,流放嶺南。而我嫁給辰王這么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病秧子,卻與辰王相敬如賓。
在整個盛京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恩愛夫妻。庶妹嫉妒,發(fā)瘋殺了我,后被士兵一刀斬殺。再睜眼,
回到宮中宣讀賜婚圣旨的那日。這次,她扯住不甘心的小娘,“嫡庶有別,
理應(yīng)是姐姐嫁給太子殿下”我上前接下圣旨,這一世,趙容裕與我也算修成正果。
1.顧長月非常坦然的接受了我即將嫁去東宮的現(xiàn)實(shí),饒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顧相也愣住了。
圣旨之前,他一直想把自己的小女兒塞進(jìn)東宮,即便做個側(cè)妃也足夠了。
如今顧長月竟然還主動提出要嫁給辰王。“月兒,你這是…罷了,既你嫁不進(jìn)東宮,
我便再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總好過嫁給那辰王?!笔妹Σ坏卣f:“爹爹放心,
女兒看著辰王也是極好的?!闭f完,她還怕此事再生出變數(shù)似的,扯上父親的衣袖開始撒嬌。
我站在一邊冷冷看完她這出大戲,帶著丫鬟回自己的院子。芍藥是隨我一同長大的小丫鬟,
同我一起住在江南,對這顧府的一切深惡痛絕。因?yàn)樗?,我才是顧府真正的嫡女?/p>
可母親因病早亡,顧府沒有主母,我又年幼,整個顧府的掌家一事,
便落在了父親最疼愛的張姨娘身上,連著她的女兒,顧長月也享受著嫡女的生活。
我十三歲從江南外祖家回京前,盛京人人只當(dāng)顧長月是嫡女。她受盡了寵愛,贊譽(yù),
性格驕縱,也恨毒了我。剛進(jìn)屋子,芍藥就忍不住發(fā)問,“小姐,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我朝她笑笑,“管她賣的什么藥,咱們只管走好自己的路。”我知道顧長月為何這么說。
前世,她一心嫁給太子,可是圣旨不能抗,顧府上下的腦袋都不夠掉的。她整日哭鬧,
最后她的小娘竟然大膽到換了出嫁的花轎,將顧長月抬進(jìn)了東宮。可是進(jìn)去東宮后,
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太子突然稱病,流水的賠禮抬進(jìn)顧府,就連拜天地都是公雞代勞。
她在東宮最偏僻的院子,連太子的面也見不到。后來太子稱她失儀,
派了宮里的教習(xí)嬤嬤整日盯著她學(xué)習(xí)禮儀。每天天不亮就被叫起來,整日整日的練習(xí),
讓她苦不堪言。適時中秋宮宴,我衣著光鮮,圣上夸贊起辰王娶妻之后面色紅潤了不少。
欽天監(jiān)趕緊走上前道:“王妃乃有洪福之人,嫁給殿下自然是旺殿下的啊?!笔ド洗笫忠粨],
流水的賞賜就進(jìn)了辰王府。圣上問起子嗣的事情,庶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太醫(yī)卻診出她身子不好,不易有孕。陛下臉色不太好,顧相只得在底下告罪,
說自己教女無方。圣上不言,可是自那之后,誰都知道圣上對太子妃不滿意。
顧府的女兒讓顧府丟盡顏面,可是這些,都影響不了我在辰王府與辰王對弈。
顧長月聽她小娘的話,使出了不少下作手段,只為奪得太子喜愛??墒谴未味紱]有成功,
太子沒有怪罪她,只是把消息壓死在東宮。她自以為太子對她有幾分情分。
直到太子即位那日,她和顧府上下一起下了大獄。她在獄中哭喊說自己是太子妃,
是未來的皇后,卻被獄卒告知,她已經(jīng)被貶為庶人,將和全家女眷一同流放嶺南。
她抱著最后一絲僥幸,問起我的下落“她是大梁的親王妃,
可不是你這種罪婦可以直呼其名的?!鳖欓L月發(fā)了瘋。押送那天,我在人群里送她,
她拿了毒針刺入我的頸部,然后被趕來的士兵一刀捅死。我們一同死在那天,
又一同重生在賜婚當(dāng)日。她毫不猶豫的選了我上一世的路。夜里她罕見的來我的院子看我,
她對我說:“姐姐,你是顧家真正的嫡女,你該為顧家犧牲的對吧。”隨后,
她露出陰狠的笑,“顧長寧,什么嫡女,什么太子妃,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可是,
好妹妹,你怎么保證,重活一世就有了勝算呢?2.夜里,我還迎來了第二位到訪者,
正是上一世庶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趙容裕。他翻窗而入,我坐在在燈下打量他。
此時的趙容裕還是個少年,與我上一世記憶里的青年容裕相比,多了幾分生機(jī)勃勃的氣質(zhì)。
他似乎顯得有些緊張,張了張口,我知他有口難言,朝他燦爛一笑,“延之哥哥。
”他聽了我的話,眼睛里閃出光亮,坐在我對面,
自顧自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寧寧自當(dāng)是我大梁最聰慧的姑娘,
我賭那新科狀元都不及你十分之一?!蔽已b惱去奪他手里的杯子,他笑著避開我,
“顧長月要嫁給辰王?!薄澳潜阕屗?,看她能走多遠(yuǎn)。
”桌子上的燭火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黑棋白棋交錯布陣,
一時間分不出黑棋白棋誰的勝算更大。我們二人的影子倒影在棋盤上,哪有什么輸贏啊,
不過是執(zhí)棋人要做這么個局罷。幾乎沒人知道,容裕與我是舊識,先皇后與圣上是少年夫妻,
情誼深厚。后來先皇后為了保護(hù)皇帝死在了刺客刀下,長公主又為了國家和平安定,
遠(yuǎn)嫁塞外。她們都很好的利用了皇帝的情誼和愧疚,進(jìn)而保住了容裕的太子之位。
在這吃人的深宮,容裕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容裕的外祖父收買了欽天監(jiān),
說容裕在江南有一段機(jī)緣,為了國運(yùn),太子必須離宮。容裕被送來江南,
秘密跟隨我外祖父學(xué)習(xí)為君之道。江南許家,世家之首,我外祖父的學(xué)生名滿天下。
這里可以庇護(hù)容裕一時,亦幫助他成長為合格的儲君,不枉費(fèi)長公主和皇后為他鋪的路。
那是我們一起成長的五年,兩顆被盛京拋棄的棋子。從相知到相許,
也最終成長為了盛京棋局的真正執(zhí)棋人。
3.我不知道庶妹給父親和張姨娘喂了多少迷魂湯.第二日,在正廳給父親請安時,
他們已經(jīng)一掃昨日的不悅,喜氣洋洋的仿佛明日就成了國丈。見到我,
顧相裝著樣子道:“多虧了你妹妹謙讓,才有了你的這樁婚事,嫁妝理應(yīng)多填給你妹妹。
”“是啊是啊,這東宮啊,往后好日子多著呢?!睆堃棠镌谝慌越又?。我只是低著頭,
維持著唯唯諾諾的樣子,“全聽父親的?!彼麛[了擺手,示意我沒事可以回去了。
我知他厭煩極了我,可是又要裝著慈父的樣子。我走出正廳,穿過長長的竹林,
交握在身前的右手指甲深深嵌入左手。顧相的一個“讓”字用的極為精巧。
他不敢違抗的圣旨,還要裝作大度施舍給我,時時處處不忘了敲打我。許氏女子人人讀書,
知禮可為國母??上夷赣H,許家最小的女兒,天真爛漫的養(yǎng)大,
卻讓當(dāng)時顧相一介窮書生寥寥幾句就騙去了她的一生。依著大梁的傳統(tǒng),新娘子自己繡蓋頭,
預(yù)示著婚姻和順美滿。前世加上今生這是我第一次繡蓋頭,太久沒做針線反倒生疏了很多。
我想了又想,還是想先給容裕繡一個新荷包,順便練手。上次見他腰間掛著的,
還是我們在江南分別時給他的,如今看著舊了幾分。我不打算和前院的人過多糾纏,
可是庶妹不這樣想。她一進(jìn)來,臉上笑的像朵花,偏生還要拿著帕子遮著嘴,
張姨娘矯揉造作的樣子她學(xué)了十成?!爸绬?,辰王殿下親自上門來提親了,
他許諾了只娶我一人”,我暗自吃驚容裕下手竟這么快,已經(jīng)誘使辰王上鉤了。她看我愣神,
以為是自己炫耀到位了,笑的幾乎站不穩(wěn),“嫡女又如何,嫁去東宮太子也不喜歡你,
最后還會連累整個顧家”她靠近我的臉,想要從上面盯出我的害怕來,
可是我就這么平靜的望著她。我問她:“妹妹,辰王一定會贏嗎?”“他如今趕著娶你,
無非是看中了相府的權(quán)利,如果你沒有發(fā)揮出作用,你的下場又如何?”她的臉色變了。
半晌,她又恢復(fù)了盛氣凌人的樣子:“不過是嫉妒罷了,你這種呆子,
往后進(jìn)了東宮還有更多苦要吃,我若是你,就現(xiàn)在死了干凈?!闭f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我目送她出了院子,粉色的裙子消失在視線里,我嘆了口氣。言盡于此,她不領(lǐng)情,
連著利用她兩世,我到底生出這點(diǎn)憐憫來。4.我并沒有騙她.只是上一世,
因?yàn)楸凰龘Q了花轎,容裕不得不提前下手。真正的辰王,早被押在辰王府的地牢中。
代替他的是易容了的容裕或者是那個身形極像的暗衛(wèi)。辰王的生母只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可他野心很大,能力不行,就在暗地使了不少陰謀。上一世,他順?biāo)浦廴⒘宋遥?/p>
雖然覺得我無趣,可也是宰相的女兒,總能得到宰相的幫助。他開設(shè)酒樓,
實(shí)則內(nèi)里藏污納垢。樓里都是拐來的幼女,用以做一些見不得光的買賣。
容裕此舉實(shí)在不算冤枉了他。這種狼子野心的人,如今主動求娶,
想必容裕派的人為了誘他上鉤,開出了極大的籌碼。列舉了顧長月這個庶女身上極大的好處,
一旦顧長月不能滿足,那將是真正的人間煉獄。夜里,容裕再次翻窗來的時候,
我已經(jīng)繡好了新的荷包。這一次荷包上明目仗膽的繡了鴛鴦,裝在桌邊的匣子里。
容裕帶來好些小玩意和我最喜歡的糖葫蘆。他在燈下一件件拿給我看,獻(xiàn)寶似的。
我忽然有點(diǎn)臉熱,我嗔怪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彼实男Τ雎暎?/p>
轉(zhuǎn)眼間就拉著我坐在他腿上,兩人呼吸交織,燈影錯錯,平添了許多曖昧。
“寧寧為我繡的荷包呢?怎么不曾瞧見?!薄拔夷鞘墙o我未來夫君的,
可不是給你這登徒子的?!薄昂冒?,寧寧喝了這幾日盛京的水就學(xué)會打趣我,
不嫁給我要嫁給誰?”他裝出生氣的樣子。我笑出聲,
繼續(xù)逗他:“自然是嫁給我的延之哥哥”最后拗不過登徒子一口一個“好寧寧”“寧寧乖”。
我還是從匣子里把繡好的荷包系在他腰間,才停下打鬧。他將頭埋進(jìn)我肩上,
我的臉貼上他的頭發(fā)。他應(yīng)當(dāng)很累,尋常人家的公子在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還是吟詩作畫的年紀(jì)。
他卻早已深陷朝堂后宮,不停的權(quán)衡,唯一得這些空,還要想盡辦法來見我一面。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他好像終于緩了些神過來,嗓音沙啞的問我:“寧寧,
準(zhǔn)備好嫁給我了嗎?”“自然”,我有些好笑,這人,竟然這時候反倒矯情起來了。
窗外已然有些晨光,他在離開前,只是輕輕的吻了吻我額前的頭發(fā),端方君子。我想,
他應(yīng)當(dāng)是外公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5.辰王為了更好的博取宰相支持,
時常帶著珍奇異寶、名貴之物來相府看望顧長月.我的院子在顧府最偏遠(yuǎn)的地方,
素來沒什么賓客,我也樂得自在。那日,我在竹林里練劍,劍鋒寒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