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當初她選擇顧嘉言聯(lián)姻,就是因為他是圈內(nèi)各家小姐心中的白月光。
從不與人交惡,做什么事都是大大方方的,長得又帥,對任何人都以禮相待。
所以即便她不愛顧嘉言,在得知他暗戀自己多年后,也依然愿意戴上面具和他扮演著恩愛夫妻。
顧嘉言也不出自己所料,成為了一個好丈夫。
即便是后來得知她在外面養(yǎng)了許多情人,也從來沒有和顧家人訴過苦,讓顧家人以利益來威脅他放棄一些什么東西。
這也是她為什么敢這么光明正大在外面養(yǎng)男人,還把男人帶回家的原因。
可這次,他居然把事情鬧到了顧家那邊,通過顧家向她施壓把蘇鶴年趕出去,還把她給教訓(xùn)了一頓。
寧稚從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過分,只覺得顧嘉言變了,沒有那么純粹了,所以對他態(tài)度自然不好。
顧嘉言一臉茫然,“什么?”
女人踩著高跟鞋朝他走來,一把掀開被子,冷笑一聲反問。
“不是你去跟你爸媽哭訴,讓你爸媽來教訓(xùn)我,又讓我來照顧你的嗎?現(xiàn)在你裝什么無辜?”
她不顧顧嘉言的抗拒,一手攥住顧嘉言的腳腕,撩起他寬大的褲腿,動作強勢。
“你爸媽說你躺在病床上都起不來了,我倒是要看看傷成什么樣子了?!?/p>
微涼的指腹順著小腿往上,突然使力摁在了顧嘉言大腿的傷口處,紗布瞬間滲出血來。
她死死摁住掙扎的顧嘉言,語氣卻十分溫柔:“嘉言,我答應(yīng)過你等我和蘇鶴年的孩子生下來就和你好好過日子,養(yǎng)孩子?!?/p>
“這段時間你不要再鬧什么事出來了,也不要跟你爸媽說這些事了好嗎?你知道的,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孩子就算是蘇鶴年的也是給你養(yǎng),像以前一樣大度一點,嗯?”
她松開顧嘉言的腳腕,像從前許多次哄他睡覺一樣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顧嘉言卻覺得渾身血液仿佛被凍住,僵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看寧稚的目光帶著幾分懼怕。
寧稚不太喜歡他這樣盯著自己,索性在他眼皮上也落下一吻,和他額頭相抵。
兩人的動作讓寧稚回憶起幾個月前,顧嘉言沒有發(fā)現(xiàn)真相的時候。
寧稚和他扮演著恩愛夫妻,早晨起床縮在他懷里蹭了蹭他的鼻尖,問他想吃什么,而顧嘉言則埋在她脖頸撒嬌賴床。
想到那一幕,寧稚心里不由得軟了下來,如果往后都是那種日子,再有個和許鶴相似的孩子,似乎也不錯。
他指腹摩挲了一下顧嘉言的臉頰,眉眼柔和下來,溫聲輕哄。
“我不會再讓蘇鶴年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你只要乖乖等著,八個月后我會把我們倆的孩子給你抱過來的?!?/p>
“過幾天有個拍賣會,我?guī)闳?,你挑點自己喜歡的好不好?算作是我的賠罪了?!?/p>
寧稚知道,顧嘉言是最吃自己這一套的。
剛結(jié)婚時兩人也會發(fā)生摩擦,只要寧稚稍微溫柔一點哄著他,他就會依著自己。
果不其然,顧嘉言點頭答應(yīng)了。
可去拍賣會那天,他卻再次看見了蘇鶴年。
他臉上的傷痕很淡,坐在副駕駛上朝顧嘉言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
“阿稚說我照顧她辛苦了,許了我一個愿望,我說想去拍賣會他就帶我過來了,顧先生不會生氣吧。”
顧嘉言心底其實是有些不舒服的,但他仍舊強扯出一個笑容一瘸一拐坐上了后排。
途中,蘇鶴年在副駕駛喋喋不休。
嫌棄寧稚昨晚做的飯菜放多了鹽,睡覺時寧稚不讓他抱得太緊,又抱怨她早上親得太兇了,咬破了他的嘴角。
寧稚唇角含笑,耐心聽著附和他,等他說完后又輕聲細語哄著,伸出手拉住他。
“好了好了,我下次會注意一點的?!?/p>
從始至終,顧嘉言猶如一個透明人。
下車后寧稚更是只顧著蘇鶴年,沒注意到身后一瘸一拐險些摔倒的顧嘉言。
他被人扶了一把。
看到對方后,眼底閃過錯愕。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