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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芊在海邊坐了很久。
八年前,也是在這里,秦瑾川為她準(zhǔn)備了一場盛大的告白儀式。
她喜歡煙花,他就為她搜集了各式各樣的煙火,放了足足三個小時。
在那場驚艷所有人的煙花下,他們相擁而吻。
如今再看竟像是做了一場美夢。
她第一次來這時,興奮又期待。
現(xiàn)在只有疲憊和絕望。
還真是人隨境遷。
她回到別墅時,劉思綿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一條泰迪臥在她腳邊,咬著一團毛線。
程以芊看了一眼,突然眉頭緊皺。
一股怒火從心頭涌上。
程以芊媽媽去世前拖著病體親自給她織了一個小兔子玩偶。
她說:“芊兒,以后就讓它替媽媽陪你?!?/p>
媽媽走后她一直把玩偶放在床頭,算是一個心里安慰。
可現(xiàn)在卻被咬的四分五裂。
程以芊上前一腳將狗踹開,拿起破碎的玩偶,眼淚啪嗒地砸在地上。
她試圖把玩偶拼好,可被咬的實在太碎了,拼不好了。
劉思綿驚呼著抱起泰迪,看著地上的女人渾身顫抖,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這就受不了了?”
程以芊聲音冰冷。
“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她眨了眨眼,笑的無辜。
“我不僅進了你房間,還去看了看阿姨哦~”
程以芊臉色一變,慌慌張張跑進了放著母親遺照的客房。
推開門,她渾身氣的發(fā)抖。
屋里一片狼藉,遺照被扔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上面還有一攤黃色的不明液體。
程以芊胸膛劇烈起伏,臉上也因怒氣染上緋紅。
劉思綿抱著狗站在她身后,語調(diào)輕快。
“姐姐不好意思,我手滑摔碎了?!?/p>
她舉起狗沖她眨了眨眼,紅唇上揚。
“不過說起來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們七七呢,它看阿姨照片有些臟了,所以啊,專門尿了一泡給她清洗哦。”
她話語間滿含挑釁。
程以芊額頭青筋暴起,上前拽著她頭發(fā)左右開弓。
她力道很大,幾個巴掌下來劉思綿的臉已經(jīng)腫成了豬頭。
秦瑾川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個場面。
他怒斥一聲,一腳把程以芊踹了出去。
“找死!”
不等女人反應(yīng)過來,他沉著臉掐住她脖頸,怒呵道。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準(zhǔn)再動綿綿,你為什么就是不聽!”
程以芊臉色憋的通紅,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是她先砸了我媽的遺照?!?/p>
劉思綿捂著臉,哽咽道。
“阿川,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來這里,姐姐也不會發(fā)這么大的脾氣?!?/p>
她頓了頓,目光幽怨。
“你想趕我走可以直說,可是姐姐......你不能讓我背黑鍋啊,阿姨的遺照明明是你自己摔的,怎么能栽贓給我呀?!?/p>
秦瑾川聞言眼神森然,清涼的嗓音壓抑著怒氣。
“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為了趕走綿綿竟然不惜摔了親媽遺照栽贓她!”
他手上力道加重。
“看來上次蛇窟的教訓(xùn)還是不夠!”
這一刻,程以芊的心仿佛徹底死了。
她絕望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覺得我會拿我媽的遺照開玩笑嗎?”
男人用力將她扔了出去,冷冷道。
“為了趕走綿綿,還有什么是你干不出來的?!?/p>
“既然上次的教訓(xùn)還不夠,那就再去蛇窟里好好反思吧。”
劉思綿眼珠一轉(zhuǎn),上前挽著男人的胳膊。
“阿川,姐姐身上的傷還沒好別讓她去了吧?!?/p>
“我聽說城北開了家特殊學(xué)院,圈里不聽話的女人都會被送進去,不打不罵只要三天回來就聽話了,不如送姐姐去那里吧,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