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當初父母索要一個億彩禮時,她死活攔不住,反而被罵了一頓,她也曾勸封景別答應(yīng),可他卻說:"嬌嬌,別人有的你也要有,我怎能虧待你?"
那時她滿心歡喜,只當這是愛意的象征,卻不知這竟成了束縛她的枷鎖。
如今,她想要逃也逃不了。
"我沒說不答應(yīng),先去看設(shè)計圖吧。"她垂眸道。
"嬌嬌...……"封景湊近,喉結(jié)滾動,"我越看越饞了,你脫了讓我看看。"
"還在車上呢!先開車,綠燈了。"她蹙眉避開。
封景看了一下,確實已經(jīng)綠燈了,而且身后還有很多的車子在等著,于是不甘心地踩下油門,卻仍喋喋不休:"等成婚后,我要給你買好多內(nèi)衣,各式各樣的,你穿上肯定迷死我..……."
"以后再說。"她望著窗外,指尖輕輕攥緊裙擺。
"我真的等不及了,恨不得明天就結(jié)婚!"他雙目發(fā)亮。
尤嬌嬌心底卻漫上涼意——曾幾何時,她也曾滿心期待著步入婚姻殿堂,可此刻只??謶趾偷钟|。
她清楚,封景根本不愛她。
正說著,封景的手機突然震動。
他忙著開車,頭也不抬道:"嬌嬌,幫我看看誰的電話,接一下。"
她拿起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指尖微頓:"備注是雅雅寶寶。"
封景猛地轉(zhuǎn)頭,臉色驟變,一把搶過手機,聲音發(fā)虛:"這、這是陳君雅,分手太久忘記改備注了..."
她淡淡"哦"了一聲,目光落在他攥緊方向盤的指節(jié)上——泛白的骨節(jié)間,還戴著一枚做工精細的戒指。
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封景和陳君雅談戀愛那會戴的情侶戒指,戒指的內(nèi)側(cè)分別刻著他們名字的縮寫。
她不知道這一枚戒指里有沒有刻字。
兩年了,備注未改?;蚴菑奈聪敫?。
封景偷瞄尤嬌嬌的神色,見她并無慍色,才松了口氣,低頭發(fā)語音:"在開車。"
很快,消息彈窗跳出。
尤嬌嬌沒看清內(nèi)容,卻見封景驟然繃緊肩膀,眉心擰成死結(jié):"嬌嬌,君雅的兒子失蹤有線索了,我得先去處理,你自己看婚紗設(shè)計圖吧,有什么問題直接和設(shè)計師說就行了。"
"嗯。"
"先下車。"
她沒多言,抓起手提包推門而下。
車流呼嘯的高速路上,她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在應(yīng)急車道上踽踽獨行。
鞋跟卡在瀝青縫里,磨得腳踝生疼。遠處晚霞似血,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極了這段感情里被揉皺的自己。
她越走越慢,喉嚨發(fā)緊——究竟是從哪一刻起,她竟愛上了這樣的爛人?又為何,要在這場名為"愛情"的騙局里,困了這么久?
此刻,一輛商務(wù)車駛?cè)敫咚俾?,司機平呂低聲致歉:"封總,今日賓利突發(fā)故障,委屈您將就乘坐這輛商務(wù)車了。"
封云燼閉目養(yǎng)神,指尖輕叩額角——他身著剪裁利落的黑白西裝,下頜線冷硬如刀,即便雙目微闔,周身仍透著拒人千里的冷傲氣質(zhì)。
"無妨。"他淡聲開口,隨手搖下車窗。商務(wù)車與賓利的懸殊質(zhì)感撲面而來,他蹙眉望向窗外,卻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捕捉到一抹晃眼的鵝黃色。
長發(fā)及腰的女子正踽踽獨行,風掀起她的發(fā)絲,露出瓷白透亮的側(cè)臉。她轉(zhuǎn)身的剎那,封云燼墨色瞳孔微縮,唇角忽而揚起一抹張揚的笑:"靠邊停車。"
"是,封總。"
尤嬌嬌望著突然停在身側(cè)的車輛,心底泛起漣漪——以為是封景折返回來了,或許封景心里還是舍不得丟下她一個人,誰知定睛卻見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清雋冷冽的面容。
夜風掠過封云燼額前碎發(fā),他斜倚車門,嘴角噙著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卻漾起狡黠的光,像蟄伏的狼盯上了迷路的小羊。
"高速路散步?這位小姐,是在參演《荒野求生》真人版?"
尤嬌嬌本就心緒煩亂,見封云燼這般調(diào)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你管?"
"這可是違法行為,需要我?guī)湍憬薪痪?
"你……"她冷笑一聲,不甘示弱道,"你懂什么?我這叫'道路安全宣傳活體警示牌'——見過這么美的警示牌嗎?"
"警示牌?"他挑眉,"不如當我的專屬警示牌,破例讓你掛在車頭如何?"
尤嬌嬌不屑嗤笑,轉(zhuǎn)身就走。
"等一下。"封云燼推開車門,"上車,我勉為其難捎你一程,免得你等會兒被壓成干花。"
她腳步微頓,面露詫異——沒料到這討厭鬼竟會主動發(fā)善心。她本想繼續(xù)前行找交警,可腳踝疼得鉆心,不由得猶豫了。
然而剛走到車門前,她又停下:"我為何要上你的車?萬一你是人販子呢?"
封云燼挑眉:"放心,我拐賣人也是有門檻的——至少得是智商在線、不會在高速路演荒野求生的類型。"
"……"
"況且,"他睨她一眼,"你這種人體警示牌,拐賣了都沒人收,還得倒貼處理費。"
"那你干嘛好心帶我?你看著就不像好人。"
"環(huán)保意識。"他瞥向陰沉的天色,"怕等會兒下雨,你被沖進下水道堵塞排水系統(tǒng)。"
"……"
"上車,再磨蹭就收費了——按分鐘算,你猶豫的時間已經(jīng)欠我兩杯咖啡了。"
她坐進車內(nèi),車門合攏。側(cè)目打量封云燼,見他眼角眉梢仍噙著抹促狹的笑,怎么看都透著股"壞"勁兒。
"你做什么工作?職業(yè)毒舌演員?"
車子啟動,封云燼閉目養(yǎng)神,淡聲道:"不,我是做慈善的——專門收留路邊的人體警示牌。"
尤嬌嬌攥緊拳頭——這男人的嘴怎的如此欠揍?她冷笑數(shù)聲,道:"你該不會沒有女朋友吧?"
"怎么?想應(yīng)聘這個職位?"
封云燼目光掃過尤嬌嬌——她今日著裝簡約,卻難掩姿容昳麗,恰似晨露中初綻的水仙,清冽而動人。
“看樣子就是沒有了,果然,我就知道,沒有女人能受得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