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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家里阿姨已經(jīng)做好一桌子菜。
坐在飯桌上吃了兩口菜,宋父忽然想起什么。
“軟軟懷孕,算是我們老宋家第一個孩子,東郊那個游樂園就過到她名下,當是送給孩子的禮物?!?/p>
宋母笑著應下,“我下午就去辦?!彼呎f邊寵溺的給林軟夾了一只蝦,“軟軟,吃這個,都是優(yōu)質(zhì)蛋白,適合孕婦。”
林軟俏皮的眨著眼睛,“謝謝伯父伯母,寶寶還沒出生呢,你們就這么寵他,小家伙以后可是要翻天了。”
一句話又讓所有人笑意吟吟。
宋時愿臉色蒼白,心底仿佛被細密的針扎過。
她不想承認,可林軟確實比現(xiàn)在的她要更像以前的自己。
現(xiàn)在的她只會木訥到說句,“謝謝......爸媽?!?/p>
宋父笑著,抬起頭看見宋時愿呆呆坐在那,“愿愿,怎么不吃?你這么久沒回家,有沒有想要的禮物,爸媽也送你一份。”
“愿愿以前喜歡跳舞,重新給她開一間舞蹈室吧,等她身體好些了就能去跳,她肯定喜歡?!被翳耆嗔巳嗨念^,笑著接道。
“好,那就按瑾年說的辦?!?/p>
宋時愿心底一片荒蕪。
她抬起頭,看向她至親的父母,丈夫。
他們好像很愛她,可是,卻又像是絲毫不愛她了。
那本薄薄的體檢報告上,字字分明的寫著小腿多次粉碎性骨折,她能正常走路已是僥幸,又談何跳舞。
可他們沒有一個人,真正關心她。
宋時愿放下筷子,“我不要舞蹈室,可以給我錢嗎?”
尿毒癥早期及時干預,還有治愈的希望,經(jīng)過那三年,她比誰都想好好活著。
可不想話音落下,林軟卻忽然垂下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姐姐,這三年能陪在伯父伯母還有瑾年身邊,我已經(jīng)很知足了,又怎么敢和你爭搶財產(chǎn),等孩子生下來,我會永遠消失,你不要這樣防備著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p>
全家人臉色也隨之一變。
宋父沉沉的摔下筷子,面帶不悅。
一頓飯就因為宋時愿一句話,變得不歡而散。
回到臥室,宋時愿沒開燈,獨自蜷縮在墻角,眼底透著些許迷茫。
宋父敲了敲門,徑直走了進來。
他看著地下自卑,膽怯,如同失去光彩的女兒,深深嘆了口氣。
“愿愿,你是我親生女兒,家產(chǎn)是只會是你的,你不用這么心急?!?/p>
“不管怎么說,林軟替你在我們身邊盡孝三年,我們也不能太虧欠,她現(xiàn)在懷孕比較敏 感,你說話做事都該多顧忌一下她的感受?!?/p>
聲音里掩蓋不住的失望,讓宋時愿的心仿佛被緊緊揪著,疼的她說出口的話都帶著顫抖。
“爸,我沒有想要爭什么家產(chǎn),我只是......我只是得了尿毒癥,我要錢是去治病,剛回到你們身邊,我真的......”
淚水滴在冰涼的地面,她抬起頭,門口的身影已經(jīng)離開。
她靜靜地望著那個方向,半晌之后,聲音輕不可聞,“不想和你們分開?!?/p>
呆呆的坐了一會,宋時愿去了別墅后院,她從梧桐樹下挖出了一個已經(jīng)有些朽的木盒。
打開,里面是一枚鑲嵌著寶石的戒指。
這是十八歲那年,霍瑾年送給她的禮物。
那晚的少年,真摯,熾 熱,帶著滿眼的愛意問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如今,大概這份感情已經(jīng)配不上這枚戒指。
宋時愿拿出手機,把它掛到了網(wǎng)上。
或許因為稀有,不一會就被人拍走。
她的所有的東西都被林軟拿走了,珠寶,首飾,禮物,情書,她的房間里空空如也。
好在賣掉這枚戒指的錢,能夠支撐她去醫(yī)院治療。
第二天下午,宋時愿因為尿毒癥腹部絞痛,趴在床上休息,臥室門突然被推開。
“愿愿,你怎么把我們的定情戒指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