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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年剛說了幾個字,就被宋父打斷,“愿愿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瑾年,你不用心軟,”頓了下,他繼續(xù)道,“倒是婚禮布置,軟軟喜歡朱麗葉玫瑰,我和你媽跨海訂了萬朵,今天送到,你覺得布置在哪兒合適?”
霍瑾年一下怔住。
什么時候起,他們這么在乎林軟了?
是不是宋時愿從回來起,感受到的就是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父母,悄無聲息的不再愛她。
他腦海中不由閃過這些時日,他對宋時愿的忽視。
滿心期許著林軟的孩子,對她遞出的體檢報告只是匆匆一眼掃過,沒有發(fā)現(xiàn)她受的傷,也不知道她得了......尿毒癥。
甚至殺人誅心般提出送她舞蹈室,讓她繼續(xù)跳舞。
明知道她聽到了那些話,卻顧忌著林軟的情緒,哄完林軟才去找她。
擔心林軟夢魘,徑直扔下她一個人。
為了林軟和孩子,提出離婚。
見到她墜海,焦心去救她,卻在中途游向林軟。
不問事情經(jīng)過,厲聲逼迫她道歉。
......
樁樁件件,當初不以為意的事情,可現(xiàn)在想起來,卻某名讓他心頭發(fā)緊。
原來,不光是宋父宋母,就連他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林軟傷害著她。
明明她才是他們心底思念,真正愛的人。
想到這,霍瑾年開口打斷,“爸媽,愿愿昨天沒有回來?!?/p>
對面沉默了一瞬,“不回家她能去哪?” 宋母在一邊插話,“愿愿從小沒挨過打,八成是賭氣跑出去了,沒事,她自己想通就回去了。”
這一刻,就連裴瑾年都覺得荒謬。
他喉嚨莫名干澀,“我把體檢報告發(fā)過去,你們自己看看吧。”
全程聽到這一切的宋知君冷笑,“愿愿攤上這樣的父母丈夫,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不到半個小時,宋父宋母就趕了回來。
一進門就從霍瑾年手中拿過體檢報告。
這次,他們倒是一字一句的看了看了下去,可越往下看,他們的心越驚。
到最后,宋父撐不住的往后退了幾步,宋母眼淚滴答落下。
“怎么會這樣,愿愿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她怎么會得那么可怕的病......她怎么不告訴我們......”宋母喃喃自語。
這下所有都顧不上所謂的懲罰,一心焦急的想要找到宋時愿。
就連宋知君也跟著找了起來。
可是一連三天過去,所有宋時愿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但是都沒有她半分 身影。
宋母開始以淚洗面,抱著宋時愿的東西兀自自語,“愿愿,你是不是怪媽媽對你不上心,連你生病了都沒有注意到,所有才難過的離開了?”
宋父坐在沙發(fā)上接連嘆氣。
霍瑾年下頜線緊繃,眼底壓抑的風暴幾乎要化成實質(zhì)。
林軟就是在這時候回來的。
一連三天,宋父宋母還有霍瑾年都沒有去醫(yī)院看她,開始她以為他們是在為她準備驚喜,可是隨著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她敏銳察覺到不對,獨自出院回到霍家。
不想進到家門,屋里竟是一片愁云慘淡的模樣。
她走到霍瑾年面前,神色委屈,似在抱怨,“瑾年,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你這三天都沒有去醫(yī)院,我以為你在精心準備婚禮,可你明明在家,為什么都不去醫(yī)院陪我?!?/p>
霍瑾年雙手交疊,靠在沙發(fā)上,嗓音微啞,“假的婚禮,有什么精心喜準備的?!?/p>
林軟如遭雷劈,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霍瑾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瑾年,這場婚禮對別人來說是假的,可對于我們來說,它真的不能再真,它代表著我們這三年的感情,明天我就會穿著婚紗嫁給你,你難道不是一直在期待這一天嗎,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林軟泫然欲泣的咬著唇。
霍瑾年抬起頭,他盯著林軟的臉,深沉的眼底晦暗不明。
他們的感情?
他冷笑一聲,沒有順著林軟的話接,而是突然問道,“墜海和綁架,真的宋時愿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