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宋時愿這一覺睡的極好,再次醒來天已經(jīng)天光微亮。
秦母照舊提著保溫粥桶,敲了敲門,走進來,“時愿,醒來了吧,來吃點早飯?!?/p>
宋時愿心底劃過一陣暖流,這幾天秦家對她的照顧和關(guān)心,溫暖又不刻意,仿佛她就是他們家族受著寵愛的小輩。
她喝了幾口粥,吃飽了,就被秦書硯推著出去透氣。
在醫(yī)院的山水亭坐著呼吸了新鮮空氣,秦書硯忽然從身后俯下身,貼近她耳邊,嘖了一聲。
“愿愿,你前夫來的還挺早?!?/p>
宋時愿并不意外,如果因為她幾句話就退縮離開,那就不是裴瑾年了。
她沒有回頭看,“不用理他,就當沒看見吧?!?/p>
秦書硯明晃晃的和裴瑾年對視,唇角勾著笑意,他壓低聲音,“想不想讓他知難而退?”
宋時愿怔了下,“你有辦法?”
“嗯?!?/p>
她下意識點點頭,下一秒,男人忽然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半個身子都向前傾斜,那張驚艷絕倫的臉在她眼前不斷放大,直到鼻尖幾近相觸,才堪堪停下。
灼熱滾燙的氣息在方寸間交換,她不自在的要偏過頭,秦書硯卻道,“別動?!?/p>
霍瑾年目光直直盯著不遠處的場景,腦袋卻忽然“轟”的一聲,炸得他頭腦嗡鳴。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時愿在和......那個男人接吻。
宋時愿面容恬靜,唇角微微上揚,她沒有拒絕男人的靠近,盡管害羞到耳朵跟已經(jīng)紅透,卻還含蓄著摟上對方的脖子。
吻到動 情時,男人似乎說了什么,她忽然整張臉都羞紅的埋進對方肩膀,不管怎么哄,依舊害羞的不肯抬起頭,宛如熱戀中的情侶。
霍瑾年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她含蓄、羞澀、鮮活的模樣。
她重新回到霍家,有的只是沉默、卑微、小心翼翼,如同失去所有光彩。
眼前這一幕比萬箭穿心還要讓霍瑾年心疼。
指節(jié)的關(guān)節(jié)被他捏的吱吱響,他跨步走過去,胸腔里涌滿了壓抑的怒氣,“你們在做什么?”
他聲音森然,帶著無法忽視的冷意。
宋時愿抬起頭,看見他,唇角的笑意頃刻間就壓了下,聲音冷漠。
“你來做什么?”
霍瑾年唇角帶著不自知的顫抖,他固執(zhí)的問,“愿愿,告訴我,你們在做什么?”
宋時愿正要開口,秦書硯握著她的手捏了捏,示意他來說。
“不明顯嗎?”他肆意張揚的勾起唇,“我們自然是在做情侶該做的事——接吻?!?/p>
他故意頓了頓,又道,“哦,前夫哥,忘了告訴你了,昨天愿愿已經(jīng)答應做我女朋友,現(xiàn)在我們是熱戀中的小情侶?!?/p>
霍瑾年眼底變得猩紅,他一步一步逼近,恨不得一拳打死他,“愿愿是我的妻子,你怎么敢肖想她的!”
“呵”一聲輕蔑至極的冷笑。
宋時愿握緊秦書硯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后,眼底不再毫無情緒,而是尖銳的譏諷。
“你的妻子?”
“霍瑾年,還需要我再提醒一遍,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嗎?”
“你為了離婚煞費苦心的講故事,怕我不答應,和他們輪番的來勸解,怕我反悔,第二天清早所有人齊上陣盯著我去領(lǐng)證,還記得領(lǐng)完證出來你說的什么嗎?你說帶林軟去試婚紗?!?/p>
她對上他的眼睛,眼底不再是愛,而是清晰的恨,“從那一刻起,我和你就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p>
霍瑾年胸口發(fā)悶,聲音低下幾分,“愿愿,我們只是假離婚,我和林軟的婚禮也只是一場戲而已。”
“離婚也能有假的嗎?鮮紅的離婚證,清晰的鋼印,何必自欺欺人,霍瑾年,無論從哪個角度,我們都徹底結(jié)束了。”
說完她望向秦書硯,帶著少有的鮮活氣息,“吵架吵累了,我們回去吧。”
秦書硯揚著唇笑了下,忽然俯下身吻在她唇角上,一觸即離,嗓音如撓人的春風,“累了?給你補充點能量?!?/p>
說完沒有理會眼底滿是壓抑怒火的霍瑾年,推著宋時愿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