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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霍瑾年都在忙著處理轉(zhuǎn)移過來的資產(chǎn)。
只有宋父宋母每天天不亮去就醫(yī)院,守到飯點回來做飯,再給宋時愿帶去,不過接連幾天,宋時愿一口都沒吃過。
直到一周后,宋時愿身體基本康復(fù)差不多,她隨著秦書硯回秦家時,被霍瑾年攔在了車前。
“愿愿,不和他回去,好嗎?”
宋時愿一把甩開他鉗著她的手,“不好,霍瑾年,該說的我的說過了,我希望你能放過我?!?/p>
“放過我”三個字如利刃,剜進(jìn)了霍瑾年的心。
“愿愿,你想留在這,我把資產(chǎn)都轉(zhuǎn)移過來,我和爸媽都會在這里陪著你,你離開的三年最期盼的就是回到我們身邊,現(xiàn)在我們都知道錯了,只想好好守護(hù)補(bǔ)償你,就當(dāng)給我們,也給你自己最后一次機(jī)會,好不好?”
姿態(tài)放到低的不能再低,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哀求。
可宋時愿聽到他提起那三年,心底樹起的冰墻反倒更加堅硬。
就是因為那三年她過得太痛苦,所以回到家,哪怕意識到他們不再愛她,卻依舊卑微的忍耐著祈求擁有溫暖,可忍讓得到的不是被愛,而是肆無忌憚的傷害。
現(xiàn)在的她是得到了渴望的愛,可她沒有資格替曾經(jīng)受到傷害的自己去原諒。
她徑直上了車,沒再看霍瑾年一眼。
“愿愿,下車!”
宋時愿沒理他。
秦書硯坐在車上,雙手交疊看著固執(zhí)攔在車前,不肯讓開的霍瑾年,勾勾唇,聲音并不小,“撞過去?!?/p>
司機(jī)頭皮一陣發(fā)麻,車就那樣抵著霍瑾年一點又一點前進(jìn),直到他撐不住向旁邊走了一步,車猛的轉(zhuǎn)向加速開走。
霍瑾年死死盯著越行越遠(yuǎn)的車上,眼底的陰郁的氣息幾近駭人。
“秦書硯!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
去了秦家,秦書硯五歲的小侄女跑出來迎接她,“姑姑!叔叔說以后不能叫你姑姑,應(yīng)該叫嬸嬸啦?!?/p>
宋時愿怔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輩分關(guān)系。
屋里秦家人陸續(xù)走出去,秦書硯和她搭著話帶她往里走,一一介紹著家里構(gòu)造和其他她沒見過的秦家人。
所有人都友好的和她打招呼,熱情的送上擁抱和禮物。
沒有閑言碎語,沒有嫌惡的目光,這讓宋時愿的心更溫暖了些。
一連幾天,溫馨舒適的氛圍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輕松。
直到她去書房找秦書硯時,腳步卻頓在了門口。
秦家兩兄弟的交談清晰入耳——
“霍瑾年是瘋了不成,我們簽?zāi)膫€項目,他就降低百分之五十利潤搶過去,他這樣連本都保不??!”
“東郊的土地,我們這邊已經(jīng)做好所有接洽,他卻從中橫插一腳,現(xiàn)在我們硬生生要虧幾個億?!?/p>
秦書硯指尖敲的書桌上,眼底陰沉,“他要硬剛,就讓他來,剛到這就想一口吃成大胖子,也不怕物極必反?!?/p>
“把手里其他幾個項目降低百分之三十利潤讓出去,我等著他血本無歸?!?/p>
他說完,頓了頓,又道,“這個事別讓愿愿知道?!?/p>
秦書硯哥哥點點頭,“我知道?!?/p>
聽到屋里起身的動靜,宋時愿腳步慌亂的跑回臥室。
她從沒想過,她只是貪戀秦家的溫暖,卻給他們帶來這么大的損失。
裴瑾年是在用這種方式逼迫秦家放棄她,逼迫她回頭。
宋時愿無端窒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人,卻一再將她逼上絕路。
接下來的三四天,秦書硯都若無其事陪在她身邊。
帶她去迪士尼樂園,穿上她最喜歡的星黛露套裝哄她笑。
帶她去上山看星星,拿著天文望遠(yuǎn)鏡,一顆一顆告訴她那些星星的名字和淵源,似不經(jīng)意間說道,“宇宙浩瀚,愿愿,要活在當(dāng)下?!?/p>
陪她去海邊,吹著海風(fēng)散著步,告訴她曾經(jīng)的一切都過去了。
他說秦書意的至理名言就是:“只要能活著,就沒什么大不了的?!?/p>
“可惜小妮子沒有堅持住,所以愿愿,你要帶著她的那份生機(jī),肆意張揚(yáng)的活下去,誰都不能阻止你活的更好?!?/p>
秦書硯看出了她的沉郁,選擇用這樣的方式開導(dǎo)她。
可之后的幾天,他開始變得忙碌,兄弟倆時長在書房商討公司事宜。
宋時愿知道,霍瑾年手段開始更加瘋狂了。
他孤擲一注,哪怕霍家百年基業(yè)盡毀也在所不惜,可宋時愿不能硬生生去拖跨秦家。
第二天清晨,宋時愿去見了霍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