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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輕時回到家已經(jīng)深夜了,看見屋里滿墻的照片。
她停下腳步,摸了摸胸口的吊墜,最后還是抬手拿起最中間的相框。
照片里的小女孩笑的格外開心。
被她拉著的小男孩要大些,只是局促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他們的初見。
年僅三歲的溫輕時一句,“我喜歡這個哥哥,把他帶回我們家吧!”
讓顧黎升入了顧父的眼,立刻將當(dāng)了自己多年小情人的顧母接入家門,讓顧黎升成了名正言順的顧家少爺。
溫輕時出神的想。
三歲時,顧黎升全世界只有溫輕時,視她如珍寶。
十一歲時,媽媽病逝,顧黎升摸著她的腦袋,說會陪她一輩子。
十五歲時,顧黎升離家學(xué)習(xí),他對她說了一遍又一遍,阿時,等我回來。
十八歲時,顧黎升說,再過兩年,我娶你吧。
從溫輕時三歲起,顧黎升出現(xiàn)在她的世界,一直到她十九歲。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顧黎升愛溫輕時,連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時至今日。
溫輕時忽然抬手,把相框扔進(jìn)了垃圾桶。
電話打給管家時,溫輕時聲音有些啞,“明天找人來一趟,把屋里顧黎升的東西都扔干凈?!?/p>
這套房是訂婚時溫輕時為自己準(zhǔn)備的婚房,她親自置辦了許多情侶用品。
可惜這三年顧黎升來的次數(shù)其實屈指可數(shù)。
算了、算了。
身心俱疲的溫輕時強(qiáng)迫自己上床好好休息。
本以為這一覺能睡到天明,卻不想會被人吵醒。
溫輕時有些懵,迷糊的下床打開房門。
“顧黎升!你干嘛——”
女孩嬌俏的驚呼聲像一盆冷水對著溫輕時兜頭澆下,讓她瞬間清醒。
顧黎升帶著女人來這里?
那種渾身發(fā)冷的感覺又襲來,溫輕時默不作聲的朝樓下看去。
她精心挑選材料、親自跟進(jìn)制作的沙發(fā)上,男女身影交織,曖昧不已。
晚上在包廂還說著要考察顧黎升的女孩,此刻已經(jīng)和他抱在了一起。
顧黎升把嬌小的女孩困在自己身下,仔細(xì)的欣賞著。
他一只手限制著身下人的掙扎,另一只手動作間帶出了些水聲。
見狀顧黎升低聲愉悅的笑著,“然然不喜歡?”
“怎么我摸著,覺得然然的身體喜歡的很呢?”
蘇然然臉色羞紅,聲音都帶了些難耐的輕哼,“你別這樣......”
下一秒,女孩的尖叫和顧黎升帶著笑意的聲音同時響起。
“啊,我們?nèi)蝗话焉嘲l(fā)弄臟了,怎么辦?”
他細(xì)致的擦拭著,“把這個清潔的錢也給然然記上,以后還我,嗯?”
蘇然然羞得腦袋埋在顧黎升胸口,聲音都軟了下來,“你不許說了!”
“羞死人了!啊!顧黎升我討厭你!”
有那么一瞬,溫輕時覺得心中有什么轟然倒塌。
她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吊墜,那是塊玉佛,她帶了七年。
成色很一般,邊緣卻很是光滑,像是被人拿在手里摩梭了很久。
以溫輕時的身份,不管什么玉,但凡她多看一眼,第二天就能出現(xiàn)在她桌上。
只有這個廉價的玉佛,顧黎升送的玉,陪了她無數(shù)個日夜。
當(dāng)時顧黎升要去國外兩年,自己很不開心。
所以臨走前,他便帶著她去爬山看日出。
太陽升起前,顧黎升拿出了個盒子,說是找大師求來的。
在自己拿出這枚玉佛時,顧黎升忽然跪了下去。
時至今日,溫輕時都記得,那天的朝陽撒在十八歲的顧黎升臉上。
少年眼里滿是虔誠和愛意,他聲音發(fā)抖又?jǐn)S地有聲,“神佛在上?!?/p>
“我顧黎升發(fā)誓?!?/p>
“顧黎升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會在溫輕時背后,絕不離開、絕不背叛?!?/p>
“如有違背?!?/p>
如有違背。
溫輕時猛然抬手,把手里的玉佛朝著樓下沙發(fā)處狠狠扔了過去。
準(zhǔn)頭還是失了些,玉佛砸到了一旁的花瓶。
花瓶應(yīng)聲而碎,濺起無數(shù)碎片。
顧黎升反應(yīng)很快,將蘇然然護(hù)在身下,用后背擋住了飛來的碎片。
鋒利的碎片刺入血肉,顧黎升悶哼一聲。
蘇然然驚呼著,被嚇得臉色蒼白,“顧黎升!你沒事吧!”
顧黎升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目光落在地上的玉佛,臉色瞬間變了變。
溫輕時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相互擔(dān)憂。
顧黎升的眼神從玉佛上移開,緩緩抬頭,與溫輕時的視線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