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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輕時就找來了管家。
讓他把沙發(fā)扔了,然后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打包好送到另一套別墅里。
“那這套房要怎么處理?”
管家恭敬的點了點頭。
“賣了就行?!?/p>
溫輕時拿過鑰匙輕描淡寫道。
她現(xiàn)在要提前把集團的事務(wù)處理好,給自己騰出來一段時間的假期。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直到助理敲開了門。
“顧總那邊說是一定要拿到手,當(dāng)求婚場地的,怎么都不松口。”
“就是這樣溫總,您看我們還要不要了?!?/p>
東郊有塊地,早年是個小游樂場,溫輕時的父母就是在那兒相愛的。
她媽媽還在世時就想把它買下來,只不過被游樂場老板拒絕了。
后來發(fā)展起來了,很多人都看上了那塊地。
但是老板手里有錢,不僅沒賣,甚至還把游樂場擴建了,成了大園區(qū)。
媽媽去世后,爸爸想買,老板依然不賣。
顧黎升便常常帶她去玩,在那個有些泛舊的摩天輪里。
二十歲的顧黎升假借玩笑認真的說,“你這么喜歡這里,以后我就在這里向你表白求婚!”
如今,老板老了身體不行了,終于松口了。
但大多數(shù)人買下來都是想推平游樂園建別的,溫輕時卻只想保留著這里。
本來是想買下來,做婚禮現(xiàn)場用。
現(xiàn)在倒是不用了。
只是。
溫輕時揉了揉發(fā)脹的額角。
她那個頑劣的爹每次和她打電話都念叨著讓她早點把那個游樂園弄過來,還要改個和媽媽有關(guān)的名字。
溫輕時嘆了口氣,起身出門。
找到顧黎升時,他正在請?zhí)K然然和她的室友們吃飯。
溫輕時都不用費心去查他在哪兒。
因為顧黎升毫不避諱,用的還是溫輕時的貴賓卡插的隊。
看著屋里歡聲笑語的氣氛,溫輕時沒多言,轉(zhuǎn)身去了貴賓室里,等著侍應(yīng)生帶顧黎升過來。
“溫小姐什么生意,必須追到這兒來和我談?”
顧黎升的聲音先人一步響起,“如果是我們的事,還請溫小姐自重。”
“我們?nèi)∠喕榈氖挛易匀粫?,那東郊的地你要也沒用了?!?/p>
溫輕時不和他多言直奔話題道,“開個價吧。”
明明話都是正常的,顧黎升心里卻陡然有些異樣,再開口語氣也冷了下來,“那地我要定了?!?/p>
“我答應(yīng)了然然在游樂園向她求婚,便一定會做到。”
溫輕時心間微微顫了顫,仍淡然開口,“游樂園多的是,顧總何必同我爭,沒有半點好處?!?/p>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來找我,那溫小姐還是請回吧!”
顧黎升卻不想多說了,“這地我勢在必得?!?/p>
“顧黎升!你怎么自己在這里,我朋友們都等你呢!”
嬌俏的聲音打斷了屋內(nèi)的針鋒相對,蘇然然從外面走了進來熟稔的抱著顧黎升撒嬌。
多說無益,溫輕時也不想多待,起身離開時,動作猛然頓住。
她一把抓住蘇然然的胳膊,語氣凜冽,“你脖子上的玉扣,哪來的?”
那平安扣的成色極好,看上去格外眼熟,分明就是母親留給自己的那塊玉!
“顧黎升,我母親的遺物,你就是這樣保存的?”
溫輕時簡直不可置信。
“一個死物罷了,然然喜歡才讓它有了價值?!?/p>
顧黎升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讓溫輕時如墜冰窟。
“是啊溫小姐,那個玉呆板木訥,都帶不出門!”
蘇然然也笑的單純,還取下了那玉扣在溫輕時眼前晃悠著。
“這樣多好看呀!”
溫輕時親眼看到蘇然然松開了手,“不要!”
僅剩的玉扣狠狠摔落在地,碎掉了。
溫輕時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怔怔的看著地上的碎玉。
她好像做錯了好多事,連媽媽留給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都沒了。
顧黎升看著溫輕時傷神的樣子,心中泛起說不清的煩躁。
他心里暗暗覺得這樣的表情好像不該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
“啊,我不是故意的!”
蘇然然一副要哭了的表情,“顧黎升,這可怎么辦???”
蘇然然的聲音打斷了顧黎升的思緒,想到自己的異樣,他沉下了臉色。
顧黎升立刻摟過蘇然然,“沒事然然,不值錢的東西而已,喜歡我再給你買?!?/p>
“走了回房間,別讓你朋友久等了。”
蘇然然本來還想說什么,聞言只能乖巧的點了點頭。
溫輕時沒說話。
顧黎升心里越發(fā)的不舒服,強迫自己帶著蘇然然大步離開了這里。
他喜歡的是古靈精怪的蘇然然,溫輕時和他沒有半分關(guān)系。
溫輕時沉默了許久,生平頭一次,有了后悔的心情。
再等等,她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