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墨云璟被關(guān)禁閉了。
這幾天他都睡不著。
他總會想起上輩子彌留之際,林棲鵲哭著取血給他的場景。
猩紅的血液像不要錢一樣流進他體內(nèi)。
那些傷痕,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格外刺眼,就和這一世一樣。
可這一世,他還沒有出事,為什么她手腕上會有這么傷痕?
他腦袋抽痛。
“小墨總,墨小姐來送湯了?!?/p>
“說我睡了。”
他不敢見她,只要看見她那張臉,他總會想起自己摁著林棲鵲的手,取血的那一幕。
那種失去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yīng)。
可當他凌晨推開門時。
墨歌兒唇比紙還白,軟倒在他懷里。
“阿璟......”
墨云璟慌忙喊來醫(yī)生。
“小墨總,墨小姐身體本就弱,怎么能站在外面一夜,天氣太涼......”
“別說了,阿璟,我只是放心不下你,我很快就好了,你不用擔心?!?/p>
墨歌兒明明站不住,卻還要撐起身體,溫柔的看著他。
墨云璟喉間發(fā)苦,他格外自責,明明是自己的問題,卻弄得她難受。
他似是向她發(fā)誓,又像是在告訴自己。
“歌兒,我娶你,我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p>
墨歌兒眼睛晶亮,“不要勉強自己。”
墨云璟心口一軟,將剛剛亂七八糟的思緒盡數(shù)拋開,緊緊抱住她。
—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告訴林棲鵲。
等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攔在了晨跑的林棲鵲和傅玄陵面前。
她雙頰緋紅,看得他一怔。
傅玄陵阻斷他的視線。
兩個不相上下地男人不聲不響地開始對峙。
“有事?”
林棲鵲冷淡的聲音讓墨云璟很不適應(yīng),他擰了擰眉,本想告訴她婚訊的話,脫口而出變成了勸解。
“阿鵲,你真的要和這個死古板結(jié)婚?你喜歡賽車,他不會;你喜歡極限運動,他恐高;你最討厭的釣魚是他最喜歡的......”
他說了一大堆,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成拳,語氣竟是隱隱有些期待。
“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及,否則等我和歌兒結(jié)婚了,我不可能為了你離婚。”
林棲鵲只覺得疑惑,他自己不覺得這話很荒謬嗎?
而且,他想要的不就是這樣嗎?
現(xiàn)在說這話,是干什么?
“墨云璟,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墨家的事解決了?”
傅玄陵溫潤的臉龐此刻滿是鋒芒,和曾經(jīng)全然不同。
因為林家和傅家的聯(lián)手,京市的豪門都在站隊,尤其在厲家表明站林家之后,墨家孤立無援。
可墨云璟好似沒有聽見,只定定看著林棲鵲,“阿鵲,別鬧了?!?/p>
林棲鵲看著他,有些不理解。
他現(xiàn)在這樣,不像挽回又不像徹底放下。
以前那個果斷的他呢?
她深吸一口氣,挽上傅玄陵的臂彎,將他拉下來,在他臉頰落下一個吻。
而后朝著憤怒的墨云璟開口,“看清楚了?我承認,我是愛過你,但是你自己不要的,不是嗎?
我的丈夫就在我身側(cè),我很愛他,未來也會很愛,你聽懂了嗎?”
墨云璟手抖得厲害,眼睜睜看著兩人攜手離開,明明有很多想說的話,可最終只剩下一句,“一周后,我和歌兒訂婚,你記得來?!?/p>
林棲鵲只留給他背影。
就像曾經(jīng)的無數(shù)次,他對她一樣。
墨云璟的心莫名空了,他麻木的回了家。
一周時間過得很快。
他沒日沒夜地布置訂婚宴,只為讓自己不要想別的。
但在外人眼里,就是他愛墨歌兒的象征。
直到訂婚宴開始。
他看著面前盛大的一切,又恍了神。
竟然生出一種,為什么身旁的人不是林棲鵲的想法。
他慌亂撇掉這些思緒。
視線卻不自主落在和傅玄陵一塊款款而來地林棲鵲身上。
她今天穿的黑色修身禮服,很美。
他不禁勾起嘴角,拋下身側(cè)的墨歌兒,直奔林棲鵲面前,心臟劇烈跳動。
說不出的緊張,讓他眼眶都隱隱泛紅。
“阿鵲,訂婚宴結(jié)束后,我就會和歌兒結(jié)婚,你再想我娶你就難......”
林棲鵲往他手里塞了一個文件袋,笑得狡黠,“送給你的新婚禮物,等你訂婚宴結(jié)束后,和墨歌兒一塊看?!?/p>
她的笑臉讓墨云璟失神,他把文件袋塞進懷里,像對待珍寶。
整場訂婚宴,他都在走神。
他想,文件袋里面是不是她想要挽回他的東西,又或者是他們的回憶?
越想,他越興奮。
訂婚宴一結(jié)束,他連敬酒服都沒換,直接拽著墨歌兒當場打開文件袋。
一疊照片露出。
滿滿都是墨歌兒在別的男人床上的照片,時間正是墨云璟昏迷時。
還有林棲鵲割腕取血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