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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星辭跟著晏輕回上了他的私人飛機。
隨乘廚師應(yīng)時將蛋糕端到她面前。
明明都是第一次見,都不是很熟,但眾人卻是笑盈盈圍在她身邊,一起給她唱了生日歌。
郁星辭莫名就濕了眼眶。
她揉了揉眼眶,笑看大家:“謝謝?!?/p>
等吃完蛋糕,晏輕回又讓人遞上兩束花。
里面包著向日葵和棉花。
向日葵,燦爛若朝陽。
棉花,潔白軟和的棉花花團看得人心頭發(fā)軟。
她扒開其中一束花,就看到里面陳舊的卡片,竟然是父親的字跡。
郁星辭的父親在郁女士突然去世后的一個月就跟著病重離開了。
可現(xiàn)在她卻收到了父親一筆一劃寫下的,跨越了十年的留言:【我掐指一算,以你的天賦,這一年你就該畢業(yè)了。
星星,原諒爸爸媽媽都不能參加你的畢業(yè)典禮了。
但我早早準備了禮物,同媽媽的那份一起送給你。
送到你手上的向日葵和棉花雖然不是我親自種的,但種子卻是我種植的那片花海留下的。
我希望這批種子能代替我們一直陪著你。
星星,畢業(yè)快樂?!?/p>
而另外一束,是他祝她生日快樂:【又長大了一歲,我和媽媽要是能看到,一定會很高興你有好好長大?!?/p>
向日葵一直是陽光的代表,就像她印象中一直咋咋呼呼樂觀到?jīng)]個正型的父親。
棉花花語則是守護和珍惜。
郁女士去世前,也曾說等郁星辭將來畢業(yè)就給送一束棉花花束。
沒想到,會和郁爸爸的想法不謀而合。
然后現(xiàn)在以這樣的方式一起送到她手里。
郁星辭突然就落下淚來。
晏輕摸了摸她的頭:“本來你畢業(yè)那天我打算回國親手送到你手上的,結(jié)果被人絆住手腳有所耽擱,現(xiàn)在算是遲到的禮物?!?/p>
郁星辭看向他:“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我是你的童養(yǎng)夫,對你好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晏輕回輕輕揚眉,“畢竟我不像陸酌?!?/p>
郁星辭臉上的神情一滯。
就這還要拉踩一下對方呢。
......
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他們終于到達目的地。
看到那座坐享幾畝地的城堡時,郁星辭還是發(fā)出了土包子進城的驚嘆。
在國內(nèi)頂多住大別墅。
城堡莊園真是第一次住。
直到她躺在臥室復(fù)古貴族床上,心情都久久不能平復(fù)。
“這可都是你父親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标梯p回輕笑,提著藥箱進入她的房間,“國外不比國內(nèi)管控嚴格,醫(yī)藥是可以私有化的暴利行業(yè),你父親祖上幾倍積累的財富自然不可估量。以后你多適應(yīng)這樣的富貴生活?!?/p>
郁星辭坐起身來,定定看著男人來到她床前。
然后,在她眼前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郁星辭:?
她瞪大雙眼,怪異地看了看男人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又看了看男人嘴角含笑的大帥臉,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你......你不是受傷半癱,無法行走,不能人道嗎?”
晏輕回在她身前半蹲下,西裝褲貼合的線條勾勒出他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
“以前是。”
他將郁星辭受傷的那只腳放在自己腿上,從醫(yī)藥箱中取出藥物和繃帶,然后小心翼翼給她拆開舊包扎。
他親自上手給她換藥。
郁星辭不自在地動了動,想收回自己傷痕累累不太好看的腳:“讓醫(yī)生來好了......”
晏輕回卻摁住了她,力氣不容反抗,但也不會傷到她,溫暖干燥的掌心落在她小腿上反而莫名讓她感到安心:“我特意跟醫(yī)生學(xué)過,不會讓你疼?!?/p>
說著,他又繼續(xù)剛才的話題,“父親去世時,我難免分心,被暗算險些廢了雙腿。只是經(jīng)過幾年努力康復(fù)了,為了讓家族那些不安好心家伙放松警惕,我也就一直坐著輪椅。
“直到你畢業(yè)典禮那日,那些人終于按捺不住,再次對我下手,我就順勢而為,將他們連\根拔起。”
郁星辭點點頭。
難怪之前在飛機上他說被絆住了手腳。
原來這些年他在國外過得這樣艱難。
“所以現(xiàn)在我也不用裝了。
“你放心,我的腿恢復(fù)如初,沒有后遺癥,該有的夫妻生活也都能有?!标梯p回給繃帶打了個蝴蝶結(jié),話說得輕描淡寫。
他站起身來,將郁星辭塞進被窩,“好好休息,等你倒完時差醒過來,我就帶你逛逛你的新家。”
郁星辭點點頭,看著晏輕回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然后猛然想起,不對啊......
既然畢業(yè)典禮那次晏輕回就把人收拾了,他怎么這次回國接她還要坐輪椅?
她滿心疑惑翻了個身,就聽到又有人敲門。
“進來。”
一個女傭人抱著只超大玩偶推門而入:“小姐,這是先生讓我送過來的,說您應(yīng)該喜歡抱著睡?!?/p>
我接過玩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p>
傭人往屋外瞥了眼,見沒人就湊到我跟前低聲跟我八卦:“小姐您不知道嗎?您在國內(nèi)的別墅,落地窗前是不是坐著一只巨型熊玩偶?我聽先生的保鏢團說,先生自從看到那只熊后,每年都會收集全世界新出的各款玩偶,再從中挑選一個幸運兒,在你生日那天給你送過去。剩下的已經(jīng)幾百上千只了,先生專門有座別墅放這這些玩偶呢?!?/p>
郁星辭有些驚訝。
她確實每年都會收到一只玩偶。
但因為沒有署名,她只以為是陸酌那些禮物中的一個。
“沒想到吧?”傭人捂嘴偷笑,“我們先生別看著平時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其實可純愛呢,他可是從小喜歡你?!?/p>
郁星辭抿了抿唇,提出疑問:“那你知道他為什么這次回國接我要坐輪椅嗎?據(jù)我所知,他早已康復(fù),也沒必要繼續(xù)掩人耳目。”
“這個......我也不清楚?!眰蛉顺了计?,然后眼底微微亮起,“我知道了,一定是為了讓國內(nèi)那個情敵放松警惕,好把您拐回來!”
郁星辭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床褥,抱緊了玩偶:“謝謝你告訴我,我睡會兒?!?/p>
聽著門“咔嚓”一聲,被離開的傭人帶上,她把臉埋進玩偶,聞著上面跟晏輕回身上一樣的馨香氣,沉入夢鄉(xiāng)。
原來她也值得別人這樣大費周章優(yōu)待。
成年后在陸酌身邊只剩冷遇,她本以為再也不會遇到一個人對她這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