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安原本也要一起來,但臨走前實驗室的同學(xué)突然打來電話,說數(shù)據(jù)出了問題,他只能匆匆趕回去。臨走前,他還不忘叮囑蘇時樂:“照顧著點喬然,別讓他一個人待著?!?/p>
蘇時樂拍胸脯保證:“放心,包在我身上?!?/p>
兩人推開包廂門的瞬間,談笑聲戛然而止,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射過來。喬然在抬眼時猝不及防撞進(jìn)一道深邃的目光里,主位上,秦放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喬然慌忙移開視線,他快速掃視包廂,發(fā)現(xiàn)只剩兩個空位:一個緊挨著秦放,另一個則在蘇校長旁邊。
“蘇時樂,”喬然拽了拽好友的袖口,聲音壓得極低,“你去坐秦放那邊,我...”
話未說完,蘇伯康洪亮的聲音就打斷了他:“時樂,過來坐我旁邊?!碧K伯康拍了拍身邊的空位,鏡片后的目光不容拒絕。
蘇時樂為難地看了喬然一眼,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乖乖走向父親那邊。喬然僵在原地,感覺全桌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道來自主位的灼熱視線。
從門口到秦放身邊不遠(yuǎn)的距離,喬然卻走得如履薄冰。
“又見面了,喬然?!?/p>
剛落座,低沉的嗓音就貼著耳畔響起。喬然條件反射地往另一側(cè)傾斜,干笑兩聲:“啊哈哈哈...”
他這才注意到,桌上所謂的學(xué)生代表清一色都是研究生,最年輕的看起來也比他大四五歲。喬然捏著筷子暗自腹誹,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
喬然埋頭扒拉碗里的米飯,仿佛要把所有尷尬都嚼碎了咽下去。
蘇伯康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后說道:“秦總,這次咱們校企合作的項目,對學(xué)校和貴公司來說都是一次難得的機(jī)遇。學(xué)生們能得到實踐的機(jī)會,貴公司也能注入新的人才活力。”
秦放微微頷首,嘴角噙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笑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合作細(xì)節(jié),喬然坐在一旁百無聊賴,他對這些學(xué)術(shù)和合作上的事絲毫不感興趣,因為他現(xiàn)在根本也聽不懂。
好不容易熬到飯局散場,喬然第一個起身,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個沉悶的場合。
一行人陸續(xù)走出酒店,夜晚的涼風(fēng)撲面而來,喬然深深吸了口氣,正準(zhǔn)備拿手機(jī)找人來接自己,卻見秦放不知何時走到了身邊,輕聲說道:“我送你?!?/p>
喬然滿臉不耐,提高音量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不勞秦總費(fèi)心。”
秦放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徑直走向不遠(yuǎn)處的黑色轎車,拉開車門后回頭看向喬然,眼神里透著不容置疑:“上車?!?/p>
喬然一聽這話,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雙手抱在胸前,梗著脖子說:“我就不上,你還能強(qiáng)迫我不成?”
秦放也不惱,微微瞇起眼睛,語氣里多了幾分壓迫感:“喬然,別任性,耽誤我的時間可沒好處?!?/p>
喬然心里雖然有些發(fā)怵,但還是不肯輕易服軟,剛要反駁,就見秦放幾步上前,直接拉住他的胳膊往車?yán)飵?。喬然掙扎了幾下,卻發(fā)現(xiàn)秦放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掙脫不開,只能一邊叫嚷著“你放開我”,一邊被半推半就地塞進(jìn)了車?yán)铩?/p>
喬然氣鼓鼓地坐在座位上,臉漲得通紅,扭頭看向窗外,心里暗自想著:這個秦放,到底要干嘛?
何帆從后視鏡里瞧著老板又把那位小少爺帶上了車,不禁暗自咋舌,心里的疑惑如同被點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炸開了花。
這小少爺和老板之間到底是啥關(guān)系?老板向來公事公辦,冷硬果決,對誰都不假辭色,怎么對這小少爺就這么上心呢? 一路上,何帆在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車卻穩(wěn)穩(wěn)地開著。
突然,秦放冷不丁地吐出兩個字:“停車?!甭曇舻统粒瑓s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何帆熟練地穩(wěn)穩(wěn)踩住剎車。
“你先下去,何帆?!鼻胤诺哪抗馐冀K盯著前方,語氣波瀾不驚。
“是,老大。”何帆雖然滿心好奇,可也不敢多問半句,麻溜地拉開車門走了下去,順手還帶上了車門。
眨眼間,車?yán)锞椭皇O聠倘缓颓胤?。喬然一臉警惕,像只受驚的小鹿,眼睛瞪得滾圓,滿是不解地看向秦放,質(zhì)問道:“你什么意思?”
秦放卻不緊不慢,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反問道:“你難道不懂嗎?”說著,他的身子緩緩朝著喬然傾過去。
喬然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往后縮,可后背早已緊緊貼在了車門上,退無可退。
就在喬然驚恐的目光中,秦放突然湊近,溫?zé)岬臍庀姙⒃趩倘坏亩希曇舻统劣殖錆M磁性:“我很喜歡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這話如同一聲驚雷,在喬然的耳邊炸響?!埃。?!”喬然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伸手用力去推面前的秦放,叫嚷道:“你開什么玩笑!你是不是瘋了!”
可他的反抗在秦放面前似乎毫無作用,秦放只用一只大手,就輕輕松松地把喬然的雙手牢牢控制住。
喬然又急又氣,臉漲得通紅,破口大罵:“老變態(tài)!我不搞這套,你松開我!聽見沒有,趕緊松開!”
秦放看著喬然這激烈的反應(yīng),也不惱,但眼神多了一分冰冷和狠厲。他攥緊喬然的手腕,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些。
“喬然,我不是在和你講廢話?!痹趩倘坏亩淅锴胤诺穆曇舻统劣直?,像寒夜的冷風(fēng),“你只能是我的。”
喬然生理性的眼眶里蓄滿了淚水,他一邊掙扎一邊喊:“你個**,你tm快放開我!”
喬然雖見慣了大場面,但說到底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少年。平日里身邊的朋友玩得再開,他卻是張纖塵不染的白紙,沒有戀愛經(jīng)歷,更不曾涉足過這樣的境地。
以往礙于他的身份,周圍人都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距離,沒人敢越雷池半步。此刻猝不及防被人逼到這般境地,他連指尖都在微微發(fā)顫,眸子里寫滿了無措。
秦放卻對他的慌亂視若無睹,反而欺身逼近。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溫?zé)岬暮粑m纏間,男人眼底翻涌著令人心驚的執(zhí)念:“別白費(fèi)力氣了?!钡统恋纳ひ艄鼟吨蝗菘咕艿膲浩雀校霸谶@里,沒人能幫你?!?/p>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找錯人了!”喬然慌亂的說。
秦放慢條斯理地吐出每個字,修長的手指撫過少年蒼白的臉頰,“我當(dāng)然知道,北川喬家的小少爺,父親喬景林母親宋君禾,對嗎?”